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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三月春光不老)


  云瓷伸展开双臂,拥抱自己的梦想。
  姜槐忐忑的心总算平稳落地,“傻姑娘,除了你,我真不知道去爱谁。”
  云瓷羞红了脸,埋在她脖颈:“阿兄张口闭口说爱,不觉得害羞吗?不准、不准说了……”
  哪怕是热爱,那也是爱啊。
  她的耳根通红,宛如一只娇羞的小兔子。
  敞开心扉后,‘兄妹’二人亲密更甚往昔。外出归来,苏簌簌最先察觉到她二人的亲密,蓦然生出一股千算万算算不准天意的无力感。她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挡不住她们十几年来融入骨子的情分么?
  她手上捏着四景楼送来的密信,叹息:“阿槐。”
  姜槐站在桂树下,肩头洒落朵朵精致的小桂花,她笑:“簌簌,你要走了么?”
  苏簌簌点头:“是。阿槐……你答应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姜槐坐在树下的小石凳,望了眼石桌黑白分明的棋盘,轻声道:“我答应要为簌簌赎身,答应为你拿回多年前丢在四景楼的尊严,我也…答应了娶你为妻。”
  她目色微沉,歉疚道:“后者,恐怕我要反悔了。”
  苏簌簌心道果然,忍着酸涩问:“出尔反尔,你就不怕我恼吗?”
  姜槐认真凝视着她,半晌来了句:“怕。”
  她缓缓开口:“可是簌簌,我并不懂情,我没法回应你。若你只当我是知交好友,咱们假成亲也无大碍,如今……怕是不行了。”
  苏簌簌呆立无言。
  心意被戳破,如泡沫破裂,镜花水月,总有人先说出口。
  阿槐从来不是好糊弄的性子。
  从前还能借着她木讷不懂情来欺负一二,哄骗一二,骗着她迎自己入府做将军正妻,哄着她在爬满青藤的高墙边细细亲吻,坏她‘兄妹’情意,逼她退无可退。
  却忘了,人间繁华终究有落幕的一天,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么?
  她算准了云瓷自矜高傲,根本不屑于做那棒打鸳鸯的事。
  可她想错了,她与阿槐,本就不是鸳鸯。
  她故意让阿槐去小姑娘那里,日日以这样那样的举动在云瓷心里划上一刀,到最后,功败垂成。错估了阿槐对小姑娘的情,可这情,真的是‘兄妹’之情吗?
  苏簌簌闭上眼:“阿槐,我在四景楼等你。”
  候在院外的仆从恭恭敬敬随着花魁娘子离开,姜槐怔在原地,有那么一晃,缓不过神。
  她不懂爱情,但她知道,人间的感情,从来都是霸道不讲道理。
  二十年来她都是言而有信,没想到在簌簌这里破了例。不管簌簌怎样怪她,怨她,她自行承担便是。
  情之一字,不动则安。
  庆幸她未曾懂。
  姜槐转身,一袭月白长袍衬得她眉眼甚为冷冽:“去请小姐,启程,咱们回家!”


第22章
  八月二十三, 云销雨霁,忠武将军伤好回城。
  禹州城,红狐街,卿临巷,从东往西数第七家,便是姜槐和云瓷共同的家。
  进了门, 云瓷低着头不吭声。阿兄猜的没错, 她一人守着诺大家业,担心惹贼子觊觎, 干脆把将东西换成银票, 留待阿兄日后娶妻。
  家里珍贵物什恍若遭贼似的被掏空, 姜槐愣在那半晌反应不过来,长舒一口气:“宋计!”
  亲兵宋计急急出列:“属下在。”
  姜槐手扶腰间玉带,眉眼不动道:“拿我印信去元帅府换钱,让他老人家看着办。”
  宋计颤巍巍接过方印, 心想:将军不愧是将军, 讹人钱财讹到元帅头上,有气魄。做好被元帅一脚踹出门的准备,宋计骑着马哒哒走了。
  禹州城八月天儿,空气泛着潮湿。站在院子, 姜槐极力平稳呼吸, 一忍再忍终于在爆发前弯下腰。她生气不是没道理的,好好的家业被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心疼。
  云瓷跟着她一块儿蹲下, “阿兄,苏姐姐为什么不跟咱们一起回来?”
  姜槐叹口气,不欲将那些事说给她听,揉揉她的小脑袋:“禹州城朱雀大街,街道两边店铺有一小半是你苏姐姐开的,她不跟咱们回家,她得过去主持大局,料理清了再着手赎身一事。”
  “苏姐姐那么有钱啊。”云瓷粲然一笑,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阿兄,我错了嘛,我不该浪费你的心意。”
  姜槐好笑的扶她起来,吩咐念儿带亲兵往偏院安顿。
  人走后,姜槐牵着她手:“你呀你,真拿你没办法。”
  边说边往房间走,等推开那扇门,又是一愣。里面的摆设,还和她走前一模一样。
  看着屋里熟悉的布局,透过这些想到三年前她和阿瓷相依为命的每一天。十四岁的阿瓷,天生美人胚子,总爱抱着她不撒手,醒来便喊阿兄,会在夜里偷偷为她盖被子,会在得知她欲从军时,连夜赶制新衣。
  云瓷熟稔地从衣柜取出锦衣,眉眼弯弯:“阿兄,你穿给我看好不好?你说过的。”
  姜槐宽慰的拍拍她的手背,拿了衣服往屏风处走。
  云瓷不敢多看,急急背过身,心道:阿兄还真不避嫌。阿兄不想和她避嫌,念头涌上来,脸皮一阵发热。
  须臾,姜槐玉树临风地在她面前站定,问:“好不好看?”
