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云九思看了他一眼，随即边他摊开手。
看到他掌心那一块流光溢彩的玉璧，沈哲瀚眨了下眼，“收徒礼？”
见他点了下头，沈哲瀚想到既然已经决定跟他修仙了，过了一会后还是伸手准备拿起那块看着就很是漂亮的玉璧。
然而指尖才碰到那块玉璧，它却瞬间变成了一道流光在他手下消失。
微张着口将手举起来，沈哲瀚看向云九思脸上写满了“玉璧去哪了”的疑惑。
“此玉璧中乃是一芥子，如今已在你的血脉之中，静心自可感。”云九思道。
芥子空间？这好像是很难得的好东西吧？
沈哲瀚想着不由闭上了眼，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等到他慢慢的静下心来后，便从黑暗中看到了一处山青水绿的地方。
连绵的山下有一座木屋，木屋前后的院子都种了不少东西，不远处一条长长的看不到源头的河，河中像是有鱼虾之类的活物在游。
见他闭上了眼，云九思望着他的脸，眸中有一瞬间的变化，快得像是错觉。
来不及细看，沈哲瀚便睁开眼问道:“这个是不是可以放东西进去？还有我自己可以进去吗？”
“皆可。”云九思道。
闻言，沈哲瀚拿着手里的包袱在心中想了想，下一刻包袱就从他手里消失。
真神奇！
沈哲瀚惊讶的看着空空的手，随即又将包袱拿了出来，然后再次放回去。
试了几次后，沈哲瀚抬头想了想既然自己已经走了决定，见面礼也收了，于是喊了一声，“师父！”
“嗯。”云九思应了一声，神情虽没有一丝变化，周身的气息却带上了几分温度。
重新开始往外走，沈哲瀚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小镇后道:“我们现在去哪？”
“回天竹峰。”云九思道。
估计那是他修仙的地方，沈哲瀚点了下头后道:“多久能到？”
“转瞬。”
沈哲瀚怀疑自己听错了的“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随即道:“你说真的？”
云九思没说话，但那幅淡漠的神情却是在表明肯定无疑。
“可以慢一些吗？我还想到处看看。”沈哲瀚想了想后道。
“可。”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自己最慢的仙器，云九思答应后，一挥手当即凭空现出一把三尺青锋。
看到停在半空的长剑，沈哲瀚有些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我们等会御剑飞行？”
云九思直接袖子一卷将他带上了剑，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感觉到剑越飞越高，沈哲瀚的心紧张进来，随即忍不住抓住了前面人的衣袖。
注意到他的动作，云九思侧手看到他苍白起来的脸，眸中极快的滑过一抹不解。
“怎么？”
“你把剑放低一些，我不喜欢太高。”沈哲瀚有一些轻微的恐高，其他的倒没什么，但只要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身处高处他都是有些怕的。
云九思依言将剑往下落了不少，在差不多离地只有一掌距离时才停了下来。
“如此可行？”云九思道。
沈哲瀚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师父看起来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人其实还不错。
随着剑朝东边而去，沈哲瀚忍不住再次回头，却发现小镇离他已经很是遥远。
或许是有一些稚鸟情节，对于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地方、第一个人沈哲瀚总是有些不舍，哪怕明明知道就是这次不离开下一次他也终究有离开的时候。
沈哲瀚垂着头，半长不短的黑发都好像随着主人有些低落的心情耸拉了下来。
看到对着自己的黑色发顶，感觉到少年似乎不太好的心情，云九思修长的手放到了少年头顶，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掌心动了动。
“你与他缘分已尽，因果已了，不必如此。”
第 7 章 到达城内心生感动。
“因果已了？”缘分已尽沈哲瀚还能理解，但什么叫因果已了？
“你得他收留为因，在他里店里帮忙为果，如今因果便算是已经了了。”云九思道。
沈哲瀚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见他宽慰自己便点了点头，提前精神的抬起头来。
“太阳快完全落山了，前面有城镇吗？”想到今晚住的地方还没落实，沈哲瀚抬头道。
“有。”
云九思话刚落沈哲瀚正要问多久能到时就感觉眼前一花，等眨了下眼看清楚前面时不由有些惊讶的微张着嘴。
现在他百分之两百相信他是修仙者了！
