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吐的厉害,拉稀拉到四肢无力,整间宿舍的被单都叠好还在他身上了,他依然冷得簌簌发抖。
队医按照肠胃问题给开药,希望只是普通的肠胃问题,不然一直这样跑厕所用不了多久时间他就得虚脱了。
保全大叔吃了药,安安稳稳地睡了十分钟......二十分钟,过了半个小时没有闹腾,又等了十五分钟,他依然安详地闭着眼睛,呼吸绵长昏睡着。
总算是有效了!队医暗自舒心叹息,揉揉困倦的双眼,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多,现在回去睡还能在眯一下神,“现在止住了,你们今晚别睡的太死了,多注意一下,有什么问题及时过去叫我。”
“队医,他现在这样算是没事了吧?就是普通病了是吧?”
“哎哟,你干脆点直接问,队医他这不是啥蛊虫弄的吧?”
队医阿姨安慰性地扯嘴角笑笑,“没事,止住了就好,不要一惊一乍什么都跟蛊虫扯上关系行吧,都提起精神点注意他啊。”
“诶,没事,我们几个保证看的好好的!”
“就是啊,你就放心。”
第二天,硬是忍到天蒙蒙亮,大叔病情没什么反复,其余三人实在忍不住到床上睡一会,反正不是什么蛊虫,真的跑厕所的话,那动静绝对能让他们醒过来。
这一觉睡得并不长,睡在门边的秦定远被尿给憋醒了,眼睛迷蒙地睁开条缝隙翻身下床,套上拖鞋夹紧大腿,“嘶!要尿了要尿了!”赶紧跨进厕所,窸窸窣窣地拉开拉链放水,一会儿舒畅地走出来,走回到床前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直起身体折过去看看对床的大叔。
“哇呀——!”
“怎么了怎么了!”
“靠,定仔你干嘛?”睡得正甜的另外两人被这个尖叫声惊醒,“霍”地坐起来,看见秦定远闭着眼睛紧紧贴着自己的床柱上。
“死人了!”
躺在对床上原本应该快要痊愈的人表情挣扎,动作痛苦,下身拉出一滩血水,整个人都僵硬了。
尸体很快被连着床板一起搬走,他们三人不敢住在宿舍,收拾了随身的洗漱用品搬到了空宿舍,但是很快,当天下午,他们三人也陆陆续续地病倒了,病症一样,又拉又吐,浑身发冷打颤,再严重点直接陷入昏迷。
接着先是队医步后尘,后来隔离区以外,住在别的板房宿舍的人也跟着病倒了。
整个营地静默充斥,人人脑子里的弦时刻绷紧的随时都能断裂。
学生们都不是单纯到犯傻,细心的人发现从一楼开始,一旦有人发病就会迅速蔓延整间房间甚至是整层楼,也许已经不在是蛊虫在起作用,也许是什么原因导致瘟疫一样泛滥病源?如今三楼爆发了,说不定会通过什么途经传播到二楼,通过空气?通过水源或者肢体接触......
七栋目前尚存的二楼完全就是一触即发的境地,就连考古队的其他负责人都惊讶学生们的安分。
当然这只是表象,从三楼爆发第一例的那天,不知道是谁通过什么方式联系到其他组的学生,避开可能有人通过的走廊,在另一边的窗户口口相传讯息,约定好行动时间。
他们决定在外面派来的医疗支援来到之前集体“越狱”,时间就在周三晚上。
这晚天公作美,连着淅淅沥沥下了几天的大雨滂沱渐收,如果没有必要不会有人在下着毛毛雨的天气里出来走动,简直是上天主动给他们做最好的掩护。
吃了饭,他们如同往常一样在一起聊聊天打发时间,稍微晚点就熄灯睡觉,凌晨一点钟悄悄摸起来,没有开灯摸黑地将床单的两头用死结接在一起,四床的床单连在一起从二楼够到一楼是绰绰有余,趁着凌晨大家睡意正困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从另一边的窗户爬出去,顺着床单往下爬。
外边儿没有月光照明,放眼过去全是黑漆漆的,二楼的人陆陆续续都爬出来了。
“齐了没有?齐了就走?”
“走了走了。”
彼此用手拉扯衣服知会对方往哪个方向走,二楼的人统统猫着腰,慢吞吞力求不惊动任何人逃出去,逃到约定的地方。
住宿区选在比较空旷的地方搭建,远一点的地方全是地表建筑残缺的废墟,几乎没有残缺的建筑不多,正好成为他们躲避的天然壁垒,汇合的地点就定在一处断开的城垣,他们认准方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很快到达那个地方。
“谁?”
