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王宫内,一处梅园里,一人身着白色纱衣,坐于一颗古树下面,面前一副瑶琴,纤细的手指拂过瑶琴,一阵阵悠扬清越的琴声便悠然响起,这时,一抹红色的闯入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红衣男子端坐在白衣女子前,安静的听她把这首曲子弹完后,说道:“妹妹,父皇答应了与赵国联姻,而联姻的对象”,他顿了一顿,“是你。”“铮”的一声响起,原来是那放在瑶琴上的芊芊玉指一颤,勾出的一个杂音。红衣男子见状不由一叹,“妹妹,若你不想走、、”“皇兄,身为皇室人员怎可能置身事外,只是不知那赵王为何会对一个双眼不能视物的女子感兴趣。”“妹妹可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才华可是连我都自叹不如”白衣女子抬头看向眼前这个人,眼神竟是空洞的,嘴角无奈一笑,重新拂起了琴,只是琴声稍稍有点杂乱。。。
☆、2赵王大婚
天命元年元月二十九日,赵国新皇迎娶清月国二公主为后。
今日的赵国都城格外热闹,百姓们的脸上都喜气洋溢,因为他们的新皇要迎娶皇后了,虽然这皇后目不能视,但她早已盛传天下的美名却也安抚了赵国百姓的心。在这个时代,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庸,就算她目不能视也没什么大碍,只要能给自己国家带来利益,就算她是瘸子跛子,都没人说一句。所以赵国的百姓还是很欢喜的。
赵王宫内一片祥和喜庆的气氛,和鸣宫内大片大片的红色交相辉映,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门的上方为一草书的大“寿”字,门旁墙上一长幅对联直落地面。西北角安放龙凤喜床,喜床上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龙凤双喜字百子被,毕竟皇家也希望多子多孙。此时在床上安静的坐着一位女子,这女子着一身红袍,袍上用金线绣了九只凤凰,看起来无比尊贵与奢华。这女子手中握着一方红色的锦帕,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时随着外面的宫女的一声“皇上驾到”,同样一身红色的身影踏步而入。屋内的宫女太监全部跪下说道:“皇上万岁,吉时已到,请皇上与皇后行礼。”与大臣们畅饮后的赵宇渊略带点醉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眼睛不由闪过一丝赞叹,光看那身形就让人无比期待盖头下的面孔。这时想到这女子目不能视,心中禁不由一痛,她不知自己在心疼什么,可能是惋惜吧。“平身,你们都退下”清朗的声音响起,宫女太监们都愣了,钱和不由上前一步:“皇上,这,,,于礼不合吧?”赵宇渊眼神一冷,说道:“你们下去吧,朕知道该如何做。”宫人们听到没有感情的声音不由一哆嗦,对视一眼便一一退出。随着脚步的临近,清默染不由提起了心,她看不到,但不代表她听不到,见赵王如此做法竟都不愿把大婚之礼完成,不论是何原因,不由一阵失望。她再怎样,也是一个女人,面对自己未来的丈夫,虽然心里知道这只是一桩政治婚姻,但是却还是难免失望,想及便开口道:“赵王堂堂一国之君,便是如此无礼的么?”赵宇渊听到这清喉娇转却透着一丝冷意的声音,正准备掀盖头的手不由一停,冷笑一声后一把扯下了面前人儿的盖头,清默染感觉头上一阵大力传来,不由出声:“你!”赵宇渊听她呵责出声,本想给她一个小教训,却在掀了盖头之后看着那容颜愣了一下。脑海中不由冒出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这样几句诗句,可是却在看着那空洞的眼眸时,心中竟然有一丝愤怒,就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破坏一样。压住心中怪异的愤怒,好笑的摇了摇头。赵宇渊转身拿过桌上的两杯酒:“是朕的不是,请梓潼勿怪,饮了这杯酒吧。”说着抓起清默染的一只手把酒杯放入其中。
清默染本以为这赵王是无礼之人,却不想听到了他的道歉,心中愕然,却在此时自己的手却被他一握随即一个冰冷的物体放入了手中,清默染的双手不由一颤,却还是乖乖的端起酒杯准备饮用,这时赵宇渊戏谑的声音响起“难道梓潼不准备与朕喝合卺酒么?”清默染闻言不由暗骂一声,今天失态的次数似乎多了点。这时端着酒杯的那只手被一个温暖的大手握着,弯过赵宇渊的手被送到自己的嘴边。清默染闭了闭空洞的眼睛,一饮而尽。赵宇渊把两个空酒杯放在桌上走到清默染身边坐着,好笑的看着身边佳人僵硬的身体,再细细打量身边的人,当真是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因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格外美丽。赵宇渊心中不由得一荡,本来她的身份和她那颗骄傲却因受到宁国相逼不得不选择联姻而耻辱的心使她下定决心远离这个皇后,女子的身份若被别人发现,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如今看着这个女人,心中却不由软了下来,鬼使神差的牵起清婉的手。随着两个身影的缓缓倒下,宫内的烛光忽明忽暗,终于慢慢熄灭了。
