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GL百合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云瓷怀里捧着书卷从走廊穿过,王知礼气势汹汹走到她面前:“云瓷!你什么意思?”
“这又是哪里得罪王大小姐了?”对于王知礼的胡搅蛮缠,云瓷不堪其扰。
“你趁我不在社里,故意败坏我名声,现在好了,你手段得逞了,你和你家阿兄,都是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小人!”
云瓷尚算温和的眸光倏地锐利:“你说什么?”
被她眼里瞬间迸发的寒意骇到,王知礼瞳孔微缩,强撑着不让气势弱下来:“呵,不就是背靠将军府的小小画师,敢拒了本小姐盛情,不识好歹!”
云瓷微怔,委实被她的愚蠢惊着了。
她没想到,她都提示的那般明显了王大小姐还能会错意。
身为正常人,哪能和傻子计较?她怒火微平:“随你怎么想,让开。”
作为跟班,西蝉赶在王知礼动作前,反应极快地挡在两人中间,笑道:“王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社里禁止私下斗殴的!”
这规矩景阳昨日刚颁布,社规在原有的一百条基础上加了二十三条,社规完善后,红妆社太平祥和了不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殿下忽然增添社规,为的是谁——殿下近日对云瓷越发好了,好得令人不得不怀疑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西蝉拿社规压人,压了也就压了,偏偏王知礼说不出反驳的话,规矩是殿下定下的,她敢对殿下不满?
王知礼自是不敢的。
于是她冷笑一声:“贱皮子!你主子我打不得,打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胆肥了,怎么哪哪都有你!”
西蝉避无可避,惊呼出声。
“你要还想要这只手,尽管再上前一步!”云瓷错开一步擒下她手腕,王知礼疼得倒吸凉气,眼神惊恐:“你疯了不成?!”
“我说过要为她撑腰,你再敢欺负她,我绝不容你。”
她手上微微用力,疼得王知礼眼泪淌出来,失声痛呼——“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女子想要靠才学作为安身立命的本钱,离不开手,手废了,一辈子也就毁了。
“你最好记住今天的疼,往后被我知道你欺负阿蝉,这只手你就别要了。王大小姐,你最好不要挑衅我,我能陪你玩一次两次,再来第三次,保不齐真会恼的。”
云瓷松开她,头也不回走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西蝉满眼崇拜:“阿瓷姐姐,你好厉害啊。”
“不是我厉害,是教我的人厉害。”云瓷眉眼绽开一抹笑,她用的是阿兄手把手教过的小擒拿,她习武天赋远没阿兄好,练了整整十年才练出今日这份快准狠。
日头越来越烈,到了中饭时间,景阳端着饭碗往云瓷身边坐下,手里拿着筷子不动:“阿瓷,问你件事。”
云瓷放下筷子:“殿下请说。”
“这里没殿下,你喊我景阳就行,或者,叫我社长也好。”景阳满脸堆笑,云瓷从善如流地喊了声景阳。
“嗯,我问问你,你家阿兄和苏簌簌到底什么关系?”
“自是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景阳心里直冒酸水。姜槐不愿做驸马,却肯和昔日名满天下的花魁有牵扯,按理说像这样的人她不该执着,可谁让姜槐生得那么动人心魄呢?
她看了眼云瓷,问道:“阿瓷,你没订亲吧?”
第032章
“订亲?殿下问这个做甚?”
景阳直接道:“你就说有没有?”
“没有。”
“那就好。”
好什么?订亲与否和殿下有何干系?
疑惑埋在心里, 云瓷没再多想,举凡天潢贵胄,想法大多异于常人,她也没心思去揣测景阳如何想。
一顿饭,吃得如同嚼蜡,她眸子低垂, 好想念阿兄的手艺啊, 进入红妆社哪哪都好,唯独在吃食上, 总觉得少了些滋味。
她抬头看了眼安静用饭的景阳, 心道:或许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是陪她用饭的人不对。若阿兄在,她食欲也会好。
日光流转,金乌西沉,天边晕染出大片金黄。
姜槐坐在红妆社附近的茶棚, 聚精会神盯着桌上的袖珍沙漏, 细沙流尽时,她站起身,随手丢了三枚铜板朝红妆社走去。
云瓷果然在此时迈出门,一眼看到身穿湛蓝衣袍洋溢青春气息的姜槐。
“阿兄。”她克制着不往姜槐怀里扑, 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 于是伸手拉着她衣角,语调欢快:“阿兄久等了吧?”
