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舍里也看得痴住了。
但他回过神来,却道:“这世界虽广大无边,可我先要做好眼前的事。”
谢晓清轻叹一声,也没有再强迫他。
……
师父想做的事,似乎总能做到,就算他转世之后也是一样。
谢晓清在帐中打坐,却有些心神不宁。一晃四年过去了,师父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在战场上崭露头角,战事结束后更是迅速蹿升,不仅排挤掉了纳林的继承人地位,甚至趁着他父汗蒙律一场重病的机会,悄然架空了他的权力。那钦部上下,都称他为少主,他说出的话比蒙律还要管用。
不止如此,他似乎还想做草原的霸主……
谢晓清自然是劝过他的,却不能让他回心转意。谢晓清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真的已被世俗权力迷惑了吗……难道等他晋升金丹,恢复了记忆,才能清醒过来?
不过此刻,让谢晓清心神不宁的,却不是这件事。
以往这个时候,珠舍里便已处理完了那钦部的事务,回到他身边了。他没有放下修行,每天入夜后,都在谢晓清身边打坐运功,遇到疑难便向他讨教。
谢晓清在外放的神识中,注视着那个挺拔俊秀的身影。
“少主,你今天总算要开荤了。以后我们再开起玩笑,你可不要再推脱说你不懂了!”
走在珠舍里身旁的正是他当年的两个好友,如今成了他最为得力的属下。
“纳林那家伙总算回过味来了,指望他父汗,还不如趁早向少主你示好。”另一个笑道。
珠舍里闻言,微微一笑。
“送我一个女子,也亏他想得出来。”
“少主何必这么不解风情,你也到了可以一尝男女滋味的年纪了!包准你尝过之后,也觉得他这礼物送得好。”先前开口的那人朗声笑道,“不过也别见了美人就将我们忘了,那我们可要向纳林问罪,还我们英明的少主了。”
“色|欲蒙心,我是那样的人么?”珠舍里笑着摇头,“和我商讨完事情,还要赖着和侍女眉目传情的又是谁?”
来到一处僻静的帐篷前,两个下属替珠舍里掀开了门帘,便守在外面,让珠舍里独自进入。
外面已是夜晚,帐篷内没有点起灯烛,更是漆黑。
浓郁的甜香气息,弥漫在这岑寂的帐篷中。
珠舍里踏前一步,已看见了兽皮毯上,裹在被褥下的那个妙曼轮廓。只是个轮廓,便足已引人遐思。
“起来,让我看清楚你。”
珠舍里淡淡地道。
他的话蕴着说不出的威严,让裹在被子里的人动了一动,听话地站了起来。被子从她身上滑落,竟是什么都没有穿。
珠舍里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似乎怔住了。
而后——
她纵身向珠舍里扑来!
“锵”
一道赤红的刀光,在漆黑中划过。
珠舍里慢慢还刀入鞘,雪亮的刀身上吞吐着炽热暗红的火焰,看去有如一把魔刀。
女子已倒在了地上,腰间被一刀斩断。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匕首,从她指间掉了出来。她应该修习过刺杀之术。
珠舍里神色冷淡。
就找了这么一个刺客,未免也太轻视他,以为他只会射箭,腰间佩刀不过是摆设么?纳林不也明知道他修的是道法,仍是以为这样便能对付他。
他们全不知道法的玄奥……终究是坐井观天。
珠舍里将手从刀柄上放下。
眼前有一瞬间,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总是带着温柔的微笑,掌心温暖而坚实,眼底深处却潜藏着终年不散的哀伤。他没有见过那个人全力出手,却也知道,他代表的是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
那也是他所寻求的东西……还需要多久,他才能获得如那个人般强大的力量?
