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小东西,真把她当棒棒糖了,又吸又吮就算了,最后还轻轻咬了下她酥麻的唇瓣,低声说了一句:“你好甜。”
温怀钰想起这几个字,就觉得没来由的一阵羞耻,脸颊染上一层浓郁的粉意,整个人有些恍惚的回到房间里,中午吴妈叫她吃饭,她也有些没胃口,只让佣人送了两碗粥上来,一碗是她的,一碗送到了纪以柔的房间里。
明明还在病中,刚才还非要折腾那么久,后来她走的时候,纪以柔困到不行了,靠在床上,几秒钟就睡着了。
她睡了也好,温怀钰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刚才是纪以柔逾矩,可也确实是她纵容了她,娇惯了她,现在见面,她会觉得尴尬。
她下午补了个觉,再起来的时候精神状态不错,下楼的时候,两位爷爷钓鱼刚刚回来,情绪还不错,温严问她:“小柔呢,烧退了吗?”
温怀钰上前看了看鱼篓里的鱼,嗯了一声:“刚去看了,已经退了,还在睡觉。”
温严说了声知道了,继续说:“今晚煮鱼汤喝,小柔生病了,喝点鱼汤不错,你等会送上去。”
温怀钰知道,这是爷爷当着纪爷爷的面,故意这么说,好让人家消消气的,她也不是多么钻牛角尖的人,误会已经发生,黑锅也背上了,她干脆认栽了:“晚点上去看她。”
纪岳倒没再难为她,也没说重话,只是有些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饭的点,一家人都回来了,难得如此圆满,温怀钰却觉得不对。
果然,她还没坐到一分钟,就听到温严说:“南南和小纪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感情也很好,趁着我现在身体还好,下个月,把婚礼办了吧?”
温铭早上被支走,回来的时候只听周琳说了一嘴,低着头,冷笑了一下。
这位性子高傲又自矜的妹妹,为了尽快的勾搭上纪家,急着将生米煮成熟饭,真是温家的人,处处留情,却又无情。
只有温治臻不明所以,放下筷子,好看的眉头微蹙了蹙:“下个月?这么快?”
温怀钰原本不想当着一家人的面争论这件事情,只想着沉默应对,被温治臻有些关切的一问,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于是抿了抿嘴唇:“我不同意。”
温严早上已经骂过她一顿了,这孩子向来聪明,本来以为她早就想明白了,现在还不知道在钻哪门子的牛角尖。
他有些歉疚的看了老友一眼,但纪岳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未生气。
温严还准备说话,温怀钰将筷子一放,神色冷冰冰的,站起来,将凳子往后一堆:“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
她就此离席,饭桌上安静了好一会,才听见温言深低声说:“何必逼她呢,她自己一辈子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了。”
温严斜睨了她一眼,这死丫头,当年就是不愿意嫁到纪家,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可喜欢了这么多年,他也对人家没要求了,只要求是个活的,能走路说话的,就可以带回家来结婚,偏偏这让人操心的女儿,一个人在澳洲待了二十年,回家的时候别说带人了,连只蚊子都没了。
于是他没好气的:“吃你的饭。”
饭桌上又陷入了安静,众人都是沉默,只有温严给纪岳倒酒,两人碰杯,时不时传来清脆的声音。
……
温怀钰在房间里生闷气。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在海边待了几年的缘故,自小就格外的不喜欢束缚,成年以后更是排斥别人干预她的生活,替她做决定。
爷爷虽然是家里的大家长,但是一向尊重她,很少会有这么强势独断的时候。
她这个人,脾气又倔又坏,天生一身反骨,别人好言好语说话也就罢了,要是太强硬了,她只会很强硬,非要争出长短来。
大概只有碰到纪以柔那种温柔内敛的性子,她才会平静一点。
温怀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干脆起身,准备下楼去找爷爷好好聊一聊。
这个点了,爷爷应该一个人在楼下看报纸。
她下了楼,看见温严确实坐在客厅里,不过不是一个人,纪岳也在,两位老人在喝酒,桌上放着两瓶白酒和一碟花生米,人老了便怀旧,不爱喝名贵的酒液,还是喜欢喝年轻时的烈酒。
温严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家这小丫头,脾气比石头还硬,老严,今天的事,你不要生气,她只是跟我闹脾气呢。”
听这口气,好像是喝的不少了,虽然骂她脾气差,但语气却软软的,好像还把她当小娃娃。
纪岳大概也喝多了,严整不苟的银发乱了,硬朗的眉弓也弯了起来:“我知道。我不跟小辈生气。我就是……就是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早早的死了,小柔这丫头没人看顾,你知道的,我愁了很久了。小温凶点也好,最起码……嗝……我死了,我纪家的家业不至于白白被人占了。”
温严挥了挥手:“说什么晦气的话……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以前你儿子的公司被人占了,你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
纪岳将酒喝的一滴都不剩了:“不放心啊老温,我一想起以前这丫头和她妈被人从家里赶出来,我就心酸啊。我去年年底查了肝硬化,其实也没几年好活了。”
老人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看酒瓶子空了,又到处找酒去了。
温怀钰站在楼梯口,长久的沉默着,原本还想下去,想跟温严好好聊聊的,可现在,有的话,她好像又不想说了。
她忍不住想,真的,要跟……纪以柔结婚吗?
