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外面,先不说这位伊森公爵在兽潮之中立下赫赫战功,单是他和两位皇子,其中一位还是储君好到穿同一条裤子都嫌宽,就不会有人多管闲事,更何况这位伊森公爵已经处于半退隐状态,除了世袭的公爵头衔和一个军中的荣誉职位之外,几乎没掌握什么实权,他手中最大的实力也就是他的亲兵,这就更不会让人冒着吃力不讨好的风险出来跟他作对了。
要知道,这位公爵手中最大的底牌不是他的爵位,不是他的赫赫战功,也不是他和皇子们的交情,而是他本身的实力,这位伊森公爵已经是可怕的十级魂师,在这个十级魂师凤毛麟角的时代,他就是其中之一!
基本上没有人会和这种级别的魂师作对,因为他们可以让你死得悄无声息,让你死了也白死,抓不出他的错来,任何一个人有这种实力,那么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处于何种地位,他都是令人敬畏的。
褚言也是这样,他十级魂师的实力一曝光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么些年来,哪怕他已经很少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实力,但只要他在那里,那么有异心的人就不敢妄动,所以他现在基本上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每天能抽出足够的时间来陪观止,因为他的存在就是招牌,根本都不用费什么心思管理商业上的事都还是有生意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来,不仅他个人奋斗出来的事业做起来变得极其简单,连褚家也受到了褚言实力的庇护,生意做得顺利许多。
褚言可不同于倪牧,倪牧是在苏论千出事后,深感自己无能,居然要让自己的伴侣保护,悲愤之下努力修炼,他的修炼并不是什么大秘密,该知道的相关人士都有渠道知道,因此也不必他特地展示什么,但褚言不一样,他虽然出生与伯爵之家,但他家的伯爵爵位基本上就剩一个空壳子,除了面子上的荣耀外基本上没什么用。
所以褚言的实力是自己用战斗展示出来的,这些年来,他在生意上不但受到倪牧和两位皇子的特意关照,自己也算得上是经营有道,加上褚惜也是做生意的好手,褚家这一代的总体实力在他们手中蒸蒸日上,自然会引来一些眼红之人,招致一些竞争对手明里暗里的打压。
有一次褚家和一个世家起了摩擦,那个世家有十级魂师坐镇,因此不依不饶的,还强行吞了褚家几块生意地盘。褚言接到属下汇报后,沉默不语,当天下午,他背着自己的剑就出发,直接搭飞机奔到那个世家的本家,杀上门去。
褚言的战斗技能是王级魂师车晗昱教出来的,结果可想而知,他在王级魂师的手下尚能保持三十分钟不落败,同级又算什么?褚言一出手,最后的结果是那位十级魂师闭关养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十级魂师啊!这个级别的战斗可以称得上是五十年难遇,褚言一出手便一战成名,从此他与褚家的生意顺风顺水,基本上没再遇到什么阻力。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你有实力便会得到一切,无论对于药剂师还是魂师来说都是如此。
久别重逢,还是和他亲爱的师父苏论千久别重逢,观止的心情十分激动,一碰到他师父就化身为话唠,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好像他们真的许久不见似的,实际上他们昨晚才在通讯器里视频了好久,最后还是褚言硬拉着观止去洗澡他才消停。
褚言无语地看着他家的伴侣,已经放弃让他打住话头早点回家睡觉这个想法了,褚言唯一希望的就是苏论千能够阻止一下观止过于有兴致的谈话,但事实上苏论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宠溺他家的傻徒弟,他居然丧心病狂地面带微笑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观止的车轱辘话,也不嫌烦。而在外人面前冷峻无比的倪牧公爵也极为耐心地陪着,苏论千偶尔开口他还殷勤地端茶倒水,一点不嫌累,一点也不嫌烦。
最后观止还是被自己打败了,观止一直保持着晚上十一点左右就上床睡觉的习惯,当他死撑着说到两点多的时候,终于敌不过自己的生物钟,眯着眼睛慢慢地就在苏论千温和的说话声中睡了过去。
终于消停了!褚言对苏论千和倪牧两人点点头,直到现在为止才有机会抱着观止回到了自己家里,反正也就是两隔壁的邻居,走出来不用几分钟。
在褚言把观止放到床上的时候,观止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就在褚言放下他,想转身去浴室拿条毛巾给他擦擦脸的时候,观止突然伸出手来揪住了褚言的袖子,迷迷糊糊地说道:“褚言,你今天别去上班,留在家里行吗?”
