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维其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她的脚尖,紧接着右手一抬,死死抓着她的脚踝,紧接着用力一旋,径直逼得连酒跟着他的力道在空中惊险地翻了个身。
“殿下已经休息了,确实不方便见你,科维其少爷还是回去吧。”
相比连酒的气急败坏,西格玛还在感激科维其即使救了兰卡,因此口气不自觉地缓和一些。
“我要见他!”他们越是阻拦,科维其心里越是担心,焦急地大喝道,“让开!”
眼看着连酒又不死心地纠缠上来,他眼睛一转,竟然不躲不避,任由连酒打过来。
连酒的拳头直逼科维其面门,眼看就能教训他一顿,忽然瞥见一只手朝着胸口伸了过来。
“无耻!”连酒大惊失色,哪怕她是一个战士,面对alpha突然袭向胸口的魔爪,依旧难以控制心底的惶恐。她一个闪身避开那只手,再起身的时候,大厅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给我回来!”连酒大喝一声,追着科维其的身影就跑了过去。她跑的飞快,一时间根本刹不住脚步,看到科维其站在卧室门口的时候,硬生生一头撞了上去。鼻子撞到坚硬的后背上,疼得她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连酒慌忙捂住鼻子,睁开模糊的眼睛,瞧见卧室里的兰卡时,不禁愣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慢慢退了出去。
“你没事吧?”看到连酒哭的眼睛都红了,西格玛连忙摸出纸巾递了过去。
连酒一边吸鼻子一边骂道:“科维其那个龟孙子!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西格玛眨巴了两下眼睛,呐呐道:“你这么彪悍都拦不住他,我更不行。”
连酒:“……”
***
“你怎么来了?”
兰卡赶回卧室的时候,正巧碰到科维其闯进来。他勉强定了定神色,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然而眼眶上的痕迹还是出卖了他,科维其一眼望过去,就知道兰卡刚才肯定哭过。并且他进来的时候,兰卡似乎是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那一瞬间他看的不太清楚,但却值得怀疑。
“想你了,难道不该过来?”科维其扯着嘴角笑出来,快步走到兰卡身边托着他的腰,“之前可是你说的,以后我若是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你见过哪家帝后分居的?”
兰卡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他将口袋里伊诺的显示装置拿出来,小声道:“我刚刚去找了这个装置,你看,这里的发光钮还亮着,说明伊诺现在还活着,你帮我尽快找到他好吗?我怕夜长梦多,万一有个好歹……”
“放心,派出去的人一旦得到消息,一定会马上通知我。”
科维其望着兰卡手上那个缩小版的伊诺形象,心里不禁痒痒起来。他猛地将手塞进兰卡口袋里,大笑道:“你的那个拿出来我玩玩。”
“哎,等等……”兰卡还没来得及阻止,科维其已经把东西摸了出来。
他兴致勃勃地将装置摸出来,然而等到看清楚的时候,不禁一愣,有些尴尬地望着兰卡,神色十分不自然。
“没来得及跟你说,我的在这个口袋里。”兰卡指了指另一旁的口袋,十分自然地从科维其手里将帝后暗淡的显示装置拿回来,连同伊诺的一起放进抽屉里收好。
“兰卡,对不起。”科维其手上握着缩小版的兰卡形象,原先雀跃的心情却没了。
他歉疚地搂紧了兰卡,艰涩地说道:“如果当初我听爷爷的话回了伽马星,或许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如果塔隆帝后不死,他跟兰卡也不用像今日这样小心翼翼,生怕触碰了什么禁忌。
兰卡埋首在科维其怀里,半晌没有说话。
对于英勇赴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决心。
“这不怪你。”许久,他才低声说了一句。同时默念道,该怪的那个人,我会解决掉。
在科维其的软磨硬泡一再坚持之下,当晚,他便成功地睡在了太子殿下的龙床上。
兰卡胳膊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能承受重力。科维其闻到他身上发甜的信息素味道,忍不住凑过去细细嗅了起来。
“别弄,痒。”兰卡受不住地缩了缩脖子,往一侧挪了挪。
科维其磁铁一样跟了过去,下边的手不老实地从衣服下摆摸进去,在兰卡腰侧作怪。兰卡慌忙抓住他的手,窘迫道:“我现在不方便。”实则已经有些情动。
他也知道此时此刻不应该这么心浮气躁,但是颈侧和鼻尖感受到的信息素气息,让他身体微微热了起来。
“怎么不方便了?”科维其眉梢一挑,眼睛里都是笑意,“我就是想摸摸孩子,你想到哪儿去了?”
