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伸出手,抓着这男人的衣,他懂吗?懂这些所表达的意思吗?“太狡猾了,你这样太狡猾了。”让他怎么能不动心怎么能不在意?
被说狡猾的男人,只是静静地搂着那低头贴脸在他怀中的人,没有为筷狡辩也不解释。
彼岸是带着霍青风飞檐走壁离开楼街的,在离开前霍青风及时让楼里的人到巷口告知在那里等候的阿义,还有马车车夫。
风,继续吹着,秋的味道有种久违的称心。
屋里,热情高潮,缠绵悱恻,鱼水留香,滚烫着汗与水。
也许是多想了,霍青风觉得,今夜的彼岸比平时要热情,也比平时要激烈。很多时候,霍青风有些想调教调教那只会撞撞撞的男人,好歹学个转弯什么的吧?可是,每当被撞撞撞脱力过去之后,他还是很餍足的,好吧,他承认这么乏味的撞撞撞,也是很激,情的。
这一次,难得没有被撞撞撞晕死过去,霍青风身体无力地趴在男人的身上,全身还因方才的高朝而微微地战栗着,一身的薄汗两相交汇,不但不粘稠,反而徒增了新情。
像这种情况,是头一回。
彼岸也很新奇,平时把人做得晕过去,不然就是睡过去,像这样果着身体上,还趴着那一动不动的人,那人的耳就贴在自己的胸口处,随着呼吸而起伏。伸着手,插,进那染了汗水的发丝之进,因他的触碰,那才停下来的战栗又一阵,这种感觉……嗯,很舒服。
“……大侠,你可有家族亲人可要通知的?”听着那心跳声,缓了过来的霍青风声音微哑,问得很真诚。转了个头,换了另一耳贴着,这个方向可以与彼岸对视。
手还插在发间,彼岸垂眸与他对视,大约是懂他话里的意思,只看着,并未有说话。霍青风也不着急,就这么趴着,他发现,这个男人的心跳很规律也很有力,幅度却不大,可以说有些缓。
没得到回答,霍青风也不着急。
没关系,日子还长。
霍青风忽然看得很开,他才二十二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这个男人,他是老妖,如果不出意外,大约自己入土为安了,这人还好好的活着吧,既然如此,他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只是,霍青风这个人,家的观念很重,也许是上一世没有美满的结局,这一世,他很坚持,既然二人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便是一家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自己也是这个男人的,不管他是人是妖,都不可以去抱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我们商量个事?”
这回,彼岸给了回答,“你说。”
“我有生之年,你不要对我以外的人感兴趣。”他说得很委婉,在他的认知里,这个男人的感兴趣,那就是可以滚床撞撞撞的,不管二人是怎样的关系,也不管二人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只要滚过床了,那就是真的断了。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只要一对一的感情,哪怕有不得已,也不能去抱别人。
这是他唯一的坚持。
所以,他今晚才会如此失常,那么放低了姿态,即便知晓这个男人对自己,也不过停在兴趣上,谈不上喜不喜欢,更无情爱之说。
终于,彼岸大眼也眨了一下眼,狭长的眼,厚厚的睫影,眨出来的是一片妩媚风情,勾得某人春心又动,险些又要扑上去了,只闻大侠那好听的声音响起,“青风是担忧,吾去抱他人?”问话的人,声音慵懒而低沉,配着那白皙修长的手绾弄着青丝,越发的魅惑勾人的。
“……”咽了咽口水,霍青风强迫自己冷静,“你是我的。”离开那舒服的胸膛,他起了半身,直勾勾地回视着那慵懒的视线,至少,现在的你是我的。
双眼猛地睁大,霍青风半张着嘴一副瞠目结舌的神情,最后本能地用手揉着一双眼,再揉……这回,揉没了,才确信,方才,他看到这个男人……笑了?
平行的唇线,微微地向上扬着,即便弧度细微,可霍青风确定了,这个男人,笑了。
张着嘴半响,才吞出三个字,“你……笑了。”
而且,好美。
某大侠的回应是,那插,进发丝间的手一用力,将人往前扣去,结结实实地堵了那惊得半张的嘴,轻易就滑地去挑起那香滑的小舌一番缠绵,一样的甜,一样的美味。彼岸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
“唔……?”霍青风被吻得晕头转向,觉察到了身后多了只手上下不安份之时,已经来不急了,这个姿势完全将自己的小花暴露在外,加之先前的润滑,进攻是轻而易举之事。
“嗯!”