这话说着的时候观止无意识地拿脸蹭了蹭褚言抚摸他脸的手,嘴巴微扁,有些委屈。
褚言一愣,前几年他太忙了,每次都会在观止醒来之前去上班,偶尔观止醒了也会这样不舍地揪住他,不想放他离开。
褚言想到往事,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精致眉眼,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带着些许难以在男人身上见到的娇憨,心柔软成一片,褚言索性脱掉鞋躺上床把观止搂在怀里,凑近他耳边温声允诺道:“好,我不去上班了,乖,睡吧。”说完褚言俯身给了观止一个轻柔的吻,满腔的爱意随着他的吻倾泻而出。
他真的不去上班了,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有要回去上班的理由,因为他的全世界早已在他怀里。
正文·完结
第109章 番外二、日常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虽说有伞,但从雨幕中穿行而过,男人还是蒙上了一身湿冷的水汽,他刚走进别墅,换鞋间,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模样的人赶忙迎了上来,眉目间含着浓浓的关心:“远天,快进来,这鬼天气也真是,雨下得让人心烦,你也是,这种天气还往外面跑,沾了一身水汽回来,赶紧去换个衣服,别着凉了。”
男人称得上魁梧,妇女也不过堪堪到他的肩而已,即便如此,做母亲的还是心疼地拿毛巾擦他脸上并不怎么存在的水珠,嘴里念叨:“还在处理江流的事?要我说,差不多就得了,你这天天往外跑的,要多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
“算了,人都死了,身后事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提到这个,男人脸上有些许疲惫,“终归是我弟弟,他也没做错什么。”
“哼,他是你弟,我可不是他妈!”妇人没好气地瞪了正在穿过客厅往楼上走的儿子一眼,不满地嘀咕道:“江远天你个死小子!这还怪我啊?就算不待见他,从小到大我也没有让他有半点缺衣少食,没有虐待他,没有告诉他他是你爸在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就算他死了,那也不是我害的,你还想怎么着?”
“我们答应爸好好照顾他的,但江流他年纪轻轻的就……”江远天疲惫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算了,我饿了,妈,晚饭好了吗?”
听到他说饿,妇人果然不再揪着这个,顺势点点头转移话题,“早好了,有你爱吃的菜,黄婶正温着菜,快点换完衣服下来啊。”
江远天这时已经上了楼,没再答话,他穿过二楼的走廊,还没有到达他自己的房间,在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微顿了顿,他还是扭开了房门。
那是一间十分干净整洁的房间,只是就不住人,现在又是下雨,窗户紧闭,一进来的瞬间有一股沉闷的,带着尘土的味道。江远天打量这浅色系的房间,对上书桌前少年的照片,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走过去轻轻拿起照片,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终归也是疼了二十多年,从小疼到大的弟弟,怎么舍得差不多就行了?
照片里的少年还带着腼腆乖巧的笑容,精致漂亮的眉目与家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同,可能随了他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可是这么一个人,再也没了,从此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之中。
睡着的观止突然惊醒,眼角有沁出的泪花,他心里空落落的,带着几许茫然,这时一个温暖的脊背贴上来,把他完整地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耳朵,温声问道:“怎么了,做恶梦?”
背后是熟悉的人的熟悉声音,观止心情低落地蜷缩在他怀里,“我梦见我哥了,还有我妈。”
褚言摸摸他脑袋,熟悉的气息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观止往他怀里挤了挤,低声喃喃说道:“这么多年了,突然梦到往事,连我自己都有种陌生感啊。我梦到我和哥哥原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褚言,你说这不会是真的吧?我和哥哥是异母兄弟,我是私生子,所以当初父亲亡故后家里才会变得那样。”
褚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事实上,观止前世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随着他的死亡,这个死结估计再也难以解开。不过显然观止也并不是诚心诚意地想要个答案,他只是自语罢了,说完他又窝在褚言的怀里不出声了。
如果这个梦是真的……观止起了这个念头之后心里不安起来,呆了一会儿他强硬地命令自己摒弃这个想法,也就一个梦而已,怎么可以胡乱相信呢,更何况,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再怎么想,都已经是过去式,永远不可能回去了,真是遥远啊,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