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明早。”
能拖一会是一会吧,说不定今晚她休息好了,明早起来,就可以自己动手了。
周然拿她没办法,急了:“我的大小姐啊,我求求您了,可别为难我了。要是您的伤口发炎化脓了,会越来越麻烦的!”
温怀钰被他叫的烦了,自己也心虚,可就是倔强的不肯答应,将被子一拉,把脸都盖住了,侧身对着里面。
周然还想再劝,可看她这么抗拒的态度,也不敢强行要求自己的老板听话,无奈的抓了抓头发,先出去了。
温怀钰不是很困,刚才看视频还没看够,她还想再看一会的。可是特护在一旁陪着,她要是有动作了。说不定还要劝她换药。
算了,还是装死吧。
装死的时间久了,她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或许,梦里会有某个人吧。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明明在睡梦中,鼻尖忽然捕捉到一点淡淡的香味——不是桂花馥郁清甜的香味,比那味道更清雅幽静一些……
温怀钰微微动了一下,眼皮撩了一点点起来,看到床边坐着个人,鬓发挽在耳后,露出一点白嫩的耳廓,她忍不住想抬手摸一下,唇角也弯了起来:“真到我梦里来了啊。”
她的手触到那耳垂,温软的触感,十分舒服,紧接着,那个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心传来炽热的温度。
原来并不是梦。
温怀钰一怔,清醒了,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很惊讶:“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纪以柔穿着灰色格子外套,头发有点湿,神色有些淡淡的,目光极为沉静:“刚到。”
隔了千山万水,一路风尘仆仆,深夜终于赶到,她不言说那些焦虑不安的分秒,只是注视着她,沉静的眼眸深处,藏了说不尽的焦灼炽热。
她甚至不敢回味听到消息那一刻的心情。
纪以柔只说了两个字,温怀钰就听出来了,她在生她的气。
温怀钰没来由的有些心虚,还想在说些什么,大概是牵动了声带,忽然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那人淡漠的表象瞬间瓦解了,忙半扶着她坐起来,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声音轻柔:“别说话了。医生都说了,叫你不要说话。怎么还不听话。”
原来示弱,就是最好的武器啊。
温怀钰偷偷舒了一口气,其实她可以坐起来的,却偏偏不动,就靠在纪以柔的肩膀上,依偎在她怀里,因为受伤,所以格外名正言顺,也不用再胡乱编造理由了。
而且她嗓子还受了伤,现在这么肆无忌惮的靠着,连句话也不用说,就只用享受此刻的静谧安稳就好了。
大概伤病会使人变得脆弱,平日里无坚不摧,盔甲厚重的人,此刻只想这么安安稳稳的靠在她怀里,只想这一刻无限的长,长到地老天荒。
纪以柔环着她,来时路上的惊慌、忧惧、震怒都交织在一起,情绪潮起潮涌,可她没办法对怀里抱着的人生气,最后只化成一句轻轻叹息声:“你总让我不放心。”
温怀钰有愧在心,听她这么说,心里更是软成一片了,就想这么靠在她怀里,不愿意再起来。
纪以柔却轻轻动了下,扶着她又躺下了,对着她疑惑的目光,抿唇笑了一下:“你等等,我给你换药。周然说你使小性子,今天的药还没换。”
温怀钰脸颊红透了,双手按在裤子上:“你、你……知不知道……”
她知不知道伤在哪里啊!
