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皇并不答他,两指捏诀,灵力汇成一道 金光好似一根针一样径直刺入了宗政隆庆的眉心之中。
“你做了什么?!”
慌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眉心,宗政隆庆隐约能感觉到一股醇厚绵远的力量融入了他的身体里,正气浩然,绝非是妖魔之气。
“金针入体,他是你若是再与妖魔为伍,即便是相隔千里之外,我亦能毁你根基取你性命。”平平淡淡的几句话所带来的威压硬是让宗政隆庆惊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宗政隆庆稍作运气,他身上的禁锢已然消失,然而那金针之力却好似定海神针一般牢牢扎根在他体内的灵珠之中,任由他如何运气,皆是岿然不动。
犹似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隆庆王爷顿时白了一张脸,睁大了眼睛满是惊恐地看着风皇,喉头上下滑动,声音颤抖不停:“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风皇不再理会宗政隆庆,他抬眼朝徐小凤看了一眼。
徐小凤自是明白了他师傅的意思,一个拳头毫不客气地朝隆庆王爷揍下去的时候,轻声笑道:“王爷你记住我的姓名。”
风皇略感诧异地看着徐小凤。
“九霄!”
拳头落下,王爷倒地。
第三卷第十六章 九霄
风皇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只是直勾勾地定定地看着把宗政隆庆揍晕的徐小凤,犹豫着开了口:“你……如何得知……这名字?”
“纵然是乌鸦之身亦有凌驾九天之心。”一脚把宗政隆庆踢到了门外,徐小凤将门关好免得有个昏迷不醒的电灯泡坏了他和师傅的氛围。
自徐小凤说出这番话之后,风皇的眼睛又这对了几分,沉默片刻,缓缓开了口:“你记起来了?”
风皇早该想到的,那日徐小凤金乌血脉苏醒,只怕也会勾起一引起过往的回忆,只是这几日他们忙于压制毒素这事情便忘记提及。
“记起来了一些,知道师傅你以前给我取了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大步走到了榻边与师傅坐在一起,徐小凤靠了过去,笑得温柔,“师傅,以后我就叫九霄好不好?”
“不管叫什么名字,你仍旧是你。”风皇莞尔。
“那怎么一样,九霄这名字是你给我取的。”
“莫非你以后不叫徐小凤了?”
“不叫徐小凤了,反正我已经不是徐家的人为何还要姓徐,从今往后我是师傅的徒弟,是师傅的人,就应该叫师傅取的名字。”徐小凤,应该说是九霄,咧嘴笑着,“是全,你叫我一声。”
抬手轻轻抚上面前年经男子越发俊朗的面容,风皇沉沉喊了一声:“……九霄。”
一声轻柔的呢喃,便是跨越万年的相思爱恋。
……
……
九霄……
口中无声地呢喃着这一个已经被他念了万年的名字,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风皇缓缓闭上眼眸,双手背负在身后站立在窗前,迎着飘雪的风。
“即便有九霄大人在身旁边叮嘱,尊上还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雪发童颜的上神静静立在一旁,目光由窗外的冰冷浅蓝湖面移到了窗旁裹着白狐裘的天尊身上,眼神微微一暗,迟疑地开口道:“尊上既然身染寒毒,最好的法子就该是回到神界飘渺天地闭关疗伤。”
“太白,你应知道我此时无法孤身一人回到神界。”背对着匆忙从神界赶回来的好友,风皇不曾睁开眼眸,声音平平淡淡的犹亿湖面上拂过的凉风。
太白不禁轻声低语:“是无法,还是不想?”
“……我不能留九霄一人在凡间,东皇太一暗中伺机而动必然想要九霄的命。”
至于神界,风皇更是难以带九霄进入神界,暂且不论九霄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进入神界,即便是去了神界,若是被神界中四大神兽的族人发现了九霄的存在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如今妖魔两界在仙界闹事,神界正是特殊时期是万万不能再出这些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乱事。
“太白心知尊上为九霄大人聚魂足足等了一万年,如今对九霄大人格外珍惜,但还请尊上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仅仅是九霄大人需要您,神界乃至于六界都需要您。”
“在神界是疗伤,在人间也是疗伤,并无不妥,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不必再言。”长袖轻轻一挥,风皇的态度坚决。
大白暗暗叹气唯有听命,跟随在天尊身边这么多年,他对风皇的行事作风十分了解,风皇所做的决定无人能更改。
留下一些从神界带来的丹药宝物,太白在九霄回来之前便带着在屋外快要被冻成冰棍儿的宗政隆庆离开了雪色山谷,待九霄提着鱼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刚才还躺在外面的宗政隆庆没了人影。
如今宗政国内尚且需要上下一心共同对付妖魔,若是宗政隆庆就真的消失不见,对现在的宗政乃至于人间都是一个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倒是如了那些藏在暗自妖邪的意。
“师傅,你又有属下过来了?”