  云瓷回眸转身,看呆了。
  她就知道阿兄这样穿会更好看,当时她缝制衣服的时候试着幻想过阿兄露出锁骨的样子,几年的时间,阿兄长成了比她想象中更完美的模样——清冽,性感,无辜,却致命。
  “阿兄今天就穿这身吧,看不够。”
  “行。”姜槐摸着衣袖柔软的料子,勾唇浅笑:“阿瓷再给我做件里衣吧,之前那件染了血,穿不得了。”
  “好啊,我再给阿兄做几套常服。”
  云瓷笑了笑,“其实阿兄不在的那些年,我给阿兄做了很多衣服,都在衣柜放着呢,阿兄睡前可以试试,应该能有几件合适的。我不知阿兄何时归,闲来无事,各种尺寸都试着做了遍。”
  姜槐无声看她,怔了怔,抬脚走到衣柜前,柜门打开果然见里面堆放着整整齐齐的衣衫——外袍、里衣、内衫,甚至还有鞋袜,应有尽有。
  盯着那厚厚的几摞衣裳,姜槐仿佛看到阿瓷坐在烛光下细心缝制衣服的孤单身影,她蓦地酸涩:“阿瓷,我是不是回来晚了?”
  “不晚。”
  云瓷害羞的笑,“阿兄只要平安回来,什么时候都不晚,我不怕等。”
  她微微一顿,望向姜槐:“我只怕等不到你。”
  姜槐喉咙一哽,“把手伸出来。”
  知道她要做什么,云瓷顺从地摊开掌心:“阿兄,没有留下茧子,我手保养的很好。”
  的确,是双极漂亮的手。
  细心查看每根手指,温润的指腹从云瓷掌心纹路划过,云瓷指尖一颤,压下心头悸动,无助道:“阿兄,痒。”
  姜槐松了手:“阿瓷的手跟脸一样好看。”
  云瓷不敢看她,羞低着头:“阿兄谬赞了。”
  温馨的氛围,姜槐笑的比任何时候都暖,然而下一刻,嘶哑的嗓音打破岁月静好,大门被敲响——“姜小郎,姜小郎在家吗?”
  云瓷抬起头,“阿兄,有人找。”
  姜槐嗯了声,脚下不动。
  “阿兄?”
  姜槐叹口气,以手抚额,颇为惆怅道:“想找机会多看看阿瓷都做不到,好烦。”
  她这么说,云瓷红着小脸也觉得门外那人烦了,当机立断:“那我把人打发走,回来继续给阿兄看?”
  姜槐捏了捏她的掌心,暗道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不必了,随我出去看看吧。”
  来人进门便喊‘姜小郎,’无需多问,想也知道来人为何登门。举凡衣锦还乡者,或多或少都会碰到这种事。
  赵五是来借银子的。
  他说得很委婉,把陈年交情丢出来,在姜槐跟前哭得没了成年人的尊严:“家父近年染了怪病,医资甚重,卿临巷再没人敢借钱与我,姜小郎,你今儿做了高官,帮我一把好不好?赵五感恩戴德,以后就跟着你卖命了!”
  一纸卖身契被他抖着手送上门,“拜托……”
  姜槐迟迟不肯接,薄薄的一张纸在那双手上抖得不成样。
  云瓷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在外人前,阿兄是一家之主,她不能干涉阿兄的决定。不过赵五是她在卿临巷难得有印象的人,有过一面之缘,那一面见得很尴尬。
  大雪天她无意撞见此人在雪地里痛哭,成年人的悲痛淋漓尽致地混在哭哑了的喉咙里,她见人冻得浑身发抖,让念儿予了他一杯热茶。
  赵家家境不好,卿临巷好多人见了赵五都绕道走。赵五生得还算白净,颇有几分读书人的文弱秀气,曾几何时也是有希望中秀才的。但没办法,赵家穷得叮当响,他的求学路只能中断。
  赵五在一声声哀求声里崩溃:“我实在没路走了,爹还等着我喂药呢,家里没钱买药……”
  他双膝跪地,拿脸去擦姜槐染了微尘的鞋面。什么自尊,什么脸面,他都不要了。
  普通人为了生存,在现实磋磨下被打断一根根傲骨,骨头断折的一瞬间,浸出来的卑微是自幼被保护得极好的云瓷想象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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