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下来又那么一瞬的寂静,而后蒋仲谷恍然的清醒过来,在被沧黎那一吻搅得嗡嗡直响的脑袋里终于出现了最后的一句话“你留下来,我就不冷了”。
在出错了一整天之后,蒋仲谷简直就要痛哭流涕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有这样的好处似的,瞬间就蜷起腿、收紧手、最后又将脸贴在沧黎颈侧,整个将沧黎裹在怀里。
“!你……”沧黎那一瞬几乎要泪奔。
他忍得多辛苦啊!他是多不容易才将自己一腔的情,欲慢慢平复的啊!蒋仲谷这一下就前功尽弃了。
他一口咬在蒋仲谷脖子上。
他现在不只是头疼,还……全身都疼,尤其是贴在蒋仲谷小腹上、隔着衣物、被刺激得坚硬的男性,器官。
衣服很薄,他的反应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被蒋仲谷感觉到了。
这样□□的状态可能会吓到那老实的小道士,但沧黎已经不打算勉强忍耐了。
他的自制力再强大,面对着朝思暮想的、心爱的人的时候也难以理智。
然而,蒋仲谷并没有因为那明显的欲,望而放手,只略微颤抖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沧黎抬了抬头,含住了小道士已经通红的耳唇。
那一瞬,他听见蒋仲谷几乎细微得不可闻的喘息。
沧黎的理智在那刹那间就崩断了。
吻铺天盖地的印在蒋仲谷的脖子上,脸上。
身下的人并没有躲闪!
他没有躲闪!
甚至在后背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
沧黎几乎不能相信,他的幸福居然就这样悄然的来了。
他思念的味道,他思念的温度,他思念的触感,他那么深爱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下,喘息着。
沧黎的手撩起袍子摸上去,掌心摸到那□□的肌肤的时候整个人都因为那感觉激动得发抖。
他喘着粗气抬起头看向蒋仲谷。
小道士眼神已经湿润,亮晶晶的,也一样的看着他,两颊红彤彤的。
沧黎的目光沿着男人的脖颈一路向下,被他亲吻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的嫣红,男人的道袍已经凌乱不堪,不知什么时候领口都被沧黎扯脱了线,一小片光洁白皙的胸膛就袒露在他的眼前。
沧黎抬眼看着蒋仲谷。
蒋仲谷也看着他。
“把衣服脱了……”
这是沧黎最后对蒋仲谷说的话。
他用了平生来最大的忍耐力才能稳稳当当的将那几个字说出来。
若是再让他开口,只怕发出的只能是怒吼。
他积压下来的感情,这时候已经爆发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怖。
那激情急不可耐的想要找到宣泄的出口,冲撞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甚至不敢再开口,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就吓坏了身下的人。
可能,蒋仲谷永远也不知道他现在对他的那情感到底是有多么的重,连他自己也觉得恐怖,那甚至都不是情,欲那么简单。
好在蒋仲谷此刻分外的听话配合,缩在他身下乖乖的就将一身衣服脱得干净,并没有让沧黎瞬间兽化。
男人清瘦,躺着的时候能清晰的看见那包裹在皮肤下的肋骨。
沧黎低头在那骨头中间舔了过去,舌尖上传来男人滚烫的温度。
等到两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的时候,蒋仲谷已经紧张得全身发红,而沧黎也忍耐得竟是出了汗。
自他受伤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的热过,从前积累下来的寒气好像都被这蒸腾的□□给驱赶得干干净净了一样。
在那没有章法的激烈的亲吻之后,蒋仲谷已经不能反应,这亲密早就超越了他所有的认知,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只喘息着盯着身上的男人看,他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或者沧黎做什么他就配合什么。
在他脑袋里还是一团乱的时候,男人用膝盖分开了他的双腿。
沧黎看了一眼蒋仲谷,那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终究是让他心软了那么一点点,没有就这样急不可耐的生闯进去。
他用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和尊严,想要给蒋仲谷一个难忘的、美好的重新开始。
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做过。用嘴巴去讨好一个凡人的事实在是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但现在因为对方是蒋仲谷,他反而觉得激动,甚至连他自己的欲,望都跟着又膨胀了不少。
一切都好像在沧黎的带动下变得热烈了。
蒋仲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和沧黎会是这样的一种关系,这亲密的程度让他没办法定义,本来应该是偶像与小信徒的关系,现在却更像是情人。
他几乎是没有意识的随着男人进出的节奏轻,吟,但那不但没有让他得到任何缓解,反而让他更是失了神,觉得自己灵魂出窍,飘在空中听着两人的喘,息,听着男人伴随着身体撞击的沉声闷哼,竟是那么的情动、心动。
等到沧黎在他身体里释放的时候,蒋仲谷已经差不多没有意识了。
☆、第 49 章
身上每一处都是酥麻的,每一处都是疲累的,但也每一处都是舒爽的。
仿佛是将积压了许久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沧黎却似是意犹未尽,□□也不肯就抽出来,就着还相连的姿势一点一点的吻着蒋仲谷,小心且温柔的,珍惜得仿佛怀中抱着的是稀世珍宝一样。
蒋仲谷没有力气细想,却觉得好像许久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在某个下午或是深夜,炙热纠缠过之后,这样静谧的拥抱着,温柔的亲吻着。
这情景竟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他恍惚间都觉得,他与沧黎似是已经相识百年,更亲密百年一般。
为什么这样的熟悉?为什么这样的温暖?
