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1次,你可想而知这个重生游戏我玩的有多么腻歪了。”
孔蒂彻底沉默了下来,果然他猜对了,光明神就是个变态,这样来来回回的重生,即使以前不变态重生多了也就变态了。
而这一切还要从光明神的第一世时开始说起。
光明神所经历的第一世和孔蒂现在遇到的情况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只是光明神没有重生的记忆,而一些小细节也有所差别,但大的历史事件是差不多的。好比诱惑女神海伦和锻造之神乌尔坎努联手假装投降,想要干掉光明神,结果克里斯临时倒戈,反而让光明神封印了孔蒂。
“当时第一世的克里斯背叛我的原因是?”孔蒂有点糊涂了,如果说后面的每一世克里斯都是情非得已,那么第一世呢?
“我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事实上这些年我数次的回到过去想要探寻真相,但事情过去了就没有办法再一模一样的发生一次。真的相信我,为了让历史重演,我尝试的次数连我自己都快记不得了。每一次你们的反应虽然都差不多,却总是会出现一些小意外,让故事彻底改变。控制都控制不住。”光明神看上去很绝望。
“你为什么要让历史重演?”孔蒂一直以为如果能够重生的话,他会把一切他觉得遗憾的事情都改变了,重演什么的这不是活受罪嘛。
“这就要回到我的故事里了,如果你肯不打断我听下去,你就会得到一切的答案。”
在光明神的第一世里,他封印孔蒂是为了保护他,希望他能远离法则的威胁,他相信孔蒂在他自己发明的神塔里能游刃有余并且理智的活下去。然后就是千万年后的故事了,孔蒂有遇到过孔令萱这个妈,也有没遇到过的时候,但无论如何,千万年后孔蒂都会想办法从神塔里出来。
收服乌尔坎努,去欧珀上学,游览海域,和学校里的朋友一起组成冒险小队,去大陆上探险,他们的足迹会遍布整个法尔瑞斯大陆。
第一世的卢切亚诺也会做出差不多一样的选择来拯救诸神。
“最后你会再次成神,然后才来神塔里面对我,当我们把一切都说开的时候,因为一个很小的失误,我会功亏一篑,然后重生。”
“每一世都是这样?”
“不,刚开始重生回去的时候,我想改变历史,想要改变一切,提早干掉法则这个威胁。但不断的重生,不断的改变,让我认识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第一世我们的选择也许才是最正确的。大多数我改变之后的未来都会彻底失控,你会死,真正的死亡,并且死的很早,特别早。即便你不死,结局也会很凄惨。”
“所以在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知道怎么样都是错误之后,你选择了让历史重演。”孔蒂尝试着链接了一下光明神的脑回路。
“是的,即便这个过程里有牺牲,有失败,有难过,但它的线路是最正确的,是真正用最小的牺牲换到了最大的回报。只要我改变那个小失误,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但天知道,我努力了多少次,无论我怎么安排,故事都回不到第一次了。”
历史会因为哪怕一个小小的石子的位置摆放不对都能被改变。
“无论我如何尽力挽回,未来都会失控,我只能一点点试验,安排好每一步。然后……”
“你迎来了这一世,与你的第一世近乎一模一样的选择。”孔蒂接下了光明神的话。
“是的,一模一样,孔令萱,孔二,他们都出现了,但是过程还是变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光明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崩溃,“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试验了无数次!”
“哪里变了?”孔蒂一愣。
“你不该这么早见到我。你还没有去西精灵界,没有在人界驻足,没有在兽人界打仗,没有发现法神界其实就是天界,更没有找到冥域的入口。你第一世来面对我的时候你已经成神了,现在的你却只有8级。你需要详细的告诉我你出生的整个过程,我好来判断哪里出现了问题。”
“为什么?好让你再重来一遍?”
