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叹了一口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进那部功法,不过这却难入登天。魔隐九劫是如同教科书一样普遍存在的东西,但就是在这份普遍之下,它也如同古老的传说一样,成为了无解之题。
他在修真上有着超越常人的天赋是不错,但并不意味着无所不能。大千世界万千变化,他所窥见的不过冰川一角,有很多事情尚且无可奈何为之。
且看且行,他先做好己所之事。眉目清朗,睿光似细丝一般游弋,宛若穿透深渊之海的微光,能够照进一切未知的时光与物体。
研究了一下这部修真就无人能化解其中仇恨的功法,脑袋却越来越混乱,每一个修炼的动作都自成一体却又连贯一体,每一条修炼心诀都看不出任何问题,或者因势诱导,让人心都变恶。
想不通其中的渊源,古珺玉神思恍惚,看漏了好几处,却莫名的连出一道熟悉的口诀:“春之回笼大地,阳力生胜,物尽其生,古来道法之乘,途来修真,竟守本心。忘初则根灭,朔源逆乱,是谓反劫,慧根殂灭,则灵性缺失,极也,成耶!世终不可困之。”
心里犹如惊涛巨浪拍石,越往下看越发遍体生寒,他们古道家族的功法居然是源于此,怪不得存在着漏洞。救人者难以自救,他发现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经常性的沉迷于自己的*,完全丧失自我,就连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并不畏惧自己变成杀人狂魔,因为别人的性命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手心中刻着一朵火红的莲焰,那是苏禾在同他结成灵魂契约时,留下的印迹。记得那一刻的温暖:他说无论什么时候,他无法自控,他都会随传随到,缓解那难以消退的*。
这是他古珺玉此生听到过的最美好的诺言,因而渐渐萌生出紧抓住不放的强烈占有之心。可就在现在,他却害怕了,怕先伤害到对方的是自己,怕他因此有了借口远离他。
苏禾,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都请不要放开我的手。他不禁想要这样卑微的乞求着,但这样丢人的话语他怎么可以说?他内心期待的是纪苏禾本人主动亲口对他说:“古珺玉,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牵着你的手!”
强求而来的永远是最不屑一顾的,他很难吃透苏禾能为他做到哪一步,但无可厚非,他一定是为他做得最多的一个。就是这样的笃定就能让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下一次他一定会控制住自己,他要在斩尽前方的荆棘,为彼此开出一条光辉的道路。
这边时间缓缓流逝,在午时尚早的时候,林风突然收到一张传讯符,那是古珺玉发来的,说是有关少主的事要同他商量。
心下疑惑,眉毛随之拢起,昨天他原本有很多话要问少主,譬如他为何要穿成那样,是否受到古珺玉的逼迫,另外,那天的对话,他总觉得少主话里有话。
表面上是不希望他为他牺牲,但其实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生份,就如同在说他们之间情分不够。这样忖度会使内心有些难受,但却异常符合少主的心性——不付出不拖欠。
其实设身处地的想,苏禾最多拿他当普通朋友,而他却因为对方是他们凤凰一族的少主,所以才会出于责任去这样做,若换了这个身份,很可能他的付出会远远低于现在的程度。
说到底亲疏之别,亘古存之,世人弗能列之在外,他不过是个寻常人,又怎能做到超脱。苏禾也罢,少主也罢,日后当竭尽全力的护着,总归变得愈发熟悉,然后更加亲近,这样就能减少彼此之间的隔阂。
向着好的一方面想,林风收好古珺玉传来的纸鹤,出了门后,没几步就到了约定的地点,归仙客栈甲字二号房。站在门口,顿首,敲门的手略有迟疑,似乎每次见到古珺玉之后,他都要狼狈上好一段日子。
这让他很轻易的对此人产生厌恶情感,只是少主明显精神不振,昨天还没回到客栈就趴在古珺玉背上睡着,这是否预示着少主的伤还没有好?而古珺玉此时找他会不会正要谈及此事。
尽管看古珺玉如同洪水猛兽,但林风还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气推开了房门。四下环顾一周,在桌子靠窗的角落瞧见了人,见对方正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他便当直的走了过去。及至近处,他强烈的感觉到古珺玉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使得整个更加亮眼,特别是眼里淡漠中多了一种情感,那是有了方向与坚定执着追求的认真神气。
