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之爱的守卫战 (木制棋盘)

“殿下英明，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是替巴比斯的孙子报了仇，那老匹夫想必也没什么话好啰嗦了。”墨匪笑嘻嘻地拍马屁。

“也有这个意思，巴比斯现在是中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倒向尤尔金·阿尔巴斯。”说话间忽然伊恩的脸色一变，银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殿下，Ⅱ号的紧急通讯请求。”伊恩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扔下一句：“会议就到这里，机甲战队加紧训练；乔尼再想想舰队的战术；泽斯，你的计划最重要，我很期待你的表现。”虽然战后总结很重要，不过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何况这是明了自己心意之后第一次接到苏华的主动通讯，心里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虽然伊恩强自按捺，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略显急促的步伐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其他人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有泽斯看着伊恩快步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回到自己的房间，伊恩顾不上用仪器，直接让银抽取了他的体内能量储备。光幕弹出，苏华的身影逐渐浮现，等到看清苏华的样子，伊恩的俊脸有些发热，手也不自觉地捏紧了。苏华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一看就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关键是苏华居然赤着上半身，没穿任何衣服。

苏华看见伊恩直勾勾的眼神，有些诧异，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不自在。虽然怕那些军队制式的作训服作战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索性没穿衣服，可是他完全忽略了这可能会产生的尴尬，不过以前这样的情形也没少过，怎么这次伊恩的反应有些奇怪。

伊恩用指甲掐了掐手心，努力恢复了平静，笑着问道：“苏华，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热情，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勾引我，嗯？”

苏华有些愕然，以前的伊恩有时候也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不过这次给他的感觉很是奇怪，不过他也没多想，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刚才的负面情绪：“伊恩，我杀人了！”

伊恩愣住了，他没想到苏华联系他居然是为了这个，他也从没有想过温润的苏华居然会杀人。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苏华这样说，伊恩的心里泛起了不好的感觉，有些心慌，似乎有些事情正在朝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苏华没再注意伊恩的反应，那句话一出口，苏华的情绪就全都宣泄出来。激动地说：“伊恩，你知道吗？我亲手杀了人，就用这双手，就在今天，我看着他在我眼前死去……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呕”苏华的手开始哆嗦，眼前又仿佛出现了那副恶心的场景，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翻涌，现在除了伊恩再没别人，他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感受，弯腰就开始干呕，一阵又一阵，虽然呕不出东西，可是却停不下来。

伊恩静静地看着苏华，有些无奈，有些痛苦，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反应了，从小被当做战士来培养的他，心早就坚硬如铁。

伊恩等苏华的反应稍微平静一些之后，柔声问道：“苏华，你后悔吗？如果再给你选择一次，你还会杀他吗？”伊恩没有问苏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想问，也许是不敢问，他能做的只有拼命按捺下自己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恐慌，先开解苏华现在的情绪。

苏华愣住了，他茫然地想了想，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许久，点了点头。“我还是会杀他。”

“所以，你看，你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选择了就必须要承担，你不用想对不起谁，你只要对得起自己的选择。你没法对得起所有人，你只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伊恩说道，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这些话他不但是对苏华说，同时也是对自己说。

苏华的眼神逐渐清明，喃喃自语道：“是啊，我必须杀他，当时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也许埃蒙也会死。”

伊恩从苏华的嘴里听见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莫名地心里有些不悦，不过对苏华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他笑着安慰：“苏华，我知道你内疚，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不做也会有别人做，你想想看究竟是让别人替你做，让自己成为累赘，还是敢作敢当？我不好说杀人是对的，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不要逃避，苏华，我知道你不是逃避的人。”

伊恩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苏华，是啊，不想死，想要活下来，还想要守卫该守卫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代价。杀人者和被杀者，无所谓谁对谁错，立场不同罢了。苏华豁然开朗，整个人也精神起来，虽然想到那个画面还是有些恶心，可是心头的负担却消除了不少。

苏华扯了扯嘴皮，露出一丝笑容，真诚地说道：“伊恩，谢谢你。”

