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错脸上微微一红,张非懒洋洋靠在长椅背上,眯着眼睛追忆往昔:“当时我多郁闷啊,以为是白捡了五百万,结果……”
钟错别开头不看他,张非笑眯眯加上后半句:“不过现在算算挺值的,五百万啊五百万~嗯,还有个你。”
“那时候的你啊真是让我没辙,现在的你……”张非瞥他一眼,“也挺让我没辙。对了,你那时候怎么看我的?”
“我当时居然以为你是个正经人。”钟错叹了口气,一脸悔不当初。
“为什么要用居然?”张非委屈地看着他,“我难道还不够正经?”
“……然后你始终如一的无耻。”钟错又叹了口气。
“小飞同志,我得提醒你,我们正在谈恋爱……”
后半句话让张非咽回去了,因为钟错忽然抱住了他。
他力气用得大了点,把张非直接压在了椅背上,他的背被木条硌得生疼,脸上却慢慢浮出一抹笑。
他偏了偏头,凑在钟错耳朵上问:“哪,你告诉我,你是喜欢正经的还是无耻的?”
钟错耳朵泛红,没吭声。
他紧紧地抱住张非,像是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就在那儿,好半天,他才低声道:“……顺序错了。”
“啊?”这算什么回答?
“应该先亲再抱……”
张非面无表情捏他脸,“谁跟你说的顺序?”
“……宋鬼牧。”
“很好。”等他回去……
张非在心里YY了一圈能让宋鬼牧背上发凉的东西,把钟错掰到脸前:“那你打算补上么?”
他笑得挺挑衅,钟错脸一黑:“你以为我不敢?”
张非干脆松开手往后一倒:“Come on,baby~”
他话音未落,两人嘴唇直接砸在了一块——baby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他,他真的敢come。
确实是血淋淋的,钟错动作太快张非没来得及反应,牙齿砸在了嘴唇上,血腥味直接在他嘴里漫了开来。
日……
张非欲哭无泪,试图用目光谴责某人,却发现他早就闭上了眼。
如果不考虑开头的话,那是个异常小心的吻。
很轻,只是微微贴在一起,柔软的触感一点点撩过来,在嘴唇上跳动着。但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的,钟错把自己撑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张非。
他的眼神居然有点凶恶,表情紧张又故作镇定,脸色烫红了一片。
张非摸了摸嘴唇,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朝钟错露出个温柔又带点无耻的笑——温柔是表象,无耻是钟错脑中的条件反射。
“你管这叫吻啊……”张非一脸无奈。
一句话,钟错脸色由红转白。
“技术不行啊,小同志。”张非语重心长。
两句话,钟错脸色泛青。
“要不要我教教你?嗯?”张非笑容灿烂,“我怎么说也是祭师嘛,应该的。”
“不用了!”钟错恶狠狠站起身,张非嘿嘿笑了两声,也站了起来。
他拍拍钟错肩膀,趁他回头的时候笑眯眯抱上去,脑袋大大咧咧地压在钟错肩上。
“技术欠佳,精神可嘉。”
张非贴着钟错耳朵笑了笑,脑子里一点点浮起些片断。
最初的相遇,他表现得完美无瑕,而后意外发生,真相暴露,他又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像刺猬似的竖起防护,恨不得让自己立刻离开。
他花了多少时间,才总算把那只刺猬磨成现在的模样。
虽然说这个发展有点出人意料……吧。
不过,也挺不错的。
张非这辈子没试过去爱什么人,一开始是他太独,瞧不上任何人,后来他明白自己有多傻,脸上学会笑了,心却还留在原地,无论如何也迈不出那一步距离。
直到有了眼前这个麻烦。
特别的麻烦,麻烦得他不得不把人装在心里。
其实他该感谢钟错的勇气,否则换成他自己,别说一年,一辈子,也不可能开那个口。
他太明白,也太会装糊涂了,装着装着,也就装成了真糊涂。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悠悠长叹了声,张非松开钟错,负手感叹道。
“?”钟错一头雾水,不过看到张非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他就觉得拳头痒。
“回家吧,”张非朝他一笑,“再不回去,花姨该怀疑我们私奔了——对了,他还教你别的步骤了么?”
“上床。”钟错据实回答。
“……”去他大爷的宋鬼牧!
