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成就了异象!平凡的纸张上金光外溢,连考官被这诗词影响,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杀杀杀!杀尽妖鬼,纵是神魔,亦可一战!
云渊另一只手还拿着毛笔,慢慢垂下了幽暗的眼。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神奇,却第一次亲身经历,难免有些震撼。
这首诗是黄巢所作,黄巢主要是用菊花来暗示农民起义,包围长安的气势。他讨了个巧,诗词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将黄金甲比作秦国的黄金卫,临沙处于幽州边境,正是妖蛮入侵之地,暗指秋日加强防守,力斩妖蛮。既歌咏了菊花,显示自身的狂傲,又暗合考题中深层的战事,主战主击杀,展现抱负。
拿一个头名,实在是绰绰有余。
“善!”满场的异象慢慢消失,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他觉得体内的生命之火旺盛了些许,原本晴朗的天空阴云遍布,一道红色雷霆从他头顶没入。云渊表伏在宽大黑袍下的身体猛然抽搐着,痛的说不出话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脱离了身体!
以前的云渊知道经历过雷劫,才穿来的他就算继承记忆,却没能体会那样让人崩溃的苦痛。
他在痛苦中看向体内,红色的生命之火漂浮胸中,与他脸上的苍白不同,火焰越发旺盛!雷霆在滋养着他的生命,撑过去就多活十年不止!
“呵!我花开后,百花杀!”云渊忍了片刻后,浑身竟是说不出的舒适,连皮肤都透着如玉的温润感觉浊气离身体而去了。他遗憾地盯着空空的指尖,随后漫不经心地暼过了考官,扔开毛笔,起身就走,袖袍挥动间,自成一派风度。
少年的面容清丽至极,因为年幼还未长开,正是最美的时刻。纵使是无意间的一眼,也够动人的。
“呼。”考官松了口气,收了他的试卷,止住了目睹一切的考生的喧哗。他一边捧着卷子,一边想着,以云渊的才华,再过几年,大概可以上七国的国士榜了。
他本人不注重容貌,可时下还有魏晋遗风,连女子都光明正大地欣赏男子容颜,那少年的面容,真是平生仅见,又是一副最受少女追捧的狂生姿态,不知将来会有多少人遗落芳心。
这首诗很实用。菊花暗含杀伐之气,要是真的显化出来,杀敌并不难。同时“黄金甲”三字更是有防御的作用,可谓攻防一体。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生命之火旺盛时少年的神情。经历过雷劫的人都知道,那种疼痛宛如万针齐刺,可少年却未开口呼号,扭曲着脸硬生生忍了下来。
这份毅力,真是个了不得。
考官永远不会知道,不是云渊不想开口痛呼,而是灵魂和身体未完全交融,身体跟不上节拍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到不少文人修仙的小说,也算是跟风之作吧。
云渊颜值高智商高,没心没肺,抄诗词歌赋毫无负罪感。
这首诗是黄巢的《不第后赋菊》,科举制度我稍微改了下,原本明代的乡试就是考举人的,现在改成了府试,请勿较真。
第2章 一曲余音终绕梁
“检测到能量,系统激活。”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云渊步履间没有停顿,只是抚了抚衣袖,似笑非笑。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吗?无所谓,他自身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本系统来自星际1018年,用以搜集古代历史,反馈未来。现绑定宿主,原星球学名地球,编号00001,发生意外,流落此星球。发现新星球,此星球编号未知,无法搜索,无法返程,最优先事项——搜集信息。”
“请宿主提供能量,配合采样,系统可反馈宿主所需。”云渊听着所谓的系统用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机械化的话语,神情莫测。
“宿主……”这枚戒指是从天而降的,就在他捡到的那一刻,他穿越了。凭系统的话来分析,它应该是未来的人穿越时间空间投入到现代,搜集历史的。似乎未来技术也不成熟,一瞬间引发的空间波动使他和戒指又被卷入了另一个位面。
“你所说的星际,能看到我的影像?”他浅笑着在脑海里发问,心里在想什么只有自己清楚。
“看不到,现在的技术是只能反馈文字资料,我所能提供的东西,也是事先存放好的,无法返程。从我到地球的那一刻,资料已经传回去了,对于大人们来说,我已经是废弃品。我的主人只有你。”
