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父母,当年他父母也是为他考虑良多,那时候才九十年代,都是家门口有什么学校读什么学校,他妈却是费劲了力气托人给他办到了市一中附中,结果在暑假他们就去世了,连一天他去上学的样子也没看到。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学校好,他后来才能走得那么顺畅。
韩宇不禁握紧了那块玉简,对着早已不知在何方世界的韩三乌真心诚意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又仔细将玉简收了回去。
韩宇已经进了筑基期,可以不用吃饭,而白果南星两个小的,则有辟谷丹,所以三个人都不需要出大阵。接下来十天,白果忙着照顾着南星,韩宇则把储物空间里的东西,仔细看了一遍。一边感叹宝贝实在太多了,一边从一堆法宝中挑出了一对小印,名字起得有点大,叫做生死印,韩三乌的点评是,“不可多得”。这比原主用的那把混天剑要符合他的习惯的多。
此外,他又叫了白果和南星两个来。那复元丹果然不同寻常,不过是寥寥十天,南星依然能够轻松下地,韩宇问他体内可有暗伤,南星那张漂亮的瓜子脸绷得紧紧的,一板一眼地说,“只是普通外伤,并无大碍。谢谢主人赐药。”
韩宇顿时觉得,呜,真不可爱。于是他使劲揉了揉南星的头,南星立刻愣在那里,一脸呆滞的看着他。韩宇无视他立刻转头看向白果,问他,“你现在用什么武器?”
这方世界的武器分为法器、灵器、法宝,又各分上中下三等。练气期功力薄弱,最多能使用灵器。白果一拍腰间,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铁扇,和一个铜环。他解释说,“这铁扇能扇出飓风,也能如大山一般压下,是中品灵器。这铜环是防御性上品灵器,能够阻挡高三阶者全力三击。”
也就是与炼气期五层可一拼。韩宇想了想,这已经平日里用足够了,于是伸手拿出根黑色羽毛。那羽毛约人前臂长短,羽杆呈现青铜色,毛羽柔顺油亮,光可照人,一瞧就不是凡物。别说白果,就连严肃脸南星见了,眼睛都放出光来。
韩宇持着羽杆说道,“这仍是极北大陆上一共黎鹰的羽毛制成的载人灵器,黎鹰最善飞行,因此这灵器虽然只是下品,却不差一般中品灵器。就给你了。”他顺手把羽毛给了白果,瞧着他激动的红扑扑的脸蛋说,“打不过就跑,咱人少,不带做无谓牺牲的。”
白果爱不释手的摸摸羽毛,“嗯,别人的事儿我肯定跑,主人你的事儿我一定不跑。”
韩宇顿时觉得……好温馨。于是他上手掐了掐的脸,胖乎乎的手感果然不错,白果就一边紧紧抱着自己的灵器们,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韩宇,倒是让他不好意思了。
然后就到了南星那儿。南星实在是太让人省心了,他只是一个眼神,他就将自己的拿出来了,指着那柄剑说,“这是中品灵器飞天剑,这是中品防御型灵器寒山钟。我拿着在炼气期无能能破。”
炼气期一共九层,他不过是六层,这家伙居然碾压同阶层的修仙者。韩宇突然明白原主不愿意见他的第三个原因——有个天才爹已经够郁闷了,再有个天才童子时时刻刻跟着,作为废材,谁都受不了。
不过,这时候实力高可是有大用处的,再说韩宇毕竟拿着现代人的目光看,总觉得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跟他们小孩不能一般见识,于是又将一根黑色羽毛拿出来,递给他,同样掐了掐南星的脸,“好好修炼,如果觉得灵器不够了,找我来要。”
这一会儿已经是第二次动手动脚了,若说上一次南星还不适应,这次是被那根羽毛高兴坏了,忘了抵抗。最后还珍惜的摸了摸手中的羽毛,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主人。”
主仆三人各有所得,皆大欢喜,剩下日子,韩宇就开始每日修炼。直至五日后,也就是张世杰被打伤十五日后,一个杂役处的童子出现在断岳峰的大阵前带来了一个消息——“韩师叔,”童子道,“按着门规,所有金丹期以下弟子每年必须服役,今年离着过年仅有两月,您还未曾服役,赵师祖让您明日到卧牛岭杂役处认领今天的杂役。”
第4章 杂役处
猛听得这话,韩宇还好。白果却恼了,冲着童子说,“我们从来没有服过杂役,老祖在的时候,你们赵师祖怎么不说这事儿,现在提起又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断岳峰吗?”南星倒是没说话,一张小脸也绷得紧紧的,紧瞪着那个童子。
童子倒是聪明,只在山脚下也就是大阵外说话,怕是觉得这大阵奈何不了他,说话也是放肆的很,只见他嘲弄道,“应该服的却不服,不过是仗着老祖的名头偷懒罢了。我不笑你们,你们倒好质问我?有这伶牙俐齿,不如速速去修炼,若是老祖在时,但凡用功点,也不至于如今还是个筑基期,冲着我这个小童子发难。”
