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 番外完结 (反叛的大麻虾)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反叛的大麻虾
- 入库:04.10
锦帝深深看了镜华一眼,那眼神似乎有一种无法言明的羡慕,沉声道:“那你便要好好护着了,若是被人认出来,以我之力也未尝能够保他周全。只是可惜了,这一身强大的仙力却无法为天庭所用。”
这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共识,花解元插不上嘴,更无法辩解什么,但无论怎么听起来自己都像是怀璧其罪的那个,天知道,他明明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啊。
镜华无声地绕到他身后,替他重新绑上面纱,对锦帝道:“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去解决一下夜残的事情,放在那里不管终究会酿成大祸。”
“是我当年疏忽了,我其实并没有想到子墨真的会回来,以为等得久了他就会放弃,是我低估他了。”
锦帝从怀中掏出一张带着浅黄色暗纹的纸,用案边的搁置的笔墨在上面写了一小串字,递给镜华:“但我也会做出没有完全把握之事,当年既然能够圆了他的心愿,现在自然也收得回来。”
“这个你拿着吧,”锦帝望了花解元一眼,郑重地对镜华说:“不到不得已,我希望它只是一张废纸。”
没有犹豫地接过来,镜华盯着上面的字,浑身竟泛起了寒意。
这不单单是一张纸,上面写着的东西,可以随意地毁了夜残或者是他。是不是现在如果来找上官锦的是夜残,那么消失掉的就会是他镜华呢?
花解元看镜华的脸色不太好,探过身去抓他的手:“镜华?”
镜华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但很快清明过来,忽略泛白的指尖,用力回握了一下花解元,朝锦帝答:“我尽力。”
“嗯。”锦帝的神情除了初见花解元的那张脸时有些激动,其余时候一直是淡淡的温和,好似那么可怕的东西并非出自他之手。
镜华既说了该说的话,拿了该拿的东西,自然扯了花解元想快点离开,光是收进怀里那张纸就让他觉得无比沉重,更别提这僵硬的气氛了。
花解元挥了一半的手被拉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得像塑雕像的上官锦,听见他微笑的声音:“再见,花解元。”
倒是镜华匆匆的脚步停了一下,但没回头:“与其在这缅怀一个已经不存在的花子墨,不如去见见那个叫小妖吧。”
说完,没等任何回答,带着花解元消失在了仙宫门前。
而他身后,那张堪称完美的表情面具终于裂开了一条缝隙。
“我们真要这么快去找夜残?”虽然同样给花解元配了把刀,但镜华还是让花解元和他共乘这黑金古刀。
“这么快?”镜华脸色看上去颇为怪异,“你可知道你昏睡了多久?”
花解元心底咯噔了一下,问:“多久?”
“整整一个月。”
也就是说距离那件事的发生已经一月有余了,花解元的脸色果然没好看到哪去。
“那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夜残那边连命都不知道是否救了回来,那么多的愧疚、那么多的心疼,如果再不快些见到他,花解元就要被这些负面情绪淹没了。
自己造的孽,果然要自己亲自去还。
这一次的魂祭殿,对两人来说再不是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了,同样是仙界高手,完全可以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去自如。
“你确定是这边?”镜华皱着眉头再次问。
次数多了,花解元突然也好像没那么自信了:“我明明记得是这里啊,怎么好像没什么人?”
主殿没人,寝宫也如此安静,究竟在搞什么鬼。
轻轻掀开半扇门,花解元发现这里已经和往日大不一样了。原本奢华绮丽的宫殿如同经过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能砸的全碎了,连剩下的床铺桌椅都被毁得残败不堪。
角落里,一张他的画像从面部被生生豁开一道口子丢在地上,画卷边缘还残着皱痕,依稀可见下手之力道之大、人恨意之深。
等得不耐烦了,镜华直接一脚踢开房门,转头问着还在震惊中的花解元:“夜残干的?”
显然他也看见了那画,脸色并不好看。
门既然已经开了,花解元也跟着踏了进来,摇头:“不是他。”
夜残虽然暴虐无常,但却是个在意细节的家伙,有些方面甚至到了强迫的地步。这些若是他弄乱的,也绝不会留到第二日看着碍眼。
既然不是夜残干的,那么想必有第二人,此时花解元和镜华脑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个人的身影。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这么闯进魂祭殿!”门外突然传来暴喝,花解元才惊觉镜华刚才那不算轻的一脚倒把人都给招来了。
责怪地瞪了镜华一眼,对方却笑的很欠揍:“你的方法来得既慢又不见成效,不如让他们送我们去见该见的人怎么样?”