兰卡:“……”
他一张脸登时红了个底朝天,愤愤地将科维其的手一甩:“刚才连酒老师追着你进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打起来了?”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告状,科维其当即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恬不知耻地添油加醋,直把连酒比喻成恶婆婆拦着恩爱小夫妻相会。
“你竟然想袭胸?!”兰卡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科维其一带而过的几个字里,“这么说你摸到了?”
正说的兴高采烈的科维其顿时一噎,急急忙忙撇清自己:“怎么会,我就喜欢你这种干巴巴的。”说着手掌顺势就攀上了兰卡的胸口,在两侧胡乱摸了一把。
兰卡被他撩拨地心里一颤,飞快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凑到他耳边嗡里嗡气地嘀咕道:“听说omega生完孩子以后,给孩子哺.乳.时这里会变大。”说着将科维其的手往胸口按了按。
科维其心里猛地抖了三抖,哎呦喂,一个多月没见,他的omega会勾引人了!
☆、第40章 科维其
“兰卡……”科维其有些慌张地将手拿出来,再这么捉弄下去,擦枪走火在所难免。
反手将兰卡的手抓在掌心里,科维其的手指抚摸过他的指尖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果然看到食指的顶端有咬伤的痕迹。
兰卡正不知该如何搪塞过去,就见科维其直接抓起指尖含在了嘴里。
指尖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和湿滑的舌头,兰卡神经猛地一跳,耳根子蹭一下红了起来。
“科维其,松口!”兰卡小声叫了一句,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吸了两口不够,竟然用舌头在手指上舔了起来。
他心慌意乱地想抽回手,手腕却被科维其制住。指尖上的触感清晰地传回脑海中,兰卡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额头上慢慢渗出了一层汗珠子。
科维其挑眉望着他,颇为自得:“看你下次还敢撩拨我?”
兰卡讪笑着缩了缩脖子,讨好地向他求饶。科维其这才满足,慢慢松开他的手。谁料兰卡一得到自由,立刻把科维其的警告抛之脑后,不怕死地伸手在他身下狠狠抓了一把。
“嘶……”科维其呼吸一紧,半是痛苦半是酸爽地叫了一声,竟然被他一把抓硬了。指尖尖锐的指甲摩擦而过时,带来的痛苦反而加剧了这种快感。
“兰!卡!”
科维其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嗓子,正要找他算账,然而目光接触到小心闭着眼睛装睡的人时,心肠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兰卡乖觉地闭上眼睛躺好,眼睫毛颤个不停,显然知道科维其可能会找他发作,双手揪紧了胸口的被子不撒手。
科维其望着他发红的脸庞,额头上细密的一层汗珠子,一瞬间觉得真是该死的幸福——他上辈子一定拯救了整个星系,才得了这么大的便宜。
兰卡怀孕后比较嗜睡,科维其不再闹他,他很快就睡着了。
科维其反而睁着眼,丝毫睡意都没有。
他可以肯定在自己刚刚进入卧室的时候,兰卡一定是刚才地下回来。
伸手在兰卡伸手一摸,立刻就找到了磁卡。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人还真是,对自己也太放心了,竟然丝毫不知道将磁卡藏起来。
指尖在磁卡上抚摸了一阵,科维其还是松开了手——如果他真的将磁卡拿去给爷爷,只怕兰卡要恨死他了。
两个人如今好不容易恢复和谐的生活,他不希望中间再出任何的波澜。
再说,兰卡现在的身体受不了任何的刺激。爷爷的话还像鱼刺一样哽在科维其喉咙间,他到现在为止也不敢跟兰卡提一个字,只能希望老医生给兰卡做身体检查的时候,能够想出对策。
一只手将人半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则将兰卡缩小版的显示装置放在掌心把玩。
这个装置应该是很久以前做出来的,还是年幼时的兰卡形象,上面有手掌不停抚摸留下的痕迹。年幼时的兰卡眼神冰冷,噘着嘴满脸的抵抗情绪,想必因为接受药物治疗的缘故,所以对一切都充满了抵触。
显示装置惟妙惟肖地展示了那段时间的兰卡,从那双眼睛里,科维其似乎可以看出来怨恨的情绪。
如果一开始,他便注意到兰卡,或许便不会让他一个人经受那么多。
此时再看看怀里安睡的人,他只觉得老天爷开眼,把安然无恙的一个人交到了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