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没脸再去见他了。
加上父亲因为不知名的强者降临受了重伤,他只好去照料他。
他们在同一个赛场里,他看着哥哥的体术和他不相上下,他看着哥哥的爪法犀利异常,他看着哥哥已经变得耀眼不可直视,他的心安慰些许,看来哥哥另有奇遇,就算没有父亲,哥哥也能成为独一无二的强者。
他如此坚信着。
选拔赛只选三人,他陷入了苦战之中,对面是四个人,隔壁学院的四大人渣,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他,也许是他比较嫩?但是身上的伤口却在不断变多。
终于,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救了他——他的哥哥。
哥哥还肯救他,那是不是证明,哥哥还承认这个家?
他的心里十分高兴,刚刚的伤口经过休息也能缓过来了,场地里此时已经只剩下三个人,也就是说,他可以和哥哥一起去风铭,他想到这里,心里就说不出的兴奋。
然而这兴奋不过一瞬,就在选拔赛结束的那一瞬间,一柄剑刺入他的腿,他的脑子一边空白,身躯不由自主的倒下,他看着木重宇用断了的腿支撑起身体,拿走了属于他的胜利……和名额。
前所未有的愤恨袭击了他的心灵,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他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父亲担忧的脸,父亲告诉他等到选拔官彻底离开太阳星系,木氏就将不复存在,只是可惜了不能杀死木重宇。
他说,等我变强,无论天涯海角,我也会亲自杀死他。
变强的种子在他的心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芽生长起来,从木氏那里搜到的天蓝草已经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而在不久之后,他终于踏入了哥哥曾经的境界——ss级。
他学习的更为刻苦,不过一年时间就到了卫星级,父亲很欣慰,他也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的修为有多高,只知道他是个强大的人,远远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大,他说看他资质很好,想要收他为徒。
他答应了,父亲为他送别。
他以为自己踏上了成为强者的青云路,却万万没想到,走进的却是禁锢所有折断翅膀的牢笼。
他成了一个奴隶。
多么可笑,甚至是他自己答应的,精神力的契约将他所有的后路都锁死,如若不是固有的坚韧不拔与骄傲还在的话,也许他早就已经寻个由头去死了。
因为他连自杀都做不到。
严苛的训练让他的修为飞速提高着,但是代价却是透支的身体和潜力,等到被放到拍卖台上被拍卖师赏评的时候,那一刻,他真的想过死亡。
但是不能!不能!
紧握的拳头流出鲜血,他不知道那屈辱的表情取悦了多少人,然后他被管事送给了一个称作九皇女的人。
随后是侮辱和黑暗,由于他的不肯屈服,九皇女终于玩腻了,将他扔入了众神斗场,与其他斗者决斗,而只有一方,能从那个擂台上活下来。
第一场、第二场……他的修为并不高,相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斗者来说,他实在是太过稚嫩了,最终,他以一条手臂的代价赢得了暂时的喘息。
他知道,下一场就是死亡了。
终于要死了吗?他在黑暗中闭上眼睛,脑海里很多画面闪过,却留不下痕迹。
那就死吧,只可惜……没能报仇。
可是万万没想到,当房门打开,他迎来的并不是下一场的号牌,而是……他的哥哥。
怀抱那么温暖,他在一瞬间鼻子酸涩,却强忍住了泪。
他不知道哥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他的待遇一天比一天好,药品哥哥有留,就连对手,都是歪瓜裂枣,显然是暗箱操作,十场很快结束,他活了下来。
可是哥哥还没来。
手中摩挲着哥哥留下的东西,萧清心中的思念一日甚过一日,不可抑制的担心始终徘徊着,终于,一年之后,他等到了他想等的那个人。
哥哥要加入恒念协会了,问他有什么打算,他说,他想回家。
哥哥给了他很多东西,其中有许多白色的石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偶尔戴在身上,却让他身体曾经受过的暗伤好了许多。
