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 番外完结 (反叛的大麻虾)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反叛的大麻虾
- 入库:04.10
能够成为彼此后背一样的存在,还需要言语证明什么吗?
如果说他要担心什么,恐怕就只有现在这样,害怕对方受一点点伤害吧。
“你今天状态不对,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花子墨不是没有察觉,比起信任,他们之间更多的是熟悉,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他护着的“崇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崇荆了。
“崇荆”一听此言,后背惊出了一股子冷汗,连忙用手捂住带血的脸,遮盖住已经慌乱的表情,闷闷地回应。
他高估了自己,就算刚才花子墨没有侧身,以他的反应速度,也不可能让自己真的一招毙命,如今想来不禁后怕,他只是不甘心,想尝试一次。可是现在一想到失败的后果,“崇荆”真的慌了,完不成任务的话,就真的比死还恐怖了。
崇荆啊,看来他真的要好好当一回这个名字的主人了。
这是一个局,所有的人物都已经聚齐,而好戏正要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
☆、遥想当年(七)
阴沉的天色并没有因为纷纷扬扬的雪花坠落下来之后放出一丝晴朗,相反变得更加阴森冷峻。
崇荆脸上的血痕已然凝固,但长长的一道伤痕看上去还是颇为吓人,但相比之下,花子墨的脸色确是要恐怖得多。
他是面对魍魉站着的,一头青丝随着风雪飘摇,他右手提着的佩刀名“风月”,却是无关风花雪月的绝心绝情,顺着他指节掌握的地方沿刀身镀上了蓝蓝一层荧光,犹如焦灼着的火焰。这个人,前一刻还飘飘欲仙,下一刻却是更沉稳地站在人前,坚定不移的。
人都道花子墨用兵神,敌人见他的时候,他往往也是被众仙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盔甲常常遮住他过分清秀冷艳的脸,顺道盖住那还有几分多余怜悯的心。
今时此刻却不尽然相同,没有盔甲,没有士兵,敌人更不是千千万万的魔兵邪将。
他花子墨是为自己而战,是为天下人而战,更是为崇荆而战,即使对方是个神都无法赶尽杀绝的魔物妖孽,他也要告诉他,他花子墨的人,谁也动不得!
“认真了?你认真的样子真漂亮,我很享受漂亮的东西在我手里被毁掉。”魍魉笑,身体不再湿哒哒的好像勉强黏作一团的样子,而是变得具体到有棱有角,即使笑得轻佻,经不住活动筋骨摩拳擦掌的样子也昭示着他同样认真的态度。
“风月”在雪地拖了长长一道刀痕,却在花子墨轻哼之后勾起天雷地火,天地间陡然风起云涌,花子墨再不顾忌地域的局限,长刀一挥,惊雷炸起,天地瞬间交织成一线。
裂缝之中,两道人影飞快地舞动,劈斩戳刺快得如同光影,碰撞躲闪一呼一吸之间就已经不下数十次地交替轮转,兵器碰撞的声音纠缠在鼓膜,声声不绝于耳。
化形之后的魍魉一反之前烂泥扶不上墙的软态,身体竟硬得像钢,光是刀刃反弹的声音就让花子墨连牙关都绷得死紧,一旦缠在身体上却能绕着弯似得扭曲捆绑弯折,比之前难对付得多。
但花子墨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他的风月带着源源不断灌注进去的仙力几乎同样无坚不摧,刀刀逼入要害。
谁都知道,高手之间的较量拼的往往不是实力,而是毅力和坚持,谁先出错或者谁先分心,下一刀要的就是谁的命。
花子墨的刀快极了,无数刀影中突然劈出一个实影直冲魍魉下颌。
说时迟那时快,魍魉向后一仰,一个后空翻却被花子墨猛力抓住了胳膊肘迟了一步,他的铁链本应该缠着花子墨的一条腿,此时却反过来被花子墨踩在脚下,固如磐石,无法移动。
花子墨的刀以贴近魍魉眼球的距离,把鬼面具从下巴处撕开一条裂口,那张丑脸顿时变得皮笑肉不笑了。
“这是还你的。”花子墨照本宣科,声音听不出半点起伏。
但若说有什么不冷静的地方,魍魉脸上的伤却和崇荆脸上的无论大小还是长度,都如出一辙,就足以说明一切。
如果那一击再深一分,藏在面具后的脑袋可能也就裂成两半了,花子墨却只伤了魍魉的脸,不可谓不可惜。,纵使再挥刀只需一瞬,却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呵,”魍魉提了提嘴角冷嗤,“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啊——
凌空一声惨叫,却不是花子墨的,也不是魍魉的,那么……
“崇荆!”花子墨回头,却犯了兵家大忌,后背突然之间被穿进了铁链,看见崇荆的同时,他也看见了自己胸口狂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视线。
额头青筋暴起,花子墨咳出一口血,一把握住穿胸而过的铁链,使力,再使力……
“呀——”花子墨一声暴喝,背后的铁链应声而断,手腕向前一扯,金属摩擦过皮肉脏器,铁链竟直接被他拖出体内,连吭都未吭一声。
