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他们现在要进去生孩子了吗?”
莲起话完,整个厅里哄堂大笑,吕四曲顿了下也跟着笑,叶玉真喜帕下的脸跟喜帕一样红,傅敬尧抹了抹脸,他放心放的太快了。
来吃喜宴的大多是大杂院里的人,跟吕四曲生意上有往来的商人,看见宴会上的情况,大多是留下贺礼,向吕四曲敬杯酒,就托词还有其它事要忙先走了。
对于这种情形,吕四曲并不在意,反之还乐见其成,本来就是两种不同位阶的族群嘛,强制让他们待在一个空间里,只有尴尬,倒不如不要勉强,不然就见不到现在这样欢乐的情况了,又接受了一杯敬酒,吕四曲揩掉嘴角的残酒,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莲起在这场喜宴里发挥了极大的功效,他才喝不到二十杯酒,整个场子上清醒的已经没几个,莲起每见到有人前来敬酒,便对方一杯他三杯的喝,大杂院住的多是草根性重的人,见莲起这样也不甘示弱,结果就倒成一遍,之前放话要让吕四曲被人抬着进新房的倒的最快。
大杂院离吕四曲住的地方远,眼见宴会上清醒的没几个,吕四曲请车来把大杂院的人都给拉回去,人都离开了以后,莲起还拿着杯子一杯接着一杯喝,吕四曲看着莲起座位后那些酒坛觉得头很昏,看这情况,莲起是决定要全喝完才走。
最后一车的人也走了,傅敬尧赶紧扯扯莲起的袖子让他别喝,这不到一哩外的 坑里还有个吕二曲躺在那里。
“扯什么?酒都洒衣服上了,多可惜。”
“你别忘了四曲他二哥还在山边坑里。”
原本已经有些微醺,脸上带着傻笑的吕四曲听到这话都清醒了,“我二哥为什么会在山边坑里?”
莲起举起个小酒坛,仰头喝尽,豪迈的用抽子擦掉溢出嘴角的水酒,笑着说:“我搞的。”
“你搞我昏我二哥做什么?”
“他想调戏我。”
吕四曲看着莲起那样子,心想,你这样子不调戏你调戏谁?
明明就制了男衣,为什么看起来还是个魅惑众生的样子?
喳吧喳吧几下嘴巴,压下要萌芽的邪念,吕四曲决定下次跟傅敬尧拿本经书来看。
叶玉真一个人坐在新房里,吃着喜宴中途吕四曲遣叶玉明拿来的饭菜,饭菜并不算精致,但对叶玉真来说已经是佳肴了,挟起了一块黄鱼,有多少年没吃过鱼了呢?甚至连叶玉真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似乎是嫁去重病公子家里还有吃过,可是那时那位重病的公子时常又吐又拉的,整屋里都是药气和腥气,门窗长年关着,更是有股说不出的味,叶玉真时常也是食不下咽,尤其看着那公子一日病重过一日,叶玉真虽然心底早有数,但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忧惧难过,那年她才十六,往后的漫漫岁月要怎么过?夫家会不会把她卖掉?或再卖其它大户为奴?还是卖到妓户?
叶玉真吃不下也睡不好,忧心惴惴的过着日子,叶玉真自己都憔悴了,还好,那家家主心善,没把她卖掉,让她可以回家救了弟弟,也能遇见吕四曲。
想起吕四曲,叶玉真忍不住脸红了,摸摸有些烧的脸,又想到初见吕四曲那日,吕四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的情形,若不是那一吻,她应该也没有勇气答应婚事吧?她与吕四曲虽称不上云泥之别,但到底是有差别的,没人相信吕四曲什么都不图,只是喜欢上她,这几日,大杂院里的人怕她让人骗,纷纷主动到处打听吕四曲的事,打探到的好多于坏,要说有什么坏的,也就是吕四曲贪杯,时常到醉仙楼打酒,每次一买总是好几瓮。
☆、深怕莲起发现他的异样
当时叶玉真心想,嗜杯中物的人多的是,只要不碍正事就没关系,却不知其实吕四曲打的酒多进了莲起的肚子里。
“姐姐,你饿不饿?姐夫又让我拿了些糕点来。”
木门吱呀一声,一张小脸探了进来,本来新郎入房前她不该把盖头拿下,甚至不该吃东西,但,吕四曲让叶玉明跟她传话了,人舒坦最重要,其它那些不合理的规矩,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别里了,在别人看得到的地方只要假装一下就好,想起吕四曲说这话的样子,叶玉真便控制不住脸上的笑,转头看到屋角那还有个夜壼,心头泛着一阵阵的甜潮,吕四曲牵她入屋后,指着屋角告诉她饿了就吃,渴了就喝不需要顾忌、不需要忍耐,晚点他会寻空过来倒,大杂院里的姑娘就算嫁的再好,也没听过她们的夫君肯为之倒夜壼吶,这教叶玉真如何不暗自窃喜。
“我不饿,刚拿的东西都还没吃完吶,那么晚了人还没散?”
