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憋好气!你现在是灵魂状态懂不懂?”
苏以安心想,切,你还不是一样说话嘛!
凌昭侠哼了哼:“你想什么我都听到了!”
苏以安无奈地抬头看去,凌昭侠飞在前方,月光露出云层,辉光洒在他半透明的身上。
苏以安看得失神,听见凌昭侠轻轻地说:“其实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
才说了几个字,凌昭侠不吭声了。
苏以安也不催,静静地等下文。
等啊等,等到降落了还没等到下半截话。
抓心挠肺啊!
苏以安只好主动问:“你不是什么?”
凌昭侠抓起他,奋力朝床上一丢,苏以安:“你倒是把话说完啊啊啊!”
魂魄归位,苏以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公鸡踱到窗边,朝着泛白的夜空准时打鸣。
凌昭侠揉揉眼,翻过身继续睡。
苏以安推推他:“大侠!大侠!”
凌昭侠不耐烦地弹弹胳膊,缩进被子里不理他。
苏以安扒开被子,挖出凌昭侠圈在臂弯:“大侠,你不是什么?”
“说什么梦话呢?”
“你带我飞天的时候说的啊!”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做梦而已。”
苏以安挠挠下巴,调侃道:“难道你想说,你不是人?”
凌昭侠:“……”
然后苏以安被凌昭侠丢出了房间……
报摊大妈新进了一批货,她把雨伞放到货架上,转头看见熟悉的身影停靠在报摊旁边。
苏以安付了两块钱,拿着小礼盒往楼上走。
报摊大妈喊住他:“这楼没人了,你还往里走干嘛?”
“都搬走了?”
“是啊,昨天就清空了!”大妈指着墙上的通知,“这楼过几天也要拆啰!”
“啊!”
“哎,对了,今天有豆沙包,两块钱一个,好新鲜的哦!”大妈搬出笼子,“咦,人呢?”
“来一个豆沙包。”凌昭侠走到报摊前。
“好嘞!”大妈装好递给他,“五块钱谢谢。”
凌昭侠:“……”
正午的太阳正烈,楼道里亮堂堂一片,苏以安一股作气地冲上楼,在通往五楼的铁闸门下摆上几个苹果和装有巧克力慕斯的小礼盒,他还找来几块砖,简易地围了一圈,掏出冥钞在砖头圈里点燃,苏以安双手捏着香,恭恭敬敬地朝铁闸门拜了一拜……
傍晚,来小店吃饭的人多了起来,凌昭侠放下电话将一叠餐单递给陶厨师,有客人叫:“服务生!加水啊!”
“自己加!”
“服务生!结账啊!”
“自己算!”
“服务生……”
凌昭侠叼着烟倚在门边,望着远远奔来的两个身影。
魏杰修又跑过来蹭饭吃了,当然,他依旧什么都没吃成。
一群客人围了上来。
“服务生!壶爆了!”
“服务生!三十六加十二是多少啊?”
“我的乔巴怎么还没上啊?!”
电话:“嘟嘟嘟……”
苏以安将一袋子热乎乎的豆沙包放大救星手里,感激道:“大侠!我去了!解决了!”
“解决了?”
“嗯!”苏以安掰手指数着,“巧克力慕斯送了,烧了纸,烧了符,墙上掉下的符也重新粘回去了,还有……”
“你进铁闸里了?”
“没有。”
“呵呵!”
“大侠你不要吓我。”
凌昭侠将一支烟塞倒霉蛋唇上,帮他点燃,苏以安吸了几口,脸色依旧刷白刷白,两人沉默了一会,凌昭侠说:“我叫你在门口拜祭,不是在铁闸门外,而是他们家门口。”
“你、你的意思是……我要上五楼?”
“嗯,而且必须是晚上,中午去是没用的。”
“啊咧,大侠你怎么知道我中午去过了?”
凌昭侠:“……”
凌昭侠淡定着脸:“我随口……”
“大侠你又路过了是不是?”
“是……”
“大侠……”苏以安眸子里亮亮的。
凌昭侠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拍拍倒霉蛋道:“这事必须你自己去,从你接电话的那天起,你就跟他们搭上关系了,那对母女应该想要你帮他们做点事。”
乌云遮蔽了月光,天边响起滚滚闷雷。
“就今晚吧。”凌昭侠看了看天,“记得带伞。”
“下雨天……容易见到东西?”
“对,这事儿不能拖,趁你还能动的时候尽快解决掉,要是楼拆了,你就更没有机会了。”凌昭侠往苏以安的胸口上拍了一拍,淤青已经蔓延到胸口,按这个速度,用不了几天将会覆盖全身,到时候苏以安会变成什么样,凌昭侠也说不准,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苏以安肯定会没命的。
☆、第七章 上楼
第七章上楼
陶厨师将排骨丢进锅,兜火爆炒,厨房里的香气飘到外面,有客人喊:“服务生!”