“把剑收起来吧！”从之前吝老板和他聊天时说的，沈哲瀚明白普通凡人虽知道世间有仙但却很难会看到，因此见快到城门时便提醒道。
虽然一个障眼法就能让人毫无所觉，但云九思依言将剑收了起来，二人瞬间踏上实地。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检查路引？”
因为听了吝老板的科普，沈哲瀚知道离开原籍都要找衙门开具路引，以便进城的时候盘查。
自语般的问了一句，瞧着城下的守卫准备要关城门了，沈哲瀚这才顾不得那么多的拉着身边人往前跑。
扫了眼他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感觉到他有些急切的情绪，云九思指尖施了一个诀法，二人瞬间到了城门口。
转头看他一眼，沈哲瀚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刚看到他们两的守卫喊道:“要进城就赶快，马上要关城门了！”
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沈哲瀚便拉着云九思赶紧进去。
没有查路引让沈哲瀚松了口气，随后打量起城内的街道。
比起梅香镇这里显然要大得多也好得多，街上的路是以青石板铺就的，虽然已是日落旁边有不少店铺都关了门，但城门口的一片卖熟食的小摊位倒是显得很热闹。
城门在他们进来没一会时就关上了，看到从身后超过他们的几个城门守卫勾肩搭背的到坐到一家摊子上，招呼摊主上了吃食边吃边聊起来。
也是被香味提醒，沈哲瀚这才想起自己晚饭还没吃。
摸了摸肚子，已经走到最近一家摊子的沈哲瀚忽然想起他全身上下貌似、好像只有……三个铜板。
“怎么了？”
没想到这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便宜师父还会主动关心自己，沈哲瀚看向他道:“你有银子吗？”
云九思朝他伸出手，掌心出现一个白色绣云纹的荷包。
接过那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荷包捏了捏，沈哲瀚正想问他这银子是真的还是变的时，余光却发现三步远的那家摊子的主人正望着他们，于是便收回了到嘴的话。
“是真的。”然而，云九思却像是知道他未问出的话一般忽然道。
如此沈哲瀚就放心了，干脆就拉着他坐到前面的摊子上。
摊主刚刚就注意到他们两，虽然那小一点的穿着麻衣但看到他身边那位的穿着也知道他们是不差钱的那种。
见他们坐下来，摊主笑呵呵转头望着他们道:“两位客官要几碗豆腐？”
“两碗！”沈哲瀚伸出手指道。
“好嘞，马上就来。”摊主应下后，动作利落的将切好的豆腐放到油锅里炸。
白嫩的豆腐入油锅里很快就变黄了，老板动作小心的用筷子拨弄着锅里的豆腐。
闻着周围飘过来的各种香味，沈哲瀚因为离开梅香镇有些低落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师父，你的师门是什么样的地方？”心情好了，沈哲瀚也有心情和旁边的人聊聊。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见他还想了一会，沈哲瀚道:“师父没有师门吗？”
说完见他没有立刻反驳，估计是真没有，于是沈哲瀚道:“没有师门也挺好，自由又没规矩。”
本来还在想要不要说瀚海宗的云九思听到他后面一句话后道:“没有师门。”
“那……”
沈哲瀚还想问什么，却连摊主已经端着两碗淋了酱料的炸豆腐过来。
“二位慢用。”
金黄的豆腐红色的酱料，闻起来倒是很不错，沈哲瀚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竹筷子看了一会对着敲了敲后正准备用，想了想还是先递给身旁的人了。
普通的竹筷到了云九思的手上后，瞬间就泛起了莹莹白光，看起来像变成了玉筷。
将玉筷递给他后，云九思手里又凭空多了一双一模一样的。
拿着筷子看了两眼后，沈哲瀚便低头夹了块豆腐咬了一口。
豆腐炸得老了一些，不过这酱料倒是调得很不错。
有些饿的沈哲瀚连着吃了两块豆腐后，余光注意到他握着筷子却没有动，不由道:“味道还行。”
他才说完云九思便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倒是突然想起来的沈哲瀚伸手拉住他问道:“是不是修仙者不能吃凡人的食物？”
“无妨。”云九思说着，已经低头咬了一口豆腐。
看着恍若仙人，不对，是本来就是仙人的师父端着灰仆仆的瓷碗吃着路边摊，沈哲瀚觉得自己有点暴谴天物。
“没你做的好吃。”吃完一块豆腐后云九思道。
“不喜欢就别吃了。”将他的碗拉到自己面前，不想他多等的沈哲瀚夹起豆腐大口吃起来。
等到将一整块豆腐塞进嘴里，沈哲瀚突然想到——他什么时候吃过自己做的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