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梭上自带的监控设备竟然拍下了他入侵飞梭的全过程!连带着他用麻醉剂换掉空气清新剂的画面都有!这下子杨赫连证据都到手了。
杨赫敢这么做是出于“塔”对向导*的严密保护,加上杨赫本来就是受害者,“塔”也一向都会情感偏向弱势的向导,然后紧接着对蓝顿进行审判和裁决。
蓝顿没有信心自己的家族能把这件事给压下来。
蓝顿绝不是蠢货,既然出了点纰漏,就会尽力去弥补。骇客技术那都是他辅修的科目,他顺着追查下去,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杨赫的心思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份录像多半有备份,就算他删了也没什么用,而且,通过加密渠道,在每晚十二点回定时把一天飞梭里全部的录像发送出去,并且去向未知。
蓝顿坐在飞梭里,体会着这个向导不凡的手段,只觉得心里都凉透了。
原来大招都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所能做的,只有说服杨赫,私下里达成不揭露他罪行的协议。
蓝顿一时间心情复杂,再见到杨赫的时候,他整个人就觉得很不自然。
不过话要说开,蓝顿鼓起勇气,勉强语气松快:“杨赫,我没想到你在自己的飞梭里装了摄像头?你就不怕你的个人*流出去?”
杨赫却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把它流出去的,我已经把那段视频上交给了‘塔’的事务部,迷|奸向导未遂,你说这个罪名能不能让你滚蛋回家,再去牢里蹲个十几年呢?”
“什么时候的事?”蓝顿死死盯着他,“你是什么时候把录像上交给‘塔’的?”
杨赫坦然道:“我故意把你的制服丢在地上拖延了时间。在你的制服被家政机器人收走之后,我就先下了飞梭,把你留在晨曦号处理湿掉的衣服。趁着这个机会,我去办公室接收了视频,提交到了‘塔’的事务部。应该过不了几天,你就能被‘塔’逮捕了。”
蓝顿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已经原谅了我,杨赫,你可真是翻脸不认人,一点旧情也不念,你还真是狠啊!”
杨赫笑了笑,言辞却十分尖锐:“容我提醒你一句,准将,你那种行为是迷|奸未遂,可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做|爱你明白吗?我叫你停下来,还用思维触手反抗你,结果你停了吗?我一个c级的向导根本反抗不了你堂堂s级的哨兵。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要前途尽毁,就跟你两年前毁掉我一样。”
蓝顿双眼里泛起了血丝,他一只手就揪住了杨赫的病号服,几乎把他从病床上提了起来:“行,算你狠,你就不能等一等吗?我知道自己当年对不起你,我那时候想要力量才不得不那么做!现在我低声下气来求你,也想补偿你,是你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是你不想和我建立精神连接的!”
杨赫的指甲深深掐进蓝顿的手上,想尽力挣脱哨兵对他的钳制:“蓝顿,除非是我疯了才会重新和你这种人渣在一起,你在两年前毁了我,当年你和几天前一样把我给迷|奸了,你的实力因为我而增强,自己飞黄腾达,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嗯?”
“——两年前,为了你那个小情人,你他妈竟然偷偷做了‘切断’,让我差点死在前线!‘塔’的医疗部替我治疗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痊愈。笑话,你这种渣滓好意思说我残忍吗?”
蓝顿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杨赫补刀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一往情深的情圣?太难看了,滚吧!”
蓝顿仍然不敢相信杨赫对他彻底翻脸:“我以为你最多是变得能说会道,嘴上说着要赶我走,不冷不淡地对我,只不过是想发泄发泄而已,我以为你会一直喜欢我,这几天你对我的态度都是你装出来的?”
杨赫对他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在前卫站办公室的时候,我不就对你说过了吗?我只是逗你好玩,想看你在我面前犯蠢,拿你当个乐子罢了。凭你搞出来的事,你会被摘了军衔,滚回首都去坐牢。我告诉你,好好和你爸妈道个别,你这种迷|奸犯,没个十几年是放不出来的。”
蓝顿问了最后一句话:“当年我那样对你,你为什么没有告发我?难道不是因为对我还有感情吗?”
杨赫只有冷笑:“我那时候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否则早两年就送你进监狱了!顺带说一句,这几天我这样对你,你难道觉得我是对你余情未了?简直就是笑话!”
“我告诉你,任何人在我面前都只有一次机会,你已经把那次机会挥霍掉了,你早就在我面前出局了!”
