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大惊失色,走上前来,问道:“少主,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见教主?”
宁顾转过身来,双眸湿润,泫然欲泣,愤恨道:“贼人暗闯入洞,想要乘乱偷袭义父。义父让我回教坛带人手过来,谁知我才脱身出了补天阙,义父已启动了机关,与那些贼人同归于尽。”
几位长老勃然大怒,直喝道:“是名剑山庄和九霄山庄的人!是君临和燕悲离上来啦!好啊!害我教主,此仇不报,枉自为人!”
宁顾却摇了摇头,她道:“并非是两大山庄的人。”
几位长老皱眉,不能相信:“他们已明目张胆的攻上凤鸣山来了,少主不知道么,不是那伙人,还能有谁有能力敌得过教主!”
宁顾道:“是玄机楼。”
“玄机楼?无月教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和我无月教过不去!”
宁顾道:“那各位觉得玄机楼为何无缘无故的告知义父那姑娘的下落!”
“玄机楼神通广大,怎会不知道那姑娘与名剑山庄和九霄山庄的关系。那姑娘才在名剑山庄救下群豪,义父劫了她来,难免成为众矢之的。然而义父是什么性子,诸位长老都知道,就算是清楚这些,义父也不会在意,事实就是如此,义父将那姑娘捉回了无月教,关在补天阙内,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
“两大山庄联手上山,玄机楼正好趁乱出手,杀了义父,让无月教和两大山庄死斗,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倘若不是我在这,瞧见经过,今日无月教教坛便要尸骸遍地。”
几大长老面面相觑,一时难言,良久,一名长老躬身道:“教主已死,如今无月教上下听少主号令,此时教众还与两大山庄厮战,按少主……按教主意思,如今我们该如何退敌?”几位长老虽是任轻狂的心腹,但因宁顾的杀伐果决,也不敢因她年纪轻轻,而对她有所轻视。现下任轻狂已死,他们虽有疑虑,但大敌当前,退敌为先,也来不及多想,便要让宁顾担当大局。
宁顾道:“两大山庄上山来,不过是为了往日恩怨,为了救那姑娘,我已将那姑娘放走了,义父也已葬身补天阙,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为难无月教。传令下去,让教众罢手,不必抵抗,日后遇见玄机楼的人,格杀勿论!”
几位长老大惊,不以为然:“教主,铲除玄机楼确是理所应当,但现下放弃抵抗两大山庄的进攻,这如何行,云惘然,燕悲离和君临来势汹汹,倘若放弃抵抗,那不是坐以待毙么!”
宁顾说道:“两大山庄‘仁德正直’,在江湖中行事一向正派,不会没有缘由伤害毫不抵抗之人,落人话柄。”
“可是……”
“照我说的做!”
“是……”几位长老匆匆离去,去教坛传宁顾的命令。
宁顾伸出手指抹干净眼角的泪痕,脸色一如先前,平平淡淡的,不起一丝波澜。
忽然雪地里起了一道声音,说道:“玄机楼好心告知消息,无月教却过河拆桥。宁教主当真是无
情,就不怕我将你袖手旁观的事传扬出去。”
宁顾回过身去,那雪堆上站着两人。左侧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长发雪一样的颜色,眉心朱砂分外夺目。站在他身旁的人一身夜行衣,头脸都蒙着,只露出斑白的两鬓和一双锐利的眼睛。
宁顾道:“楼主不是说一向爱助人为乐,怎么现在倒找人不痛快了。”
那白发男人笑道:“教主的不痛快,便是教主仇人的快乐,这样一来就是对教主仇人的相助。”
宁顾斜乜着他,眸子里泛着凌冽的寒光,她道:“你大可以试试。”
男人摇头叹息道:“我还以为经此一遭,玄机楼和无月教便能成为朋友,倒没想到教主转头就将玄机楼卖了。”
宁顾冷笑道:“只可惜,无月教不是任人使的枪。”
话音一落,宁顾身后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匹人来,对其行礼道:“教主。”
那男人不慌不忙,问道:”教主这是什么意思?“
宁顾朝那两人抬了抬下巴:“想要看戏?搅了无月教的水,再想独善其身,是不能够的。”宁顾身后一行人遽然间拔出武器朝那两人攻去。
这两人纵身后退,眨眼间退去数丈,身法迅敏。那黑衣人不弱,白发男人更强。
宁顾抬了抬手,淡淡道:“不必追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离去许远。
两人在雪地上飞驰,身形如游隼,迅疾利落。白发男人望了眼背后,摇头笑道:“这女人竟比任轻狂还不好操控。”
那黑衣人道:“女人一向比男人多个心眼,你能指望她比任轻狂好对付?”
