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何泉花了好几分钟才让头脑恢复清醒,理解狗在说什么。他连忙侧头,发现躺在旁边风情万种的堤丰的形象渐渐扭曲融化,最后变成一堆色彩斑斓的蘑菇,心顿时凉了一截:“原来是幻觉,哈哈哈……真是一场黄粱梦。”
“你受什么刺激了?”狗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别三天两头发疯,爷没闲心养个神经病。”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才是你,又傲娇又毒舌,明明很担心,嘴上又不肯承认还装得事不关己,真是可爱的家伙。”虽然遗憾愿意亲近自己的人形态的堤丰是幻觉,可是呆在毛茸茸的狗身边才有安全感,才自然,才能真正地快乐。他摇摇头,把方才那些荒唐的幻想甩到九霄云外,接着挨了狗一记飞踢。
狗甩出几把眼刀,抬起后腿,朝着何泉一阵尿:“好久没划分领地,导致有些私人物品失去自觉,长出自我意识。身为主人,必须矫正奴隶的出格行为,第一条就是禁止评论你的支配者!”
堤丰的尿无色无味,除了有点热之外,既不熏人也没有骚味,更不会对身体或者皮肤产生什么副作用。所以被淋就淋了,何泉也没反抗,只是淡定地脱下被尿湿的沙滩裤,找了个河沟清洗。他裸习惯了没什么,倒是狗尖叫一声跑远,声音发抖:“臭流氓,你怎么不穿内裤!”
“没得穿,飞机上那几条早被海水泡坏了。”他曾经在飞机上搜刮到一些内衣物,但卫生内裤属于一次性用品,下水就坏,那一口袋就五条,早就寿终正寝了。
“还不把衣服穿上,像什么话。”嘴上义正词严,眼睛却在偷瞄。察觉到狗的视线,何泉干脆双手叉腰,大方地展示:“尺寸惊人吧!”
“哼。”狗不服气地多瞪了几眼,才说:“作为低等生物,还不错。”
“那你要是在发情期,体力下降魔法完全不能使用,甚至动惮不得的时候被低等生物压倒,还准备那啥你,该怎么办?”因为刚才那是幻影,所以何泉很好奇真实的堤丰的反应。狗听了问题,盘腿而坐,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谁敢冒犯我,就假装帮他口,然后咬断嚼碎,让他当太监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舌头舔过尖锐的犬齿,眼睛眯成一条缝,里面露出骇人的光,连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周围全是让人不愉快的低气压:“比如当年的句芒!”
☆、第40章 攻受之争
把男性象征活生生咬下来还要嚼碎,简直太凶残。又不是杀父之仇,敢不敢温柔一点对待自己的丈夫,而且你回忆的时候别带着一脸味道还不错,有机会还要再吃一根的表情好吗!
何泉发疯吐槽,又庆幸还好刚才是幻觉,不然双腿间的小棒子该变成贱狗的加餐了。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那种事?”讨厌得必须反抗到这种程度,也算罕见。
“老子又不是傻逼,要被捅屁股了还不卯足劲挣扎,难不成乖乖趴下撅起来给人上?”狗露出嫌弃的眼神,何泉还是不解,既然那么讨厌被压在下面,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扮演妻子的角色?但是这个问题不可能有答案,干脆不要问,免得惹怒某只暴君:“听说男人被进入的话,可以从后面刺激前列腺,从而得到前所未有的乐趣。所以不只是GAY,相当一部分异性恋也喜欢玩后面,这种行为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正儿八经的书不念,这方面的知识倒是不少。”冷笑两声,接下来的字句充满讽刺:“现在不是和你说舒不舒服的问题,是尊严,尊严懂吗!你好歹也是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要是谁忽然把你压着当女人用,会开心?”
