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亲戚正在宫中当职,听说最近几年帝姬澜总是夜里发梦,半夜醒来常常呼唤着一个名字,他偷偷告诉我,许是咱们帝姬得了不干净的病——”
“什么不干净的病?”听者小心翼翼地望着对方。
“邪气入体,癔症。”
“这怎么会?”那人不可思议地道,“咱帝姬这等修为,还有谁能让她入邪?”
“这世上能人高手多了去了,说不准说不准。”
“可为什么又要提到那鸟?”
“我听说白凤的心头血可祛阴邪,怕是用来入药的。”
“若是帝姬病了,那可真是不妙,我听闻北部干旱已久,北帝隐隐有发兵之兆,这可如何是好?”
说者翻了个白眼,道:“还有个中部横在中间呢,你着什么急?”
“也是也是。”
“先不说这个,三日后便是祭天仪式,你可准备好买卖了?”
“那是自然,前来祭天仪式观礼的人不少,我可准备了一大批货!”
“等那日,帝姬亲自巡街,我们就能看出来是不是真的患了疯癫之症。”
“可到时候我们也只能远远地看着,真叫人放心不下。”
“谁说不是呢。”
这桌听完,白度又在其他桌听了些消息,大体就是讲述帝姬澜如何生了病的,有夸张的说帝姬澜半夜会起来杀人,其形容狰狞,犹如恶鬼,又有说法,帝姬澜半夜会变成男子强行与宫女交欢——此等不一而足,但整体来说,都在说帝姬澜的病是癔症。
癔症在洪荒大陆又有走火入魔一说,在中阶修者中尤其是越境修者中极为常见,像是帝姬澜这等已经入了大境界的高阶修者一般是不会走火入魔,除非在修行时出了差错或受了刺激,这等状况也是极少的。
不管如何,白凤是用来入药的已经有了七八成的可能,白度担心不已,若是瞧着白凤新鲜捉来观赏或者驯养之类的倒还好,他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营救,可入药——即便因为祭祀,宫中暂时忌血腥,可杀死一只白凤这等事情只是在眨眼间便可完成,他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办法解决。
租了间客房住下,白度又出门走了一圈,在宫殿门前晃了几晃,直到被卫兵赶走这才回去,思虑一二后,道:“蜃楼宫戒备森严,守卫在宫门口的全是化神前期的修者,很难闯进去。”
“只是化神期吗?”顾戈并不以为然,面不改色地道。
白度愣了一下,神情微妙地看着顾戈道:“我倒是忘了你天生带有金丹,一出生便是化神期,那些修者自是不放在眼里。”
“不会。”顾戈连忙摇头,“我是把你放在心里的。”
白度脸一红,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会说话,揉了揉顾戈的小脸,白度道:“我在城门口蹲了一下午,发现他们会在傍晚的时候交接班,那时候蜃楼宫西侧宫门会有一瞬间的缺守,我们就从那里进去。”
“嗯。”顾戈乖巧地点了点头,他喜欢看白度认真时候的样子。
白度又道:“进去后一切小心,蜃楼宫内地图我弄不到只能摸索着进去,打听到丹药房在蜃楼宫的第五层最里面,我们向那个方向走,准是没错。”
“嗯。”
白度拔出酒壶的塞子,饮了一口酒,酒液滋润着他的双唇,顾戈眼睛望着,凑上来在白度唇上舔了一口。
白度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酒壶给摔了:“你做什么?!”