他说完掉头就走,白果气的直跳脚,就想扯着南星下去教训他。南星却是纹丝不动,转头看向韩宇,等着他的吩咐,却发现他面色平静,这种羞辱仿佛没听见一样,冲着两个人道,“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修炼去,明日陪我去领杂役。”
说完,他就又拿出了那方生死印参看起来。当时他听得韩三乌留下的声音介绍,这东西可让人生可让人死,只在一念间。觉得威力实在是大,所以拿出来准备自用。
没想到滴血认主后才发现,这东西需要的灵气极大,他轻轻往里输入了些,却没想到平日里积存的灵气霎时如江河入海,从体内奔流而出,幸亏他当机立断,立刻停止了激发生死印,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韩宇心道,这东西若是没有极大的危险,万万不能拿出来用。
只是他又不甘心,这才又拿出来研究一番。至于那童子说的事儿,他倒是没放在心里,一是他如今的确技不如人,而且经过实践,也的确是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十分慢,这恐怕就是资质差的原因了;二是他的确应该服役;三是,他再落魄也是筑基期修士,那童子修为与白果相当,如何敢如此冒犯他?不过是有人指点,想羞辱他罢了。若是他忍不住打伤了人,那才更好,触犯了门规,有的是办法惩治他。
他不在意,可白果在意啊。在别人看来,韩宇就是个废物点心,可在白果看来,韩宇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韩宇,他早就饿死了。不过他一向听话,韩宇不吩咐,他就不能随意行动,不给韩宇惹麻烦可是他的本能。只是终归有些不高兴,撅着嘴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不吭声。
还是南星看不下去了,点拨他,“你不觉得主人有什么不一样了?你想想我们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以为日后打架的日子少吗?以你炼气期二层的修为,能干什么?今天的童子你都只是平手吧。”
白果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家主人醒来这么多天,都没喊着无聊要出去玩了,而是天天窝在房中修炼。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小声的说,“主人上进了。”南星这才点点头。
白果差点蹦高起来,可立刻又稳住,先是有些失落的说,“若是老祖知道该多高兴啊。”然后又不用劝就兴奋起来,跟屁股上有根针扎似的坐在那里说,“不过要是主人日后也飞升了,老祖就能知道了。那我可要修炼,以后出去不给主人丢脸。”
从他俩一出去,韩宇就用大阵看着——他这些天一直这样,倒不是为了窥探什么,只是他初来咋到,就算有原主的记忆,一来性格不同,二来他也无意掩饰自己的上进,跟原主总有不同。他能做的,就是一点点来而已。
直至今天,发现自己上进他们并没有觉察出任何不妥,这才放了心,只是这俩小东西,想的倒不少。担心解除,他手一抚,画面在墙上消失不见,他又沉浸到了研究生死印当中,他想到了个法子,这东西,似是能用了。
倒是那童子一回到卧牛岭,就被叫到了赵师祖那里,而半月前被打伤的张世杰也赫然在座。不过他情形并不好,如今身上包的严密,即便脸上,显然连外伤都没好,只露出一双淬了毒的眼。
童子连内门弟子都算不上,说到底不过是杂役,如何敢抬头多看?他低着头,听着赵师祖问他,就连忙将去断岳峰的前前后后讲了个清楚,然后在得了块下品灵石做奖励后,立刻离开。
这时候,一直稳坐在旁的张世杰才用沙哑的嗓子问,“一个服役,能将他如何?”赵师祖摸了摸自己的短须,笑道,“师弟这却不懂,服役事小,但他忍得住吗?只要他犯了错,就能让他搬离断岳峰,离了大阵,他不就是个废物吗?”
张世杰颇不解恨,“我要让他挫骨扬灰!”
第二日一大早,韩宇结束了一夜的修炼,就带着神采奕奕的白果和沉默寡言的南星,去了卧牛岭的杂役处。
按着规定,金丹期以下的弟子必须服役,韩宇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就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大门需要守吧!宗门建立这么多年,建筑需要修葺吧!炼丹炼器这些活总要有人干吧。何况还有催生照顾灵田——里面除了各类灵药,还有稻子蔬菜,都是平日里要用的——虽然老祖们早就可以不吃饭了,但来个客人呢。王母娘娘还开蟠桃宴呢,何况,他们还没修成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