珠舍里拍了拍手,清脆的击掌声在黑暗中响起。
“少主?”候在帐外的下属闯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顿时一愕。
“是个刺客,被我杀了。”珠舍里道,“想不到纳林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去问问他究竟是谁替他挑的人,让他交出来,明天押解到我这里。”
“是。”两人连忙回过神来,答应着走了。
看来少主还打算给纳林留个台阶,不准备彻底撕破脸。
交待着这几句话,珠舍里一直没有转过身来。布帘放下了,帐篷里又恢复了漆黑。他站在黑暗中,低头注视着地面,胸口起伏,呼吸忽而急促起来。他禁不住伸手抚上了额头,那里已是滚烫一片。
这股甜香味,似乎是种厉害的催|情|药。
第101章 帐中
寂静的帐篷里,只听得到他隐忍的喘息声。
“塔呲布。”珠舍里以手扶着炙热的额头,忽而轻轻唤了一声。低得有如耳语。
似有一阵清风徐来,一双坚实的手臂揽住了他,眼前的光景也陡然一变。
他瞬间被带回了所住的地方。地上的尸体消失了,布置陈设,都是他最熟悉的样子。
谢晓清终于出手了。以他的神识笼罩,他早已知道珠舍里今天要去那僻静的帐篷做什么……
他在跟珠舍里讲述他上辈子的旧事时,刻意隐瞒了自己同师父的关系,隐瞒了自己对师父的衷情。所提及的,不过是一对羁绊深厚的师徒而已。
珠舍里即便要和他人做那种事,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可谢晓清,自然是远远不甘心的!他性子平和,对他师父却是执念极深。当初被师父采补至死,他以为师父定然也收过许多其他的徒弟,他们的遭遇也都如自己一般,他在痛心于别人的惨遇之时,竟也忍不住要生起嫉妒之心,想到别人碰过他师父一下,便被嫉火炙烤得痛苦不堪……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珠舍里去抱别人,已准备好,到了那时便隔空出手,让珠舍里陷入幻术之中。想不到事情突变,那女子却是个刺客,珠舍里一刀将她斩杀。
听到珠舍里唤他,谢晓清瞬时现身,将他带了回来。
珠舍里喘息得愈发厉害。他能察觉到,好似这催|情|药能渡过去一般,扶在他腰间的温凉的手,也在逐渐变得炽热。
“塔呲布,”他慢慢抬起头,望向面前的人,“你要如何做……替我驱出毒性,对你也就是举手之劳,或者你也可以……”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眼神却已将他没有说完的话都说了出来。
在黑暗中那么亮,又像有水珠盈盈欲滴的眼神。
“还是说,”见谢晓清怔住不语,珠舍里轻声一笑,“你是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惯了?”
“不,”谢晓清的声音也已沙哑了,他下了决心一般,用力环紧了珠舍里,将他按进自己怀中,“那也是托词而已。”
他低头,重重地吻上了珠舍里的唇。
衣物全被抛到一边,他们倒在了兽皮毯上。小狼崽好奇地踱过来,还没多看两眼,谢晓清便一挥手,直接将它封进了混沌珠内。
“你真的要给我吗?你知道我……”谢晓清的手在他身上抚过,于腰侧流连,在最后,犹轻声问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珠舍里道,“要找人解药性,我也只想找你……我可不会…亏待自己……”
他低低呻|吟了一声,将身体埋在了谢晓清怀里。他全身都是滚烫的,被催|情|药的效力折磨得微微战栗着。
“因为你知道我对你最好么?”谢晓清用唇碰了碰垂落在他脸畔的柔软发丝,温柔笑道。
“唔……”珠舍里忽而绷紧了身体,又放松下来,体内沸滚的欲|望,被谢晓清用手指一点点温和地安抚。
仿佛所有的意识,都汇聚到了那个地方……珠舍里心神涣散,漫无边际地想,他这辈子还没有亲眼见过大海,听说旅客在水波荡漾的汪洋海面上亦会生生渴死;他如今就像那渴水的旅客,明明感觉到了得救的希望,却也被这吊在眼前的希望一下下撩拨,快要被折磨死了……珠舍里又狠狠咬了谢晓清的肩膀一口,带着怨愤,他是真不知道催|情|药在自己体内烧灼得多厉害么?
谢晓清吃痛地一颤,珠舍里的身体才只有筑基境界,他实在是怕自己忘情之下,控制不住外泄的灵力弄伤了他,这才苦苦压制,却让珠舍里不满了起来。
“还不行。”谢晓清柔声坚持道,吻了吻他的唇。
他心念一动,纤细柔韧的藤蔓,便从地底窜了出来,代替他腾不出空的手,缠绕上了珠舍里白皙修长的双腿,钻入他腿间,爱抚着早已挺立起来的物事,又分出几股,一路往上,缠住他的腰身胸腹,拿藤上分出的细小枝蔓在他殷红的乳珠上打了个卷儿、撩拨逗弄,又绕过他圆润的肩膀,缠上形状优美的手臂,穿入他的每个指缝之间……
粗糙的藤条不轻不重地勒在他全身,其上又生出枝蔓,如灵活的手指抚弄着他的肌肤。珠舍里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谢晓清没有使出分|身之术,就让他觉得,像在被谢晓清和他的好几个化身同时爱|抚一般……
珠舍里断断续续地呻|吟起来,他也听见谢晓清探入他体内的手指揉动的地方,透出淫|靡的水声,那里又热又软,已经完全湿透了。好在他并非害羞之人,眼睫垂下,脸颊只微微一红,旋即又恢复了寻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