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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萨罗人鱼/华莱士人鱼 (海先生)


  
  空气里里充斥着浓重的烟酒味,加上可想而知莱茵将我囚禁在这是要做什么,就让我感到十分作呕。我的胃液翻涌着,真的有点想吐了,甚至感到有点喘不过气。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令我措手不及的事在大脑皮层里犹如烟火般噼里啪啦的爆炸,我攥起拳头狠狠的拉拽着锁着我手腕的金属环,企图将它弄开,可我得到的仅仅是腕部尖锐的疼痛和金属清脆的撞击声。但我很快冷静了下来。
  
  我不能再弄出点什么动静,以免把莱茵招来。我四下望着,发现床的内侧有一扇窗,外面的天色已经入夜了,能看见邻近的船上的灯光,武装人员来回巡逻的身影。我得想办法逃出这里,等到人最疲劳的时间段,设法从这扇窗逃出去。
  
  这样想着,我抬起脚,试图用比较坚硬的脚跟撞击窗户,可我感到我的腿软绵绵的,压根抬不起来,躯干也没什么力气,就像被乙醚麻痹的征兆。我不禁想起致使我昏迷的脖子上的刺痛,注射进我血管里的麻药还在作祟。也许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我才能恢复力气,谁知道会不会持续半天到一天!我等不了那么久,必须得迅速的让药效褪去才行。我得加速我的身体代谢,使自己排泄或者出汗。
  
  见鬼,我可不愿意拉在床上弄得屎尿一身!于是我只能实现后者———让自己出汗。我的思绪本能的像一只跃向大海的鱼类一样游向了阿伽雷斯,因为事实上想关于他的某些事是让我出汗最迅速的方法。
  
  是的,“某些事”。
  
  天知道该死的我多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回忆那些情景,可我只能这么做,生理刺激总是比任何痛苦或者恐惧,让人肾上腺素上升的更快。
  
  我静静的躺在那,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张开嘴吐息,就像在等待着一个吻。我想象着阿伽雷斯正俯身压在我上方,正在黑暗中盯着我,在我敏感的脖子和喉结上舔吮着,这几乎立刻使我呼吸有些急促,身上发起热来,并下意识的把腿分开了点,任由那条臆想中的粗大滑腻的鱼尾擦过我的大腿内侧,与他进行深入的结合。
  
  莱茵也许说的对,我真的有点被阿伽雷斯干上了瘾,连我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我那垂软的玩意儿很快颤抖的硬了,汗液慢慢的从我脊背上沁了出来。该死的,多点汗吧,再多一点!我努力聚起一丝力气转动手腕,并屈起膝盖踹那扇窗子。我得令自己脱臼,那样我才可以从这幅手腕里挣脱出来,可我感觉到我的手臂肌肉在发颤,双腿也是。这样的出汗量远远不够,得像经历过百米赛跑那样浑身大汗才行,要是我的双手能动的话也许我能办到,但可怜的是,我只能凭借想象折腾自己。
  
  “阿伽雷斯……”我攥紧拳头,不自觉的在心里低低呼唤着,再次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仔细回忆着那些情景,甚至仿拟与他结合时臀部在床上律-动的频率,汗液渐渐沁湿了被褥。
  
  我不知道阿伽雷斯与我之间建立的联结能否让他感知到这一切,但假如他能感应到,我的状态一定会让他非常兴奋。
  
  在这种时刻尝试理解他的想法实在令我非常羞耻,因为那就好像臆造出了一个阿伽雷斯,并通过他的眼睛看着我自己。我猜想阿伽雷斯也许对我怀着类似亚当情结般的情感。他让我携带着他的基因生根发芽,亲自陪伴我最脆弱的幼年期,然后在多年后像收获果实一样占有了我,现在又一点点的成功侵入了我心里,让我无法自拔的沉陷进他的怀抱。
  
  我甚至终于明白了当我出现他面前的时候,给他一种怎样的感觉。也许我在船上的水库里第一次,当然,只是我认为的第一次,尝试与他交流时做的那些行为(该死的我还想取走他的精子!),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他养育的小家伙既不认识他了,却又在不自觉的勾引着他,而且是三番五次的这样做———
  
  在他处在发情期的巅峰阶段。
  
  想一想我竟然深海实验室里,在他从底下的玻璃窥视着我手-淫时脱光了衣服,想要告诉他我是个男人!这是一件多么搞笑而又刺激他的事!
  
  老天,我竟然完全没意识到那个时候,我就是在玩火自焚!
  
  不过,我又该怎么意识到呢,因为我的确,将他彻底的在脑海里抹去了。
  
  我懊恼的回想着这林林总总的一切,忽然一种电流般的颤栗感从脊椎骨上掠了过去,令我猛地大吃了一惊。这种感觉我是曾经经历过的,那就是身体变异前会发生的征兆。我的发情期要来临了,而且也许是被我自己人为提前了。不,该死的!可别在这个时候!
  