二日一早,赵宇渊带着清默染往鸾凤殿走去。昨晚,赵宇渊还是没有与清默染发生什么。她平日热衷于权势虽在清默染之前还有一个皇妃,可这皇妃是她知根知底的表姐,娶她不过是掩人耳目,自然不可能有夫妻之实,所以说来可笑,她竟不知道女子之间如何做那夫妻之事,而且她也不能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只见过一面的人眼前。所以昨晚也只是相拥而眠。而清默染作为一个女子,自然不可能开口询问,所以这一夜竟也相安无事。她倒是无事,只是清默染从来都是一个人休息哪像如今躺在一人怀中,自然一晚上都没有睡意,睁着双眼直到天亮,不知在想些什么。“儿臣给母后请安”身边人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清默染的思绪,“臣妾给母后请安”,清默染顺着赵宇渊的动作双手交叉在肚子前,微微下蹲福福一礼。太后看着面前两人牵着的双手,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赵宇渊看着太后眼中戏谑的眼神心中一惊,忙放开了清默染的手,清默染感到手被放开,不知发生了什么,把头低了一低。太后见她如此,便说道:“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看看。”清默染闻言抬起了头,太后眼前一亮,看着眼前精致的面孔,心中暗暗可惜,天妒红颜啊。喝了赵宇渊与清默染敬的茶后,把手上带着的翠玉镯子亲自戴在清默染的手上。三人坐着随意聊了聊天,太后见没什么事,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赵宇渊牵着清默染出了鸾凤殿,唤过随清默染一起嫁过来的贴身女婢小云道:“小云,你先扶皇后回宫。”转过头对清婉说到:“梓潼,朕还有点政事,让小云扶你先回去,你若闲得慌便到处走走,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宫人们去做”说罢,便往御书房走去。望着赵宇渊走远的背影,小云扶着清默染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先扶您回宫吧。皇上似乎很疼惜您呢,一路都牵着您呢。”清默染不置可否,由小云扶着往和鸣宫走去,走到了宫门口突然说了一句:“对一个人只称呼身份是疼惜么?”小云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但也识趣的没接话,扶着清默染进去了。
御书房内,赵宇渊看着大将军岳肃问道:“宁国那边可有动静?”岳肃呵呵一笑:“联姻之前还有,可是昨日清月国调了大军驻扎于清月国和宁国边境,宁国便安分下来了。”赵宇渊双眉一扬,说道:“还是不可掉以轻心,你依旧要密切注意那边的动静,有什么事就马上禀告于朕。”岳肃抱拳道:“皇上放心,臣知道的。”赵宇渊这才放下了心,挥了挥手,岳肃明白他的意思,拱手退出。一炷香后,应诏入宫的李元走进御书房,待他施礼完后,赵宇渊说道:“李爱卿,朕虽然已经登基,也因为与清月国的联姻而暂时稳住了局势,但你还是要注意朝中赵宇泽的残余势力,该打压的打压,能拉拢的就拉拢,实在不行的,过几日拟一个名单给朕。”“是”“朕初登基,需要一些事件来安抚百姓的情绪,你有何好的想法?”李元低头沉思一阵说道:“百姓其实只要能养家糊口就不会出什么事,真正有影响能挑起百姓情绪的却是那些读书知理的文人,所以何不提前开科考用以安抚他们的情绪?”赵宇渊闻言沉吟一会儿,道:“此法可行,但朕认为既然安抚了何不再做大一点?我国以前重文轻武,国力不免较他国柔弱,如果再开一科武士科举,慢慢提升武人地位,爱卿觉得如何?”李元闻言眼前一亮:“皇上好想法,可是这武士科举却前所未有,很多地方还值得商榷。”赵宇渊一笑:“那就辛苦李爱卿了,你与岳肃将军下去讨论一下,尽快拟出一个章程,今年五月,便开这古往今来第一文武科考!”
新皇即将举行科考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中,激起了阵阵涟漪。赵国的文人都兴奋起来,因为这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科考,若自己能金榜题名,那可就是天子门生,和其他的科考分量都不同。而赵国的武士们更是兴奋,因为这次的科考在以往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胆的改变,分为文考和武考,武士也可以通过科考而入朝为官,这比起在战场上从小兵一层一层做起还随时面临死亡的危险可谓一步登天。这次赵国的科考政策一出,既满足了文人又安抚了武士,使这赵国新皇的位置慢慢深入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