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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 番外完结 (反叛的大麻虾)


  而后白衣男子双手收力,瞬间合十就地打坐,他旁边的少年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呼吸也变得平和许多,应是没什么大碍了。
  耳边都是鬼脸的怪笑,纵使明白它在这锁妖塔里力量已经被限制住,但是白衣男子还是不能保证自己不受它的影响。这妖物吃准了他的死穴,强悍如花子墨,内心也有抹不去的伤痕,尤其是这个罪魁祸首就在他眼前却除不掉。
  一口鲜血沿着白衣男子唇边悄然滑落,他抬手利落地抹去,一个起身,抱起身边昏睡的少年。
  施法将自己的听觉暂时掩了去,白衣男子对着虚空中猖狂作祟的家伙冷笑:“魍魉,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既然已经被困在这锁妖塔,你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魍魉吗?千寒锁捆了你数百年,有什么妖力魔功也早就吸食殆尽了,你现在这样骗骗三岁小孩还成,骗我还是省省吧。现在的你,也就只能口头上沾点便宜,还是早点认命吧。”
  说完,就带着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开,任凭那魍魉怎样发狂,他什么也听不见。
  在厚厚的雪地上踏过一连串的脚印,白衣男子将少年抱回他们他们的屋子,烧起炉中的炭火,火光冉冉,让屋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原来温馨的味道,随着屋内温度的节节攀升,少年脸上才又有了那般红润的血色。
  然白衣男子的脸色却愈加难看,之前运功时的无故发力,已让他不少仙力外泄,加上体内的妖气横行,一时难以压制。
  强忍着血脉翻涌之痛,花子墨静静地坐在少年床边调理气息,一边还可以观察少年的情况,以便时时监护。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张开了他那双浑浑噩噩的眼眸,一睁眼便看到了守在他身侧的花子墨。记忆瞬间拉扯,锁妖塔血腥的一幕幕立刻涌入脑海,疼得他快要爆裂开来。
  是花花救了他?这一点毫无疑问。
  一想到有妖怪冒充自己母后的样子,那少年一阵心酸,扑进了白衣男子怀里,泪水默默地打湿了花子墨的衣衫。
  白衣男子并不拆穿少年此刻的软弱,而是默默地拍着他的后背,任他发难。
  好半晌,少年终于停止了颤抖,从他怀中探出脑袋,红红的眼眶还沾着些许湿润,哑着嗓子告诉花子墨:“花花,母后、母后她没了……”
  白衣男子一怔,搂住少年的手紧了紧,淡淡地说:“我知道。”
  也许这就是知道和亲身体晤的差别,向他这样的仙人活的太久,早看惯了生死,时间能冲淡一切,最后一次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是数千年之前崇荆的死,可留到现在也就只剩下愤怒和愧疚了。
  而对凡人的死,花子墨几乎就更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知道他们可以投胎转世,在他看来这种死甚至称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可凡人不同,他们总认为这一世没了就是没了,所以才会这般难过伤心。
  被白衣男子淡然的气息感染,少年即使抽噎不断,也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花花,你不怪我闯入禁地吗?”他抬头问着白衣男子。
  他闯进锁妖塔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吧,可是他想保护的人都没了,力量又有什么用呢?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故作严厉道:“等你伤好了,去思过崖面壁一个月,没我的允许不准去任何地方。”
  少年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如此乱来之后处罚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
  木讷地喊道:“师父……”
  “好了,少说话,把这药喝了。”白衣男子递过一碗药,明显的糊味告诉少年原来也有他家师父不擅长的东西。
  少年眨巴两下眼睛,把里面的湿意硬是压了回去,捏着鼻子尝了一口,脸顿时涨成了紫色,赶紧将嘴里的药汁也悉数全吐了出来,使劲地咂嘴。
  “花花,我谢谢你,这药喝下去一准能见着我母后!”
  原来真正的惩罚不是去思过崖,而是喝药啊!
  ……
  药材焦糊的味道还在鼻尖环绕,花解元缓缓地睁开眼,门外是纪研的大声嚷嚷:“药怎么糊了?啊——!!!这下死定了!”
  刚才那个,难道又是梦?
