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怕对方看见什么一样。
让顾念一脸懵逼。
“柔儿,屋外的姑娘一直在门口站着?”
祝语柔声线带着一丝锐利:“不必理她。”
听起来非常的不善。
她好奇道:“我看她好像找谁,你俩认识。”
“不认识。”
“我觉得你和她认识。”
祝语柔见她不依不饶地问,只好道:“她认识我。”
顾念心想果然如此,不认识的话,人家怎么会盯着她看。
她问:“真狡猾,她到底是谁?”
祝语柔似乎感觉有些头疼,她的指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前任阁主的千金。”
“哦,那就是你师门的人了。”
“算是。”
顾念就更好奇了:“怎么不叫她进来?”
“会很麻烦。”
“你俩关系不好?”
祝语柔今天被问了很多话,她想早点结束都不行,可看见这人兴趣满满的样子就知道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有些扶额:“她喜欢。”
顾念瞬间引起了危机感了。
她小心道:“咦,她喜欢你。”
正是因为不是她才烦恼。
祝语柔没有明说,只道:“不是我。”
顾念还是不明所以:“那是谁?”
祝语柔看了她半天,才欲言又止,道:“你。”
顾念:......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好不好?
反正见她不信的样子。
祝语柔打定主意不会再让这人碰到那个女人了。
她特地加重语气提醒道:“总之。”
“她很容易一见钟情,别靠近她,小心她缠着你不放,像狗皮膏药一样让你怎么都甩不掉。”
顾念:“你这副口气,我听着她怎么像只发情的母猪。”
“信我,不是猪胜似猪,别沾到她。”
这一副瘟神的口气。
顾念没有信但还真的没有去接触。
不过出门的时候,就没看见那女子站在屋外守着了,好像是刻意躲开了,或者被警告了。
顾念觉得有必要好好提防一下,省得自己女朋友被抢走了。
祝语柔亦是这么想的。
她难得在苏州发号施令了,命令手下以任何方式将顾念与前任阁主千金隔开,不准两人相遇。
互相怕被拐走。
而屋外的前任阁主千金,她真的只是简单的来串门,来看看曾经的暗恋对象,只是没想到暗恋对象居然已经有了其他女子,并且根据情报此女很可能就是京城被掳走的苦逼皇族,雍宁郡主。
她只是好奇看一下,怎么门口就没人路过了。
不过那郡主长得还真是俊俏,看得她心痒痒的,就跟以前她看见阁主的真容时那种心动感一样。
有空一定要表示表示。
然后她第二天就接到了无数个任务,宛如炮弹一样轰炸过来,忙的她晕头转向起来。
再也没办法在苏州待了。
而之后的几天,顾念出去买菜确实没看见那个前任阁主的千金了。
她观察了下也没当回事直接出去买菜了。
反正都是过客,应该没必要在意的。
殊不知。
就在顾念去买菜的时候,祝语柔便换了一身阁主常用的服装,戴上面具使用轻功出去了。
特地回了一趟霜叶阁,吩咐了主事的能把阁主千金打发到越远的地方越好,最好是海外。
于是,顾念的烂桃花还未萌芽就被掐死在泥里了。
第71章 前世今生
那红墙高瓦遮不去的夕阳光芒, 将整个皇宫照成最美丽又孤寂的筑物。
金雀楼台, 高耸仰望。
站顶端可忘却红尘琐事, 暂时可抑住那迸发的欲望。
顾念一脚穿着红色长靴踏于扶楼,一手托着酒壶, 有着对夕饮酒的意思,飘零吹散的墨丝刮过她那美如镜画的样貌,那姿势又显得放荡不羁。
她在等一人。
那人如她所约, 很快便从一楼二楼三楼,她闲庭信步, 赴约熟人,步伐轻后又沉重。
当祝语柔看见那一抹刺眼的红色与夕阳相照映入时竟契然一体, 她有一瞬怔住了。
“来了。”背对着她的郡主开口打招呼道。
祝语柔目光沉敛, 她看不懂她, 她就站在自己面前,还是无法看透她。
她语气颇为复杂:“你, 我们明明可以好好相处。”
听她这番话,原本背立着, 那姿势桀骜不驯的气息,瞬间扭转过来, 这郡主眉目天生自有的傲然与矜贵。
她的语气总带孤傲之色:“祝语柔,你算个什么?本郡主稀得与你来往。”
“那郡主为何总抓着语柔不放?”