是何事令他的气质有了如此大的差别,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想要问清楚,却觉得不该过问个人私事,特别是眼前这个人,同他多呆一刻,身体就会异常的不舒服。
相看两厌,如若没有纪苏禾,他们绝对不会坐到一起。空气冷凝得像是要冻住,双方具没有任何缓解气氛的话题,当然也毫无必要。唇角勾起,放下茶杯,古珺玉与生而来的一股凌人气势很明显。
冷瞥了一眼林风,他神情严肃,言语犀利的警告道:“以前我提的那个要求就此作罢,但以后不许纠缠,不要将凤凰一族的仇恨强加到苏禾身上,否则休怪我无情。”
“你……何必如此欺人太甚!少主即是我族之人,在下定当护他周全。而古宗主你又凭什么身份来代替少主作出如此决定?越俎代庖,这样的行为恐有不适!”林风虽感念古珺玉对少主的爱护之情,但过度的干涉则会变成一种束缚,他打心眼里就不喜欢这样独断的行事方式。
“我还是等少主醒来后,亲口问他!”说将,林风起身离开。他到目前为止,已经很难掩饰对古珺玉所作所为的厌弃,尤其是在经历了昨天那样充满羞辱,而又百口莫辩的日子之后,完全不能心平气和的同其正常说话。
买卖公平,是他自愿答应的,古珺玉不削的望了一眼林风,百分之百的肯定,就算是苏禾在场,也会说这样的话,只不过言辞稍微委婉一点,但肯定也会明明确确。
转正了视线,他低着头看着手指,思考了片刻后,又唤来了侍者收拾茶杯,他真正等待的客人约莫不到几刻钟就要来临,这次他要实现苏禾的心愿,将电脑稍微改动使之适应修真界,然后再以最快速的方法在最短的时间进行普及。
自然这单单靠古道中还完全不足以做到,但若有了灵韵派掌门儿子凌鸠羽的参与,那么一定能事半功倍,因为在修真界,这些人最有表现欲,也最擅长打广告,信誉度也相对较高。
当初苏禾选择傍此人为金主也并不是凭空而下的决定,不过现在已经明白自己的心,他绝对要将任何能够与苏禾蒙生情感的人或者不确定因素排除。特别是男扮女装这样在*文学中,必定成就一对男男的桥段的情节,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否则追悔莫及,要么成为成为一只在背地里默默单恋的苦逼男二,要么成为行为极端、思想扭曲的反派。
无疑两种结果都昭示着一条人生输家的不归道路,深以为在苏禾记忆中看到的小说有一定的道理,他绝对要千方百计的避开苏禾与其他人发生那些情节的可能性,当然自己则要尽可能多的制造这样的机会。
已经有了预谋,离苏禾掉到碗里还会远么?某人面上不懂声色,心里已经跳到与纪苏禾婚礼的各种版本。送玫瑰花,交换戒指;八抬大轿,红盖头;一对锦铃,互为道侣。
从现代到古代再到修真界,若是可以,每一样都来一次,这样就可以和不同装扮的苏禾xxx,变装游戏他也很想尝试一下的。
古珺玉忍不住摩拳擦掌,只等着早点与凌鸠羽谈妥,便乘胜追击,迅速对苏禾展开求爱攻势。
☆、第42章 该怎么报答我呢?
睡至正午方才醒来,纪苏禾施加了一个小法术清理了一身的污浊,然后穿了一套新样式的红色纱裙。高高挽起头发后,顺手插了一根同色的玉簪,对镜一照,瞬间心塞到了极点。
里面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就好,这样他就可以追求“她”了。纪苏禾绝对不是自恋,而是真正的觉得可惜。好好一张美丽的脸生在自己身上没了镜子就看不到,就算有了镜子也看不到立体的,这是多么遗憾的事儿。
顾影自怜,纪苏禾知道自己思考的是一个愚蠢的问题。若这脸长在别人身上,他不一定见得到、摸得着,所以还是自己保管比较稳妥。当然,如果女朋友长这样,他就分分钟娶她。
说到底找不到女朋友,原因还是因为没有遇见比自己好看的女生……
拉开两扇雕木锦花之门,纪苏禾摇头对自己性格上的缺点表示了百分之百的唾弃:“肤浅、肤浅呐!说好的只要灵魂相通,什么性别、相貌都不重要!这果然还是只能出现在*小说中,放在自己这种宅在现实的人身上,果然第一眼以貌取人才是王道。”
自言自语的叹息声不大不小,林风刚转过回廊便听到他们少主所特有的哀怨的声音,里面不乏一些谴责自己的言论,却绝对没有半分改正的想法,或许是觉得理所当然。
对,就是理所当然!林风了然一笑,俗世愚见,修真者大多追求至善至美,能容他人之缺,鲜余一己之亏。事必结,业必终,否则因果循环,难了尘缘,遂生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