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初的目光忽然变得有点深沉:“……或许在一个遥远的世界,她们用各种方式已经奴役了不用流血的生物了……”
小晨有时候说话就是很深奥……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的钟磐寂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指了指床边的药草,问道:“这玩意你要不要吃?”
林晨初咂巴了一下嘴,似乎已经感觉到中药的苦味了,他简单利索的说道:“又不是坐月子,吃什么补气的药,不吃。”
“啊……”钟磐寂忽然明白了哪种生物每个月都要流血了,一时间脸色变得通红。他灵光的脑子里闪现出了玉绫罗、谭溶溶、季轻罗的女人的脸,顿时明白了林晨初那句话的意思,不由得对他大加佩服……小晨,真乃慧眼也!
这时,林晨初“咦”了一声,指着药草包问道:“钟磐寂,你看着药草的包裹之上,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图案……啊!是一只长着龙头的兔子!”
钟磐寂神色猛然一变,随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到了一直霸气外漏且怪异无比的生物,他急忙起身,对林晨初说道:“小晨,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记得给我开门啊。”
林晨初被他突如其来唱的这出戏弄的迷迷糊糊的,知道钟磐寂的身影都消失在石室里了,他才喃喃的说道:“这个图案我好像听说过啊,是在哪里听说的呢……话说钟磐寂这熊孩子出门也不关门,这么着急难道是恋爱了么?该不会这个图案是什么接头暗语吧!唉,发情期的男人跟生理期的女人一样不可理喻……”
……
事实自然不像林晨初所吐槽的那么简单,龙代表辰,兔代表卯,其意义就是卯辰。当初沈拓曾对林晨初说过,去牌匾上有龙兔的店铺去找他,可是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龙兔”这种生物,而沈拓这么说的含义不过是让他去寻找卯辰罢了。只是可惜的是,某人貌似只有25omb缓存的大脑里根本就没形象,或者是说安逸的日子让他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钟磐寂故意让林晨初露面,就是为了混淆沈家人的视听,因为他吃准了沈拓或是沈括肯定会在沈老当家冲击渡劫的时候潜入沈府老宅,因此他们发现英姐和马车夫的秘密根本就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据他推测,若是沈家两兄弟若是同时知道了这些秘密,那么凭沈拓在天门派的经历和他通过各个可以想象到的渠道对林晨初的了解,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怀疑到他的头上。
但是今日这药包上的图案却不是给林晨初看的。
整个天门派里,等级制度非常严格,像林晨初那样高贵的少主是绝对不会和侍童搅在一起的,当然,林晨初是个奇葩,不能和一般人相比,但是林晨初与钟磐寂私下交好的消息就连林城都不知道,更不要提一个卯辰的少主了。所以经此推断,这药包上的符号绝对不是给林晨初看的,而是给同样清楚龙兔含义的另一个人——钟磐寂!
五年前他们最初一次下山的时候,他是和沈拓结伴去寻灵器的。但是外人都不清楚,他们找到灵器的地方,就是在卯辰的铺子里!
其实修真界最先发现宝物的人,往往都是行动随机的边缘人,而边缘人大多数都会与卯辰有关系。因此他们取得宝物之后要么自己用,要么会直接卖给卯辰然后买回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早在天门派部署黄字门下山寻宝的时候,那宝物早就已经躺在了卯辰的货架之上。
而钟磐寂获得宝物则是个意外。本来沈拓将他引入铺子中想要让他“不经意”的“发现”灵器,却不想那灵器被当时初升至筑基期,灵体灵力匮乏到极点的钟磐寂所吸引,不但灵器不是钟磐寂亲自发现的,甚至连认主都是灵器自己硬上的弓。
当时沈拓就已经推测出钟磐寂身上可能有秘密了,深谙精兵良将不如兵多将广的他立刻朝钟磐寂抛出了橄榄枝,只是钟磐寂却装作没有察觉。沈拓却不着急,因为他手上有一样东西足够让钟磐寂为之失控的,这也是今天钟磐寂来找他的最主要的目的。
虽然沈拓没有说,不过钟磐寂却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他们接头的地方——这也是沈括对于钟磐寂的考验,他沈四少爷要用的人绝对不能太笨,虽然他这点考验在钟磐寂看来根本就跟玩似得。
如今,最有可能被沈拓选中的两个地方,除了那个卯辰的铺子,就是那片沈括暴露身份的小树林。不过铺子里人多眼杂,不适合详谈,因此人迹罕至的小树林绝对是不二之选。
望田镇就在天门派的山脚下,钟磐寂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不过他却没有着急下去,而是简单的用灵识清扫了一下整个镇子。果不其然,沈拓随行带了四个金丹期的侍卫,而他自己的修为还不到辟谷,钟磐寂只要用心隐藏一下修为,应该就不会被那些灵识一般的守卫发现。