魏杰修:“来啦!”
“这是炒什么那么香?”
“酸甜排骨哦!”
“来一份!”
“我也要一份!”
“我也……”
陶厨师把雕成小兔子的萝卜放盘子上,在众人垂涎欲滴的目光中,将热乎乎的酸甜排骨放到苏以安面前:“吃吧,还想吃什么,直接说吧。”
苏以安用左手哆哆嗦嗦地夹起一块,吃进嘴里,眼泪就下来了:“要是我不在了,你们记得每天给我烧盆排骨……呜!”
魏杰修汗了一把:“安子,你说什么呢!”
陶厨师拍拍他:“快吃吧,吃饱了好上路啊。”
凌昭侠闷头喝酒,表情非常深沉。
众:“……”这是要拉去枪毙呢还是上战场啊?
苏以安涕泪横流地扒拉饭,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哟,这儿还有酸甜排骨?”
魏杰修招呼:“有啊,什么都有,来,这边坐!”
凌昭侠给苏以安倒满一杯酒,用瓶子碰碰杯子:“喂,回神了,喝酒啊。”
苏以安乖乖地拿起杯子,视线还在往那方向瞄,一对男女坐在隔壁桌,男人体型高大,嘴角有一道疤,随着说话,那道疤像虫子似的一动一动。
大约半个小时,那对情侣结账完,相拥着离开,他们说的是苏以安听不懂的方言,男的似乎在讲什么有趣的事儿,叽里咕噜逗得女方哈哈大笑。
等他们走远,凌昭侠才松开苏以安的拳头。
“别多事。”凌昭侠递给他一张餐巾纸,“管好你自己。”
“嗯。”苏以安接过纸,擤了一把鼻涕。
凌昭侠:“……我是给你擦嘴的!”
“啊……”苏以安捏着鼻涕纸犹豫着是不是还能擦擦嘴。
凌昭侠又抽出一张,给他擦了擦嘴,手一挥:“好了,你可以滚了!”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空荡荡,只有报摊亭还亮着灯。
守摊的是一个大叔,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里看报纸,苏以安放车的时候他取出一个月饼盒敲了敲:“下雨天放车三块钱哦!”
苏以安数了三个硬币丢进月饼盒里,大叔收起月饼盒,继续埋头看报纸。
在进小楼之前,苏以安从兜里摸出一瓶二锅头,拧开盖一口气闷了下去,苏以安经常应酬,喝酒习惯了,但这么一瓶子二锅头灌下去还是第一次,酒气冲得他满眼泪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天空上划过一道闪电,闪电过后小楼又隐藏在了黑暗中,住户们已经全部搬走了,窗户是一个个死气沉沉的黑色窟窿,苏以安朝小竹片轻唤道:“大陶?大陶?”
小饕餮并没有跑出来,竹片就是竹片,微凉的触感让苏以安浑身发冷。
谁也帮不了他。
他只能自己上去!
楼下几层还好,能隐约听见路人聊天说话,等上到四楼,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路灯照不进来,声音传不进来,除了单调的下雨声,就只剩下与世隔绝般的黑暗。
转过拐角,苏以安捏着手机,站到铁闸门前。
中午烧的纸还在,风一吹,大片大片的纸灰越过砖头,呼啦啦地打着旋儿飞起来,苏以安的右手动不了,只能将手机放在墙角,调整了角度,让光线对准铁闸门。
他搬开砖头,感觉有道视线在后面盯着他。
苏以安捡起手机照过去,照出了一扇虚掩着的门。
几天前,这儿还住着一户人,那老太婆还挥着拐杖叫他不要上去。
这户人家也搬走了,虚掩的门被风一吹,发出黯哑的吱呀声,苏以安晃晃晕沉沉的脑袋,放下手机,继续清理铁闸门前的祭品,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细铁丝,捅了几下没进锁眼,他只好用嘴叼起手机照着铁链,苏以安心里好怕,一点儿也不想上去,他真希望锁头锈了坏了,永远打不开,可铁丝进去后,还没摆弄几下,锁头发出咔哒一声。
苏以安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摘下锁头,一圈一圈绕开铁链,铁链解开了,还有闸门的锁,苏以安深吸一口气,将铁丝捅向锁孔。
门突然开了!
也许是锁坏了,或者是什么东西在后面推开了门,苏以安已经无暇细想,他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地,手机掉在地上,黑了,光线消失,四周淹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苏以安哆哆嗦嗦地摸到手机,划亮,手机好像接触不良,光线忽明忽暗,铁闸门开了一道缝后停住了,苏以安等了好一会,鼓起勇气走上前,他叼起手机,握着门把手用力拉开,门锈得好严重,开了一点又卡住了,苏以安试了几下拉不开,只好侧着身,吸气收腹,勉勉强强地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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