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是岳刚太迟钝,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我太像人类?为什么都没有人怀疑我真的是个吸血鬼呢?
「非常感谢,请再帮我剁五只……不,七只鸡。」我想了想,连忙补充说明。「这七只鸡请让我付钱。」
鸡贩愣了下,问:「你要八只鸡干嘛?就算你家那一大口子也吃不了八只鸡吧?」
总不能说因为多了亚恒这个食量超过少爷的大胃王吧?我只好开始编造新的谎言:「因为我大哥今年结婚了,家里多了大嫂,而且大嫂她有一个弟弟,姊弟俩从小就相依为命,所以就跟着一起过来住了,那弟弟长得人高马大,又正值发育期,吃的东西很多,所以得多买一点才行。」
鸡贩听得一愣一愣的,感叹的说:「你们家真的是个奇葩,现在真没见过这~~么大的家庭了。鸡要不要剁?」
「要,麻烦了……」
「朝——索——啊——」
一个叫喊从远而近,在我转过身时,人影已然扑到眼前,还大力抱住我,一边用力拍着我的背,一边大喊:「你可终于回来啦!」
「是的。」我笑着说:「好久不见了,岳刚。」
岳刚看起来真的是非常高兴,即使我并不是真的去动手术,却仍感到一阵温暖。
「你回来就好,终于不用再找你弟请客啦!」岳刚手舞足蹈的说:「我上次找他吃饭,结果被记者拍到,新闻还说啥警察恐吓当红模特儿,说我要跟他收保护费!要不是局里都知道我真的认识你老弟,我就要被炒鱿鱼啦!」
我无言了一会儿,但想象起岳刚恐吓少爷收保护费的场景……呵!
「喂!笑啥啊你!有没有点良心啊,我这么奉公守法的好警察差点被炒鱿鱼,你还笑得出来?不准再笑啦!再笑就翻脸!」
虽然岳刚看起来真有点恼羞成怒,但我却一点也不担心,接过鸡贩提来的三大袋鸡肉后,我笑着说:「走吧,我有点饿了,去面摊吃早餐?」
「这些全是肉?」岳刚瞪大了眼,一边接过两袋肉,一边说:「你是要给我一袋子啊?我可告诉你,我除了泡咖啡就只会把东西放进微波炉加热,送我生肉可没用!你还不如给我一袋子麦当劳!」
「不是的,是因为最近我大哥结婚了……」
重新叙述一次大哥、嫂子与弟弟的故事之后,我们也来到了菜市场出口处的面摊,这里一如往常坐满人,多半是来买菜的婆婆妈妈,因此当我和岳刚走进去的时候,还引来不少目光。
坐下来后,岳刚点了一大堆食物,我则点了一杯番茄汁。
「你弟可真不简单啊!」
吃完两碗面后,岳刚放慢吃饭的速度,才有余力开口感叹的说:「最近他红得发紫……不,我看他根本是红到发黑!真是不简单啊,你知道我们警局上上下下的家伙都天天在夸口说他认识安向夜,搞得我每个礼拜都得去跟你弟要一堆签名照。」
「我最近都在医院,阿夜也不常提起工作方面的事情。」我连忙询问:「他这一年来变得这么有名,该不会因此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怎么?担心弟弟给人吞啦?」岳刚瞄了我一眼,说:「放心啦!你家五妹都跟着他,你家妹子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凶得活像只吸血鬼!」
「……」
岳刚吸了一大口面线,边嚼边说:「放心啦!你弟弟这一年来连个绯闻都没有……起码我那堆兄弟是这么说。所以新闻连我去收保护费这种东西都播报啦!我熟的记者可一大堆,他们可多少都知道我认识安向夜,只是人家也不得已,你家弟弟红透半边天,他们却找不到半个新闻可炒,根本随便有东西可以播就好!」
「原来如此。」我放下心来,看来自己应该不至于错过太多事件。
「不过你可别放心太早。」先叫我放心,但岳刚自己却又紧张的说:「你家小弟自己是很乖,但看上你家小弟的人倒真不少,这些家伙里面有钱有势占了起码一半,所以你可得多多小心他的安危,记得要……」
「少点出门,有事情就打电话给你,还要简明有力的说明。」我有点无奈地接了下去。
岳刚嘿嘿笑了两声,一个抬头,却就此愣住了。
我疑惑地转头一看,原来电视正在播少爷的广告,但这不是昨天才拍的吗?今天就可以播广告?这真是快到不可思议了。
十几秒的广告播完,岳刚立刻大呼小叫:「你家小弟发疯啦?之前新闻还说他洁身自爱到多露点肉的广告都不肯接,你家五妹不知道撕掉几个广告案子,就因为人家要他露个肩膀还是腰……现在怎么连屁股上半边都露出来啦?」
