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只是他的疼痛换来的东西，更是决定全人类生死的东西。
刘辉的车速突然快了一些，后面许梦何开的车也随之加快。商凛期间又打过几次呼噜，有一次声音大的让刘辉都有点心烦。幸亏后座的丧尸出手迅猛，毫不留情，力道大的把商凛推醒好几次。
开了一个小时，舒朗和刘辉换了位置。看着商凛窝着身子在后座，刘辉把他派到副驾驶上，自己坐到了后排，挨上了姜寻。
舒朗一开始还不放心，但看到姜寻还是老样子后，倒没说什么。
刘辉出门前去洗了个澡，现在身上还有清香的沐浴露味道。姜寻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闻着那股香气，心跳还是加快了些许。
那个味道真的是让人心安，又让人悸动。
这一段路面并不平坦，尽管舒朗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颠簸了几下。姜寻被颠的睁开眼睛，恰好这时经过一个拐弯，淡定如刘教授，身子也是不受控制地向旁边一扑——
刘教授保持淡定地撑着座椅，从姜寻身上起来。
他的表情没什么波澜，但姜寻就不一样了。他的手上还有刘辉后颈的温度，而那人已经端正地坐在旁边整理衣服了。
说不出来为什么……好像刘教授的动作有点刻意？
姜寻不敢抬头再看，只是默默祈祷多几个拐弯——能让他扑刘辉身上的也可以。
上帝大概听到了他的祷告，没开多久，一个大拐弯让他成功扑在了刘教授身上。由于来的有些突然，姜寻也没怎么做好准备，手竟然直接摁在了刘教授的腿上。
姜寻的摸后感：触感还不错！
贼兮兮的丧尸又摸了一把，正要起身，汽车忽然颠簸了一下，他的身子不仅又摔了回去，手好像还碰上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很软，但也不能让人忽视它的存在，更不能忽视……它逐渐变成了半软状态。
车开上了较为平坦的大道，姜寻学着刘辉刚才的淡定劲，刚想起身，手却被人一把抓住，“摸完了就走？”
姜寻：“……”
刘教授觉得自己居然有了感觉，这真是太丢人了。他故意找回自己的一点尊严，效果似乎还不错。
丧尸的脸不是惨白色，而是一种偏小麦色的颜色，但此时，小麦色的脸又染了绯红色。
恶趣味的刘教授再次问：“手感如何？”
诚实的姜寻红着脸回答：“还不错。”
“……”刘教授松开他的手，不自然地把头冲向窗外干咳了两下。裤子上微微凸出的地方看着不太舒服，努力压抑了一下，终于恢复了正常。
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前面的两个人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商凛听车里实在太安静，忍不住假装打呼噜，却被口水呛到，比刘辉咳嗽的更剧烈。
姜寻这回更不敢看刘辉了，眼睛黏在车窗上，心里想的却都是刚才的事情。
他的身形不小，在车里屈膝坐着已经有点挤，还是勉强做出了翘起二郎腿的姿势。这样做的原因实在难以启齿，他是丧尸也是个正常男人，而且正当壮年，偶尔冲动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自我开解了半天，但自己的兄弟就是不听话，而且还有越来越兴奋的趋势。空气里有着刘辉身上的味道，而他刚才离那个味道那么近。
丧尸君的智商已经消失，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当兄弟有了思维，自己也就没什么思维了。他红着脸瞥了眼刘辉，那位还在看着窗外，裤子上的形状也回到了正常状态。
所以，现在紧张兮兮的人只有他自己？姜寻想到这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转而想到自己只是单相思，对方能有点生理反应他已经挺开心了。
至少，他没见过刘辉对哪个女的有过反应。
刘教授表面上的确淡定，但思维的活络一点都不比姜寻差。他最不舒服的正是刚刚姜寻想的那点，他对再漂亮的女人都没有反应，就算是那些女人投怀送抱，他也能淡然推开或者直接药倒。可刚才，他因为一只丧尸意外的碰撞……
刘教授看着窗外，心里已经把姜寻大卸八块。脑中的芯片及时捕捉到了这一思维，并把它渐渐扩大。
在芯片的控制下，刘辉的思维回到正轨上。他转过头看了眼姜寻，大脑反复告诉他：这个男人不能留。
谁知道将来还能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毁了他自己的名声？
