玉清衡和凌霄便在知县宅子里住下,由于宋翰林为官清廉,并未置办别的府房间有限,凌霄便和师父住在一起,这到如了凌霄的意。
进到房间凌霄将门一关,走到玉清衡身前说“师父,早上粥那么难吃,你干嘛要吃了。”
玉清衡抬头看了一眼凌霄说“你小时候说想学好厨艺,难得你做饭了,粥没糊。”
凌霄心里一暖,那时候自己就是说着玩的,师父还记得。
“师父。”
玉清衡让凌霄坐下说“你可能看出宋小姐为何会突然晕倒?”
凌霄当时忙着去找师父,没细看想过是术法,可是刚才师父都探知了并非术法符篆,他也感到费解说“师父,宋雨墨晕倒已经有一年,可是大夫瞧不出任何疾病,我也为她号过脉,一切正常,非疾病突然晕倒,醒后如常,必是术法,可是刚才师父为宋雨墨探视却未见任何法力,弟子也看不出是什么?”
“再看一下,为师也拿不准。”玉清衡已经大概看出断疑,只是还拿不准,毕竟自己对于那方面的事知之甚少。
凌霄听师父也拿不准,那这个人的手法倒是高明。
后面几日玉清衡让凌霄每日多去和宋雨墨接触,发现什么就回来告诉他,宋雨墨自然是知道他们是一篇好意,只是毕竟凌霄是男子,宋雨墨又是有婚约的人,很多时候也是诸多不便。
张廉生是个儒生,虽知道是为了宋雨墨,可自己未婚妻身边整天跟着一个男子,他也难免心里不舒服。
午膳,宋家妇女,张廉生,凌霄还有玉清衡都在一起吃饭,六菜一汤也还算不错。
凌霄看着今日又有鸡,随口说“每顿饭都吃鸡么?”
宋雨墨略微尴尬,说“见笑了,是我每日若是不吃鸡就全身不舒服,家里人也便迁就我,每顿都吃鸡了。”
本也没什么的一句话,让玉清衡上心了,说“小姐,你是从小就喜好吃鸡吗?”
宋雨墨摇头说“这倒不是,大概一年前就变的喜好吃鸡了。”
宋雨墨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接着说“可是这个与我的病症有关?”
玉清衡沉默,继续吃饭。
张廉生端着饭碗冷哼一声,给宋雨墨夹菜说“别没有什么本事,就知道糊弄人,骗吃骗喝。”
宋翰林对着张廉生说“廉生。”
凌霄听着张廉生的话顿时不高兴了,重重的放下碗站起来,说他可以,师父是他的禁地,说师父他是一万个不能忍。
玉清衡看了凌霄一眼,凌霄重新坐下,面上不动声色,手在桌布下面掐诀,打不了你,还整不了你!不然你不知道龙生九子一子叫睚眦,我就是属这个的。
正在吃饭的张廉生突然身体一僵,全身发抽。
宋家父女看着突然和犯病似的张廉生说“廉生你怎么了。”
张廉生又突然端着饭开始狂吃,都吃进鼻子里了,被呛的直咳嗽,眼泪都出来就是停不下来。
宋雨墨拉着张廉生,怎么拉也拉不住,说“廉生你慢点,不要急慢慢吃。”
被宋雨墨这么一叫,张廉生立马仍了碗,朝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老妈子扑过去,吓得三人惊叫连连。
凌霄低头吃饭,笑的肚子疼,一只手控制着法决,另一只手拿筷子都要拿不稳了。
宋雨墨不知道张廉生怎么了,可是宋翰林毕竟是一县之长,见识过不少稀奇事,站起身对着玉清衡和凌霄行礼说“二位仙长,廉生年纪小,说话多有得罪,还望你们海涵,我在这个替他赔罪了。”
玉清衡看了一眼凌霄,凌霄现在不乐意,就是不收法术,看着张廉生满屋子追着丫鬟和老妈子跑,其中一个丫鬟更是被他抓住了,急得宋雨墨赶紧去拉张廉生。
宋翰林擦着汗,这可如何是好,只能望着玉清衡。
玉清衡摇头手放到桌子上,将凌霄的法力隔绝,张廉生失去控制他的力量,顿时醒了过来,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丫鬟,面色一僵,停顿了一会,立马放开她,脸色也有些难看说“你怎么在我怀里!”
