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姑娘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说这话时,她心跳极快。
佛珞见她脸红得不像样,心里觉得被挠了痒痒似的。
“不论渺然你是什么,但是我……”
方渺然还在等佛珞把整句话说完,对方便低下头,速度极快地,嘴唇轻轻擦过了自己的脸颊。本还是面红耳赤的方渺然除了脸红以外,脑袋还嗡嗡嗡嗡的响,无法思考,如同一团浆糊。
“但是我,就是想,这样。”佛珞一边补完方才没说完的话,一边盯着方渺然的神情,似乎很是满意,眼角有盖不住的笑意。
“你……”
方渺然此刻语结了,满脑子都是佛珞刚刚亲吻自己脸颊的情景,可惜只一瞬间,心中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好好享受那一刹那。
“我有一事想要确定,望你如实回答。”佛珞说话间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冰凉的手指似乎给她的脸蛋降了不少温度。
方渺然此刻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是呆呆愣愣点了点头。
“五日之后,你的婚期便到了。”佛珞说这话时,顿了顿,特意看了看她的神情,见她听到婚期二字便锁紧了眉头。接着佛珞又说:“不知你是否愿意嫁给那朱三太子?”
佛珞此刻说话间望着方渺然的神情十分严肃,而方渺然在听到佛珞谈起朱三太子时,狠狠地摇了摇头,佛珞从她神情间可以看出十分不愿意。
心中早有所把握,但看到方渺然实打实的不接受这桩婚约,佛珞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轻轻牵起方渺然的左手,再稍稍用力握住了它,对她说道:“要不同我一起走?带你去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方渺然听到佛珞说这话时,心脏突然加速一跳,从未想到佛珞会说出这样的话,方渺然心中第一想法便同她一起走,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走了,方家怎么办?这是触犯了圣上的旨意的,既定之事,怎可更改。
佛珞看出了方渺然的窘迫,心想自己这想法太过突兀,一定是是吓到了她。她转瞬间更加握紧了方渺然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知道你有所顾虑,现下时间紧迫,有些事必须赶紧说,要等我,出嫁也好,皇宫里等我,我一定会把你接出来,并保全方家安危,你一定要信任我,可好?”
方渺然的双手此刻被佛珞握得紧紧的,佛珞在她印象中其实是不善言说的,现下佛珞突然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她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佛珞说这话的意图,但佛珞既然说了要来接自己,那么只要以后能和她一起,便就满足了。
“可是,佛姑娘,我对你……你明白吗?”方渺然说这话时,不仅有眼泪满满地蓄在眼眶中,眼神还出奇地透亮带着些许期待。
佛珞听后脸色有些透红,但看到方渺然期待的眼神,下一秒也轻轻点了点头。
方渺然看着佛珞这模样,再看到对方的回应,心中一阵悸动,无法抑制快速跳动的心脏,即使自己也很害羞,但她却上前一步,伸出手抱住了佛珞。
而佛珞在对方抱住自己的同时,立刻回抱了对方,两人倚靠在一起,相互轻嗅对方的气息。
“好,我等你来接我。”方渺然抱住佛珞的手更紧了一些,佛珞在此刻低下了头,把头埋在方渺然脖颈上,浅浅轻轻地呼气,方渺然感到一阵安心,闭上了眼睛。
佛珞见状轻轻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方渺然光泽黝黑的头发,两人在此静静享受这片刻的安静。
不多时,门外轻轻响起叩门声,方渺然离开佛珞的怀抱,去开门。
方晋见两人在这房内已经一个时辰了,前来催促。
开门后见方渺然脸颊红成一团,而佛珞站在一旁神情自然。
方晋心中不禁疑惑刚刚发生了何事。但现下时间紧促,也无心逗趣,便对佛珞道:“佛姑娘,时间有些打紧。”
佛珞点点头,望着方渺然,示意她先回府,几人就此告别。
方渺然心有不舍,离开佛珞的脚步极缓,但想了想,既然相信佛珞有朝一日会来宫中与自己会面,现下磨磨蹭蹭也不是办法,便和方晋走出了古鹤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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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现出苗头】
方晋同方渺然踏出古鹤楼, 发现今日仍是绵绵细雨,檐顶上的水滴答滴答,门外休驻多时的马车夫见两人踏出阁楼, 连忙接纳。佛珞打开二楼的木窗, 听着这细软的雨声, 目送两人离开。
方家派来的马车车轮轱辘轱辘,缓慢转动, 驶出南京城。
方渺然同方晋坐在车舆内,感觉同佛珞这一离别,应该又是一段时间了。现下清闲, 便有了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刚才佛珞的行为是超出自己想象的,她从未想过这个女子竟然对自己说,有朝一日会来带自己逃离皇宫的高墙。
原来平日自己心中想的, 她都懂。
方晋坐在一旁也独自思索着什么。在这临近婚约之际, 他才发现,所有人其实都是不开心的。看着自己妹妹神色虽然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焦灼, 但也看不出任何一点出嫁时该有的兴奋。而对于自己而言, 方晋心中也并不认同这桩婚约, 总觉得方渺然的事应该自己决定才是。而自己的父亲方艮,似乎也是无奈的在执行圣旨罢了。
那车夫在这路途中加快了路程,想要早些抵达方府, 唯恐中途稍有延误。这一天一夜的路程, 活生生地被缩减了一大半。
到达方府时差不多已入深夜,那马车刚停下来, 侍从黄二郎子便打开了大门,恭候方晋和方渺然到达府内, 顺便传来口信,说方艮在正房内等候两人。方渺然踏下马车时,因着一路颠簸,胃部还一阵翻滚,没缓过气。
方渺然听后轻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与方晋一同来到正房。
十几日未见方艮,还是一副严厉却又慈祥的模样,但眉眼间还是渗透了些许忧虑。方晋同方渺然都知道方艮在想什么,一定是害怕方渺然进入宫中被那些整日浸泡在权势中的人算计。
看着方艮这样,方渺然放缓了语气,柔声问道:“爹,天色已晚,是有何急事相告?”
