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坚定。这四个人固然可恨,但真正让他们家破人亡的是粱民力,在亲眼看到粱民力落得该有的下场之前,他们还要依附于谢琛,哪怕忍一忍又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何况如果没有谢琛,他们连现在这样的机会都不会有!
想到此处,葛忠按照谢琛的示意上前,一把拐起了老四的下巴,当初出主意打断他们父亲双腿的人就是这个老四!弟弟葛义掀开了铁盖子,将盛满液体的水舀使劲往那老四的嘴巴里倒,毫不留情!一瞬间老四只觉得一股骚臭气味扑鼻而来,这气味端的是尖锐刺鼻,一旁的三个兄弟闻到之时都是脸色一变!
老四唔唔乱叫想要避开,可想到这些人就是让自己父母兄长含恨而终的罪魁祸首,拐着他下巴的葛忠丝毫没有留情,死死地钳着他的下巴不松手,葛义更是敞开了手脚使劲往对方嘴里倒那液体。因为怕呛着,老四不得不大口大口咽下这些臊臭刺鼻又有浑黄的液体,这场景看在其他三兄弟眼里何其惊惧,老三再也控制不住地对温延和谢琛道:“你们住手!!还不赶紧住手!!这它妈是什么水?!这是尿?!你们居然敢给老四喂尿!你们找死!!!”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想也知道,四人之中性格最孤傲不逊的就是这个老四,让他当中喝尿,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
谢琛见老三这样激动,暗想这兄弟中和老四最亲的恐怕就是他了,因此淡淡地挑了挑眉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下一个才是你。”
老三气恨的直咬牙,“温延!是爷们就该用爷们的办法解决问题!你这样算什么本事!竟它妈使一些老娘们用的招数!怪不得长得男不男女不女,我C你妈!别它妈让老子缓过神来,不然老子非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C你妈的!!!”
这话说的可真是极为粗鄙,而且温延长得的确秀气,可绝对没到“男不男女不女”的地步。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有意激怒,可对方这样诋毁温延还是让谢琛非常的不高兴。
眼见谢琛微微眯起了眼就要发作,温延赶紧对他摆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后他看着老三,缓缓地笑了:“我长得好看不用你说,所有人都知道。至于爷们的招数……就你们这种从来都上不了台面的狗河蟹杂碎……也有脸跟我说爷们的招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跟你们这些伪君子比起来,我是毫不在意的,因为我可是真小人。女人的招数又如何了?可别瞧不起女人,没有你爸C你妈,哪来的你?”
所有人都没想到,温延居然会用同样粗鲁的方法说回去,就连葛忠和葛义都楞了一下,然而在谢琛冰冷的眼神下,他们赶紧敛神继续手上的动作,老三见他越和温延说话,那葛忠葛义的动作就越快,当下气的脸都涨红了却是不再出声。
温延还是那一脸笑意,老四已经被葛忠葛义灌的往外直吐水了。温延脸上带笑,赶紧对葛忠葛义摆了摆手,葛忠葛义见状下意识看了眼谢琛,见谢琛不大明显地点了点头后,这才往后退了退。温延对他们这样唯谢琛马首是瞻的态度并不介意,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老四,满脸带笑道:“现在如何,记起六年前的那场车祸了吗?”