“那要看我喜欢那个人的程度。”何泉认真思考了一会,眼神坚定:“如果真的很爱他,而他也深爱着我,值得付出,那么我就会做出让步。而且,我不认为体位可以决定社会地位。爱应该是平等的,不会因为谁是接受方就变得丢脸或者低人一等。女性都处于被动地位,但她们对社会的贡献绝对不比男性少,男人也不会因为多了二两肉就了不起一些。你脑子里都是沙文主义思想,要不得。”
“哎呦,居然还说得出这么高深的词语。”出乎意料,狗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认真讨论起来:“我没有看不起女性的意思,只是不喜欢在下面。”
“我知道。”当然听得懂他的话,只是不把语气加重,制不住这家伙:“既然你死活不肯做受,为什么答应嫁给句芒,成为他的妻子?妻子这个词就说明你得在下面了吧,所以说做不到的事就别承诺,这是非常不负责的行为,对你,对他都不好。”
堤丰嘴角抽搐,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何泉敢教训人,而且言辞锋利,说的又是事实,导致他呲牙咧嘴半天,没有反驳。
“又不是自愿的,都说是政治婚姻了。”狗不高兴,甚至有点委屈:“这家伙看上的是这张完美无限的容貌,根本不了解我的性格,也没考虑过两种文明下成长的两人相处合不合适,是否能接受彼此就展开激烈的追求,我拒绝,他就从东方大陆一路追过来跟我的父亲谈条件,然后我那个急于干掉某个仇敌的父亲义无反顾地把我卖了。老子当年还是多涉世未深的娇嫩小花朵,居然被灌药陷入半昏迷状态,接着被五花大绑丢到句芒的床上。等第二天药效过去,白纸黑字的婚书也写好了,攻受也决定了,还被东西方几位主神一起公证,想改都改不了。妈的,老子为什么要嫁给这么肤浅只知道看脸的傻逼啊,爷我那么优秀的内在美他一丁点都没看到!”
难怪气得几万年都不肯让丈夫碰自己,怨气够深的。
“所以你在气他只知道欣赏你的美貌?”何泉忽然觉得不择手段的春神不那么值得同情,可是转念一想,世界上多少一见钟情都是出于外貌。虽然这么说有外貌协会的嫌疑,但是没有靓丽的外在美,谁能注意到优秀的内在:“如果你那么介意这件事,拿刀把自己割到毁容就好了,这样别人就不会在乎你的外貌,而是专注内心和精神。”
“才不要!”狗猛摇头。
“但是你长成那样,又不要别人只看脸,太为难人了。”无论谁,只要看到堤丰的人形态都会被吸引,要做到完全无视那张脸,实在太难。
“我又没说不能看,是别老看,而且要经常赞美我的博学多才,不然好像我是个不学无术的花瓶一样。”说完他很骄傲地挺腰,用前爪拍胸口:“不过现在这种形态最好,如果不嫌弃我是狗也能爱上我的人,一定是命中注定,我会满怀希望地等着他的到来。”
你眼前就有一个!
何泉斜眼看他,没说出心里话,因为他也是看了人形态的堤丰和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句芒之后,才潜移默化催眠自己喜欢狗的。不然,哪怕眼前这是只飞天神犬,作为人类他对着动物也硬不起来。所以,虽然有爱慕之心,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不然又要挨踢。
“你怎么跟怀春的小少女一样,还等着真命天子。”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当然要揶揄纯情小处男狗狗一翻。
“对爱情抱有幻想的狗,显然比某些只知道柴米油盐锅碗瓢盆的厨子有浪漫气息。生活不能只知道吃饭睡觉,还需要情调。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没文化的大俗人一个,要达到我的境界起码五百年。”狗冷哼,头甩得老高,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何泉哭笑不得,只能收拾东西跟在后面:“情调和浪漫主义,句芒不是都给你了吗,如果你不愿意屈居人下,那在上面总可以吧。我看他只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拘泥上下的人,如果你开口,肯定让你如愿。”
除了临死那次,其他好几次回想中,句芒都是温柔体贴的人,愿意为堤丰付出一切,没有半点怨言。
“他是这么说过啦……”狗忽然停下脚步,用前爪漫不经心地刨地:“可是人家做不到嘛。”
“因为他是男的,你没反应?所以说你其实是异性恋?”何泉大惊,担心自己没希望了,心脏紧张得砰砰跳,就怕对方脱口而出我喜欢女人温香软糯赤裸的身体。
“倒也不是,在我的故乡同性恋是很普遍的事,很多英雄都有同性伴侣,没有反而奇怪。”虽然搞不清楚他的故乡在哪,不过听这话,狗并不排斥,那么只是单纯不喜欢句芒这个人?也不对,要真不喜欢,用不着难过这么多年,不惧艰险寻找他的转世。
因为找不到答案,他向堤丰发出求救的眼神。被目光射得浑身不自在的狗扭捏半天,只好说实话:“其实我也有想过,由我来主导床笫之欢,圆了句芒的心愿。可是呢……因为那个,我只有在发情期才能硬……其他时间都是软的……不能办事啊……所以没办法……”
……
什么!?脑洞再大也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那你发情期多久来一次?”小心翼翼地问,结果对方给了他一个想死的答案:“三亿五千万年。”
天生挨操的命,洗干净屁股等我慢慢攻陷你吧。想到这里,何泉的眼神忽然锋利起来,伸手去摸狗后颈的毛发,眷念手中柔软的触感:“说起来好久没帮你修毛了,要不要剪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