系统智能不低,他一开始就是被当做一次性消耗品投入的,从未想过能回星际。本来他传回资料就该启动自毁程序的,却意外流落到另一个星球。
但这个宿主……他掩去不安,诚实地回答。他刚刚被制造出来,并不知道这感觉在人类中,叫做直觉。
这样才好。云渊将古朴的戒指戴回了手上,继续走了起来。若是有人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宁可毁了这戒指。至于那些诗词歌赋,被搜集了,又有何妨?别人的事,与他无关,自己天生心性凉薄。
“兄台,留步。”云渊确实停下了脚步,却不是因为身后人的话语。而是因为远处婷婷站着的一个女人,一个和他五分像的女人,云衣。
云衣半边脸上罩着一个面纱,露出的部分也足够美丽。她眉如青羽,眼有流波,滑腻的黑发挽出了精致的发髻,深蓝色的宽衣大袖更像是地球唐朝的风格,异常飘逸。
“云想衣裳花想容……”云渊打开折扇,掩住了面容。他在强忍几欲落下的泪水,这并不是他的情感,而是曾经的云渊的。云渊苦读十载,全靠姐姐的供应,他因没有灵感而外出游历了三年,金银钱财却从未缺过。
云渊本就对府试有些怯意与绝望,更是不敢告知云衣他已回来。算起来,这是三年里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长姐。
愧疚与留恋一瞬间席卷了云渊的大脑,沸腾的情感让韩渊捏紧了另一只衣袖中的手。他低低地念出了李白夸赞杨贵妃的诗句,用此掩转移注意力。
云衣并没有听见,她面色清冷,看向云渊的眼神却温暖如春。她知道云渊提前离开考场,要么是文才太好,要么就是放弃了。她也知道弟弟在躲着她,云衣没什么大能耐,也不太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只求亲弟弟能一世安好,纵使落第……也没什么。
最终,云衣又看了云渊几眼,便缓步离去了,并没有和他交谈的打算。连现在云渊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姐姐。
要是他能有个姐姐……大概就不会这么游戏人间了吧?
“兄台有大才。”云衣没有听见那句诗,喊住云渊的那个男人却听见了。他当然认识刚刚那个女人,云衣不在七国十大明珠榜上,甚至在秦国的清倌里也排不上号,但在幽州这片地界却很有名。
在这个文人遍地走的年代,清倌卖艺不卖身,与文人相和,地位并不低。只是因为她父母死前得罪了一些贵族,才会被宵小纠缠。云衣琴技高绝,如果按文人的等级来算,她的琴技也能算得上秀才级别了。只是靠琴棋书画成就进士的都极少,并不被人看重。
“云衣,云想衣裳花想容……在下戏天工,不知兄台名讳?”云渊收回投向云衣背影的视线,这种被残余意识控制的感觉真的不好。虽说身体原本就是人家的,但按他的想法来解释,既然自己懦弱放弃了生命,就别怪他来占据。
“‘渊兮似万物之宗。’你也叫做云渊,可曾担得起这字?”云渊在原来的世界虽然并没有多大成就,过得也算不上顺遂,可他从未胆怯到意识消散。
有人欺你,辱你,反击就好。纵使反击不成,也该活着。无数人挣扎着活了下去,谁给他的权利自杀?
“我与你不同,总有一天,七国、人族会颂我之名,‘诸士易得尔。至如渊者,国士无双。’比起你,我更能护住你的长姐,不是吗?我也很钦佩她。”云渊话似乎说重了,但这家伙完全没什么负罪感。
他足够无耻,也足够自私。如果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他希望是自己。
慢慢地他感觉到身体残余意识的消散,知道自己用一个承诺换来了身体彻底的所有权。
他这才有心思看向问话的人。云渊懒懒抬起一眼,却让戏天工愣神了片刻。戏天工从后面喊住的云渊,看他一袭黑衣,风度翩然,并未想到是个少年。而且那一眼……云渊永远不知道,他因为云衣而投诸的感情复杂的一眼,有多摄人。
并不是只有女子会欣赏男人的容貌,秉着魏晋风流的气度,男子的容貌也格外重要。
少年容貌过于出挑,在阳光下白皙到透明。脸虽未长开,却因眉目间的淡然与挺直的脊背,不会让人误认为女子。
越是这样,越美的惊心动魄,这是一种有特色的美。深沉的黑色长袍暗绣着竹叶,可戏天工觉得桃花才是最配这位少年的。毕竟,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戏天工是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原本拦下一个考生只是因为好奇里面的雷霆降落,想询问清楚。旦遇到如此气度风华的少年,忍不住想结识一番。
“我名云渊。”云渊饶有兴致地跟着戏天工进了一家酒楼,一是因为他不想过早地见到那个麻烦的姐姐,二是因为系统竟然提示他,这个看上去20来岁的青年竟是进士。虽说成为进士,寿元必不会少,甚至可以控制自身的衰老,但从这家伙的眼神来看,他是真的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