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个期间,柳青岩与一位从广东来的客户有过接触。这个客户在来北京不久后就开始出现发热症状,他去医院后被诊断为疑似患者,而与他曾经密切接触者都被送往医院进行医学隔离,柳青岩属于一般的接触者,被强制关在自己家里不能外出,观察两周。
我以为这正是给了陈晓妃一个在柳青岩面前表现的绝好机会,她完全借此时机好好照顾柳青岩,挽回她的心。
可我想错了,她得知柳青岩被隔离的消息后惊慌失措,“怎么办啊?前天还有大前天我都同她说过话的,当时她为什么非要同我说什么工作啊!哎呀,如果……我儿子可怎么办呢?”
陈晓妃的紧张连带着刚回来上班的小张也慌乱不堪,“就是啊,前天我还去了柳主任的办公室。你说我会不会被传染?我还要给孩子喂奶啊。”
“你说这个人也真是的,不好好在办公室呆着,去见什么客户啊?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从广东来的吗?”陈晓妃一边把84消毒液倒进喷壶里,一边埋怨着。
“莫凡去把办公室走廊彻底喷洒一遍,尤其是柳主任办公室门口多喷点,你说咱们是不是该用消毒液把办公桌门把手都擦一遍呢?”陈晓妃吩咐完又疑惑地问道。
我什么话都没说,照着陈主任的话把各处都喷洒了一遍消毒液,心里却替柳青岩难过,约见客户是工作需要,如果她真的是被感染上了sars,将是一件多么可悲可怕的事情。作为曾经的情人陈晓妃非但不关心被隔离的柳青岩,反倒抱怨不停。
据我了解柳青岩在北京没有亲人,她一个人租房子住。她一个年轻女子刚遇到感情的挫折,现在sras疫情又有可能要降临到她头上,这个时候她该多么恐慌孤单。我想是不是该去看看她。
第二天下午,我借口说不舒服先回家了——这个时候只要一说不舒服,不管是头疼脚疼陈主任恨不能让我彻底消失。
我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然后给柳青岩打了电话,问清楚她的住址,乘地铁去看她。在电话里柳青岩还一个劲儿的说,不用来了,她一个人挺好的。
我在小区门口就被拦住,当手臂上戴着红袖章的门卫得知我是去看望隔离对象后,他们奇怪地看着我,“你是她什么人?”
我谎称是柳青岩的表妹,给她送些东西。门卫盘问了半天还是不放行,只让我把东西放下,他们会通知柳青岩。
“这样吧,我就到她家楼下,把东西放到单元门口我就走。我就想远远地看看我姐一眼,我想知道她怎么样了?会不会真的有事啊。我就这一个表姐啊。”我故意说得很可怜。
门卫犹豫了半天,让我进去了,叮嘱我十分钟后必须出来,“姑娘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我还没有走到柳青岩住的那栋楼,就看见她戴着口罩站在楼门口。我离她有十几米远,她就冲我喊道,“你别过来了,担心被感染了。”
当时大家对sara并不很了解,我也有些顾虑,听了她的话就站住了。我俩相隔着十几米站在那里大声喊着说话,“你怎么样啊?没什么事吧?”