就如现在, 祝语柔赴约了, 她可以拒绝, 但同样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搞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原因便是她与顾念,总是不对头,总是互相猜疑提防,对峙。
即便是此刻,她亦只看到顾念往常的一面。
孤傲不逊。
烈火如磐涅。
正似她想的那般,眼前的美艳精致的女子。
她漫不经心摇曳手中酒壶:“本郡主,只是,看你不顺眼罢了。”
既然看不顺眼又何必叫她过来。
祝语柔心里满是这样不解的想法。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得罪了顾念,便当下给了她一分保证:“若是因为你的兄长,那我便好生离他远点。”
“只是需的你点透。”
她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顾念从头到尾的表情从未变过,也没有因为她的话又一丝动容。
她依旧衅味说:“本郡主说过,不稀得你让你,无论你与兄长是何关系,皆与我无关。”
或许是得不到答案了。
祝语柔神色之中有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无奈与纵容:“那你想要什么?”
这时候仿佛打开了眼前这女子的开关。
顾念伸出素白稍瘦的指尖,指着她的心口,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和她性子一样随性:“那我,要你的命。”
又来?祝语柔摇头叹气:“不可以。”
许是听见她的拒绝。
郡主终于有了其他不一样的表情,那就是她仰头抱腹,还不忘记抓紧酒壶,笑了。
她那张宛如樱桃般的小嘴,以前只会恶语相向,使得那声音倒被内容玷了去,而此刻,她光是笑,便面若桃花,声音也好听的令人痒意。
祝语柔的心下意识记住了这个声音。
顾念笑了会儿,好似第一次认识她祝语柔一样,对着她不屑,可明明她对自己从来便是这副死样子。
祝语柔想,她早就习惯了,不必多理会。
倒是猜到了郡主没有好话。
顾念正好道:“如今没想到,祝语柔你也有惜命的一天。”
祝语柔却疑惑了,她从未表现过自己不想活的样子,为何有此一说?
可当顾念看见她这副表情,连同她的表情阴敛几分。
“你又来了,又是这副态度,别以为只要露出这副表情,本郡主便会与皇兄那般被你糊弄过去!!!”
祝语柔当真不知自己哪里惹了她。
只当她跟平常一样看自己不顺眼。
她如实说了:“我留着命,便想亲眼看看,父亲当初,究竟有没有选错新皇?”
她很老实的回答。
顾念的表情也稍微缓和几分,但看着还是弩拔嚣张的气息,便是缓了跟没缓一样,若是有旁人定然看不出。
可祝语柔却清晰读懂了她的一丝微妙的变化。
她觉得郡主从来不收敛自己的脾性,但同时也不能否定她的城府,同样极深。
毕竟两者并不相悖。
她看着顾念一张一合的红唇,字字吸人,引她入耳:“如说可惜,那本郡主替你回答,你的父亲,祝丞相自始至终看走眼,所谓的新皇明仁德治,不过是场空话美谈。”
“能坐上皇位的人,哪个有简单一说,必是城府极深,多疑相随。”
顾念的话似乎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可她很清楚自己不会上当,但她还是说了。
祝语柔真是猜不透她。
回答她的语气几乎于平淡:“又如何?即便你此说,那想坐皇位之人,又岂有你兄长一人。”
对她话就要挑破了说。
顾念有个优点,那就是洒脱,但凡祝语柔拆她的招,她都毫不犹豫如实相告。
就跟现在一样,她像是狂妄般笑道:“哈哈哈!没错,本郡主也觊觎那龙椅。”
祝语柔即便早已心里准备,等顾念有此举动时,她仍旧被打个措手不及哑口无言,从未见过如此坦言相对的敌人。
每每这个时候,她都在想,她的兄长都很难使得无言以对,但唯有雍宁一人,次次令自己带着动容的情绪对着她。
她忍不住捏下眉心动嘴那茬子,只有夸顾念了:“郡主倒是实诚,于我,你从未欺骗过我。”
顾念本身不经夸,同样也不经诋毁,得罪她的人没有一千亦有八百,全无一人无辜退处,不是流放便是被斩首。
顾念重重放下了酒壶,看起来已经对酒失了兴趣。
放下后,她反倒侧身倚在扶手处,斜着脑袋,歪看祝语柔说:“因为没必要,将死之人,我乐得让你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