温怀钰一直都是不婚主义者,生平最渴求如风自由,最厌倦所有束缚与缠绕,从不愿意将自己放进婚姻的牢笼里。
但如果只是家族联姻,少了情感的束缚,大概只是冷冰的交易。纪以柔那时候就说过,所有的家族联姻,都是没有感情的商业游戏,她们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纪以柔最开始伪装着接近她,大概也是为了这件事,早有预谋。
温怀钰轻轻舒了一口气,在那瞬间做出了决定。
如果联姻对象是纪以柔,如果跟她结婚,就能给她庇护,其实……结婚……也不要紧的吧。
第44章
空气中浮着一股浓郁的酒味, 客厅地板上满是空掉的酒瓶子, 一只酒瓶被倒握着, 最后几滴晶莹的酒液顺着瓶口, 滴答滴答,坠了下去。
管家一直没敢睡觉, 陪在一旁, 看两位老先生都喝的醉了,明明早就银发花白了,却还想争一争当年的意气, 非要一较高下。
最后,先生都喝醉了, 还是纪老先生占了上风, 眼神依旧极为清醒,他站起来理了理银发,整了整衣角,身姿端正,步履有力, 上楼去了。
其实纪岳也有几分醉了。但毕竟是在战场上磨砺多年的人, 拥有极为强大的自控力,便是醉了,也不肯泄露出一丝一毫的痕迹, 那脊背依旧如青松般挺直。
他往客房走,站在一间客房的门口,顿了一下, 抬起手准备敲门,想了想,又将手放下了。
算了,现在太晚了,还是明天再来看这个丫头吧。
他转过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了几步,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门开了。
纪以柔刚好开门,探出头来,叫住他:“爷爷。”
纪岳站定了,慢慢的转过身,淡淡的嗯了一声:“好些了?”
纪以柔点点头:“爷爷,我有话跟你讲。”
纪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眉心浮现一点淡淡的纹路,镌刻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之感。
但眼前的人,是他亏欠良多的孙女,于是下一秒,那纹路淡了,威严不再,他声音放得温和:“好。说吧。”
祖孙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除了那次纪以柔回家,主动向他低头,跟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这还是第二次,她主动找他谈话。
纪岳明明知道,这丫头今晚怕又是为了温家的大小姐来的,可她真的开口时,他还是又生气又心疼的:“人家到底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喜欢,还非她不可了?”
纪以柔低下头,雪嫩的脖颈折出好看的弧度,露出一点极温柔的笑意,轻声说:“不是的。她很好。”
纪岳有些不满:“我是没看出来哪里好,除了长得好看点,有钱点。”
纪以柔不再与他争辩,只抿了抿唇角,柔柔的笑着。
她喜欢的人啊,看起来脾气又坏又爱炸毛,不好接近,其实心里比谁都柔软。
她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也喜欢的不得了。
纪岳瞧她情态,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满心满眼里都是喜欢的人,连她自己都没有位置了。
爱的坦诚,不是坏事,可像她这样毫无保留,他真的怕她会受到伤害。
纪以柔敛了敛笑意,想起最初要说的事情,神色极认真:“爷爷,你不许逼她。”
纪岳不解:“你们都那样了……那些事情都发生了,你还帮着她?”
纪以柔原本半猜半想的,知道了一星半点,现在才清楚,原来这是一场美妙的误会。
她摇摇头:“没有发生。只有我,很喜欢她罢了。我会想办法,让她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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