☆、第一百二十二章
晚餐果然色香味俱前,荤荤素素一大桌。张非“死”而复生以来这还是花姨给他做的第一顿饭,质量自然是上乘,其中糅合了花姨浓浓的心意——张非只咬了一口鸡腿,脸就绿了。
“多吃点,来。”花姨温柔地给他又叨去一条鸡腿——这还是下午张非自个挑的鸡,正应了自作自受这话,“慢慢吃,我备了很多呢。”
“花姨……”张非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是真想知道,花姨是怎么做到鸡腿外表金黄酥脆焦香扑鼻,内里却咬一口咸酸苦辣俱全,真要把这玩意吃下去,他就能立地飞仙了。
花姨笑面盈盈,又给张非盛了碗汤,汤面上一层辣椒粉红艳艳的,漂亮得就像剧毒的蘑菇。
“花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非双手按在桌面上,老老实实低头,“我不该不告诉你不该瞒着你不该给自己找麻烦不该不知死活不该……呃还有什么不该的?”
花姨总算收敛了笑容,一指头拧在张非耳朵上——这招二指神功张非上大学之后她就再没用过,今天看来是真气的厉害了。张非老老实实让她拧,顺便还有空冲一边看戏的钟错丢过去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
好半天,花姨终于消气了,恶狠狠坐下去,眼圈却已经泛了红。
张非讷讷地不说话,他醒了之后事情接二连三地来,还真没空去跟花姨说声对不起,下午她看起来挺平静他还以为逃过了这一关,没想到……
“你胆子真大了啊。”
“嗯。”我上高中那会儿就敢一挑几十揍小流氓了。
“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跟我说!”
“嗯。”我倒是想说您能受得了么?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敢做!”
“嗯。”我觉得这些都比不上揍那老混蛋一顿危险……
“还敢顶嘴!”
“……啊?”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学了他心通?
花姨又瞪了张非一眼:“对了,你是怎么答应的人家?”
“这个……”张非瞄了一眼装置身事外装得很溜道的钟错,想了想还是和盘托出,“当初吧,我不知怎么的就被个白生生的鬼看上,然后他特别欣赏我,就让我帮他们养鬼王,一年给我五百万……”
“签合同了么?”花姨皱起眉。
“……没。”
花姨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就不担心人家坑你?”
“那好歹是个鬼……”
“鬼不也是人变的?”花姨翻了个白眼。
“……反正现在预付报酬也拿到了,坑不坑也无所谓。”张非瞟了钟错一眼,后者从他话里听出了点什么,脸上不由红了红,“他要真赖账我也不在乎,正好拿人抵。”
花姨这会儿才觉得自己说得不太合适,不由对钟错歉意地笑笑,钟错倒是不怎么在乎,他现在脑子绕在张非那句话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点希望地府资金周转不灵五百万没有了……最好一分钱都不要有。
花姨气消了之后张非总算能舒服点的吃饭,那两条秘法炮制的香酥鸡腿他也没浪费,全送给隔壁赶鬼人,借以“报答”他对自家鬼王的“教导”。
吃过饭,张非喝着汽水吃着冰糕,舒舒服服地坐在窗边下吹着夜风,满脸滋润。
钟错坐在旁边,他左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正是在鬼乡里找到的那根锁链,而右手上,却捏着之前那块剑刃碎片。
张保国走时,没拿走这样东西,钟错便把它一直收着,想要等回到地府之后再把事情弄清楚。
却不想,如今又多了一样。
“不是一个人的?”张非拿过那条锁链,摆弄了一下,锁链入手颇沉,如果不是黑黝黝的样子,倒是有点像黄金的分量。
“不可能是一个人的,”钟错摇了摇头,“鬼王兵在我们出生时就定了形,日后也不可能再改。”
“真不科学,万一我拿着剑却想着刀呢?”张非摇头。
“鬼王历代传承,最不缺的就是战技,不管用什么兵器,耍起来都轻而易举,”钟错说,“不过,锁链这种兵器并不常见。”
“那就问问得了。”张非晃了晃他手腕上的束灵环,见钟错点头,他按亮了联系白无常的屏幕。
白无常很快有了回应,屏幕那边的他看起来还不错,见到钟错时他微微一笑,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张非再见他时莫名其妙的有点儿心虚,他现在把人家的鬼王给拐了,不知算不算是监守自盗……可惜张非的心虚也就持续了半秒,接着就义正词严起来:“你认得这个么?”
他出示了那条锁链,白无常一见之下不由怔了怔,迟疑道:“恨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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