“是的,我们必须达到第一世的结局,然后由我改变关键的时刻。”
“不,我拒绝!”孔蒂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再转世的那人也不会是我了,他会是一个全新的孔蒂。而现在这个孔蒂,也就是我,我不想死,不想消失。”
“但是……”
“没有但是。我不知道未来我会遭遇什么不测,我只知道我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而且我个人最欣赏的还是卢尔的计划,你这种不断重生的计划让我感觉很不好。怎么说好呢,就像是你不断的想要攥住手里的沙子,却会发现沙子只能越来越流逝。你对整个命运的控制欲越强,反而越容易让事情出轨。”孔蒂觉得这才是问题所在。
“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支持卢切亚诺的计划吗?”光明神环胸冷笑。
“你尝试过,我可以很肯定,甚至我猜你也阻止过,你都失败了。但是这一世不一样,即便计划一样,过程也是不一样的,你没经历过这个计划,怎么知道会不成功呢?”孔蒂诚恳的看着光明神,“无论如何你都达不到完美的与第一世一模一样了。而且你真的觉得第一世就是完美的吗?如果完美就不会失败。不要告诉我只是一个小失误,既然有失误的存在,就证明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光明神抿唇:“你知道吗,你也有很多世都说服了我。”
“但最后我还是输了。”孔蒂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很是平静,“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再尝试一下。”孔蒂的性格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说的好听点叫坚持,难听点叫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
光明神长叹一声:“那你加油吧,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会在下一世再见。”
“说起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坚持不和我做兄弟。”
“很多种理由,最简单的理由是第一世咱们之间不是兄弟,而且是由你在坚持。至于你为什么这么坚持,我就不知道了。一如之后的很多世都是你在坚持要和我兄弟相称。说起来,我们也有过兄弟关系十分和睦的一些片段。”
“但那些都是不是我。”
70最后一份辞职报告:孔蒂。
等孔蒂把光明神装书里带走之前,这事儿对于他来说就算是结了。
“那我们呢?”海伦娜站在神塔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孔蒂,她以为从孔蒂答应来找光明神开始,孔蒂就算是再一次重新回到了队伍里,没想到他就只是来晃一圈就准备功成身退了,这不科学!
孔蒂耸肩:“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hon,我累了,退休了。”
“这种事情还有退休一说?”海伦娜就差直白的说“求别闹”了,她根本不相信孔蒂能放手,也不想孔蒂离开。
孔蒂很认真的想了想,提出了新的意见:“那‘辞职’?”
“……”这不是换个说法的问题啊混蛋!
“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精灵族,不对,是魔族,我有学业要考虑,有家庭要照顾,还有关乎整个魔族的名分问题等待我去重新证明,我可是很忙的。”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魔族再不用担心被光明神一系挤兑,孔蒂自然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恢复他们正儿八经的身份,正好孔蒂现在在欧泊上学,等上了个二年级,他们就可以选修一门与自己未来就业方向有关的科目了,好比炼金术师什么的,而孔蒂打算选择了当个种族研究方面的学者,以东精灵界其实是魔族为切点,震慑整个学术界。
“所以你就要抛下我们了?”海伦娜可不管那么多,她一直固执在一件事情上——孔蒂要离开他们,“当年把我们聚集在一起的是你,现如今说抽身而去便抽身的也是你,你忘记你当年的承诺了吗?”
孔蒂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的呼出,然后才平静的对海伦娜道:“真正忘记我们当初为什么集结在一起的是你吧,海伦?”
“你说什么?”海伦娜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现了问题。
“我们当初为什么走到一起?目的是?”孔蒂提问。
“推翻光明神伪善的统治。这个世界对待我们一点都不公平,我们都是神,为什么要因为一些奇怪的理由而别人定义,被区分为邪神和善神?就因为魔法元素?头发和眼眸的颜色?又或者是对待床事的开放程度。这不公平,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真正危害世界的事情,我们不应该被这么对待!”海伦娜一直记得这些话,记得那些年里心中的愤愤不平。
“是的,我们不应该仅凭一些外表特征就被否定。我们总是被误解,被偏见,被质疑。但是看看现在这个社会,魔族甚至是被追捧的存在,我们已经成功了……”
虽然还是会存在误解,但情况已经比过去好太多了,只要继续努力,世界会越变越好。
“……而且光明神现在就在我的契约书里,每隔两天我就可以命令他做一件事情,我们已经不需要推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