没有预兆,大举进攻还是吓得他全身都颤了起来,激动占了大半。
双手抵着男人结实而健美的胸,胸肌还很有弹性,霍青风表示很喜欢。嘴被松开了,他只有一句话:“你他……妈的要是敢……找我以外的人,我就阉了你……唔!”
最后以被顶得狠了而结束这一场一边倒的战争最后一句话。
青楼一事,并未让二人之间的相处与情况有所改变,霍青风依旧很忙碌,彼岸大侠依旧很清闲。入冬后的第一阵冷风,险些把霍青风给吹倒了,那是在他再次前往太平镇的时候。
前两天接到自太平镇过来的消息,那位药铺老板手头上有药材,希望霍家人去收年前最后一批。若换平时,那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放在如今这种时候,那就不得不叫人疑惑并且惊喜了。
这么说,那位张老板愿意再与霍家合作?
不管是真是假,霍青风都亲自前往。不过这一次,彼岸大侠也要跟着一起去,大彼岸的意思很明白,他在府里太闲,需要多出来走动走动。
理解大侠这意思这后的某人,本能地由上往下,打量起大侠的身段,并未有发觉有发福的迹象时,心里的感触很是……微妙,他觉得那是羡慕妒忌恨。
出门前一晚,霍青风很理所当然地被仍热衷于双修的大侠撞撞撞,导致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并未有及时醒得过来,阿义在屋外盼着,却只见在临出发前,那一身大红的恩公子一脸淡然地抱着他家少爷一路走出小院,到了侧门的马车,直到上了马启程,阿义都没有去问少爷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的需要人抱。
阿义在这个方面,很是迟钝,他一心认定自家少爷身上之毒还未清,恩公子是位高深莫测的仙人,由他照顾着少爷,他很放心。并且,他无意见瞥见了少爷的睡脸,十分的安详,便知晓自己无需多事。
因着是清晨出现的,傍晚之前就到了,霍青风在响午时被彼岸大侠给摇醒,一同食了些点心干粮之后,也无睡意,就很无赖地非要靠着闭目养神的大侠,还挤了半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感叹一声。大侠垂视怀中那一脸满足之人,也没说话,却未再闭上双眼,等着那人先口说话。
霍青风喜欢大侠认真倾听自己唠叨时的样子,偶尔还能吃吃大侠的豆腐,尽管往往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到了太平镇,到镇口接人的居然是那位口口声声拒绝往来的张老板,霍青风不由得诧异了,是什么风把这人的脑子给吹回来了?
尽管诧异,霍青风还是很有礼的,倾身作礼,在对方有些支吾的语里了解到,那位钱老板自两月前入一京就没再回来了,临冬之后收到的药草是最多的,他的药铺并不大,也没有很好的保护条件,一冬过去,指不定那些药草都得霉掉。平常的普通药草也就罢了,其实还有不少的珍贵草药,若因此而毁了,就是旁人不说他也会以死谢罪的。
当看到后院里那一堆全是药材时,霍青风终于明白了张老板的顾虑,“才几月,如何收到如此巨量?”就凭这药,几乎够他一大铺的半年销量了。如此大量的药材,也只有像他这样的大商行才能很好地分配保存使用,即便冷冬还有梅春,也能完好地保存下来。
挠了挠头,张老板有些尴尬,“霍公子上次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痛定思痛,便决定将压下的价码恢复到了以前,附近相邻闻讯,便纷纷将家中储备的全都提出来送到张某处,也能过个不那么拮据的冬了。”
这话,提醒了霍青风,看来这些乡民不似想象的愚昧,至少即便大半年不卖也不肯太低价格将辛苦采来的药低价卖出。以这个数量来计算,可是不少人家都存了好些日子吧?
想想也对,从这里到最近的便是陵安城了,有马车倒是一日路程,这些乡民有牛车就不错了,可沿途不但没有落脚点,若忍一忍在野外露宿一两晚总能赶到城里,但是进城之后,又该将药卖于何处,毫无销量的他们根本没办法走这一方子。于是,囤积下来,是唯一的办法了。
倒是这位张老板让霍青风惊讶了,“张老板这是义行啊。”行不管别的,如果没能与霍家做生意,那么他就等于自己掏钱买进大量药材,再卖给那位钱员外,比购进的价格低得多了,光是这一举就能使家破铺亡,也亏得他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