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可真是巧了。”方督丞爽朗的笑笑,转身对着一旁的苏老板喊道,“老板娘!”
“总理,有何吩咐?”苏老板对着总理微微俯身,嘴角一直保持着微笑。
“再去取一把来,我们也要这扇子。”
“可是......”苏老板尴尬的笑笑,一双手习惯性的交握在一起,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这琉璃扇只有这一把。”
此话一出,大家都低头不语,彼此心照不宣的等着总理发话。
“总理,这扇子我不要了。”长飞大着胆子开口道,“我们去别家看吧。”
方督丞皱眉,想了想说道,“也是,君子不夺人所好。”
“不必了。”墨羽突然开口道,“既然长飞也喜欢这扇子,那就拿去吧。”
“墨老板,长飞并没有要夺您所好的意思。”长飞微拧着眉头,焦急着道。
“没关系,这把扇子且让给你。”墨羽看了一眼长飞,微笑着道。
“总理。”墨羽对着方督丞微微欠了欠身,然后牵起冷翊蒹的手,“我和冷医生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嗯。”方督丞挺直着腰板,摆出一副军人的姿态,威严的应了一声。
出了门口,冷翊蒹这才对墨羽说出了心中所惑,“墨羽,你为什么要把扇子让给长飞?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蒹儿,‘嫉妒心’是这世间最丑陋的东西。”墨羽看着冷翊蒹,郑重着道,“我走到今日这个位置,早已不知招来多少人的嫉妒。我现在正失势,想趁机踩我一脚的人大有人在。”
“况且总理这棵大树,我们惹不起。”
“可是长飞.....”冷翊蒹疑惑的看着墨羽,微微拧眉,“你对他可是有知遇之恩,而且我瞧着他虽然成名了,但对你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恭敬。”
“蒹儿,我们且去看看口脂吧。”墨羽答非所问,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化妆品店,“前面就是。”
“嗯,好!”冷翊蒹高兴着应道,一把反握住墨羽的手,与其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心情挺丧的,这篇文从开文到现在,数据一直都不好,留言也是少得可怜,其实安安很在乎留言的。
安安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大家不太喜欢这样的文风和设定,不过安安自己倒是很喜欢。
听别人说,作者自己喜欢的文,多半会凉,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第五十二章
一晃眼, 半个月的时间如同手中沙一般,从指缝间悄声漏过。
一入夜,冷翊蒹就会坐在窗户前,双手撑着下巴, 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
数着夜空中的盏盏繁星, 盼着时间能流逝的慢一些。
不出所料,长飞虽没什么唱功, 但凭着总理的一再栽培。人气一度高涨,风光无比, 险些有盖过墨羽的势头。
试药已进入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长飞的身体明显变得很差,嗓子也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影响。
每演出完一场,须得静养三日有余, 还需连着服用三副护嗓润喉的方子。
可这终究治标不治本,只要一日还吸食白面, 这嗓子的受损程度就会越发的严重。
因着嗓子原因, 今日这出戏演完后, 长飞就不能再唱了。
本以为这最后一场演出能顺利结束, 可终究还是出了岔子。
在临近结束时, 长飞不幸毒瘾发作。现场一片混乱, 引得观众们纷纷热议。
总理立马派人将长飞给扶到了后台, 然后着人即刻送回了墨家大宅。
白面这东西,本就先是在一些膏粱子弟间风靡开来的。所以对于长飞的此番症状,观众们一看便知是为何。
不过, 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因为吸食白面,甚至一度的被扭曲成奢靡享受的一种代表。
因着海关总长近年来大肆严厉执行禁烟条例的原因,这吸食白面才变得遮遮掩掩了起来。
不过那些个不知死活的纨绔们,只顾一时享乐,仍旧偷着摸着吸食白面。
墨家大宅,东院。
冷翊蒹正与墨羽倚窗而坐,俩人一边迎着窗外不时拂过的微风,一边下着棋。
“来,蒹儿。”墨羽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西瓜肉,喂到冷翊蒹面前,“吃一口西瓜。”
“别想着用吃的贿赂我。”冷翊蒹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手里捏着一枚黑棋,嘴角边勾着浅笑,“这局我可是赢定了。”
一个俯身,冷翊蒹将送到面前的西瓜肉给咬进了嘴里,汁水瞬间溢满整个唇齿间。
瓜肉不仅味甜如蜜,且冰凉爽口。这样的天气,吃冰镇西瓜真是太相宜不过了。
“嗯,蒹儿真厉害。”墨羽意味深长的笑笑,一双凤眼半眯着,眼尾微微上扬。
“你这人,怎么没羞没臊的。”冷翊蒹瞬间明白了墨羽的话中意,红着脸小声骂了一句。
“乖,再来吃一口。”墨羽又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西瓜肉,作势要喂到冷翊蒹面前。
“你也吃一口。”冷翊蒹一把握住墨羽的手,将西瓜肉推到墨羽嘴边。
墨羽微微一笑,将西瓜肉给吃进了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甜吗?”