  这次的睡着的时间似乎久了点,颇有种大梦三年的感觉,而且感觉竟比上次还要清晰,梦中的场景也似曾相识,唯一没有进展的是那两人的脸依旧看不清,可除此以外,那画面就像活生生发生在他面前一样,一举一动都那么自然。
  自从离开魂祭殿这样的梦就未曾间断,时不时就让他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想,他从未见过这两个人,也未去过那种独特的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还是说那或许根本不单单是一场梦,梦里的两个人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大梦一场

  不知是睡的太久的缘故还是纪研的药效太过神奇,花解元觉得腿好多了,甚至可以尝试着下来走几步。
  床边放着的是镜华临走之前就替他打好的一根拐杖,粗糙的表面经过打磨已经变得圆润光滑,拿在手里高矮刚好,很难想象镜华是当时是怎样细心。
  将另一只腿的重心放在拐杖上,花解元一瘸一拐地向屋外一点点走去。
  一推开门,便是纪研对着被烫红的手指一路狂吹的模样,看到花解元出来,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手也不疼了,哭得稀里哗啦地扑过来,莫名其妙地喊着:‘“小受受,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花解元被她搞得一头雾水,没头没脑地问道:“怎么了?”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纪研自然少不了一顿大吐苦水:“你都睡了三天了,整整三天!”说着笔画出一个三字,强调有多么夸张。
  两手捧着惊魂未定的小心脏,纪研道:“我差点以为我的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花解元挠挠头:“原来我真的睡了这么久啊。”随着腹中的一声响,饥肠辘辘的肚子也向他证明了这一点。
  纪研偷偷笑了一下,朝花解元挥挥手:“喏,跟我来吧。”
  后厨房里早就备好了吃的,纪研是个很注重生活质量的人,这一点从她住的地方就能看得出来,自然对膳食方面那也是不会马虎的,虽说是仙,但纪研也没戒掉吃饭这个习惯,而且抽空还经常会研究一些菜色。
  一盘清蒸五味咸水鹅那绝对是上上乘的佳肴,而且据纪研说的,这鸡呀鸭呀都容易生病,世间就常有什么瘟鸡瘟鸭之说,唯独没有瘟鹅,由此可见这鹅最不容易生病,吃起来也健康。
  而这薏米粥更是补气的良药,她做着一顿饭还是费了不少心思。
  整顿饭吃的香甜可口,可堵在花解元心里的结却始终没有解开。
  帮忙整理完碗筷,花解元才开口问她:“纪研,你知道一个人梦里如果反复出现同样的人和一些不同的场景,但他却对里面的事物并没有现实中的记忆,这说明了什么?”
  说罢,怕纪研没理解,又急急补上一句:“有没有可能是和这个人息息相关的,或者,在什么地方发生过?”
  纪研顺着他描述的方向想了想,先是摇了摇头,而后道:“你说的这种情况很少见,人的梦本来就很飘忽所以,上哪去寻个根据?但是如果照你说的……”
  纪研打量了花解元上下一眼,惊恐道:“你不会失忆了吧,要不就是撞到脑袋了?别告诉你睡了三天都在做梦,很惊悚的好不好!”
  语毕连忙踮起脚,抱着花解元的脑袋左右查看,确定没多了个洞才堪堪松手。
  花解元揉了揉扯痛了的脖子,无奈地摊手:“可是我真的一直在做梦。”
  纪研搭上花解元的手腕,脉搏跳动得甚至比之前还有有力,不像是有什么病的样子啊。
  抓狂地挠乱了绑着的麻花辫,纪研很无语,无语加无奈,只好直接搬了两个板凳过来和花解元一人一个,决心好好开导开导这位臆想症患者。
  “说吧。”纪研拉开架势。
  花解元一懵:“说什么?”
  “当然是你梦见什么啊,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看着纪研郑重的表情,花解元觉得她真的是恨不得蹦到自己梦里大闹一场,然后全部清空,让自己恢复早睡早起的乖宝宝才肯罢休,果然是大夫们的职业病啊。
  花解元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伸直了受伤的腿,将拐杖放在一边,努力沿着梦里的场景,一点点娓娓道来。
  纪研也听得入了迷,在她看来,是很难有人能把梦里的事说的这般清楚连贯,简直不像一场梦,而像是一种——回忆!
  再听到“魍魉”这个名字的时候,连纪研都为之一怔,她不过是个小仙,而且是医仙,登上仙界加起来也不过数百年的时间,但还是听过“魍魉”这个名字的。
  传说它似妖似魔,无影无形,极难对付,不过一直北地极寒之处的锁妖塔里,多的也就不知道了,这倒和花解元的梦倒是如出一辙。
  一直到花解元说完,纪研都听得津津有味的,最后还忍不住尖叫:“哇撒!这师徒两绝对有暧昧,这么荒芜的地方,就他们两个朝夕相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信不信,你信不信,要不了多久,这仙人师父和皇子徒儿绝对能成!啊啊啊啊——太有爱了!受受,我们打个商量,我可以不可以去你梦里看他们滚床单,可不可以啊!”然后抓着花解元一顿狂摇,摇得他满眼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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