闻言,我只能苦笑,正想随便找个借口时,手机铃声却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萤幕上显示来电者是凯尔,该不会是老爷已经看见广告了吧?接起电话后,果然传来凯尔秘书的平板语调:「管家,你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我先抱歉地对岳刚笑了笑,然后走到一旁去讲电话。
「是的,关于最新的牛仔裤广告吗?」
凯尔秘书的声调往下沉了好几阶:「没有错。那广告是怎么回事?是少爷坚决要拍的吗?」
我老实交代:「是少爷的决定,而且他看见广告的效果后非常开心。」
手机沉默了一下,传来低声咕哝:「少爷开心当然好,但日皇很不开心,不过要是少爷不开心,日皇会更不开心……」
一声叹气声后,凯尔先生又恢复平板的语调说:「你能拦着少爷就多拦着点,这些时间以来,你也该了解日皇并不是真的只要少爷开心就好了吧?」
「是的,我了解。」
事实上,伊萨特一开始做的比喻是再贴切不过了。他曾经说过,当少爷跟随潮流穿上裸露的衣物时,老爷会一边说着「你开心就好」,一边把少爷身边穿着这种衣服的人全杀掉,之后少爷便不会再跟随潮流了。
凯尔秘书不放心的吩咐:「记得尽全力阻止少爷不要再拍裸露尺度更大的广告,不然我真的不能肯定老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注意,绝对不能让少爷不高兴!明白吗?」
「是的。」
收起手机,我走回桌子旁坐下,苦笑地对岳刚说:「大哥看见广告,打电话来骂了。」
「喔!」岳刚了解地点了点头,说:「你家大哥看起来就是个老古板,不然我看那广告是拍得挺好的,是露了那么点,不过真说起来还是三点不露嘛!又不是女人,男人露点背和屁股上边肉有什么关系!」
「大哥就是不准,没有办法。」我苦笑的说。
岳刚耸了耸肩,又开始大吃特吃,没多久后他放下筷子,低喝:「吃饱!谢啦,好兄弟。」
我笑了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要问他,连忙说:「对了,谢威现在和你的关系似乎不错?我似乎一直从周围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谢威啊?」岳刚啧啧两声说:「那小子虽然是个惹人厌的家伙,作风死硬又不讲人情,不过摸清他这点脾气以后,倒是还能相处。大概是十个月前吧?他在局里弄了个非人犯罪小组,简称叫NC……局里那群没点英文水准的都叫成MC小组,真他奶奶的!」
我笑了出来。
岳刚白了我一眼,继续接着说:「好像谢威后台真挺硬的吧,所以MC小组……靠!我怎么也MC了?都那群臭小子害的,是『NC』小组的经费特别多,装备都是最先进的,薪水也特高。」
「但是这样应该会让其他人不满吧?」我有点疑惑,以岳刚和其他警察的交情,他只可能会因此和谢威反目,而不是变得熟稔吧?
「刚开始是不少弟兄眼红不爽,不过后来只要是看起来有那么点像非人引起的事件,就全都由非人犯罪小组的人去解决,这减少很多弟兄的死伤,加上想要转调那小组又不难,想去就可以去,薪水还特高,只是也特别容易死,要不要去就看你要钱还是要命而已,所以弟兄们后来也天天MC、MC到处乱叫。」
我点了点头,了解的问:「所以你现在是NC小组的一员?」
岳刚「嘿嘿」笑了两声,说:「好样的,你可真了解我。」
只要跟你相处过一个小时,每个人都很了解你。
这时,周围突然响了「哔哔」两声,岳刚立刻拿出手机一看,皱眉说:「我得走了。」
我点点头,说:「我也该回去清扫了。」
岳刚站起身来,才刚要转身离开却又停下来,吩咐:「对了,最近实在不太平,你可要记得点,少出门,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记得啊!别废话连篇,要简短有力的说!」
若照岳刚说的去做,我恐怕永远都不用出门了。虽然心中明白不可能照岳刚说的去做,但我还是笑着点点头,挥手跟岳刚道别。
天使堕落第三章 天使的外貌;死神的称号
阿夜果然是个好模特儿,还有点好过头了,案子怎么拍都拍不完啊!
乐音,求求你不要再接案子了,阿夜一天只需要睡两小时,但我一天拍二十二小时的话,五天后就进棺材了!
乐音却嘟着嘴抱怨:「朝索那个笨蛋一直不醒,少爷只要一闲下来就难过,人家也只好一直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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