宋雨墨走上前,见张廉生好了,略带责怪说“还说刚才你跟疯了似的抱着花翎。”
张廉生面色极为难看,也不看花翎,说“我去书房。”
说完瞪了凌霄一眼,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行为怪异,但肯定和那个叫凌霄的人脱不了关系。
凌霄淡定的吃饭,一副管我何事?你奈我何的样子,简直能把张廉生气得吐血,张廉生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宋雨墨摇摇头走到花翎身边说“花翎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对不起。”
花翎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下去了。
宋翰林见着一场闹剧总算完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说“多谢仙长,日后在下定会管教。”
玉清衡颔首,略加责备的看了凌霄一眼,也带着凌霄回他们所在的房间。
凌霄对玉清衡从小时候的诚惶诚恐,到现在讨好的招数已经用的驾轻就熟了,师父看着一副生人勿近,其实心软的紧。
玉清衡一坐下,凌霄就小狗一般的蹲在玉清衡身边,拉着玉清衡的手,一脸的委屈说“师父,别生气,我也是看张廉生太嚣张,我们好心帮他,不感谢就算了,海口出狂言污蔑师父。”
玉清衡说“别蹲着和小狗似的,坐下。”
凌霄立马双腿一蹬,坐在地上,玉清衡拿凌霄没办法了,说“凳子上。”
凌霄见师父面色缓和,知道自己又成功了,见好就收坐上凳子。
玉清衡今日倒是得到了不少线索,但是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让凌霄先说。
凌霄虽然隐约发现了什么,也是一下子要他说又说不怎么出来,但又不愿让师父失望,硬着头皮说“师父,宋雨墨从一年前开始开吃鸡是不是和她晕倒有关?”
玉清衡点头,缓缓开口说“这是一点,还有一点你不觉得张廉生和叫花翎的丫鬟不正常吗?花翎被张廉生抱这的时候,虽然面露惊色、身体推触,但眼底却没有似乎反抗的意思,根本没用什么力,张廉生在醒了之后非但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只是愣了一会才下意识的推开仿佛在思考,而作为一个儒生张廉生非但没有愧疚反而是在责问。”
凌霄看着洞察一切的师父,一双眼里全是崇拜说“师父,难怪你刚才没有一开始就阻止我。”
玉清衡是想阻止他的,只是宋雨墨身后的花翎眼里的神色让他感到异样。
有了方向,凌霄便知道下一步做什么,争取在宋雨墨成亲之前为她揭开这突然晕倒的怪事。
第四十二章 桃花债之蛊女情深
凌霄依旧跟着宋雨墨,昨晚他也细想过了宋雨墨的症状,非疾病、非术发,师父又说连他也极少涉及,只有一种可能,苗疆蛊术。
他将自己的想法和师父说了,玉清衡赞许的看着凌霄,说“蜈蚣蛊。”
百毒之王为蛊,蜈蚣蛊便是取一百条蜈蚣至于瓮罐,密封入土、不予水食,让他们互相厮杀,待七七四十九日后取出,有一条活着,那边是蛊,训之,便成蜈蚣蛊。
“张廉生与叫花翎的丫鬟不寻常,霄儿你多留意。”
凌霄点头便出门去,刚走过拐角就见着了花翎,要说花翎长得也挺好看,比起宋雨墨虽少了一分书卷气息,却多着一分张扬,倒不像汉人女子的温婉。
这样一想,凌霄如醍醐灌顶,花翎长得像汉人女子性格气质却相距甚远,宋雨墨中的又是苗疆蛊术,她与张廉生明显又有事隐瞒,凌霄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上翘,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凌霄嘴角裂开自带着一分邪魅之气,看着花翎走近说“花翎姑娘,你看着不像本地人,祖籍何处?”
花翎皱眉看着凌霄,说“我便是秦城人,祖籍便是此地,凌公子何出此言。”
凌霄看着花翎,似乎她并没有说谎,说没说谎一问便知,凌霄侧身让路,看着花翎离开。
到了衙门办公的地方,凌霄寻到了师爷,说“师爷,打听个事,花翎姑娘是哪里人?”
师爷虽不知道凌霄为什么怎么问,还是如实回答说“花翎就是秦城人,父亲是城东的鞋匠,一个烂酒鬼。”
凌霄听着师爷的回答,难道自己和师父都猜错了吗?花翎竟然不是苗疆女子。
凌霄不死心说“她祖籍哪?”
“她往上数八辈都是秦城人。”
“凌公子,莫不是看上花翎了?”师爷也是个八卦了,不过也不怪他,那个男子会平白无故的打听一个姑娘家的事,不是有意思又是为了个什么。
“凌公子,你要是把我家小姐治好了,说不定我家大人亲自去给你提亲,那可就事半功倍了。”
凌霄听着师爷乱点鸳鸯谱,连连摆手说“可别,我早已有意中人了。”
师爷顿时尴尬,说“那定是花容月貌。”
“花容月貌算什么,和他比起来,花容月貌给他提鞋都不配。”
凌霄说完转身回去,又将今天的事和师父说了,却见师父根本没什么情绪,难道师父就不觉得奇怪吗?
“师父,难道我们想错了吗?”
玉清衡摇头,他并不觉得自己有想错,反而越发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