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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完结+番外 (木之羽)


陶然闻言愣了愣,他今日虽然忙着张罗寿宴接待宾客,吃食却没拉下,而他因为一时忙碌,虽然嘱咐了家仆不可打扰,却忘了给他们准备饭菜。
“是在下思虑不周。”说完陶然便召来了家仆给虚青他们准备一桌迟来的午饭。
冲明对陶然的做法十分满意,开口安抚道:“陶师侄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我师兄派了虚青他们过来,必然是做了什么准备。”虚青虽然时常不太正经,对待正事却也不会当成儿戏,现在看他一派轻松的模样,应该是留了什么后手。
闻言,陶然眼神一亮,期待地盯着虚青,虚青被他瞧得头皮发麻,开口道:“也说不上是什么准备,只是出来前师父交给我们一件东西。”
冲明惊讶道:“师兄除了断红尘,居然还给了你们别的东西?”说着他摇头叹道,“果然便宜师弟就是不如亲传徒弟啊。”
虚青:“……”
文霁风从怀中取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三环套月:“师兄指的可是这个?”联想起冲阳子将三环套月交给他们之前,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文霁风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虚青点头,其实在拿到三环套月之后,他便一直琢磨着这副阴阳环中究竟藏了什么门道,却百思不得其解。他将三环套月放在桌上,往冲明身边推了推:“我的眼力不及师叔,不知师叔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冲明皱着眉将三环套月串在手上,而后在食指上转了两圈。陶然有些担忧地开口道:“道长还请小心一些,若是砸坏了,恐怕就没有原本的用处了。”
冲明闻言动作一顿,眼神变得古怪起来。虚青摸了摸下巴:“砸坏……”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冲明十分果决地将三环套月砸在了地上。陶然的惊呼声中,碎裂开的白玉圆环玉屑四溅,有淡色的光华从中逸散而出,而后汇聚于一处,幻化出一个幻境。
或者应该说是,幻化出一段记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傅丹生没有逃到什么出人意料的地方,而是回到了傅府。
庭院内昨夜打斗的痕迹还在,一直冷清却素雅的庭院一片狼藉。傅丹生怀中抱着还在昏迷之中的陶冶,陶冶的脸色略显苍白,不过好在气息十分平稳绵长。傅丹生抬手一召,房门自开,房中的睡榻被召到了廊中。傅丹生小心地放下陶冶,动作是同面上清冷的表情全然不同的轻柔。
他扯了榻上的薄被给陶冶盖好。虽然他自己并不用得着被子御寒,只是初初相识时,陶冶偶尔会在傅府留宿,这些东西他便时常为陶冶备着。一晃这么多年,傅府这些备着的东西丝毫没有改变,仿佛时刻等着陶冶何日过来。只是自陶冶接手陶家之后,便再不曾在此留宿过。
清瘦指尖擦过陶冶苍白的面容,一只手虚弱无力地捉住了他的手腕。陶冶正睁着眼看他,眉头皱着,眼神复杂难懂。
傅丹生神色未动,手指抚过陶冶的下颌。陶冶蓄着的半长胡须纷纷落下,而后露出一张看似不及弱冠的脸。陶冶从未见过傅丹生露出这样的神情。傅丹生一手摩挲着陶冶的脸,眼中透露出眷恋与浓烈的悲伤,那一刻陶冶有一种错觉,傅丹生仿佛透过这副面容,在看着另一个人。
陶冶曾笑言,自己前世或许是个实力超群的修道者,阴差阳错招惹了梦中的黑蛇。可惜他并没有猜对。前世的陶冶,或者应当说几世以前的陶冶,并不是个道人,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书生。
那时他还不叫陶冶,他唤作傅其琛。憬彼淮夷,来献其琛。
雪融花开,春和日暖。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背着半人高的药篓行走于山间。这个少年衣着朴素破旧,却十分整洁干净,削瘦的脸上微微含着笑意,虽然稚嫩,面容同陶冶却有七八分相像。
山路湿滑,少年不小心跌了一跤,不过也亏得泥土湿软,他身上并没有增添伤痕。少年看着自己衣衫上溅满了泥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恼。他撑着地上嫩绿的地藓,借力起身时,目光却被一处草丛吸引。草叶上还带着露珠,里面传来轻巧的碎裂之声。少年有些好奇地走过去探看。
柔软的草丛之中,一个拳头大的蛋壳碎开了一个口子,一条漆黑的小蛇从口子里吃力地爬出来。小蛇不过手掌长短,软趴趴地躺在草丛里,身上沾着湿漉漉的清液。少年好奇地伸手戳了戳不到小指粗细的小蛇,小蛇的眼睛还未挣开,柔软的蛇身缠上了少年的指尖。
少年轻笑出声,想了想,取下了自己的药篓,将小蛇连同他的蛋壳一同装进了自己的药篓里。篓子里装了不少草药,小蛇在药篓里先是扭了扭身子,而后便不动了。少年背起药篓,脚步轻快地下了山。
旁人称这个孩子其琛,他的父亲姓傅,是村子里唯一的郎中。近来他父亲的身体不太好,傅其琛将草药交给了父亲之后,把小蛇藏在自己的袖子里。等他回了房中,想把小蛇取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小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细小的红色蛇眸看着他,吐着细细的信子。黑色的蛇身缠在傅其琛的手腕上,像是漂亮的黑玉镯子。
傅其琛还是孩子心性,戳了戳小蛇,小蛇左右躲了一会,而后泄愤似的咬在他的手指上。不过新出生的小蛇,在傅其琛手上连个牙印都不曾留下。傅其琛抚了抚它,说道:“你应该还没有名字,我将你从山上背下来,你就叫担生吧!”