蓝顿大受打击,指着杨赫半天说不出话来,悻悻而去。
杨赫一番话就打发走了气急败坏的蓝顿,把过去掩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还真是痛快。
可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当时的“切断”对他造成了破坏性的损伤。
那时蓝顿需要他来提升哨兵的力量,对他下了手。之后,蓝顿为了摆脱他,和他的那个小情人厮守,就偷偷地去做了“切断”,把他杨赫用完就丢,就是钻了“精神结合”不完整、双方不会死亡的空子。
蓝顿在当年的对杨赫没什么感情,不过是虚情假意和强上,想要利用和向导的普通结合来稳定自己的意识云,钝化痛觉之类让哨兵倍加困扰的五感。
事实上蓝顿做到了,代价就是让杨赫痛苦的生不如死,从一名精英向导变得极为虚弱,他的等级从a猛地直降到c,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突破。
在双方都没有真情实意的情况下,就算做了单向切断也不会造成双方的死亡,两人之间,杨赫作为向导,就会在切断里承受最大的伤害。
不过呢,作恶自有天来收,蓝顿这些年顺风顺水,他所养成的自负脾性也把他给毁了。
杨赫冷冷地想,这个渣滓估计是去找他的爹妈哭诉了吧?
只要杨赫出手,就一定会把对方碾成渣,不留一丝余地。对待这种与他有深仇大恨、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渣哨兵,杨赫能放过他,那才是见了鬼了!
不成想,蓝顿的动作还挺快,给自己搬来了救兵,首先就是他妈蓝顿夫人。
杨赫首先是听了蓝顿夫人在他面前一通哭诉,这位养尊处优的女士用手绢抹着眼泪,期期艾艾道:“杨赫,好孩子,我听说你在前线医院受伤了,我知道了以后心里很难受,我想起当年你父亲指导过我的儿子莫沙,你现在还好吗?”
对于这种在勉强地哭哭啼啼、虚情假意的女人,杨赫懒得多说什么:“夫人,如果你是想来告诉我,你准备亲自带你儿子去‘塔’自首,我会很高兴的。如果不是这件事,你就不要打扰我养病好吗?哦对了夫人,说起来,你既然都记得我父亲教过你的儿子,我父亲总算对他有点恩情吧?你儿子的报答方式就是想迷|奸我两次?”
蓝顿夫人一哽,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就听到杨赫对她说:“夫人,我就向你表个态吧,我不会向‘塔’撤诉,你儿子做了这种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你觉得我会缺你的补偿金吗?”
他毫不客气地就按断了通讯,最后的画面停留在蓝顿夫人气急败坏的脸孔上。
另一头,蓝顿将军正在气急败坏地训斥自己的儿子。
将军高大魁梧的身材被投射出来,栩栩如生,如同他本人一样站在蓝顿的面前。他暴躁地来回踱步,对着儿子大声呵斥:“在你出发前,我就提醒过你,不要和杨赫扯上关系,你去星云军港带什么实习生,不就是往枪口上撞吗?就冲你干过的事,人家的独子折在你手里,杨家那群人一心想要你的命!现在你爽过了,就要老子来给你善后?”
蓝顿急急地问道:“就算是母亲她亲自出面也没用?”
将军重重地哼了一声:“杨赫把你母亲说了一顿,搞得她灰头土脸,差点犯了高血压进医院。该死的,我替你去‘塔’疏通一下关系,我不管你怎么做,一定要让杨赫撤诉,他要我们给多少钱,你让他开价!这件事你给我警醒着点,否则我在‘塔’的职务也得被你牵连!”
蓝顿对此焦头烂额,他完全做不通杨赫的工作,也没有办法让杨赫松口。就算是他放狠话威胁,杨赫也不为所动。
他记得杨赫对他说:“你是想杀了我吗?那恭喜你,你的罪名就会多一项,故意致死向导,原本你可能只要坐个十几年的牢,这下你就直接被枪毙了,你敢动手吗?”
然后说完这话之后,杨赫就从星桥战地医院离开,仿佛水汽蒸发一样不留踪迹,蓝顿也就再也找不到杨赫了。
对杨赫的愧疚早就被蓝顿抛诸脑后,他已经无暇顾及,如今他才算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蓝顿面对着巨大的压力,他心里想的就是他父亲的职务、他的前途,对于杨赫这种算计和心机,他可以说是恨得牙痒痒。
杨赫绝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在星云军港服役这么多年,根基与人脉可不是蓝顿这种初来乍到的人可以比拟的。
在和蓝顿家族翻脸之后,他就已经转到别处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