“蒹儿喂我的,自然最甜。”
“你这张嘴呀,该去说相声才是。”
“也可。”
“对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如若这局我赢了,你晚上得带我去明膳楼吃好吃的。”
“嗯,这个自然。”
“我还要吃那个东边儿菜。”
“好。”
正当俩人谈笑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顺着声音,俩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门口。
“墨老板,冷医生,不好了!”婢女站在门口,不住的轻拍着胸口,气喘吁吁着道,“长飞少爷他....毒瘾....发作了!”
“他人现在在哪儿?”冷翊蒹猛地站起身来,看着婢女急切着问道。
“已经回东院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
“蒹儿。”墨羽也跟着站起身来,微拧着眉头看着冷翊蒹,“我同你一起。”
“嗯,好。”
东院里,长飞依旧被用麻绳捆得严严实实,嘴里还塞着一块棉布。
以防一个失控,咬了自己的舌头。
备受毒瘾折磨的长飞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嘴里不停的痛苦呻丨吟着。
一张脸白得跟个死人一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
脱了戏服的长飞,只穿了一套雪白的缎面内衫,汗水将胸口浸湿了一大片。
“让我死.....让我去死.....”长飞叫的喉咙都哑了,不时用脑袋去撞床头,“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长飞少爷!您且忍忍啊!”婢女紧紧的抱着长飞,眼泪婆娑着劝道,“冷医生已经在给您煎药了,马上就好!
“呜呜.....您快别作践自个儿了。”
不知喊了多久,长飞终于没了力气。奄奄一息的蜷缩在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雪白的床幔。
额头早已被磕破,鲜血顺着脸颊一路蜿蜒到下巴,最后滴落在了雪白的衣领上。
迷迷糊糊间,长飞被人强行灌了一碗黑色的药汁。
这药汁即便再苦,长飞却早已麻木,识不出其中味。
喝了药汁后,长飞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并且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不要.....不要打我!”长飞眉头紧锁,紧闭着双眸,嘴里不停喃呢着道,“班主,长飞知错了....”
长飞猛得睁开了双眼,一对眼珠瞪得如铜铃般。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静静的躺在床上良久,待呼吸平稳后,长飞强忍着浑身的乏力感,从床上坐了起来。
“长飞少爷,您醒了!”婢女已经守在床边好几个小时了,困得打起了盹儿。听到动静后,这才睁开了双眼。
“给我备些水吧,我想沐浴。”长飞机械的开口说道,目光冰冷的平视着前方。
是该为自己搏一搏了,否则定会后悔一辈子。
“好,好。”婢女连连应着,欢喜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
入夜,月光皎洁如水,漫天的星子密布夜空。
总理的小轿车刚停在了府邸门口,便有一士官疾步上前。
“总理,长飞已在前厅等候您多时了。”士官挺直着腰板,向着总理敬了一个军礼。
方督丞一听,眉头不由紧锁,打了一个酒嗝儿,对着一旁的陈副官招了招手,“陈副官,过来扶我一把。”
“是,总理。”陈副官一步上前,双手扶住了险些没站稳的总理。
长飞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了,终于将人给等了回来。
“总理,您回来了。”长飞疾步上前,嘴角挂着讨好的微笑。
“陈副官,你先下去吧。”方督丞径直来到那张独立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对着陈副官摆了摆手。
“是,总理。”陈副官举起右手放在耳鬓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退出了前厅。
“长飞啊,你怎么没在家休息。”方督丞将双手搭在沙发边沿上,目光扫过长飞额头上的纱布,“这是还受伤了?!那就更该在家好好休息了。”
“谢总理关心。”长飞站在方督丞面前,俯身行了个礼。然后缓缓抬起头来,鼓起勇气道,“长飞深夜前来,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