连镜华都老老实实地让人家给绑上,花解元自然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样的绳子他现在一眨眼就能让其化成灰烬。只是有人想掀开他面纱的时候,被镜华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立马缩回手。
花解元越走越觉得奇怪,偏离了主殿这些人是想把他们带到哪里。
想到那时是秦向安将夜残带了走的,怕是现在他的身份必然不同往日了吧。
眼前这间屋子不比夜残原先的寝宫小,反而因为高度的原因给人一种宽广的感觉,沉沉的冷色调让人看着心头莫名的压抑,好在掀起竹帘后打进来的光还是十分充足的。
镜华和花解元站在中间,明明被捆成囚犯的模样,但气势上却力压他们身边这一群魂祭殿的弟子们。
不多时里屋出来一人,纯黑的蟒袍前呼后拥的都是人,花解元定睛一看,可不是秦向安本人吗。
再细看他身上贴了一人,被单手拥抱着,像是得了软骨病,从下颌勾勒出苍白的肌肤,一件宽厚的睡袍绑得很松,露出来的雪白锁骨处还残着点点红斑,浑身散发着淫靡的味道。只因为侧着头并未看清楚脸,但看身形却让花解元熟悉得害怕。
“怎么了,什么事非要这时候打扰我?”秦向安微微不耐烦,一双勾魂摄魄的幽暗眼眸轻蔑地看向禀报之人,眼角微微上挑,哪还有当年一丝清远正派之气。
下人在秦向安锋利的眼神中颤抖了一下,低头指了指下面站着的两个人,局促不安。
秦向安目光一转,看到熟悉的镜华以后一丝了然划过眼底,倒是他身边蒙着面纱之人自己似乎未曾见过。
抖了抖衣袍,秦向安弯身坐进那张宽敞的漆木交椅,让怀中的人依着自己靠着,拦在腰间的手一刻也不松懈。那人一坐下,未绾的发如绸缎般倾落,花解元终得以看清他的脸。
不是夜残,还有谁?
花解元身子一歪,就要向旁边倒去,镜华捆着的手瞬间松开,默不作声地扶了一把,对上那双震惊到失神的眼睛,也只能暗暗地施以慰藉。
反正知道是秦向安,镜华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干脆也把花解元身上的绳子解了,两人站着也方便些。
魂祭殿的弟子们惊恐地看着两人任性妄为,而他们的秦大人,似乎也只是笑着不说话,气氛诡异极了。
镜华把手里的绳子随意往地上一扔,抬头问:“你果然就是秦向安?”
秦向安像是已经料到,并未惊慌:“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但是我想我已经帮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交集了才是。”说话期间他一直好奇地打量着花解元,这个白衣男子身上的气质似乎和镜华如出一辙,看样子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个他还无法伸手触及的地方。
作为凡人,秦向安能做到现如今的样子已经是很困难的事了,他虽然武学已然大成,可却不是修仙的好料子。夜残是什么样的身份他大概隐隐猜得出,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镜华怕也不是简单角色,所以他一直靠着自己绝顶聪明的脑袋,把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也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仙人又如何,还不是像呆子一样被他耍了。
倒是那个白衣蒙面之人,从一出现就盯着他怀里的夜残痴痴地看着,这让秦向安感觉到了隐隐不安的威胁。
忍了又忍,他终面色不善的开口:“你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镜华发威
秦向安究竟干了些什么,杀了从前的知己?把魂祭殿纳入自己的手掌心?把夜残弄成现在这副惨状?他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怎么会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情来……
花解元以为从前只有夜残的执念深,却不知秦向安的贪欲更大。
他可以原谅秦向安刺他那一刀,那样他们就算扯平了,花解元不再欠他的了。可他现在对夜残做的,花解元无论如何也不能释怀,尤其是发现夜残脚上还绑着铁链的一刹那。
那样心高气傲的夜残去了哪里,清醒的他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现在这样满身痕迹的躯体,更别说自尊上接受得了自己被拴上狗才会带的链子了。
花解元的无视让秦向安的不安逐渐扩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警惕心,他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那个人不顾形象地大吼:“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