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GL百合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她想,和簌簌交换口水也不是不可以,总归不讨厌却能让簌簌开心。
她愿意让簌簌开心吗?
答案:愿意。
姜槐对上簌簌柔情满溢的眼眸,不合时宜地想着:既然冷,为何不去屋子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呢?
她笑问:“簌簌,你不会在坑我吧?”
簌簌娇躯一震,口是心非:“没有。”
她温柔而炙热的发出邀请:“阿槐,吻我。”
簌簌揽着她脖子,任由她将自己抱到草木茂盛的墙角,抬眼看了看四周景象,猛地生出一种和阿槐偷情的幻觉。
不过仔细想想她们将要做的事,也的确像在偷情。
她在心里笑了笑,反复劝慰自己,她是阿槐亲口承认的未婚妻。
哪怕一开始婚事是在阿槐懵懵懂懂时答应的,哪怕她在骗婚,在苏簌簌心里,亲事一旦成了,她要骗阿槐一辈子。
她贪婪地想要跟阿槐以夫妻的名义过一辈子。直到老死那日,她的碑文上刻着姜门苏氏,那样便极好。
后背靠在缠满藤蔓的红砖墙,苍翠的枝叶新鲜的让人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希望。苏簌簌以完全交托的姿态揽着姜槐的腰,唇角溢出一声声轻唤。
“阿槐,阿槐。”她喊她的名字。
与此同时,云瓷推开门信步走到院落,阳光照在她身上,晕出暖色的光。
她问念儿:“阿兄呢?”
第017章
“公子么?刚才还见他来着。”念儿左右环顾:“小姐,要念儿去寻他吗?”
风里飘荡着淡淡花香味儿,云瓷温柔地摇摇头:“我自己去寻。”
小时候,她最喜欢和阿兄玩捉迷藏的游戏了,不管她藏在哪里,阿兄都能找到她。两人相依为命,她喜欢和阿兄这份独有的默契,这是旁人无法干涉的亲近,是冥冥中纠缠在岁月,哪怕天崩地裂都会存在脑海里的清醒。
她一直相信与阿兄之间存在心灵感应。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知怎的,这句话从心湖浮出来。
云瓷眉梢透着宠溺,恍若隔着天地虚无一眼便看到姜槐出现在她视线。
明明眼前没有那个人,却早就将那人一举一动铭刻在心。云瓷随心而行,穿过花圃,散漫地拐出小院。身后念儿亦步亦趋跟着,长长的眼睫毛遮盖眸眼里的疑惑——小姐和公子,感情真好啊。
好到,令人禁不住多想。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姐对公子,便是如此。
青藤茂盛,以不可阻挡的势头攀上高墙,四角的天空下,逼仄充满春天气息的角落里,姜槐拥着怀里的人,堵住那些温柔的琐碎,唇瓣相贴的刹那,她又想起了阿瓷。
想到那晚顶楼小姑娘红着脸送她的生辰礼。
或轻或重的亲密,迅速从苏簌簌心里刮过一场暴风,留意到某人的不专心,搭在脊背的手微微用力,姜槐一怔,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
因为簌簌不准她回头。
长风忽寂,青藤、鲜花、古树、高墙,相拥的两人,以蛮横的姿态闯入云瓷的眼,她的手轻轻颤抖,噙在唇角的笑渐渐冷却,没了一丝温度。
她看到了什么?
阿兄和苏姐姐……
“小姐?怎么不走了?”念儿跟上来,顺着她的视线去看,被云瓷侧身挡住。
“不准看。”
念儿一头雾水,不解道:“前方…前方有什么吗?”
云瓷小脸白而红,五指拢成拳,带着她都没意识到的焦躁和不安,慢慢红了眼眶,“没什么。”她尽最大努力调整呼吸,笑:“念儿,我想吃刚出炉的桂花糕了,你为我寻一碟过来,如何?”
念儿乖巧道:“小姐怎么忽然这么客气了?那我去后厨吩咐一声,待做好再给小姐端来。”
转身,那股担忧的情绪冒上来——小姐眼角有泪,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不知这样的笑,会更让人难受吗?
念儿克制着不去抬头,小姐做事自有小姐的道理,小姐是极有分寸之人,矜持理智,而天底下,能让小姐落泪的,除了公子还能有谁?
望着念儿离开的身影,云瓷绷直的背脊倏忽垮下来,整个人的精气神也跟着一滞,她背对着那两人,隔着略远的距离,脑海回放着那份悱恻纠缠。
她没想过,阿兄端方君子,竟也会做那样的事?