其他三兄弟见温延这样和颜悦色,气的牙根痒痒。饶是一向沉稳的老二也暗暗攥紧了拳头,温延这心思实在狠毒无比,他不将他们四个兄弟分开审讯,偏偏把他们都合在一起,这样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任何酷刑,其他三人都看在眼里,这不仅仅是威慑的作用,更让他们无比痛心!可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招认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可他们又不能张口说不让老四招认!不然谁知道温延还会使出什么出其不意的方法折磨他们!这样的情况当真骑虎难下!连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老四被灌得一肚子臊臭的尿液,葛忠葛义退下去之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地低头狂呕,可那些到底是液体,再加上他被绑着是直立的姿势,更加难以吐出来!可是那味道刺鼻到眼睛都辣的睁不开,老四从来没觉得这样屈辱过!被喂尿!!而且还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陈尿!!这明显着就是对方有备而来专门给他们准备的!!他们四兄弟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老四抬起头张开嘴就想对温延怒骂,可张开嘴的味道就逼得他受不住又哇哇地吐了起来,温延见状居然笑出了声,他们这边早早放了周胖子提供的空气净化器,葛忠葛义则完全不在乎,只要能给家人报仇,忍点味道沾点自己的尿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看那老四现在的状况,兄弟二人只觉痛快!这才是第一步而已,可四兄弟就已经气的脸红脖子粗了,当真是好戏。
温延轻咳一声忍住笑意,刚想说什么却听见门后又有响声,外面是有周胖子和刑二守着的,温延侧头和谢琛对视一眼,谁知从门口进来的是温少航,他大致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而后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道:“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温少航的一句话让屋内陷入了寂静,尤其是温延,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此时此刻那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眼神黝黑地看着对面的四个人,目光一个一个的在他们脸上停留。那眸子里深处的漆黑深邃,仿佛包含了数不尽的森然寒意,饶是心智坚定的老二,在这样的目光下,都觉得从背后窜上来一股冰凉寒气。刚刚被喂了尿液原本还在盛怒之下的老四,只觉原本想要怒骂出口的话语全部憋到了肚子里,在温延这样的目光下,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那眼神深处隐藏的杀伐之意是那样明显,联想到自己兄弟四人现下的处境……老四猛地打了个激灵,却是更加闭口不语。
温延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沉默是打定主意以为粱民力会来救他们,原本他还想玩一出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现在,他没有耐心了。
因为他托温少航去对比的是那些精液与这四个人毛发中的DNA是否相符,温少航既然说他的猜测正确,那那一天折磨羞辱粱昕的人,就是他们了……
温延拳头攥的死紧,他只是这样面无表情的来回扫视着对面的四个人,温少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温延,不由出言道:“不如把他们交给我,带到实验室里做人体实验,我保证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免得脏了你的手。”
温延没有理会温少航,他只是突然低下头,原本他只是心里怀疑,他怀疑粱昕父母出事和粱民力有关系。所以谢琛既然把这四人抓来,他当然要问出点东西。可他同时也有预感粱昕的死也和粱民力有关系,所以他让温少航去对比,但他也只是这样做了,其实心底还是有一点不愿意相信,因为他到底还是高估了那所谓的人性。
他以为粱民力是粱昕的三叔,应该也不会做出那样让人发指的事情,他可以为名、为利,甚至是为财而杀了自己的兄弟弟媳,可他为什么要杀粱昕!他为什么要杀粱昕!!他为什么要以那样的方式杀掉粱昕!!这四个人是粱民力的人!如果没有粱民力的授意!他们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想到那日,粱昕周身是血满身伤痕的躺在床上的惨状,温延直觉胸口恶心,不是恶心粱昕,而是恶心粱民力,恶心对面的这四个人。
就在温延满脑袋都是酷刑可却又不知道该何从下手的时候,谢琛微微叹了口气,侧头对他道:“交给我如何?”这样的事情,还是由自己来做吧。
温延知道这些自己不拿手,因此只能点点头。只见下一秒谢琛就凭空变出了一些东西,对面那四人见谢琛居然还是个空间异能者,更是惊讶。可温延却是眼神一沉,谢琛这样,明显是不想留他们活口了,这样也好,正合他意!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谢琛变出来的东西更是千奇百怪,除了一把生了锈的匕首之外,他还真看不出来其他都是什么名堂,只有温少航在见到那些东西的时候脸色一变,可看了温延一眼,到底是没有出声。
谢琛漫不经心的拿出来一个像项圈一样的东西,只是这项圈上绑了一个两头尖尖的金属锥,金属锥的长度可以调节,谢琛看着葛忠扬了下下巴,葛忠虽然有些手抖,可还是立刻会意的将项圈戴在了老四的脖子上。谢琛亲自上前拧了一下项圈后面的机关,只见那金属锥立刻变长足有15公分!老四吓得立马将头后仰以免被戳破喉咙,其他三人见谢琛不声不响的就给老四戴上了这样前所未见的东西,当下浑身冷汗。
谢琛却不着急,他见老四扬起脑袋以免被扎破喉咙,又拿起一个小架子一样的东西钉在了他身后的木头上,那架子下有两道尖锐的铁锥,直直冲着老四的两只眼睛,老四立马明白了谢琛的用意,他僵硬地梗着脖子,说话的语气已经不自觉的放软了几分:“你们要问什么就问,何必使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可是这一次温延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沉静地看着,他可没错过对方眼里闪过的一丝阴沉,这人,到底是不死心。谢琛就更是没有理他,现在老四是抬头就有可能被扎伤眼,低头就有可能被戳破喉咙,只能这样不上不下的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