刘辉抿着嘴一直沉默，前座的商凛再次睡着，微微打着鼾。舒朗放了一首钢琴曲，钢琴含蓄沉郁的音调缭绕在车内，姜寻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刚想假寐一会，一个声音让他整个人都僵住。
“小寻快去练钢琴啦！”女孩的声音似乎就在耳畔响起，姜寻一惊，记忆又跑出了一些片段。
眼前是一架钢琴，黑白键在吊灯下泛着温润的光。一双手放在钢琴上，女孩替他摆好琴谱，“昨天的作业还没有完成，等下午老师来了，又要骂你了。”女孩露齿一笑，“我可不会帮你说什么好话。”
女孩子说起话来像小大人一样，撅着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姜寻听到一个小男孩清脆的笑声，“可是你每次都帮我说话！姐姐骗人！”
女孩子俏脸一红，高高束起的马尾在脑后甩了甩，“再瞎说今天中午不给你吃饭！妈妈爸爸都出去了，今天可是我管你。”
男孩的声音依然清脆，“那我听话有牛肉吃吗？”
女孩怔了一下，有些苦恼地道：“我也想做给你吃啊，可是我不太会做……哎哎你个小混蛋，听到没有牛肉就变成这个表情了！”女孩子鼓着嘴表达着自己的不高兴，下一刻又换了个期盼的表情，“不过，爸爸明天能回家，你练一首弹给他听嘛！他肯定开心！”
姜寻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双晶莹的大眼睛，里面盛满了期待。他不由自主地喃喃了一声“姐姐”，引得商凛和刘辉同时看向他。
刘辉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慢慢问道：“你回忆起什么了？”
“没、没什么。”姜寻的记忆中断，摇了摇头，放下二郎腿，闭目养神。
刘教授看了看他，扭头对商凛道：“你先别睡，这段路可能会有异能丧尸，我感觉到了一些波动。”
商凛立刻睁着圆滚滚的眼睛趴车窗，“您就放心吧！来一个我吞一个，来一双我吞一双！”
舒朗一边开车一边泼他冷水：“储藏室，你还想吞什么？”
刘辉看到商凛那个憋屈的表情，笑了笑，“别吵嘴了，舒朗，你专心开车。”
车里又恢复到只有钢琴声的氛围，姜寻的脸色不太好看，在其他人专心致志的时候，他慢慢闭上眼睛。
外面的世界和他已经无关，如今他的耳畔只在环绕一个惨厉的声音：“爸爸！啊！爸爸救我！妈妈！小寻！救命！”
那个声音虽然凄厉沙哑，但也能隐约听出，就是刚才那个女孩的声音。那就是说，他的姐姐发出了这种尖叫？
姜寻的手渐渐握拳，汗涔涔的感觉很不舒服，而他的后背还在一阵阵地冒着冷汗。
他的姐姐在他成为丧尸前，当着他的面这样嘶吼过，当时的他又在干什么？
拳头越握越紧，姜寻的心里难受的发疯。他恨不得现在就下车找几个丧尸撕打一番，撕碎丧尸的身体，扯出他们的内脏，踩碎他们的肠子。
感觉到旁边的人神色不太对劲，刘辉凑过去看了两眼，见到那人额头上的冷汗时，他伸出手去碰，手腕却被人狠狠抓住。他想抽回手，却发现姜寻的力道大得惊人。
姜寻睁开眼睛，眼睛红色几乎要渗血。盯住刘辉，他咬牙切齿地问：“是谁杀了我姐姐！”
第44章 流星
刘辉的手腕动了动,硬是挣脱开了姜寻的钳制，然后边揉手腕边说：“你想起来自己有姐姐了？”
这下子,姜寻再想否定也做不到了。刚才心中的怒火实在太盛，一时间没有看来人是谁,结果反而被抓住了话柄。
姜寻收回手,低着头又想装睡，刘辉却没想饶他，“你都想起什么了，告诉我。”
“凭什么？”姜寻抬起头看他,“你在我身上做实验，但你没说要知道我的过去。”
刘辉抿着唇看他，丧尸君的嘴唇也紧紧抿着，泛着青白色。刘教授不知道怎么反驳这句，身子回到原来的地方，不再说话。
前座的两位听着教授和姜寻的互动，都不敢插嘴。毕竟，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实在太奇怪了。
商凛心思粗，也想不明白什么，倒是舒朗看出来了些端倪。从刚才的事到现在的事，这两位每次都有一种比谁更硬气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这两个人一旦碰上，就像两个小孩子逞强。
舒朗无奈地弯了下嘴角，一个利落的刹车，停在了森林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后方的车也跟着他停了下来，三个人从车里走出来，迎向教授的车。
刘辉无言下车，姜寻坐在车里看着外面。这个森林他来过，是他去过最危险的地方。他记得自己有一次差点丢了半条命，还是晶核最后救了他。
他的手揣进裤兜，晶核柔滑的触感让他心安了不少。深呼吸一口，他也随之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