“没多久。”姜槐温柔注视她。
温馨的画面恰好被走出门的青敖撞见,心下暗道:这两人果然是极为亲密的男女关系, 掩下淡淡遗憾,她道:“阿瓷,我先走了,等明天咱们再一起探讨学问。”
“好,青敖慢走。”
青敖?姜槐忍不住多看她两眼,瘦瘦高高的青袍女子,一身书卷气,这就是被今上破格钦点的女状元?那她对阿瓷,到底有没有……
“阿兄?阿兄?”
云瓷无奈道:“阿兄,人都走了,你也要跟去吗?”
姜槐回过神,一脸茫然:“什么?”
云瓷眼睛微眯:“阿兄和我在一起,竟然想着别人?”
姜槐摇头:“没有。”
为避免社里学员看到,云瓷牵着她的手往软轿走。念儿挑开帘子,等人坐稳后吩咐轿夫起轿。
舒适宽敞的私密空间,云瓷满足地倚靠在姜槐肩膀,声音甜甜地带着无法隐藏的欢喜:“阿兄。”
姜槐含笑看她:“怎么了?”
云瓷装作漫不经心的把玩她的手指:“阿兄,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有啊。想你有没有挑食,有没有在社团遇到麻烦。”
听她说有没有挑食,云瓷心虚地晃动眼神:“除了这些呢,就没有别的了?”
“有。”姜槐揽着她肩膀,声音温柔低缓:“满脑子都是你。”
“啊?”云瓷小口微张,顾不得害羞:“那阿兄还是少想我一点好了,伴君如伴虎,万不能掉以轻心。”
“傻阿瓷,我早就习惯把你装在心里了,何来想与不想?又何来掉以轻心?”
云瓷被她哄得找不着北:“阿兄说话真好听,不妨多说两句?”
“小促狭鬼。”姜槐取笑她。
“什么嘛~”云瓷笑着轻挽她胳膊:“阿兄就不能多哄哄我嘛~”
这句话说出来,姜槐只好妥协,被小姑娘哄着说了好多心里话,云瓷听得颇为享受:“阿兄,我赚到银子了。”
“什么?”有一恍姜槐不知她在说什么,赚钱?赚钱的事不该她当阿兄的做吗?
云瓷眼里笑意更甚:“阿兄,在红妆社授课每堂课是有银子拿的。”
她从袖袋掏出一张面额三百两的银票:“给你。”
“银票?”姜槐诧异:“你的钱,给我做甚?”
“什么叫做我的钱?”云瓷不满道:“我的钱就是阿兄的钱,同理,阿兄的钱不也是我的钱么?我说过要养你,以后我赚了钱都给你,好不好阿兄?”
姜槐捏着银票哭笑不得:“你还当真了?”
“自然是当真的。”
云瓷松开挽着她胳膊的手,神色认真:“阿兄,在这件事情上,我想你务必要清楚,我是认真的。我没开玩笑,我说要养你,就一定会做到。哪怕现在人微力薄,又何妨呢?我总会做到的。”
她笑意收敛:“姜槐,你信我,我会做到的。”
突如其来无比郑重的态度,通过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姜槐似乎看到一些以往从未在意的东西,那些杂糅的情绪无声漫出来,如潮水温柔席卷了她。
这一刻,在云瓷的注视下,姜槐感觉自己有种置身云端的梦幻感,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就是被宠着的感觉么?
“我自是信你的。”她缓缓松出一口气,笑道:“若阿瓷都不可信,人间岂不是只剩下绝望?”
姜槐用手遮住小姑娘的眼,感受到眼睫毛在她掌心轻轻眨呀眨,心里生出种很奇妙的异样。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地姜槐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反应。
回想方才笃定坚决的那番话,她心底喟叹一声:阿瓷,是真得长大了。
一个人肩上有了担当,便无法再被视作孩子。她疼爱阿瓷,如今,也该给予她更多成年人的尊重。
“好,阿兄知道了。”姜槐笑着将银票收进怀里,克制住揉揉小姑娘脑袋的冲动,夸赞道:“阿瓷真厉害。”
“那是自然。”见她肯收,云瓷开怀地扬起唇角,给了姜槐一个大大的笑脸:“阿兄,以后我会很厉害的。这样世人提到云瓷,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才是阿兄最亲近的人。阿兄觉得如何?”
“那自然好。”姜槐满怀欣慰:“若哪一天旁人提到我就能想起你,或者提到你能想起我,哪怕在外人嘴里,咱们的名字也能绑在一块儿,的确很好。”
她说到‘在外人嘴里两人名字绑在一块儿’,云瓷不争气的羞红脸,心道:阿兄随随便便一句话,都比旁人普普通通的情话动听。
软轿停在将军府门前,云瓷搭着她的手从里面走出来,姜槐问:“那王家小姐,这几天可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