“七栋二楼的。”
几声衣服摩擦的躁动后,那边接着轻声细语地说,“就差你们了,人齐了,你们过来,走这边。”
一路上只有偶尔踩到小水洼的啪嗒声,或者在泥路上滑跤发出的小声惊呼,每次一发出声响都立刻捂着嘴避免太大声。
毛毛雨慢慢又开始变大,雨滴大颗大颗地砸在脸上,从头洗刷到脚底带走身上所有的温度,明瑞浑身*蹒跚跟着一起走。
黎明前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不敢有任何停歇,要连夜赶到最近的乡镇,坐上第一班车离开这里,不然的话,等天亮了有人去送早饭的时候,他们逃走的消息就再也满不住。
与此同时,池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外面的天正黑着,月光躲在云朵里透出几缕惨白的月光,闷雷时不时“轰隆隆”地响起几声,风呼呼地鼓动窗帘,偶尔能听到窗外的风卷着树叶刮过地面的声音。
干旱持续的时间太久太久,之前眼看着几次都要下雨了,雨水硬是不下来,现在池晖都不抱着期望了,要是下雨的话,他就不用老惦记着给院子里的菜浇水......不知道王明瑞现在在做什么,大概是累的埋头大睡,不知道那边是不是也快要下雨了,如果一直下雨的话是不是会提前回来呢?
☆、第20章 归家在即
赶在天亮将际,他们总算踏上村庄的田埂,借着天际透出云层的缕缕亮光,可以清晰看到水田生长着小半人高的稻谷秧子,不远处被稻田围绕着的村子,村子上空不少人家升起炊烟,这里俨然像是时空倒流几百年,难以想象的与世隔绝的偏僻山村。
“天亮了,我们走快点,借了车先走远一点。”
“这种村子有浮游车?”
“不管是什么车,能走快点就好!”
这个时候,不用别人激励他们都难掩激动的心情,踩着细细的田埂闷头快步地向前走
一时之间只有田埂之间流动的潺潺水声在作响。
像这样的村子作息时间规律的很,现在大概不到六点钟,已经有勤快的人早起在做早饭。
走在最前面的男孩是第一个和老汉打照面的人,他激动地冲到老汉的院子外面,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惊喜和后怕,“大叔!我走了一晚上总算是看到人了!”
老汉往后一看,哎哟最少也有六七十个孩子,全部都从头湿到脚冻得脸色发白。
“你们这是咋回事啊孩子?”里边的孩子可礼貌了,抖着下巴点点头,露出个笑容,大叔一看这孩子冷成这样了还这么知书达理,更加心疼他们受苦受凉,“老婆子唉,快倒点热茶出来嘞!”
“哎!”里边穿出回应,一会儿一个大婶提着保暖壶出来,一看这好几十人也愣了,这么多人可不够分的,放下茶壶转头进去再煲壶热水。
“大叔,我们是来一起来写生的!”还是领头的少年说话,“我们就住在那边,走路得花好几个小时,谁知道那边有个考古队出大事儿了,我们都不敢接着住,连夜走出来找车回家呢。” 他唱作俱佳地表达出自己的后怕和恼怒。
“考古队啊?就是在山脚下挖皇帝坟墓的那些人?”
大婶烧了热水带出来,一人倒一碗热腾腾的水喝着暖身,“夭寿咯,穿着湿衣服还不得风湿嘞,我去找人借些衣服给你们换不?”
“没事了,都快干了。”他连连推辞。
“你刚刚说那些挖坟的人出啥子大事儿了?”
“大叔,您说说人家坟墓埋在那儿这么久还能全头全尾的,难得不?”
“难得啊!”
“他那坟墓密封了这么久,说不准就有很多病菌在里面繁殖了对吧,听说这次突然爆发传染病,死好多人呐!”
“真的假的?”
少年无奈,“要不是真的,我们会什么东西都没收拾连夜吓跑了吗?”
“哎哟,这不得了了,要是把病传染弄到我们村子那可咋办啊?”
“还好我们走的快啊,听说京大的学生,就是盛京那个很有名的学校您知道吗?”
“知道啊,我侄子家的闺女就考进那里了!怎么啦?”
“那所学校有一百多个学生被关在那里了,好多人都病倒了!我们再不走被传染上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啊大叔!”
大叔抽着烟的手一抖,“那你们现在怎么打算?”
少年放下碗,“大叔,我想问问你们村子有啥车能送我们出去不,就是不肯送远只到镇子上都行。”
“我们村长有车,挤一挤来回两趟送到镇上不是不行......”
少年大喜过望,“有车就好,我们也不白坐车,多少钱咱们照给!”
“那你们跟我一起去村长家?”
有钱好办事,到了村长家,胖墩墩的村长一听只是送送这些城里人到镇上,来回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能赚到六百块哪里会不乐意,喜滋滋地去开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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