饶是魍魉这般见过世面的,都被花子墨此举惊出一身冷汗。
他手里的铁链是什么,那可是众多妖魔拼死都挣脱不开的束缚,用来封印加固锁妖塔的,居然被花子墨隔着自己的身体从身后扯断,别说力道了,光是这股子对自己的狠劲,魍魉都不由得待他另眼相看。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其实花子墨也不是全无关系,几乎是立刻的,失去支撑就要倒下去,手里的风月反射性的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意外的,魍魉并未乘胜追击,但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的,他虽为恶,却亦有为魔为孽的傲性,他善偷袭,易欺人使诈,却也有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比如现在,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一碰就能倒下去的仙人,想干什么。
也可能,因为知道那个他口口声声唤的亲密的“崇荆”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所以在等着看一场笑话。
毕竟,魍魉的心思,从来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花子墨脚步虚浮,大量的鲜血流失让他看上去脸色苍白,唇也微微泛紫。视线有些昏沉,他努力运作起刚才因剧烈刺激涣散的仙力,平复着自己的伤势。
崇荆那边不容乐观,锁妖塔里逃出来的妖魔虽然受了魍魉的命令不敢靠近自己,但崇荆可就不一定了,一个修为高的仙人对他们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出狱后的大补,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群起而攻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魍魉意。
本来以崇荆的修为一两只妖不在话下,可如此数量的一群妖魔,纵是花子墨也觉得吃力。
明知自己有伤在身,花子墨却硬是扛着放出一个大规模的仙咒,硬劈出一条路艰难地来到崇荆身边,刚止住的血却滴滴嗒嗒了一路未曾停下。
“你干嘛冲过来,怎么伤成这样!”长时间地砍杀这些数不尽的妖物,崇荆同样筋疲力尽,声嘶力竭,但看见花子墨如此这般,陡然间红透了眼,语气心疼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小伤,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花子墨贴上他的背,与他并肩作战,佩刀却换到了不常用的左手上,如不是观察细微,几乎看不见他沿着右手中指一滴一滴滑落的鲜血和颤抖的手掌。但无论怎么说,他都该庆幸魍魉击中的是他的右胸,才得以保全一命。
以前的确也受过伤,但穿胸而过却是只有一次,而且当时敌人付出的代价却是当场毙命。但以前,再难的时候,崇荆也未叫过一声,所以他恐惧得慌了神,才让魍魉得手的如此轻易。
“你有没有受伤?”花子墨看到他完好无损之后松了口气却还是担心得再三追问。
“我只是……刚才那只妖怪善用幻术,我看见你满身是血的,我以为是真的……”崇荆背对着他,所以花子墨看不见表情,但是他慌乱的眼神,还有那频繁眨眼来借以躲闪的不安却是被旁人尽收眼底,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是怎样使劲心机把花子墨骗回他自己身边。
花子墨叹气,不疑有他。能让崇荆如此失控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就如同他刚才一模一样。
妖怪们没有因为花子墨的加入有所惧怕,相反,魍魉的沉默让他们觉得,这是一种默许,默许他们只要杀了花子墨同样能让他变成自己的食物,这让他们无比兴奋。
“还能撑多久?”花子墨砍断一只妖怪的胳膊,贴在崇荆耳边问,呼吸里的热气却已经没有多少了,妖怪们车轮般的轰炸下他也快到极限了。
“按理说天兵应该快到了,再等等!” 崇荆也急了,如此下去,别说魍魉了,单是这些妖,就能治他们于死地。
食物的诱人味道终于魍魉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样兴致缺缺,他一直在等,等着他的猎物流尽最后一滴血,但他比自己预想的能扛多了,这样的伤还能经得住车轮战,所以魍魉不得不在事情更加麻烦之前出手。
僵硬的铁链在他手中竟如同鞭子一般灵活,一扫而过之后,不光花子墨和崇荆,连妖怪们也被波及了一片。
那带着妖力的铁链震慑非同寻常妖魔可比,弱一点的妖魔更是直接魂飞魄散。花子墨虽有防备,但有伤在身很难完全躲闪掉,且魍魉这一鞭目标本就是他,重击之下撞上身后的冰块,裹着寒冰的巨大岩石以他为中心完全碎裂,花子墨颓然倒地咳出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