哥哥的身边有一个人,他说他是自己的哥夫……哥夫?他有些失语,但是看那个人对哥哥紧张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回去了,决定和父亲告别后就去星际游荡,或者加入佣兵团,或者冒险游猎,世界那么大,他不过井底之蛙。
但是回去后看到父亲的时候,心底的不舍让他多呆了一年,正好顺便调理身体的暗伤。
但是没想到,就这一年时间,他们就再次遇到了危险,当看到属于哥哥的那枚孢子都在敌人手中死亡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他们斗不过那个人。
那个人在检查过他们的血之后似乎很失望,随即问起哥哥的事情,但是他们确实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也绝对不会说。
后来那人在父亲的暗格里找出一枚令牌,那令牌上的气息很陌生,随即天旋地转,他们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然后他看到了又一个被抓,那是个女人,有着兽爪长尾,是兽人?令牌上的气息与她如出一辙。而当看到那人清秀的眉眼时,他却忽然一震,因为她与他的哥哥,足有三四分的相似。
他听到父亲称她为罗挞莎,他想,他似乎找到了他哥哥的妈妈。
很快那个人也被抓,他们关在不同的地方,宇宙飞船行驶在星空里,而他与父亲在半途就被抛下,关进了一个黑色的监狱里。
这里是修罗的屠猎场,也是真正的无间地狱。
在这里,他学会了血腥,学会了残忍,学会了冷酷,学会了如何当一名合格的刽子手,学会了你死我亡,不留后路。
时光在蔓延,但是他已经记不清今夕何夕,想要活着,就应该忘记那些软弱。
他的修为在厮杀中飞速的增长着,然而就在与父亲持平的时候,却遇到了瓶颈。
他想要突破,但是却无论如何都力不从心,明明还有潜力,却怎样都无法打碎那层壁障。
他有些焦躁,黑牢里面罪犯无数,无论是哪里来的人,沦落到这里,就剩下厮杀一途,而想要不被人杀,唯有更强,可是他在变强的路上,却遭遇到了阻击。
这样过去了两年,他们的处境变得愈发危险,食物、饮水、甚至于能量都是有限的,为了攫夺更多的资源,唯有杀死更多的人,而弱者,是没有资格活着的。
可他已经两年仍然在原地踏步。
终于有一天,他身陷绝境,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直面死亡的那一刻,一个人却出手,救了他。
那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脸上满满都是黑色扭曲的纹路,虬结的肌肉显露在外,上面布满了疤痕,更显凶悍无比,他将那些人一一杀死,取肉放血,随后将他带回了巢穴。
他知道,这并不是出于好心好意,他的存在之于那个男子,不过是储备粮而已,毕竟黑牢之中,像他这样年轻的人,并没有几个。
他以前也用过自己的肉来换取水源,这对于在黑牢之中已经呆了几年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只不过……他有些担心父亲。
储备粮的生涯还算好过,两个人开始时还不言不语,但是储备粮也是要吃饭的,在又一次吃到硬邦邦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食物之后,萧清再也受不了了,干脆利落的弄了个石锅,开始煮饭。
这里虽然没什么调料,但是好歹有盐,用草叶子去去涩味,将就着也能吃。
而就在萧清煮好食物之后,那个人看着锅里的东西,不言不语,却在萧清要吃的前一秒将锅子夺走。
然后那一天萧清吃的依然是放了好几天的野果,而那锅让萧清流口水的食物,全都进了那人的肚子。
那人行动粗蛮,下手狠辣,嗜血无情,但是吃起饭来,却意外的文雅。
然后,萧清知道了,那个人叫尧。
食物建立起来的关系让两个人亲昵了许多,甚至有一次尧还允许萧清跟着他捕猎,萧清逐渐发现,尧懂的东西很多,远远比他以为的要多得多,直到再次遇到父亲,那个时候萧离正在被人追杀,萧清上前,尧出力,最后将萧离救了回来。
尧看了看萧清,又看了看萧离,嗤笑一声,“居然复制自己,愚不可及。”
萧清不明所以,而萧离却听懂了,而追问的结果,却让两个人都开始痛苦。
萧离用自己的胚芽制造了萧清,其中只修改了一些容貌基因,而这种克隆的行为当然有缺陷,那就是萧清这辈子都无法超越萧离的等级。
萧离此时行星高级,那么萧清最高也只能到达行星高级,所以恒星级的壁障明明近在眼前,他也仍然无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