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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 完结+番外 (太阳菌)



“那也说不准,指不定是为着这封喉剑而来。”

一名剑客疑道:“说起这封喉剑,已经消失十几年了,这一次也不知是真是假。”

“名剑山庄一言九鼎,怎会信口开河,既然说有封喉剑,那就是有封喉剑!”

“若真是封喉剑,却也不见得好。想当年杭州偌大一个武学世家,就因这一把剑,大婚时里边宾客反目,兵刃相加,外边列强逞威,毫不留情,好好一个喜庆之日,弄得人家破人亡,一百多口的大家族无一幸免!听说那婚宴在西湖上游船举行,那日厮杀过后,西湖的水都给染红了!”这人声音本就阴沉,又说起这桩血腥的陈年往事,不禁叫众人一颤,给酒气染上的三分热度,迅速冰寒了下去。

“天下会武,有德之士汇聚,怎会容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一人说的抑扬顿挫,激昂万分。茶馆之中一大群人却无人响应,想来也是对此心有顾忌。

那在上的说书人也不说话了。喧闹的茶馆沉默得片刻,忽听一人轻声的幽幽道:“话说这当年杭州封喉剑一事,说是那家人死绝了,可我听得一个传闻……”

话说到此处,被外边的喧扰声打断了。茶馆之中靠近门边的人在外一望,走进来说道:“是虚怀谷和七弦宫的人到了。”

众人听得,七嘴八舌道:“这两大门派闻名已久,寻常不能得见,今日可要好好瞧瞧,是怎样的妙人。”

一时间茶馆里的人走了大半,堵在门口,隐约听到谈论:“听闻这次是名剑山庄特地请了虚怀谷和七弦宫来的,就怕这一次天下会武的英杰多了,气血太旺,火气下不去,争斗之时收不住手,所以请虚怀谷的来专为疗伤救治,又请七弦宫的妙音平息肝火,清心静神。”

过得片刻,人群安静了些,隐隐有人赞叹:“不愧是修身修德的名门正道,门中弟子隽秀雅致,衣拢清风,只是瞧一瞧,便叫人生不起亵渎怠慢的心。”

俄顷,那堵在门口大半的人顺着人流离去了。茶馆之内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不多时,人声鼎沸的茶馆便只剩了清酒他们这一桌和大门边上一桌,再就是茶馆中央那个说书人。茶馆里桌子拼起的高台仍在,他便坐在那放着醒木的桌子上,他端起桌上一杯热茶来喝,悠哉悠哉,叹道:“真热闹。”

话音一落,茶馆里来了一行人,头里一个身姿雄伟的男人穿着一身劲装,腰上挂着马鞭,右手拿着乌金长棍,一进来长棍往地上一顿,便喝道:“这里我们公子包场了,闲杂人等快快出去!”

那人声色浑厚,扬声一吼,震得茶馆前后的人一阵耳鸣,可见功力不俗。

坐在大门边的是四个男人,粗布衣裳,桌上放着大刀,一人端着凉茶冷笑:“就有几个臭钱,也敢来你老子面前装大爷!”

那进来的人冷眼斜乜了这说话的人一眼,也不与他多言,脚在长棍底端一踢,双手持棍,一棍落下,极为迅猛。那桌上四人躲开了,桌子却被一棍打的两半。

四人大怒,纷纷抽刀,却也不以多欺他,只出了一人与他对战,两人登时在茶馆里打了起来。

鱼儿几人看着,起先只觉得那进来的两人有些眼熟,还没认出来。待得那两人打不多时,屋外又进来几个穿白衣的人,一拥而上,与手拿乌金长棍的男人一起对付四个刀客。

众人方才想起,这正是在城外便碰到的,骑马围护白衣公子嚣张而过的那伙人。

原本两方功夫是旗鼓相当,然而白衣公子的手下人要多。四名刀客渐渐不敌,终被白衣公子的手下制服。

这四名刀客深深不服,被压在地上,仍旧怒喝:“你!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有两人捡起这四名刀客的佩刀,扔到了茶馆外边,一行人松开他们,不与他们逞口舌,只冷喝道:“识相点快滚!”

四人佩刀被扔了出去,再者寡不敌众,羞恼难当,却也无可奈何,满含怒气的出了茶馆。

这四人出去后,那白衣的清秀公子才缓步进来,仍旧拿着那把白羽扇,悠然轻扇,语带不屑道:“真是什么人都有胆子来天下会武,鱼龙混杂,却也尽是杂鱼,难见真龙。”

那手持长棍的人嗤笑道:“他们都是蝼蚁,又哪里算得上鱼。”

这白衣公子微微一笑,说道:“说的也是!”