方艮看着方渺然,丛藤椅上站起来,方渺然朝前走了几步,挽住了方艮的手臂。方艮眉头皱得不成样子,有些颤颤巍巍地说:“诗赋大会那事,爹也听说了,竟没想到那太子婚约前还在青楼浪荡!小女,进宫后,他若是做出什么让你觉得委屈,给爹说,千万别憋在心里。”
听方艮此言,方渺然才知道方艮以为自己因为那太子之事伤了心,但实际上自己当初除了一丝惊讶之外,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波澜。
方渺然看了看方艮,只好顺着他的意,点了点头。
见方晋还站在方渺然身后,默不作声,方艮轻咳了几声,不知在想什么。
“渺然,你先退下,我有事同你二哥商量。”
方晋早就被方艮无视惯了,本站在门旁游神,听着方艮叫自己,立马拉回了神思。方渺然点了点头,松开方艮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准备离开,走到方晋身边时,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还是开门离开了正房。
穿梭过花园池塘,回到自己房内,发现这秋夜最爱下雨了,这夜雨不但细密,落在身上也是冰凉。
洗漱后躺在床榻上,已是一段时日没有睡在自己床榻上了,此刻觉得十分温暖。方渺然裹了裹薄被,却又无法入眠。
毫无疑问,因着此刻脑子里想起了那个女子,想起被她抱在怀中入眠的夜晚,那种被温暖和柔软环绕的感觉,打破了自己喜欢独自入睡的习惯。
方渺然盯着幔帐,听着雨声,发现这雨下得愈大,这样的感觉就愈是强烈,心中的那股念想找不到地方释放,她只好裹紧这被褥,就像被那人抱住了似的。
倒是奇怪,脑子无论怎样都清醒着,与此同时房檐上的瓦片发出细微声响,方渺然不禁竖起了耳朵,经历了曲凝那件事后,心中总是有些后怕,怕又什么人来劫持。
方渺然缓了缓呼吸,盯着幔帐外,发觉没有关上木窗,心跳不禁加速,不知那瓦片发出的声响是被风吹了还是有人在屋檐上,倒是希望自己多想了。
就在方渺然还在愣神时,那瓦片响得更厉害了,像极了有人踩在上面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又是“咻”地一声,掉了好几片瓦下来。
现下方渺然是确定了,这房檐上一定有人,她立马坐起身来,有些犹豫,不知该站在原地还是到那门口去。
房檐上接着发出窸窸窣窣几声响动,听到那脚步声离木窗越来越近了,方渺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转瞬间,一个人影闪到了房间内,方渺然吓得差点叫出声,却又在下一刻看到那身影时平复了心情,原来是佛珞。
方渺然赶忙赤脚走下床榻,朝佛珞走去,借着微弱的灯光佛珞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方渺然噤声。
方渺然接收到讯号后立马打住了要叫对方的想法,站在原地,等着对方下一步动作。
佛珞对着方渺然朝屋檐上指了指,方渺然会意。方渺然朝佛珞使了个眼色,想要询问这人是不是跟踪佛珞而来的,佛珞却摇了摇头。
屋内此刻悄然无声,两人的注意力全在那屋檐上,似乎任何声响都逃不过两人的耳朵。
也就过了那么一小会儿,极其轻微的瓦片挪动声再次传入两人的耳朵,方渺然此刻站在原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先听到声音的是佛珞,她快步几下一闪,闪到了屏风后,悄声躲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