也不知道是声带受伤的原因,还是因为过于紧张了,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纪以柔却不管她的别扭,冲她柔柔一笑,却极为坚定的拂开了她的手,将病服裤子缓缓脱了。
第58章
温怀钰脸都红透了, 小腿一凉, 下意识的就想往被子里藏, 可还没动呢, 就被纪以柔捉住了。
她轻声呵斥她:“瞒着我这么久,还不够?给你换药, 不许动。”
纪以柔是极少对她提要求的,更不要说以这种命令呵斥的语气对她说话了,可温怀钰忽然喜欢极了她这么说话的语气,乖乖的, 果真没有动了。
纪以柔在检查她的伤。
周然的电话是打给温严的不错, 可他也偷偷打给了她,电话里说温怀钰意外受伤,不过伤势并不严重, 轻微骨折与擦伤。
是时她刚接了人生中第一个综艺, 十来天的时间, 刚好拍完第一期节目,接到周然电话时,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在电话里听他说过伤势, 进病房前也问过医生,可别人说的,跟自己亲眼所见的,又怎么可能会是一样的呢。她必须要亲眼看到一切,才能不那么担心。
纪以柔订最近一班的飞机票,离开剧组, 到了机场后一路狂奔,候机的时候心急如焚,翻看两个人这几天的聊天记录。
原来早就有征兆了,每条文字的最后都没有‘。’,可是以前,温怀钰每说一句话,都一定要打赏一个句号的,这是她小小的习惯,明明自己都知道的,是她疏忽了。
纪以柔微垂了眼睫,将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低着头看。
温怀钰的小腿上打了石膏,缠着绷带,是看不出什么的。只能对照着拍好的片子,大概对比着骨折的位置,好像是在胫骨,伤在这里,真是想想就疼。
她的指尖从绷带上拂过,动作很轻的,半蹲下来,微微仰起头问:“疼吗?”
温怀钰想说不疼,想说只是小伤的。
原本就不是多委屈的事情,从意外受伤再到养病这几天,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现在被这么一问反而觉得格外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疼死了。你、你怎么才来啊?”
明明是她不让周然通知纪以柔的,现在却反过来怪罪起别人来了,如此不讲道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好像是因为有人关心照顾,不自觉的变得矫情起来了。
纪以柔却安心受了她的责怪:“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待这么久。”
她越这么说,温怀钰心底越委屈,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再也止不住了,她觉得有些羞耻,拿手背去擦眼泪,别过脸,抽泣着无法说话。
纪以柔一向见不得她哭,站起来哄她,这么明亮骄傲的人,只该如烈日骄阳般肆意明媚的,哪里舍得让她哭呢。
温怀钰轻声哽咽了一下,很快调整好了情绪,除了上次祭奠养父母之后的情绪崩溃之外,大多数时候,她对自己的情绪都有着严苛的把控力,不容许过分流露自己的软弱。
纪以柔见她不哭了,得出结论:“看来是很疼了。”
温怀钰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病房里暂时安静了起来,纪以柔想给她擦拭,换药,这么躺着也不方便,只能将她扶起来,靠坐在了床边,自己拖了个折叠板凳过来,坐下了。
如此一来,温怀钰更紧张了,一双腿总想并拢,可纪以柔按住她膝盖:“别乱动。”
温怀钰想蹬她一脚,这样坐在床边的姿势……还要把腿分开给她看……看伤口,实在是叫她羞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不安稳,纪以柔抬起头,目光显得极为认真:“不许再乱动了。”
看样子,要是温怀钰再折腾,她是真的要生气了。
温怀钰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偏过头,不敢再看眼前的场面了,还是害羞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纪以柔却是极为认真的,检查着她的伤口,确定了只是擦伤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不算特别严重。但是你,是不是昨晚就没换药了?”
温怀钰红着脸,耳尖都红透了,胡乱的点了点头,其他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紧接着,她感觉到肌肤内侧传来凉凉的触感——是纪以柔拿着湿毛巾,在给她擦拭伤口了。
多么正经的事情,可就是因为做这件事情的人不太对……就让她感觉格外的别扭,几次想收回腿,都被纪以柔按住了,最后甚至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肩头上:“你再乱动,我就叫你后悔。”
她竟然还敢恐吓她呢?
温怀钰很想问问,她能怎么叫她后悔,可到底没问出来,只是偏过头,目光有些游离的看着窗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放松,要平静。
就只是换药而已。
多大点事情呢。
这是一件正事,伺候她的人是她结婚证写了名字的太太,她合法的妻子,由这个人来做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
温怀钰想了一堆理由,来给自己足够的心理暗示,可是一点也没平静下来,相反的,心里的躁动不安越演越烈,那毛巾明明是湿凉的,可是落在身上,总叫她觉得炽热滚烫,实在是一种折磨。
而且……好像……
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点异样的感觉,十分的不妙,简直是晴天响雷,差点没将她给吓死。
温怀钰不安的并拢双腿:“你的药擦好没?”
纪以柔没抬头,动作是慢条斯理的,极为认真的:“着急什么?刚擦干净,药还擦上呢。”
温怀钰想说不要了,可是被她按住了,根本动不了,只能硬捱着,期待她赶紧把药上好,也期待着她……不要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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