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冷汗,想要一走了之,忽然觉得这么干不太道义,放着酩酊大醉的恐怖分子在这里,简直就是这家店的无妄之灾呀。于是名为一种名为“义气”的舍己为人精神油然而生,他打发了因为失职而想要以死谢罪的店小二,像是拖死人一样的,将烂醉如泥的钟磐寂拖到了自己的肩上。
先暂且不提钟磐寂是如何耍酒疯的,林晨初这一天过得绝对不比他舒坦多少。
今天早上林晨初抱着被子悠悠转醒,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身边某个向来要睡十个小时喵星人不见了。瞬间,他的脑袋里就闪过了:钟磐寂飞升了、钟磐寂被别的母猫勾引走了、钟磐寂下山做坏事儿去了、钟磐寂给自己找食去了等种种念头,但是半刻钟之后,他才想起,这货昨天晚上和他说过,要去山下跟清松月说自己要过金丹期的是事情去了。
于是,他一边吐槽着钟磐寂这种名为工作,实为借机看心上人的不道德行为,一边懒散的套上了衣服。
这五年里,他除了帮着钟磐寂复仇,一般情况做的无非也就是如下事情:一、研究阵图。二、吹箫……额,别误会,字面意思。三、准备下山吸收灵力,顺便看妹子。
想起来了要结丹,他便决定要下山去寻个地方安稳的吸收一天灵力,至于泡妹子……这个还得等自己硬件发达了才行。
林晨初将腰间的凤凰玉佩往空中一掷,口中默念御剑诀,只见不到半个巴掌大的玉佩竟然变成了块方砖大小。他嘿嘿笑了一声,飞身跃上,借走着与身上衣物和加下玉佩同色的风雪为掩护,低眉耸眼猥琐无比的溜之大吉。
御剑诀其实是一种通过念力来控制飞剑攻击的法诀,但是并不仅限于飞剑之上,就像它并不仅限于攻击一样。事实上,御剑诀可以用在任何有灵性的武器之上,如果哪天有个炼器师忽然想不开,做了一坨翔模样的法器,只要修士们愿意,他们照样可以坐着它,来一场所走就走的旅行——这才叫真正的飞翔。
天门派的身居天险,易守难攻,但是守卫依旧十分森严。林晨初没有钟磐寂近乎Bug的灵识,可以随意监控哪里有监视漏洞可以钻空子,但是他有存在感低的不能再低的玉佩,于是他紧紧地趴在玉佩浮雕的沟壑之内,几乎是堂而皇之的就从执法弟子眼皮子底下下山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天门派的势力范围,他停了下来,随意找了条大街,正准备跟良家少女来个美丽的邂逅的时候,然后找个地方做必做的事情(修炼)的时候,忽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他几乎是逃命般的转身,顶着一脑门的白毛汗祈祷着并没有被发现,然后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命运往往就像痛经的绿茶婊,总是喜欢出其不意的来一声无病呻吟,于是……
“林晨初!你给我站住!”女孩催命似得声音幽幽的在他脑后想起。
瞬间,一条冷汗就滑了下来——真是冤家路窄。
他干笑着,转过了神,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呦,这不是谭姐么!好久不见,您又漂亮了!”
谭溶溶嫌弃的白了他一眼:“瞧你那二傻子样……为什么见到我就逃?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
林晨初连忙一本正经的说道:“哪有!您老人家貌美如花,我等屁民怎么不会不敢待见您!”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意思没变。”
于是,就因为嘴贱加点背,我们的林同学被某个彪悍的女人蹂躏了一天,什么捆绑、鞭打、点蜡、口嚼、手铐……一样儿都没有。但是他用实际证明了,逛街是个比s-m更加残忍的酷刑,而且不管是萌妹子女汉子,从老到小只要你还是个雌性生物,就难以逃脱购物的诱惑。至于这一天他究竟都经历了什么,就不详细说明了——满满的都是泪。
等到陪谭溶溶逛完街,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妹子丢给他一句“钟磐寂要我找的人还没有下落,但是我会继续找的”就离开了,让林晨初不得不咬着手绢嫉妒起来——自己面前时是暴走女王,小的我得鞍前马后,但是在你钟磐寂的面前就是“为君死而后已”的年度好妹子……要不要等级分化的这么严重呀喂!女神你不怕精分么?