  见鬼!
  
  我在心里慌乱的祈祷着,可身体压根不听使唤的升起了跟上一次同样的动静,而且比那次更加急剧,不知不觉我已经汗流浃背,身体竟因这样的刺激而慢慢恢复了力气。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件坏事,但同时也是件好事,我咬着牙关与体内犹如黑洞般的强烈欲求苦苦抗争着,聚精会神的开始令自己脱臼。这个过程非常疼,但这是我唯一获得自由的办法。将拇指并拢到掌心,脚趾并拢增加与床的摩擦力,然后猛烈的晃动拉扯着手铐,撞击自己的虎口,如同锤子砸击手指的剧痛一次次袭来,令我差点就要晕厥过去,但我立刻便听到骨头错位的两声闷响———
  
  我的拇指底部呈现出一种畸形的弯曲角度,折贴在了手掌上,指缝间生长出来的蹼膜可怜兮兮的耷拉在手背上,就像一双萎缩的鳄鱼爪,噢,还是奥尔良烤鳄鱼爪,因为我的手非常红。我噙着疼出来的眼泪,禁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却在抽搐,如果有人现在看见我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吓个半死,我一定比厉鬼笑的还难看。
  
  但是更令我开心的是,我的发情期似乎因疼痛而提前结束了,尽管也许是暂时的,但至少它不必像上次那样折磨我整个晚上。
  
  小心翼翼的将手从手铐里抽出来后,我又将拇指按在床板上,深吸了一口气送它们归了原位。这次的疼痛比脱臼还要命,我咬着床单几乎惨嚎起来,但所幸的是不争气的眼泪也被疼得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头上滴下来的斗大汗珠。
  
  该死的,这个时候倒出了足够的汗了。Fuck,Fuck,Fuck!
  
  我在心里大骂着捉弄我的老天,甩了甩红肿着、但好歹没报废的双手,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站起来,身后的舱门传来“啪嗒”一声响声,吓得我打了个哆嗦,心里大叫着糟糕。回过身去,我果然便看见莱茵从门外走了进来,并在目光落到我身上的瞬间,反手锁紧了舱门。
  
  “你怎么了,德萨罗,你的眼睛,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出乎我意料的是,莱茵并没有首先因我脱身而感到惊愕,而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着我的脸上下打量起来。我下意识的朝左侧的窗户望去,玻璃的反光上映出我的模样———我的双瞳在黑暗里散发着幽幽的银光,耳朵上如阿伽雷斯那样长出了两片薄薄的“翼”。
  
  我僵硬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还没有来得及吃惊,就从反光里瞥见莱茵的手探进腰间,也许是打算取出什么东西来制服我,我的心中立刻警钟大作,在他猱身扑向我的时候迅速闪到了床的另一侧,看清他的手上原来抓着一个注射器。
  
  “别碰我,莱茵。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了,你最好离我远点!”我阴戾的抬起眼皮盯着他,而他却不依不饶的扑将过来,抓着针头就想往我的身上扎,我奋力挥挡着他的胳膊,使针管从他的手中飞脱出去,可由于地理劣势,我的身体依旧被他堵在了墙角,借助比我魁梧不少的身型压制着我,刚脱臼的双手更成为了我最大的破绽,让我一时间无法与他抗衡。
  
  莱茵死死的扳住我的头颅,迫使着我仰起下巴与他对视,粗重的呼吸里仍然浸染着浓重的酒气,他的眼睛像在燃烧:“德萨罗,不管你变成什么东西,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掌心,你知道吗?”
  
  说着,他低下头就想来吻我的嘴,我则发起狠劲来,抬起头照着他的脑门狠狠一撞,而刹那间,我的身体里也喷涌出一种气流般的力量,鼓胀满了我的每根血管,我竟然听到一种电流灼烧皮肤的嘶拉声,眼前的空气中骤然炸开一小串火星,将莱茵猝不及防的弹了开来,一下子重重撞在了墙壁上。他瞠目结舌的望着我,好像见到了魔鬼,却立即又不死心的向我扑来,我则抢先一步跳到了床上,朝他纵身扑去,骑在他的身上将他重新撞向墙壁,并用手肘狠狠击打他的脑袋,几乎是眨眼的时间,我便感觉到莱茵的身体软塌塌的瘫了下去,最终晕倒在了地上。
  
  我低头拎起他的衣领,又朝他补上了两脚,确认他是真的晕过去以后,我才将他翻了过来,迅速的从他身上摸出了枪和钥匙,并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换上,最后将他以牙还牙的铐在了床头。我真的很想杀了这个抹去我的国籍,毁了我的未来的纳粹疯子,但当我握着手里冰冷的枪,对准了他的头颅的时候,我发现杀人并不是一件那么轻易的事,我并不是个天生冷酷的杀人者。我的手在微微发颤,手指甚至扣开了保险栓,枪头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心里清楚假使我现在不干掉他,将来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可外面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却提醒着我,此时绝对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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