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行礼,这次却是真将孔宣和恒微两小也给带走了。
鸿钧见太一眼睛不离自己,却是微微泛红,却是心中叹了一叹,对他招手道:“怎地,为师合道你就流泪贺我?”
太一沉静了下,却是垂眸低低说:“师尊觉得当贺?”
他这时想起自己在混沌之中时,师尊在提到魔神鸿钧已死的话来,再听师尊合道,如何也说不出恭贺的话,只觉百感交集,已不知心中到底是何许滋味。
鸿钧见太一变成五岁时的模样,却见他眼神如何也不复自己在他梦中所见那般天真,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捏,又在他额头间轻轻一吻,“如何不当贺,你看那三清,从盘古元神之一,再到有名有样,再到脾气秉性各不相同,但之本质,如那青莲一样,虽然三分,还为青莲,还为盘古。”
“我身合道日后虽然不只是我,但天道也不只是天道,亦是我,将无所不在,无所不掌,虽然我不得解脱,但比之日后成圣却要受限于我之人,你却说,哪般是好?”
“我在混沌之中是魔神鸿钧,在此时是圣人鸿钧,在合道后为天道鸿钧,不管过去此时来日,我总是鸿钧,仍旧是你师尊;一如你虽然来自后世,但你昔日是人族太一,此时为妖皇太一,明日之你,难道就不是你了?”
言言切切,太一如同大梦乍醒,原本放在体内祭炼的东皇钟瞬间作响一声,却是脱体而出,钟身青紫带金,却又化一人,对太一稽首道:“闻太一见过本尊。”
言罢只对太一微笑,也不看太一,就化为东皇钟飞入他的体内。
鸿钧却是拍手一笑,看着太一有些呆滞而显得呆萌呆萌的小脸,顺手一捏,赞他道:“平日夸你一千次有余,今日却是最让我骄傲不过。”
可虽是笑,心中却仍是一叹,暗恼自己先前将那斩三尸之法告诉了太一,如果他有所感,有所悟,就自然而然斩杀善念,日后若真得道也只得继续在这条道上走下去。
太一这才笑了笑,眼神之中带着五六岁时,鸿钧在他梦中才有的童真,环抱着鸿钧的脖颈道:“师尊,梦里的人是你,对不对?”
因断了过去,也就自然而然地知道了谁去碰了他的过去。
鸿钧微微颔首,眸光却在他的唇上流连,低低道:“若不看还真不知太一居然有那么些东西没有教过师尊。”
太一却是微微一笑,就着环抱着他脖子的姿势变为自己本身的模样,金眸光彩更盛,却是含着些故意的媚态凑近鸿钧,恣意笑道:“自然,这次却是不能让师尊再偷偷行事,不然徒儿却是真真不孝……”
音落两人口舌交缠,太一却是将自己过往所有本领全部拿出,两人在云床上翻滚起来,发丝交缠。
太一眼见鸿钧阖眼享受,任由自己予取予求,当下眸眼微红,却是手起手落,将鸿钧与自己交缠的一段发丝削断,收入东皇钟内。
在此时明悟,也还不晚。
放开鸿钧的唇,他凑在他耳畔低声道:“师尊,你化为魔神的模样,可好?”
鸿钧微微起眸看他,只见他笑意入眼,可欲念却是遍布面上,怎不知他所想,却是毫不犹豫地就化为魔神姿态,覆在他身上,学着他先前那般凑在他耳边道:“我在你梦中,可是学了好些的东西,自然不会让你笑我。”
太一不禁一笑,看他的眼睛却像是邀请,又像是有其他含意。
※
翌日的洪荒照样既是生气盎然,又是遍地血色。
天道之恩德虽让洪荒休养生息,却不能掩盖那场大战对洪荒造成的疮痍。
太一站在昆仑最高之处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是冷静地想,原来圣人合道,却没有改变这洪荒一丝一毫。
茗茶感应到那后土与玄冥两祖巫前来,将两人接入寰宇境内,然后就循着太一而来,原本当禀告,只昨日在大厅之上,他也是与三清两小一同退下的,自是知道太一今日的心情想必不会多好,因而看着他的背影也不想打扰,只静静等候。
太一知他前来也不回头,只是将手中的发丝放回到东皇钟内道:“只来了两位祖巫?”