这两人正说话,其他的手下已经过来到鱼儿几人桌前,驱赶八人,又有几人站在那桌子拼就的高台前,叫那说书人下来离开。

天下会武(三)

先前两伙人打斗,茶馆里大多桌子都被打坏了, 到处是桌腿木屑。那一行人唤出伙计来清扫, 又搬了张桌子到茶馆正中,取过椅子, 用帕子擦净, 方才让那白衣公子坐, 一行人十来个人伺立在他身后。

走到鱼儿桌前这的人也是那白衣金冠,手持长剑,傲然说道:“喂!你们速速离开!”

花莲折扇轻摇, 轻佻嘻笑:“我们不离开,你又如何?”

这人把面孔一昂,冷笑:“不要自讨苦吃!”

那白衣公子听得动静, 眼睛往这边斜扫, 原本只是极其随意的往这边瞥的一眼,目光却不由得在鱼儿身上停住了。

他眼睛一亮, 笑意灿然, 向一旁持着乌金长棍的人叫道:“修道。”

这名修道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明白了自家主子意思,微一颔首, 旋即朝鱼儿那桌走去。

鱼儿桌前这喝叫的人手中的剑已拔了半尺,他见众人悠然坐着, 仍是不动,正要出手。修道从后而来,拍住他的肩, 示意他退开。这人一愣,这才收了剑,立在一侧。

修道走到鱼儿身前,朝她作一揖,说道:“不知姑娘从何处来,是哪门高徒?”

这人将桌上几人都忽视了,直接问向鱼儿。鱼儿皱了皱眉,心生不悦,不睬他,像是一旁没这个人似的。

那立在修道身后的属下冷喝道:“问你话呢!”修道立起手来,示意那人收声。

花莲觑眸。他是个男人,瞧见那白衣公子往这看的眼色,便清楚了那公子是个什么意图,心中冷笑:“是个什么货色,也敢来打小鱼儿的主意。先前路上嚣张就险些伤着小鱼儿,现在还敢恬不知耻的前来聒噪。”花莲心中颇有一股狗彘要来拱自家水灵灵的白菜的怒意。

先前这白衣公子未碍着他们,他们也就没将这些人当回事,权作看戏了。然而此时这起人跑过来问询鱼儿,江湖中人虽不拘小节,但对初次谋面之人也讲究个礼性,哪有人不自报家门,反倒仰面就问一个姑娘家从何处来,是什么门派的。居心不良,且太傲慢了些。

花莲笑道:“岂不知问询他人之前,得先自报家门。”

修道斜眼看了眼花莲,却对着鱼儿说话道:“我们公子是洛水宁家的公子。”

花莲正要冷言回语,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插进来,说道:“哦,我们小姐是燕山鱼家的小姐。”

八人看去,见说话的正是先前站起,走到那桌子拼就的高台边的清酒,她不知何时已站在鱼儿身后。

起先两伙人在城外相遇,一来那宁家的公子一行人走的快,对路上行人也未注意,二来清酒几个被那降龙木落下扬起的灰尘弄的灰头土脸,清酒和鱼儿更是被扬了一头木屑,是以即便清丽不比寻常,也因形容狼狈而不被注目,所以现在这修道没认出来鱼儿几人就是城外拦路的八人,也不知道自己早早的就将这起人给得罪了。

修道听清酒说话,还以为她是在认真相答。唯有花莲几人知道,清酒这是一本正经的乱扯。

修道一番思索,没听过什么燕山,更没听过什么鱼家,他道这姑娘清灵之姿,风致出尘,定然是个名门后裔,岂料压根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心中略起轻视,微一沉吟,又觉得是清酒在说谎,刻意隐瞒鱼儿身份,便道:“什么燕山鱼家,压根就没听说过!”

清酒道:“什么洛水宁家,压根就没听说过!”

修道浓眉一竖,昂然道:“我们宁家可是洛水一代的武学宗师,人所敬仰,一手松涛掌,闻名天下,谁人不知,哪里来的村妇,竟而一点见识也没有!”

清酒道:“我们鱼家可是燕山一代的武学宗师,人所敬仰,一口胡云术,闻名天下,谁人不知,哪里来的蛮子,竟而一点见识也没有!”

鱼儿听得,禁不住噗嗤一笑,瞧清酒站在身旁,悠然戏弄修道,口里没遮没拦,当真是胡云胡语,悄然娇嗔一眼,便是这一眼,羞意半露,媚丝轻遮,柔意当先,灵秀蕴底。

那宁家公子一直在旁注视,看到这一眼,眼睛一觑,眸光更炙三分。

一旁厌离几人也被清酒的话逗笑了。厌离倒还好,微微笑着,算是矜持。唐麟趾和花莲几个已为之绝倒,趴在桌子上捶桌。

修道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被戏弄了,羞恼的脸红脖子粗,怒喝:“你这女人学我说话!”

清酒道:“你这匹夫学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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