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径直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对于刚才的亲密接触,犬夜叉是极不舒服的,他扭动自己的胳膊,让自己好受一些。
“穿着!”“啊,你是说那个啊!”犬夜叉赶紧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就屋子里太热了,我想让大家都舒服些。”“这让朕很不舒服!”紧接犬夜叉就听到重器猛敲桌面的声音。这很不好,现在很危险。他只得笑眯眯道:“再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下次我让他们穿得衣着得体,隆重迎接陛下,如何?”低眉顺眼,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一副真的认错的样子。却只见杀生丸勾唇一笑,他能出来里面的讽刺,但是至少他的态度让他感觉挺舒服的,“这样就对了,你知道乖乖听朕的,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老子他妈要自由,要回边塞,想逃出这个狗屁的皇宫!你他妈给吗?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当然这些犬夜叉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表面上只能乖乖点头。
只见杀生丸慢慢走近,直接把他勾进怀里,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吗?朕吩咐御膳房给你做。”言语间温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了,但却让犬夜叉感到毛骨悚然,背后一阵阵的凉意。“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以前边塞的一些特色吃的。”“好。朕这就吩咐御膳房去做,朕也想尝尝边塞的风味。”也?为什么用也?“皇兄,你莫不是要留下来和臣弟一起吃吧?”杀生丸不语,只是点头。不,这很不好,他无法想象跟杀生丸共进午餐的局面是何等尴尬,“还是不要了吧,边塞的食物有些干涩,恐怕不太适合皇兄你,所以,还是不要了……吧?”他仰起头无奈地看着杀生丸,求你说不吧。“不要紧。”杀生丸撩起犬夜叉的一缕头发嗅了嗅,继而道:“朕也想尝尝看皇弟这三年来的伙食如何,同甘共苦!”这个“甘”简直比“苦”还可怕。可惜寄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得颤颤巍巍地点头道:“那臣就谢主隆恩了。”不!!!?
☆、害怕
? 大抵这是犬夜叉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自己的哥哥用看情人的眼光看他,本身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刻就应该决定他们是兄弟。他本身在政治就不如杀生丸他也认了,所以他也从未想过皇位,一心想着做皇兄的好弟弟就可以了,所以杀生丸一即位,他就提出给杀生丸镇守边疆的请求。他本以为他从三年前出了这个城门的那一刻就再也不回来了,但却不是这样的,他又回来了,而且再也出不去了,他成了笼中之鸟;他本以为他会一辈子仰慕自己的哥哥,可却也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与自己的哥哥之间会产生如此尴尬的情况,他并不恨他,毕竟杀生丸从小到大一直对他很好,他一直以为那是兄弟之情,现在看来他还觉得是了,可是杀生丸不觉得是这样,这让他很难过,他希望一直只是哥哥的好弟弟,哪怕一辈子仰慕他也可以。现在他讨厌他也不行,爱他也不行,爱就等于背叛父亲,背叛伦理,背叛自己的原则。哥哥的爱,已经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杀生丸把卤熟的大块猪腿肉往他碗里夹,他不太有心情吃,可是他却不得不吃,他只能低头慢慢吃,他回想起以前在边疆,他吃起来向来是直接用手抓的,大口大口的吃,可那再也回不去了,他并不指望会回边疆,因为那里已经有另一个“犬夜叉”了。
那他现在是谁?他也不太清楚,是皇帝养在宫中的禁脔?但他显然还没有和杀生丸发生肉体上的关系,他希望永远也不会有。他只希望逃出去,到一个杀生丸找不到的地方,和桔梗一起找一个地方孤独终老。桔梗是宰相的女儿,他原本想这次回来之后带她到塞外成亲的,这是他们本就约定好的。可现在不行,他就想和她私奔,到山里过个乡野村夫的生活,要是桔梗不愿意,他就自己一个人去江湖上漂泊过日子。
现在这幅情形是让杀生丸很满意的,自己的弟弟慢慢低头吃自己夹给他的东西,他知道犬夜叉现在还不太能接受,但他可以等,他可以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他总是会喜欢上自己的。