苏华恢复了之后，和伊恩东拉西扯聊了些别的，伊恩看苏华的神情很疲惫，督促他早点去休息了。结束了通话，伊恩陷入了沉思。

“银，之前你查到Ⅱ号的信号来源是太空？”

“是的，殿下。”

伊恩直到最后他也没能问出口苏华杀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华也没有主动解释。也许并不是问不出口，伊恩只是不想问。那么巧，今天第一次杀人，又身处太空，伊恩不得不把它与今天的战争联系起来，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苏华也参与了这场战争，还亲手杀了人，也许苏华就在那些舰队的某一艘舰船上。

伊恩心里有些发慌，以前就隐隐有些察觉，没想最坏的可能居然成了真，现在不问，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以后面对苏华时也不至于骗他过多，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自欺欺人，伊恩只能苦笑。

不过，既然苏华很有可能在舰船上，那总有一天会有危险，伊恩可不想有朝一日收到Ⅱ号被毁的噩耗。看来除去那架蓝白色机甲更加迫在眉睫了，只要没了可以与己抗衡的实力，那就可以很快结束战争。伊恩所求不多，只要敌人能妥协，能开放地球就行了，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水蓝星人可以继续生存而

034. 偷电被发现

结束了和伊恩的对话,苏华彻底从第一次杀人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虽然想起那个少年死状的凄惨还是有些难受,不过已经不会有很大的反应了。苏华想通了，这不是一个该不该做或者说做了对不对的问题,他别无选择,如果可以,他不想有战争，可是螺旋塔在那里虎视眈眈,就像卡罗尔博士说的，每一个地球人都有责任和义务保卫自己的家园,仅此而已。

光幕已经关闭，从刚才的狂躁自责中回过神来,苏华动了动一直僵直着的身体，想要把手从身后的接线处拉回来，忽然电流猛然加大，整个人被电得震了起来。苏华大骇，神经反射地一跳，大腿一伸，把放在床头矮几的一个盛满水的杯子一脚踢飞，里面的大半杯水直朝床上倾泻而去。

糟了！被水打湿了今晚可怎么睡，苏华顾不得去想刚才莫名加大的电流，一个猛扑，就想去捞那只杯子。

杯子的速度很快，水倾出了大半，眼看杯子就要落地，水也已经四处飞溅，苏华有些懊恼，却仍不放弃地伸手去够，能挡住一点是一点。

忽然，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苏华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缓慢，他可以看清杯子在空中慢慢地旋转，杯子里的水一点一点地被震荡，溅出，形成水珠，大块的水团窜出杯口，拉成一条细线，细线越来越长……

苏华来不及细想，迅速伸手抓住杯子，沿着杯中水飞行的轨迹兜了一圈，稳稳地将溅出的水全部装回。苏华呆立在原地，手中拿着个杯子，杯中的水还在不停地震荡、晃动。

那种奇妙的感觉已经不见了，苏华仔细回想了一番，却也没什么头绪，算上刚才这次，那种感觉一共出现了三次，前两次都是在生死一刻的战斗中，每次持续的时间都不长，忽如其来，倏然消失，令人摸不着头绪。

“小铁皮？”想不明白，苏华决定询问对自己的身体最熟悉的人工智能。

“主人，我在呢。”小铁皮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欢脱。

“嗯，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嗯……我也说不明白，就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在刚才。”苏华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症状，索性让小铁皮去判断。

“没什么啊，我一直监测着呢，没什么特别的。”小铁皮有些疑惑，随意试探地问道，“主人是不是觉得触电会对身体有害？”可是不等苏华回答，小铁皮急忙解释：“主人别担心，我会控制得很好的，再也不会有上次的情形发生，何况以后等主人的能量源扩展之后，就用不着借用外界能源了，主人别担心，我不会让主人有任何闪失的……”

苏华一如既往地听不懂小铁皮的自言自语，组织了一下语言，打断小铁皮连珠炮似的唠叨：“不是的，刚才我忽然觉得世界变得很慢，但是我却没变慢。对！就是这种感觉，除我之外的世界变慢了！小铁皮，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啊？！真的？！主人你真有这种感觉？是第一次吗？”小铁皮一下子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