阿兄心性纯粹淡泊,清澈如一汪泉水,他的眼睛永远是那样干净,带着少年气,朝气蓬勃。
年岁渐长,他们慢慢长大,若非今日撞见的这一幕,云瓷尚无法真正意识到男女之别。又或者,是她与阿兄的区别。
她长大了,而阿兄,也会成家立业。
世间男儿多好颜色,她自认阿兄是那唯一例外,却不想……
云瓷沮丧地垂下头,一股酸涩搅得她心绪不平。
那短暂惊心的一眼,反反复复在她脑海浮现,怎么也不肯放过她。云瓷咬着唇,血色的唇瓣渗出苍白,有些许难受挣扎着破土而出。密密麻麻地愁丝缠绕成茧,恍恍惚惚,如坠云雾。
感受着簌簌越来越烫的身子,姜槐果断收手。
然而对方仍旧没从这场亲吻缓过神。
苏簌簌压抑着呼吸,累倒在她怀。姜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早知道接吻会让簌簌这么累,她就不该答应。
“还好吗?”
苏簌簌微嗔的看她一眼,魅意从嗓音流淌:“阿槐,这是我的初吻。”
“是吗?”姜槐看了眼西南角,眸光掠过一抹疑惑——她方才,明明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投来,怎么这会不见了?是她的错觉吗?她竟有种被阿瓷撞破的心虚。
“怪不得你会这么累了。”姜槐歉疚道:“是我唐突了。”
苏簌簌哪会在意这些?笑问:“那你呢?”
姜槐脸不红心不跳,语气淡然:“如果你问的是这种程度的吻,我也是第一次。”
“阿槐,咱们……”
“啊!哪来的这么多蜈蚣?小姐——”
念儿的惊呼声传来,姜槐当即迈出步子,蓦地回头看向簌簌。
苏簌簌善解人意,眼里也带了一分关切:“别是阿瓷出什么事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姜槐开心的扬起笑脸,拉着她手就要夺路狂奔。
“等等!”
“嗯?”姜槐回头。
苏簌簌脸色一红:“我…我腿软。”
姜槐无奈,将人拦腰抱起,“那这样呢?”
“……”这样,腿更软了。
不等她回答,姜槐已经抱人踏着轻功飞了出去。
小院突然冒出来的大片蜈蚣吓得念儿大哭,“小姐!怎么…怎么这么多蜈蚣?好、好吓人,我怕!”
云瓷神色清冷的坐在石桌前,面无表情盯着地上蜿蜒而行看得人头皮发麻的臭虫,有些微恶心,于是容色更冷:“念儿,过来。”
念儿吓得不敢动,闭着眼小腿肚子直打哆嗦,哭得更凶。
云瓷冷哼,反手往小丫鬟身上泼了包保质保量的药粉,药味呛鼻,她嫌弃的退出几步,拿帕子掩着,“你先忍忍,等那些臭虫死绝了你再动。”
念儿哪有不听的道理?药味再呛总比被蜈蚣吓死的好!
姜槐踏着轻功降落时,地上已经躺满了死去的蜈蚣。死相凄惨,再看阿瓷,她竟觉得阿瓷冷冷嫌弃的模样有些可爱。
云瓷见了她,破天荒没说一句话,看看她,再看看簌簌,问:“苏姐姐怎么了?病了不成?”
彼时姜槐拦腰抱着簌簌,举止亲昵。苏簌簌急忙从姜槐怀里挣脱出来,羞得一时无话。
姜槐笑道:“没什么,你苏姐姐她腿软,过会就好了。”
“……”苏簌簌面上飞过两朵霞云,羞涩的同时并不觉得阿槐说错了。
她和阿槐,光明正大,以后也会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这点,云瓷若能早些看明白。
她想让云瓷知难而退,她不想要这样一个强大貌美,生来在阿槐心中占据极重分量的情敌。
腿软?云瓷闭上眼,复缓缓睁开。一双眸子,不见往日清亮,蒙了层淡淡雾气。
簌簌不愿她多想,看了眼满地蜈蚣,恶心地直犯呕,问:“这东西……哪来的?”
云瓷稳住心神,“所料不差的话,该是门口那群乞丐玩的小把戏。可以去听听那些人私下在说什么。最直接的法子是抓起来先打一顿,打怕了,问什么就容易了,不怕那些人扯谎。”
簌簌和姜槐交换了眼神,簌簌道:“此事我来办,阿瓷,你去房间歇着吧。”
“有劳苏姐姐。”云瓷带着吓傻了的念儿回房,路过姜槐时忍不住问:“阿兄…刚才做什么去了?”
“陪簌簌来着。”
云瓷点点头,一声不吭转身走开。
姜槐望着她窈窕的身影,总觉得阿瓷这态度透着奇怪,她怎么了,心情不好么?末了垂眸看着满院狼藉,眸色涌动出一抹疯狂,冷笑:“簌簌,我看起来是不是太好欺负了?没脾气,所以不会有人怕。”
知道她在说什么,簌簌宽慰地捏了捏她掌心,“阿槐,此事我来办,我来料理,成吗?”她犹豫道:“我见阿瓷心情看起来不太好,你去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