杀生丸将手抚上犬夜叉的背,摸着他细软的银发,感觉很幸福,这一天他已经等很久了。可是这却让犬夜叉差点噎着,他慢慢吞下食物,抬头看着杀生丸,畏畏缩缩道:“皇兄,你还是不要这样了吧。我觉得不太妥。”可是杀生丸靠得更近了,轻轻在他耳边吹气:“怎么个不妥?”“臣……臣弟受不起您这样的恩典,臣弟觉得您还是跟后宫的娘娘这样比较妥。”他试着让语气更加谦卑,但是杀生丸还是猛地一击筷子,这让犬夜叉猛地颤了一下。“你在朕面前提他们做什么!”“只是觉得有种背着人偷……偷……”后面的情字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偷情?”杀生丸挑眉道。一把把犬夜叉揽过来,“朕是真正爱着你,朕对喜欢的好,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不能称做偷情。所以你不要在意他们。”总有一天,他们都是不需要,他们是会被废掉的。
犬夜叉低下头去,试着不看杀生丸的眼睛,他怕他看到自己眼中闪烁的光芒,看到自己眼中的害怕,“我只是不太习惯。”而且永远也不会习惯。
杀生丸把他抱得更紧了,将自己的头搁在他的头顶,让他整个人依偎在自己的怀抱里,“你会习惯。”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
犬夜叉其实更想说自己不习惯哥哥这样的爱,他感觉自己从不是懦弱的人,但现在在哥哥面前他实在是他妈太懦弱了,他敢在高处大喊杀生丸你个混蛋,但在他面前现在却不敢直接拒绝杀生丸的好意。就如人敢随便说现在就去死,但当真正站在高楼上,迈出一只脚都会害怕。他在杀生丸不在的时候可以任意辱骂他,可真正站在他面前却不可以。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不希望杀生丸不高兴,明明知道自己是他快乐的来源,却不愿意给他。
夜晚他在这样的思索中睡去,只有在梦中,他不会受到困扰,他会想到自己的士兵,想到自己上阵杀敌的英姿,他骑在战马云母身上无人能敌。现在的一切痛苦都会离他而去。?
☆、改变
? 杀生丸觉得这有点麻烦,松岛原又上奏关于自己“金屋藏娇”这件事了,如果这是他一个人上奏,这不大要紧,他并不介意松岛一个人演独角戏,但是后面有一群大臣联名上奏,这就比较麻烦了。自己当初造楼时候,他是一个字不提,现在藏了个人,就天天左上奏,右上奏的,不仅朝堂上说,还要联名参本,外加暗示。这死老头,自己终归有一天要弄死他,他作为前朝元老,本身就已经贪得很多,自己有得是理由抄他满门,要不是整个朝堂上面是遍布他的人手,他早下手了。他当然知道他参本的原因是为自己的女儿良昭仪感到不满,但是自己本来就不太宠她,真不知道他非要搅这趟浑水干嘛?
既然他活得这么不耐烦了,那自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给藤原家开条路。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提拔藤原福当中书侍郎把他侄子撤下去,他虽不想学孙权谋害陆逊,但是他既然觉得脑袋搁得不舒服,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他这里可是截下了不少他女儿给家中的书信。
尚书房。“微臣觉得这实在不妥,藤原福太过年轻气盛,前日还因一些琐碎小事与太常少卿之子白川云吵闹,虽太常少卿只是管理祭祀之事,但也是朝廷命官啊!这是大不敬啊!”当然不妥!太常少卿是你表姐的侄子,你不参一本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但是要忍受挑衅之人到中书省做官实在是很不爽吧,更何况这要调了你侄子,但朕就是要提拔他!
“爱卿所讲之事朕也考虑过,但是年轻人就应该磨练磨练,更何况只是中书侍郎,又不是中书令,所以朕觉得这没有大不妥之处。松岛山这些年一直在朝廷养尊处优的,难道不觉得他该磨练磨练吗?就调去柳州当刺史磨练一阵吧。杀生丸将“磨练磨练”这四字念得很重,松岛原知道自己是没什么话可说了,只得忍着,“皇上真是用心良苦,皇上对松岛山的关心实在是令臣感激不尽,微臣就先替他谢着皇上了。微臣告退”“退下吧。”
刚出了尚书房的大门,松岛原刚才温和的脸瞬间就变成一副狰狞之相,柳州?真不知那是怎样一个穷山沟里的地方!皇上啊皇上,您这是要逼老臣啊!那臣也不介意陪皇上您玩玩。
当良昭仪看到杀生丸扔到地上的那几分书信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完了。她脸色发白,嘴唇紧抿,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不断打颤的牙关。“臣妾知罪,随皇上任意发落。”“看在你有悔过之心的份上,朕就从轻发落。降为御女,面壁思过三个月,若是出来后还不悔改,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臣妾谢皇上恩典。”
杀生丸总觉得自己虽不是很残忍的皇帝,但是历任皇帝都会处置前朝元老,而将自己的心腹提拔到自己身边。这三年,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下臣太纵容了。现在南方叛乱已平,宫里的“叛乱”也是时候该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