“挺好的,没有发现任何症状。你快回去吧,别来了。”因为戴着口罩,她的声音听上去闷声闷气的。
我们就这样扯着脖子喊了几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然后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那我走了,有事联系啊。”
她冲我挥挥手,“等没事了我请你吃饭。”
第二天,柳青岩就在qq上说,她望着我离开时的背影好感动。因为我是唯一去看望她的人。
我没有告诉陈晓妃我去看过柳青岩,并不是担心她吃醋,怀疑我。如果她知道我去看望柳青岩,她一定不会同意我进办公室。
我与柳青岩更多是网聊,偶然也会打个电话。每次我问她这么样,柳青岩都说,她被关在家里不用工作真好,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的清闲。我知道她这是假装坚强。
过了没有一周,柳青岩就在电话嚷嚷,每天一个人她都要疯了。她想吃各种好吃的。
那天中午,我去饭店买了一份糖醋鱼、一份藕合和一些水果,送到她楼下。
事先我没有打电话。她家小区门卫看着我两手拎着东西,没再过多盘问,只是说不许我进她家见她本人。
到了她家楼下,我才拨通她的手机。“你往楼下看,我给你带来了你喜欢吃的菜。”
手机还也没来得及挂,就见五楼的一扇窗户开了,她握着手机探出头望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她没有戴口罩人看上去好像瘦了。不一会儿她就跑下楼,还是与我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你……嗨不说什么了,”她的声音有些伤感,低下了头故意不看我。
我也受她的感染望着她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她就抬起了头笑着说,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在家闲得难受。
反正最近工作不忙,她想吃什么在qq上告诉我,我给她送来。
她没有再客套只是点了点头。我心里有种东西在涌动,好想跑过去抱抱她。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声说道,“快回去吃饭吧,当心饭菜凉了,我走了,明天再来。”
我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她还站在原地,阳光下她显得那么孤单弱小,我的眼睛突然变得模糊了。我心里祈求着上帝,保佑她平安无事。
第九章 发现秘密
因为幼儿园也放假了,陈晓妃最近经常不来公司,或者是上午10点多来坐坐,快到中午时就又不见人影了。反正来上班也没有什么事情。
还处于哺乳期的小张干脆请了假。这样办公室里经常是我一个人。我没有买电脑,回家也很无聊,每天乐得一人坐在电脑前聊天或玩游戏。有时玩得不亦乐乎,就是下了班我也不马上离开。
那天柳青岩回来上班时,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她进来嘱咐我打印一份通知,我们俩正说话,陈晓妃走了进来。
她一看到柳青岩站在门口就愣住了,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进来。柳青岩回头瞟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你上班了?”陈晓妃低声问了一句,走了进来,她贴着墙绕过柳青岩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我想曾经就算不是恋人,看到陈晓妃像是躲瘟疫一样避着自己,任何一个人都会不悦。柳青岩从鼻孔里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然后笑着问我,“中午敢不敢陪着我去吃饭?”
在她解除隔离的当天,我去送饭时就已经进了她家,与她一起吃的饭。所以在我听来,柳青岩这话是故意说给陈晓妃听的。
陈晓妃面无表情谁也不看,拿出手机摆弄着,然后就听她无比温柔的叫道,“老公,你是不是都睡觉了?”
我当时就石化了,不敢去看柳青岩的表情。陈晓妃此举就是要让柳青岩知道,她已经彻底回归了家庭。看来这两人真是没戏了。事实上,两人日后真的就像是陌路人,见了面连客套的招呼也省了。
柳青岩仿佛没有听到陈晓妃对自己家丈夫发嗲,依旧笑着说道,“想好了吃什么,下班后找我。”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躲避柳青岩的不止是陈晓妃一个人,就在我同她一起等电梯时,好几位同事见到她都只是问候一声便站得远远的,自然也不会同她一起乘电梯。
我担心柳青岩心里不痛快就安慰着她。“你就理解大家的心情吧,人们对**的认识还不能像钟南山那么科学。”
“对这种嫌恶的眼神我早就习惯了,像我这样的人,在世俗的眼里一直不都很另类嘛。”柳青岩笑得很无所谓。
我知道她是在说自己的性取向。我突然又萌生出向她倾诉自己经历的冲动,“其实,”我在思忖着任何说出口。
“你说咱们去吃什么?你想好了吗?”柳青岩的问话把我滚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我想如果让她知道我也喜欢女人,还不知道她会怎么看我。
我没有在柳青岩面前暴露身份,并不代表我不去思考自己的感情问题。自从知道有挺多女人也喜欢女人,甚至还能像异性伴侣一样生活在一起后,我好几次都想自己偷偷地去酒吧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艳遇”,遇上自己喜欢的女人。因为**,酒吧这样的公共场所我自然不敢去。
有一天乘着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时,我在网上找到了拉拉社区聊天室。这个新的发现让我激动不已,我立马以游客的身份点击进去。
开始我只是好奇地看着网友在公共聊天室聊天。上面经常会出现像是广告一样的征友信息:帅t寻找温柔pp,80后求姐姐的温暖怀抱……原来不用去酒吧这种危险的地方就能在这里找到有缘人。
过了一天,我已经不再限于旁观,注册了昵称零点抵达后登陆进了一个房间。我的名字刚一出现,就有人开始找我说话。
带着新鲜与刺激感,一连几天我没事就泡在聊天室里。不出一周,我已经同一个网名叫“影随风舞”的网友互加为好友,热切地网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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