不过吐槽归吐槽,林晨初的绅士心依旧跟吃了炫迈似得——根本停不下来!于是小林子伺候好了老佛爷,倒霉催的又遇见了喝完酒跟神经病似得聒噪的钟磐寂,感叹了一句好人不长命,就认命的搀着他找了个客栈,要了桶热水,就等着明天等钟磐寂酒醒了,两人再溜回山上去了。
☆、104春梦了无痕
第一百零四章春梦了无痕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 风朗云舒偷情时……对不起,这最后一句是笔者妄自加上去的,不过却恰好的说明了林晨初此时此刻的尴尬境遇和想要杀人的悲催心情。
先不提这家客栈的装潢如何,光是这硬件就够质监局查封它十次八次的了,当然,前提是这个世界有这种部门。坐在自己的房里,隔壁一对打野食的鸳鸯,忘我投入的声音简直都要震破天了,偏偏却没个人人来管管。也是,坏人好事生儿子可是要没有小jj的……
隔壁野鸳鸯的事情不提也罢,目前林晨初最想要吐槽的是钟磐寂这货。他见过喝完酒之后喜欢乱性的、化身偷吻狂魔的、打人骂街无恶不作的、呵呵傻乐话止不住的,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大男人喝完酒之后像他这样喜欢撒娇的!!
“小晨……抱抱……”钟磐寂貌似无限委屈的将脑袋埋在了林晨初的颈窝了,吭哧吭哧的磨磨蹭蹭,就是挂在他身上不肯动弹,带着酒气的呼吸吹的他头皮发麻。
林晨初色厉内荏的推了推他:“别闹,快点去洗澡!不然我就立刻把你丢出去。”
“不要……抱。”某人不依,两只手像是安全带似的把人缠的那叫一个结实,好似是要被自家夫君抛弃的小媳妇一般,边蹭边将手伸进了林晨初热乎的怀里,摸着细滑的皮肤惬意的哼了一声。
“……”我抱你个大头鬼!爪子往哪捏呢,你个死基佬。
林晨初一边咒骂各种不正常的钟磐寂,一边将他从背后丢到床上。
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圆润的丢在了床上,他迷离的睁开眼睛,撇了撇嘴,伸出手指戳了戳林晨初的肚子,说道:“小晨,你不要我了吗?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对不起……”
林晨初戳的忍不住捧腹,又被他毫无逻辑的话给弄得一头雾水,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喝多了在耍酒疯。拍开他的手,闻着他满身的酒味皱眉道::“我勒个去,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
钟磐寂被拍开了手,仍旧不甘心,直到磨磨蹭蹭地缠上了他了的大腿,才满意地说道:“嗝,就半坛。”
林晨初汗颜:“骗鬼呢!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正搁就酒缸里泡着呢,这算什么?做虎骨酒么?”
钟磐寂不可置否摇了摇头,回应林晨初的是另一个酒嗝:
“嗝~”
林晨初解开了自己的外套,顺便一不小心就将喝的酩酊大醉的钟磐寂给脱了个精光,他鄙视的看了一眼钟磐寂的小伙伴,冷哼一声:“切,长得大又怎么样?小爷是潜力股,等到你这个年龄比你还大你信不信?”
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不提也罢。
钟磐寂身上的酒液早就已经干了,但是残存的酒味儿却十分浓郁,看来不洗个澡是不行了。好在店家在看到住店的是个醉汉,就体贴的准备好了一桶热水,就放离床不远的一角。
林晨初认命的搀起了钟磐寂,艰难的走到了浴桶旁边,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潇洒的转身一扔热气腾腾的浴桶,准备就这样愉快的结束战斗。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钟磐寂即使是在醉酒状态里,反应也比林晨初好太多了,他在被林晨甩开的时候,几乎是本能的就转而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以同生共死的态度毅然决然的将对方……也拉下了水。
只听“扑通”一声,室内水花四溅,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双双落入水中,青丝障面,衣衫尽湿,室内只听钟磐寂有如智障少年般得意的笑声。林晨初默然,只想将对面那个二百五摁进水里狠揍一顿。可是刚刚想抬手,就被某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钟磐寂像是后怕一般呓语道:“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别把我一个人留下。”
林晨初来都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竟然可以黏腻到这种程度,钟磐寂像是随时都会崩溃一样,紧紧扒在他身上不肯松手,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没办法,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沉甸甸繁复的衣物直让他透不过来气,林晨初为自己的苦逼境遇默哀三分钟,将身上的湿衣服全脱了下来。
这下,两个纯爷们算是近距离的赤-裸相对了,其实平日里他们共浴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但是过分接近的距离和隔壁暧昧的声响,都让林晨初不由得有些尴尬。钟磐寂倒是无所谓,仗着自己喝多了,脸皮比林晨初这个堪比城墙的货还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