顾戈委屈地说:“我给你弄来的猴儿酒,我还没有喝过。”
“小孩子喝什么酒。”白度不以为然,擦了擦嘴唇,把酒壶放在腰间挂好。
“我不小了。”顾戈认真地说,“我有……”他算了算,发现算不过来也不知道从何算起,他只是感觉自己年龄很大很大很大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多少岁。”
“你六岁。”白度拍了拍顾戈的头,“记住了,六岁,别人问起来,你也这么说。”
因为顾戈长得好看,南部又多女子,这一路上顾戈被女人占了不少便宜,还硬塞了很多糖果点心,那些顾戈当然是不吃的,都进了白度的肚子里。
两人等到傍晚,各自收拾好东西往蜃楼宫去。
蜃楼宫在祈朝城的东南侧,盖得典雅大气,与中部建筑不同,独有一番南部水乡的旖旎气质,守卫皆都穿着一身亮银色的铠甲,鹳骨高突,脚步稳健,一看就境界不低。
白度拉着顾戈守在蜃楼宫外的巷子里,等换班的时候,两人便敛了真气,白度直接一个大轻功高高地腾空而起,越过城墙,无影无踪,悄无声息。
落地之后,正是一处幽静的小花园,九曲桥弯弯折折,不知通往何方,白度找了下方位,向着七层主殿的方向走去。
“别说话。”行到一处僻静地方,白度拉了顾戈,那里面两个七八岁的小侍从不知道在做什么,凑在一处凉亭里哄闹着,隐约能听见“上上上”的热闹声响,白度探头去看,原来是在斗蛐蛐。
那两个小孩还不知危险降临,斗得个全神贯注,沉浸在蛐蛐的声音当中,其中一个忽然高声大叫:“赢了!”抱着赢来的灵石美滋滋地准备走时,却猛地被人击中后颈,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剩下那个见状吓得直接尿了出来,哆哆嗦嗦地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公鸡,想叫却没敢叫出来,“你——”
“走好!”白度咧嘴一笑,将那孩子也一并打晕,两个小孩叠在一起,白度想了想,直接扒了其中一个的衣服,装备在包裹里,拓印了之后又递给顾戈,“穿上。”
“你怎么办?”顾戈拿着衣服,担心地问。
这里没有掩饰的话很容易被发现,傍晚正是用膳的时候,偷懒的人跟忙碌的人一样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我很好办啊。”白度揉了揉顾戈的头发,将刚才拓印好的外观换上,一套宫装套在身上正合适。
顾戈见状怔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懂其中原理,白度被他一脸呆滞的样子弄得笑出声来,道:“别管我了,快换上。”
“嗯。”
宫装复杂,顾戈并不会穿那些里里外外一件件的,白度坐在地上,比照着自己身上的这套给顾戈穿上,最后穿得歪歪扭扭的,带子还像是系错了一样,白度头疼地说:“就、就这样吧。”
“没事。”顾戈摇了摇头,拉住白度的手,“这样也好看。”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啊……白度无力地想。
实在是搞不定这一身衣服,白度默默地放弃了:“就这样吧……”
顾戈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是怕被人发现吧?”
“对啊。”
“那好。”顾戈拍了拍身上,那衣服便像是活了一样自己动作起来,衣带穿插很快就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白度傻眼了,“这术法好,下次教我。”
“嗯。”顾戈点了点头,抱着白度的腰,“可是我还是喜欢你帮我整理衣服。”
白度把他扒拉了下来,道:“别黏糊,先办正事。”
小顾戈立刻严肃地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道:“好。”
换装后的两人便低着头小心地走在后院里,蜃楼宫大而精致,小院里到处都是盘旋曲折的弯路,分岔口极多,像是迷宫一般,边上林草林植长得十分茂盛,肥大的叶片低垂着,灵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等清新绝丽的景致反而让白度有些迷乱的感觉,等越过一道拱桥却发现他们好像离那七重宫殿越来越远的时候,白度忍不住感慨一句:“真不愧是帝姬澜的宫殿,曲曲折折,布下了好一个阵法!”
直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白度翘起二郎腿,细细思索着方才走过的路是什么阵法,他所阅读的那些书籍里是否有能够破解的东西。
顾戈趴在白度身边,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怪的声音?”
“怪怪的声音?”白度疑惑地问道,“哪里传来的?”
“那里。”顾戈小手一指,白度才发现那边还有扇拱门,只是被垂下来的枝条掩映着,很难发现,他站起来,缓步向拱门处走去,却听到淫笑声传来。
“我当季公子是什么样的妙人,也不过如此。”
“瞧你这话说的,季公子伺候了那么多人,被人插得多了,再紧的穴儿也得松。”
“说的也是,哈哈哈。”
说罢,几人从门内出来,那几人穿着银甲,正是这蜃楼宫内的护卫,三人一脸餍足,口中说着下流话,临到门口了还回过头望一眼院子里面,淫笑道:“季公子可要夹紧点,小心让我儿子流出来了。”
等那三人走后,白度好奇地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院子里跪趴着一个裸身男子,单手扶在凳子上,纤弱的身体不住颤抖着,长发披散下来,遮掩着一身雪白的皮肤,隐约可见其上累累的淤青。
一地狼藉,衣服的碎片跟树叶混杂在一起,散落满地。
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白度立刻拉着顾戈回头,道:“小孩子不要看。”
眼睛被白度捂住,顾戈问道:“怎么了?”
“呃,没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戈解释,白度脸有些发烫,说话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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