不过他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现沈拓在这片小树林里似得,大摇大摆的从一个自以为隐藏的很深守卫面前晃了过去,直朝卯辰的商门的铺子里走去。到了铺子里像是个傻瓜似得四处看了一圈,然后又有进去煞有其事的自己打量了每个人,最后才像是恍然大悟般的从铺子后门着急忙慌的冲向了小树林。
心中估算着,那个金丹期守卫最慢是什么时候对沈拓报告自己的反应,等待基本确定了时间,钟磐寂也将到达时间恰到好处的路线定好了。
虽然不认识路,不过好在他灵识惊人,且极其擅长“另辟蹊径”。当沈拓还站在大路上,对某个听起来无比狼狈的人翘首以盼的时候,他已经从他身旁的石缝里钻了出来了。钟磐寂迈开长腿,大步的走到沈拓身边,随手弹了弹被山露打湿的头发,顺便用湿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沈拓,好久不见啊。”
沈拓早先就察觉到修为如传言般变回旋照的钟磐寂,从他身后的一块石缝里钻了出来,但他想给对方一个冷漠高深的背影以震慑对方,因此一直背对着他,默不作声。只是不想某人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不但修为不同往日而语,就连脸皮厚度也是与日剧增。
但是不得不说,钟磐寂的伪装术极其成功,至少此刻沈拓对他的那么一丁点的警惕,也换成了对他“低劣智商”和“粗俗行为”毫不掩饰的鄙视。
这就是钟磐寂的高明之处。平日里,那些见他第一面的人多半会觉得他看样子十分伶俐,好像挺精明的,但是与他交流一段时间后,就会觉得他只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可是让他们万万想不透的是,就是这个让他们已经“深入了解的”家伙,才是真正心机深沉之人,这种利用旁人自己的推测去误导他们的掩饰,不知道比自己直接伪装成一个憨厚的人要高多少倍。
果然,沈拓冷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薄怒,他轻轻敛眸,只见他身上的水渍眨眼间便消失一空。他微微一笑,看似寡淡的笑容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嘲弄:“真是好久不见啊,已经久到一些走路的人也学会钻狗洞了。”
☆、109心欲宗貔陆
第一百零九章心欲宗貔6
沈拓冷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薄怒,他轻轻敛眸,只见他身上的水渍眨眼间便消失一空。他微微一笑,看似寡淡的笑容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嘲弄:“真是好久不见啊,已经久到一些走路的人也学会钻狗洞了。”
钟磐寂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尴尬,像是强颜欢笑般扬起一个笑容,说道:“是啊,久到先前还是同患难的兄弟都已经熬成少主了。不过若是沈四少主没有兴趣叙旧,我也就不便打扰你了,告辞。”说完,便置气般的回身要走。
沈拓看着他凌乱的步伐冷笑,兄弟?什么是兄弟?我何曾将你钟磐寂这等人当成兄弟?不过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也到给我省了不少事儿。
他出言阻拦:“钟磐寂,等等!我手里有样东西,若是公布出来恐怕某个人立刻就会遭殃。不过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好奇,也很够义气,相信你一定有兴趣。”
钟磐寂脚步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可是却依旧没有回过头来。他甩甩袖子,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身后的沈拓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嘴角挑起一丝有些邪气的笑容,慢慢说道:“何凤欣,于七年前在卯辰定下契约,通过无条件满足我三个条件,从我手中买走珍贵无比的洗髓丹。如今条件已经用了两个,还有最后一个。”
满意的看着钟磐寂的脚步刹那间停住,沈拓加大了脸上的得意,继续说道:“而我,沈家四少爷,有权利用着最好后一个条件让她做任何事情。比如让她嫁给你,或者是……要她去送死。”
钟磐寂呼吸一滞,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回过了头,大声吼道:“沈拓!你个小人!你究竟要做什么!”
沈拓哈哈大笑:“先不要急着骂我,把我惹生气可没有你的好处。我问你,你知道上个月月圆之夜你们家少主在哪里么?”
钟磐寂心中一动,惙惙的说道:“我……我……”他似乎在内心挣扎了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要对我少主做什么?!”
“哼,上个月十五日,你们少主定然偷偷从天门派跑出来了吧!”看着钟磐寂震惊惶恐的神色,沈拓脸上一喜:“哈哈,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要害你少主的意思,我知道他定是对你很好,你才回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所以我也没有准备叫你做让你为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