见了摆在桌子上的一堆好东西,九霄高高兴兴地蹦了过去依次查看起来,倒不是他贪图宝物,而是一看这些灵气满满的宝贝就知道是从神界带下来的,定能好好给他师傅医治医治身上的寒毒。
“嗯,那人名唤太白,是跟随在为师身边多年的好友,本该引荐于你,只是他近日琐事繁多无法在人间逗留太久。”风皇自窗旁走了过来,对着自家徒弟的时候,证据不自学地就变得轻柔了起来,“你把东西收好,我们明日便回宗政皇城。”
“师傅,我有一件事情始终不太明白,那个……你能告诉我吗?”
一边收拾着宝物,九霄一边偏头偷偷看着他师傅,犹犹豫豫地问道。
风皇瞥了九霄一眼:“你何时变得这般犹犹豫豫,讲话吞吞吐吐。”
明明骨子里胆子不小,这会让倒是和他卖乖起来。
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九霄单手杵着下颚好奇地看着他师傅:“那我就问了,师傅,你和东皇太一是兄弟关系,那么你们还有亲人吗?”
风皇摇了摇头:“我与他于天地灵气中孕育而出,倘若说父母,那天地便是我与他的父母,至于其他兄弟并无。”
师傅果然不是凡胎生的,九霄暗暗点头,又接着说道:“师傅既然是灵气孕育而出,那师傅……我们两个整合了灵珠,没事撞一撞灵气什么的,会不会也孕育出一个孩子来?”
一边说着,竟然还一边大胆地朝着他师傅的肚子看了过去。
似是被徒弟的这番大胆想象给吓到了,风皇怔了一怔,看着九霄的瞳孔都大了一圈。
声音里带了几分严厉的斥责,皱眉道:“莫要胡言乱语,整天不好好修行尽想些乱七八糟之事,灵气孕育生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赶忙收敛起自己打量师傅肚子的眼神,九霄低声笑着吐了吐舌头:“好啦好啦,我就是随便说说,师傅不要生气,看看你,害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
风皇一阵无语,被这不孝徒弟看得耳根子越发滚烫,干脆打发九霄去厨房熬鱼汤去,免得他待会儿又忍不住揍九霄一顿。
灵气孕育生命,也亏他那徒弟能想得出来,这生命岂是那么好孕育的,他当初与东皇太一聊生的天地灵气是世间最为纯粹的阴阳之气,现如今除了他与东皇太一以外,这天地间已经再无数万年前那般纯粹的灵气了。
隔日清晨,二人乘着一个宝葫芦离开 了山谷朝宗政皇城飞去。
苍茫茫的天蒙了一层的茫茫的雾,片片飞雪似落英一般轻飘飘地摇曳着飘落红尘。
九霄原本想在宝葫芦周围设下一个结界免得让鹅毛似的雪片落在他师傅身上,奈何风皇却说区区寒毒还不至于令他柔弱至此。
喜欢赏雪,喜欢吹风,喜欢在飘雪之中与所爱之人相依相偎。
将他师傅揽在怀里生怕风皇冻着一样,九霄探进了他师傅的长袖中与其十指交缠,他这会儿身上的火毒犹在体温总是跟发高烧一样,刚好和他发低烧的师傅来个互补。
“……我且问你。”……
清冷低沉的声音顺着寒风从耳畔吹过,九霄差点儿以为自己幻听了,刚刚是他师傅在说话?
“你是不是很想要一个孩子,如凡人那般养儿育女,热热闹闹?”
九霄低头扑哧一笑,下颚抵着他师傅肩膀上软软的狐裘毛领子上蹭了蹭,看着风皇被风吹得冰凉冰凉,好似冷玉一般的脸颊,说道:“我要是想要,师傅你给我生一个?”
“我非是女子,更非肉体凡胎。”明知道这不孝徒弟在故意逗弄自己,风皇一本正经的回答把九霄的话给都一回去,“可惜你这一世投胎还是男儿身,若是女儿身的话倒是能自己生。”
自食恶果的九霄吐了吐舌头,轻轻蹭了蹭他师傅凉冰冰的脸颊,柔声道:“师傅你别误会了,你徒弟我像是那种刻板的老古董吗?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都不重要,其实……嘿嘿,我就是想看看师傅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