茗茶道:“正是,且皆是雌性,眼下已在大厅等候。”
太一想了想道:“请她们稍等片刻,我这就来。”
鸿钧离开,今后怕是再也不会来这寰宇境,他却是不想搬出去,只是不知三清的打算,今日还要与他们两人相商一番。
茗茶见他转身却是眸眼一骇,接着低眸不敢再看他。
太一知道这是为了何故,也不禁轻笑了下,任他先行离开。
他知三清今日也不会修行,便用神识传音三人,接着就到了三清同|居的竹楼,而元始此时正端茶欲引,见他不请自入的那瞬差点呛到,咳嗽几声后,他不禁迟疑道:“师兄,这样可好?”
太清满不在意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我是没打算找伴儿的,估计师尊以后也没这机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元始:“……”
好吧,当时人的师兄您都这样洒脱不在意了,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可不想太一下一瞬就对他眨眨眼道:“你那次可有享受到?若是没有我倒是有东西给你看。”
享受?东西?
等看到太一真将一卷东西放到他面前,他接过打开一看,却是立刻红了双颊,眼睛都知往什么地方看去!
通天听到动静从丹房和太清一起出来,见元始手中拿着东西就先凑过去一瞧,接着也呆立当场。
太清见状立刻看向太一,等看到太一的模样以及他那毫不在意的态度和此时又洋洋得意的笑容,心里咯噔了下,也凑过去瞄了一眼,接着也是没逃脱一个石化的下场。
不过他毕竟是当哥哥的,定力还是有所不同,缓和的也快了一些,再看太一却是没好奇道:“大师兄你真是好没道理,为何拿这东西给我们看?”
太一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也许总有用到那日,这可说不准。”
接着从呆呆的元始手里拿回来却是打趣他道:“看来你那次是没享受到了。这是我画给我三弟扶桑的,想那龙族个个都是淫行深植,我怕他吃亏,又或是被那笨龙欺压过分才画了这个,给你们瞧一瞧,也好让你们知道我可是不比帝俊差。”
通天这时才回过神,先是传了道灵气安抚下快要暴走的二哥,一边没好气地对他道:“五师弟那是用在正经地方了,可不似师兄你……”
“我不是说了?或许你也有用到的那天。”
元始却是突然回神看着太一道:“原来不是送我的,却是大师兄你太小气,只想着自家弟弟却不想着我这师弟,这东西我却是要了。”说罢就从太一手中夺了回来,速度之快的丢入自己的诸天庆云,接着将庆云关闭。
太一:“……”妈蛋!这小子的俩兄弟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及,你要多倒霉才要连续遇到两次红尘劫啊?老子画的那是男男好吗!
不过给就给了,不过一卷春宫而已,却是拍拍屁股起身,接着对太清道:“师尊走了,帝俊那厮你们知道的,你们不会也打算跟我分家吧?”
话音是正常,只是表情看上去却有那么点可怜巴巴地。
太清心里一叹,师尊不在他也不客气了。“师兄你还有点师兄的样子吗,你这么看着我们,我们很为难好吗?”
万一师尊知道,我们压力很大好吗!
元始也是哼道:“自然是不会搬的,好不容易弄的这么舒服的地方要是搬了岂不是便宜了你?要是帝俊再回来,岂不是又要让这等好地方给你们毁了干净?”
太一不禁瞥他:“谁说我一定会和他打架了?我们两个可是有很久没打过了,别说的我和他像孔宣和大鹏似的。”
元始道:“……屠杀魔龙那天,谁踹谁?”
通天道:“那天谁又踹回来谁?”
太一:“……”他突然觉得师尊一走,这哥仨就无比嚣张起来了啊!
不过确定三清不走,他也不再留,毕竟那边有客在,茗茶那边也应该是茶点果子都上了,再不去却是礼数上过不去,当下直接消失。
待他走了,太清眸光烁烁地看着元始,一脸的不认同道:“好端端的,要他那东西作甚?”
通天也是跟着点头,“看一眼都觉得心跳躁动的厉害,脑子里都差点……”差点蹦出来昨天他们大师兄与师尊行事的画面,简直太不和谐了好吗!
元始却是对兄弟一笑,“他拿这东西戏弄我们,如果就让他这样轻飘飘地走,岂不是难出这口气?待下次面见师尊,我就将此物交上去。”
太清眉头一扬,唇角带笑,曰:“大善!”
通天一扫刚刚的羞赧,同样拍掌道:“妙哉!”
此事却是就这样应了下来,太一在洪荒画的第一幅,同样也是洪荒的第一幅春宫图就此定下,只是却是男男之道。
后土与玄冥初入寰宇境和伏羲兄妹上次来时一样,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待茗茶前去禀报一走,玄冥就啧啧称奇道:“果然是圣人老爷住的地方,只是我今日怎么观那圣人老爷的祥云紫气离开了这地方?难道是换了别的地方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