抱着他的男人明明只相处了一年多而已……
桌上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燃尽了灯油熄灭了,月光斜斜射进来,一室淡淡的、朦胧的蓝色里,蒋仲谷最后的意识终于都随着这朦胧的光线而模糊了。
梦境竟然没有因为这超出他想象的欢爱而不安,相反的,只有沉稳、安静,半梦半醒之间里还有抱着他的那男人的温柔的亲吻,和他自己迷蒙的回应。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蒋仲谷睡得安稳,沧黎却是舍不得阖眼。
他们的时光,每一刻都需要他百倍的珍惜,每一次的亲吻都需要他深刻牢记。
从前是他太没当回事了,所以他才受到了惩罚。
不过这一次,他不会犯一样的错误了,他不可能违逆天道的去为蒋仲谷求一个长生不老,但他可以将他们之间的点滴都牢牢记住,记在他心里就是天长地久了。
天亮的时候,沧黎已经仔细研究过了蒋仲谷的耳朵、两颊、鼻子眉毛,甚至是发根底下藏着的那一枚痣。
而向来早起的小道士,终于是在这细细碎碎的亲吻里错过早晨了日出的时间,睁眼看见的就已是耀日当空。
身边已经空了,桌子前面坐着个白衣灰发的男人,正端着一本书看。
蒋仲谷只觉轰的一下,脸上瞬间烧得通红。
那一夜疯狂的记忆在看见男人的背影时全都出现在眼前,以至于窘迫得他一下子都没办法呼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沧黎放下书,等了好一会儿,给他足够缓和冲击的时间后才转身笑着问道:“睡的好吗?”
他若不问还好,这一问正中红心,蒋仲谷再一次被这一夜为什么“睡”得这么好而冲击得恨不得去撞墙。
沧黎很是享受他这羞赧的样子,看着脸上羞红的蒋仲谷整个心都软绵绵的一片。
真是幸运,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蒋仲谷还是和从前差不多的模样,连这脸红的毛病都没有怎么变化。
蒋仲谷不敢看沧黎,也不知道应该是答好还是不好,尴尬了好一会儿才“嘿嘿”一声,习惯动作的伸手挠挠了挠头。
但伸出来的光裸手臂让他举到半路就猛的停住了,他都忘记了在被子下的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的。
这一下收也不是,露着也不好意思,纠结得蒋仲谷脑门上都要生出烟来了。
沧黎将他的衣服都拿给他,还顺手帮他披上了中衣:“刚才你睡着的时候,玄俭说有人来找你,似乎是有法事之类的事。”
蒋仲谷忙抓着衣服穿好,虽然脸还是红的,但好歹没有刚才那么窘迫了。
那人还在院中等着,见了蒋仲谷时当下愣住。
他没想过蒋仲谷居然是这么年轻,见了他瞬间就有点后悔了。
但既然已经等到了本人,自然也实在不好扭头就走。
来人本也不认得蒋仲谷,当时只是打听着想找个道法高强的道长,正自在城门那处端量几个挂着各种旗子的老道士,却听得边上一个声音不屑的哼了一声,而后又对他道:“这都是骗人的,哪个有捉鬼降妖本事的道长还能整天在这里卜卦赚钱的?”
这人想着觉得这话有道理,便转头去问:“那兄台可知道这城里哪个道观有法术高强的道长?”
于是,在那青年的强烈推荐下,来人又颇费了些周折终于是找到了沧黎这里。
不过,他却没想到,“法力高强、勇擒河妖”的道长居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当即觉得自己是被人诓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