男人说道:“她听不听话都不碍事,反正要查的事已经能确定了。”
男人看向身旁的黑衣人,又问:“九霄山庄的人就在前山,你不打算去瞧瞧?”
黑衣人不答话,白发男人一双眸子笑着觑起。两人不再说话,身形隐在山林之中,几息间便不见了。
清酒带着鱼儿回了前山去,走到半路遇着了寻着踪迹过来的阳春四人。
阳春和唐麟趾救出了厌离和齐天柱。两人虽受了些内伤,倒也不严重,一路上听说了清酒三人捉捕美人骨的事,知道清酒蛊发,又连日赶路,心中十分担心,直到见到清酒和鱼儿两人安然无恙,才算是放下心来。
阳春道:“君庄主他们还在四处寻鱼儿呢,我们要不要过去通知他们一声。”
清酒道:“他们专程为了鱼儿而来,费了这么大的力,自然要见他们一见,当面谢谢他们的。”
鱼儿先前听清酒提到九霄山庄和名剑山庄来了,便非常在意,她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知如何面对九霄山庄和名剑山庄的人,不大愿意去见他们。
清酒眸光掠过她的神色,话语一转,向阳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鱼儿他们受了伤,还是要先缓口气。阳春,你去告知君庄主和燕庄主,鱼儿已经救出来了,但是受了些伤,先下山去了,不能当面道谢,多有得罪。”
阳春手指头指了指自己,道:“啊,我去啊?”
清酒道:“我去?”
阳春连忙摆手,笑道:“我去,我去!”
一溜烟的往无月教的教坛去了。
清酒一行人下了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鱼儿旧伤未愈,又遭任轻狂这一番折腾,清酒是想将她早日带回七弦宫治疗,但一件件事下来,根本不让人喘气。清酒知道众人需要歇息一下,便不急着往扬州赶。
虽然莫问不在,但鱼儿已经会配一些简单的治疗内伤外伤的药。她写过药方后
,齐天柱便按着方子抓了药来。
鱼儿有模有样的给厌离几人把过脉后,拿着药材忙进忙出。厌离三人已经去歇着了,清酒坐在鱼儿碾药的房里含笑望着鱼儿忙活。
鱼儿从唐麟趾的房里把完脉回来,迳直走到清酒跟前,伸出手来。
清酒以为她要跟自己要什么东西,歪着头不解的看她。
鱼儿抿了抿唇,直接捉了清酒的手腕,把住她的脉。
她听唐麟趾说了清酒蛊毒提前发作一事,直昏睡了三日才醒,未能歇上一口气,又连忙赶到凤鸣山来。
鱼儿哑声道:“我总是引来麻烦,却不能自己解决,惹得你受累。”
清酒笑了笑,说道:“什么是麻烦呢?鱼儿,于我而言,这些并不是麻烦。”
鱼儿正给清酒把着脉,离得清酒极近。清酒身子向前微倾,伸出手指碰了碰鱼儿的脖颈。
任轻狂掐出的手印还在上边,鱼儿皮肤很白,那印子通红,到现在还没消。
清酒道:“我倒害怕鱼儿嫌我来的不够快呢。”
清酒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鱼儿皮肤上。鱼儿觉得似有一股细微的电流蹿向心脏,太快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心窝处就泛上来一股酥麻的感觉,四肢百骸说不出来的奇怪。
鱼儿身体不由得颤了颤,往后躲了一下。
清酒一愣,问道:“有些痛吗?”
鱼儿待要说不是,却又不好跟清酒解释自己这不自在,便点了点头,脸上稍微有些红了。
清酒道:“麟趾那里有治疗外创的药,我去拿来给你擦擦。”
清酒正要起身,鱼儿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又按了回去。
清酒笑道:“怎么了?”
鱼儿正色道:“过一会儿,我自己去找她。现在你的伤要紧。”清酒的内息有些短促,不似以往那般绵长沉厚,许是旧伤未好,许是与任轻狂交手受了新伤,或是两者都有,不论怎样,鱼儿不会叫她放任不管。
鱼儿取了一丹瓶出来,这是莫问给她的药,过唐麟趾房中去的时候,唐麟趾将这交还给了她。她倒出一粒来,递给清酒道:“这个你先服下。”
清酒接过,转了转那丹药,说道:“这是莫问给你的那三枚丹药?”
鱼儿未答,算是默认了。
清酒心中一念闪过,笑道:“这药对我不一定有效,我吃了,也不过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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