小蛇弯弯脑袋,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听懂。
“陶然所说,是真的?”陶冶仍旧是使不出力气,短短七个字,结尾软弱无力,只是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傅丹生。傅丹生眼神微沉,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反握住他。
陶冶无力反抗,也不想挣扎,原本还带有几分期冀的眼中,渐渐染上灰败:“所以你果真,害死我爹。”傅丹生握着的手力道渐重,陶冶却只是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胸口刺痛,陶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痛苦地捂住唇,咳出了一缕血丝。
“我视你为人生唯一知己,你做的一些决定,我即便不能理解,也从未有什么怀疑。不曾想,我所珍视的二十余年的交情,现在看来,到死都是一个笑话。”看了一眼掌心的血痕,陶冶的声音呕哑粗粝,他闭上眼,喉间压抑着哽咽,才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
傅丹生却托起他的后脑,低下头狠狠地贴上他的嘴唇。陶冶震惊地睁开眼,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撬开了牙关。唇齿相依,微凉的液体被灌进他的咽喉。充满血腥味道的吻,傅丹生的舌尖抵着他的舌根,逼迫他将血液全都咽下去。陶冶的呼吸有些急促,傅丹生身上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温度,让人不禁怀疑,他的心是不是也如此的透彻冰凉。
陶冶身上的温度叫他眷恋了许久。傅丹生恋恋不舍地松开唇,低声说道:“阿冶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第15章 寘彼周行·十四

傅其琛的父亲从前是个读书人,只是终其一生,他都没能考中举人,只得窝在穷乡僻壤里做个郎中。他自知资质有限,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傅其琛的身上。而傅其琛自幼博闻强识,颇有天资,加之自己又好学上进,让傅父十分欣慰。只是无人知晓的是,傅其琛每日入夜之后,都会偷偷溜出家门。原因无他,担生随着年岁渐长,身形也愈发魁梧。白日里出去会惊吓到旁人,傅其琛只能夜里偷偷将它带出去。
此时正值初夏,傅其琛坐在一片稻田的田埂上,禾苗青青,担生欢快地在水田里游来游去,那场景叫傅其琛忍不住发笑。担生比起刚捡到的时候,已经大了不少,抻直了比傅其琛的身长都要长上一截。已经渐有了青年形貌的傅其琛,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担生,别游得太远,等会该找不到我了。”瞧着担生越游越远,傅其琛扬声叫道。同这里最近的人家也隔了好长一段路,傅其琛不必担忧会不会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葱茏的禾苗后边传来拍击水面的声音。
傅丹生笑道:“你别拍了,要是将这些稻禾打坏了,明天又该被人家骂了。”担生的尾巴很有力,打坏了这些稻禾又要叫村民难过咒骂。拍击水面的声音不见了,只剩下细细的水流声。傅其琛等了一会,一条黑色的粗尾巴缠住了他的腰,黑色的蛇头撒娇似的在他的颈边蹭了蹭,像是觉得委屈。
傅其琛笑着摸了摸担生,如今的担生已经是一条健壮漂亮的蛇了,不复初生时软趴趴的模样,身上的鳞片像是上了釉的黑瓷,月光撒在上边,有浅浅的反光。
傅其琛感叹了一声:“你现在都长得这么大了,若是再长大一些,书箱里边便装不下你了,到时候,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黑蛇红色的蛇眸闪了闪,用信子凑近贴了贴傅其琛的脸。傅其琛伸手戳了戳蛇头:“不过你不必怕,我不会将你丢下的。”
远处稻田的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墨蓝天幕上天河如练,繁星璀璨。
天不遂人愿,一日傅其琛上山采药归来,本该好好呆在书箱里等他回来的担生,不见了。傅其琛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能找到担生。最后,他一路寻到了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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