叶玉真把叶玉明拉到桌前坐下,帮着把糕点放置到桌上。
“走的差不多,姐夫顾了车把大杂院的人拉回去,咱们大杂院里的人都被美人哥哥撂倒了,那美人哥哥也太能喝,连牛大哥都被他撂倒,不过牛大哥喝醉了以后一直哭,一直埋怨牛大娘不让他娶你吶,姐。”
叶玉真闻言倒吸了一口气,抓住了叶玉明的手问:“那你姐夫可有说什么?”
叶玉明觉得手有点疼,缩了缩手,叶玉明本来想喊,可看着姐姐紧张的样子便快快的说:“姐夫说,姐嫁给他是天定的事,要牛大哥多喝点,大醉一场,明天就把一切都忘了,大杂院里的人都是他的好中弟。”
闻言叶玉真松了一口气,放开叶玉明的手,往外头望去,“你不说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怎么不见你姐夫来呢?”
“姐夫说他有点事要处理,让你吃饱,他晚点过来。”
“什么事?”
叶玉明摇了摇头。
“外头可有人收拾?”
“可以吃的都让牛大娘、李大娘她们包回去大杂院了,就是剩一些空的锅碗瓢盆没有拾收。”
“外头还有人吗?”
“没有,都走了。”
“你姐夫的两位朋友呢?”
“姐夫就是跟他那两个朋友走的。”
叶玉明揉揉肚子,他真的吃的好饱,可姐夫让拿来的糕点可不是宴会上随便拿的,而是另外买的,一个个都那么精致漂亮,有玫瑰花的形,有山茶花的形,还有捏成有小兔子的样子,那小兔子捏的真是像呀!好想再吃一个。
“玉明,帮姐把凤冠缷下来,我们出去收拾干净,再去找你姐夫。”
叶玉明放下了那住小兔形状的花糕,“可以这样吗?新娘子可以出房门吗?”
“可以,你姐夫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叶玉真推开了窗子,“你看,外头杯杯盘盘全乱一堆,还有地上那些酒坛子,等你姐夫回来还要收拾,那得多累,你姐夫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吗?既是一家人就该互相帮衬才是。”
叶玉明歪着头看着他姐,他姐讲的好像很有理,可又有那么些不对劲,可他姐夫也不是个会循规蹈矩的人,有谁会在大喜之日叫新娘子自己掀盖头,把新房桌上摆满了吃食叫新娘别饿着。
“好,我们去收拾干净,去找姐夫。”
当叶玉真换下嫁衣,卷起袖子,跟叶玉明一起努力收拾时,吕四曲正抱着胸,皱着眉看着坑里的吕二曲。
“现在要怎么办?”身为年纪最大,阅历最丰富,最正常的吕四曲也觉得自己没辄了。
“真的对不住啊四曲哥。”傅敬尧看着嘴里仍塞着他的袜子,表情惊恐不停用眼睛控诉他们的吕二曲,真心觉得他和莲起这次祸闯大了。
“要不,把他埋了?”
莲起话一出,吕二曲眼睛瞪的都快掉出眼,一颗头拚命的摇,莲起哈哈的笑了起来。
傅敬尧按了按额角无奈的说:“你就别吓他了好不好?你没看他那个样子,吓到都快要疯了。”
傅敬尧话完,莲起突然收住了笑,一双眼直盯着吕二曲看,看得吕二曲都绝望了,眼泪成串成串掉,莲起收回了目光,拉过傅敬尧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说了些话,傅敬尧皱着眉看着莲起,脸上的表情是疑惑加疑惑,不可置信加不可置信,莲起才不管傅敬尧表情有多复杂难解,只是抬了抬下巴往吕四曲那推了推,傅敬尧吸了一口气,吞了吞口水,对着吕四曲招招手。
“莲起说把你二哥嘴里的东西拿掉,然后不管他…。”
“你说什么?”
傅敬尧是压着声说,吕四曲放了声叫,吕四曲叫完,吕二曲又开始摇头,猛掉泪,莲起见状,笑嘻嘻的拿了根芒草对着他的鼻子挠。
“还没说完吶,这里虽然人烟罕至,但一到白天还是有人会来捡枯枝或者拔野菜的不是吗?再不济酒楼的人明天也要来收桌子和锅碗瓢盆,所以你二哥最明天中午前就会让人救走了。”
吕四曲转头看向傅敬尧,心想你没喝多少酒怎么醉的那么厉害?
“他让人救了,还不是会把你们绑他的事给说出去?”
“不怕,拿草绳来把布条换掉,袜子也拿掉,把他身上的衣服和值钱的东西扒了,看他有什么证据好证明,再说,有谁会相信新郎官新婚之夜不待新房渡春宵,跑出来干这种绑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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