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GL百合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若非青敖反应及时为她托住酒杯,堂堂殿下,在如此场合怕是要引人注目。
“怎么了?”青敖关心道。
景阳眼圈微红,喃喃道:“她来了。”
“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青敖看到身穿红衣的绝色女子,恍然:“那就是景阳的梦中人吗?”
待她再看,心里不免微惊,这……
“她喜欢的人,是姜槐。”
景阳唇色微白,心底的答案破土而出:“本宫…晓得她是谁了。”
前四景楼花魁,一曲流离动天下的苏簌簌。
青敖暗叹世事弄人,问道:“你要如何?”
“不如何。”景阳深呼一口气,取了酒盏抬腿走过去,脸上挂着最为得体的笑:“这位姑娘貌美倾城,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苏簌簌正与姜槐相谈甚欢,没料到会有人主动搭讪,她看了姜槐一眼,为让她放心,便与景阳随意交谈。
短短两句,景阳便知她忘了自己,忘了长街之上那个猝不及防又教人心动的吻。
景阳将满腹相思压得沉,笑道:“听闻簌簌姑娘琴曲乃天下第一,红妆社不日要改社为院,正好,书院缺少授课夫子,不知姑娘可愿意?”
苏簌簌被她引着往人少的地方行,姜槐心底叹了声,继续与众人饮酒。
酒宴散前,荆玄鱼有心让爱子早点脱身,遂拉着四海诸皇往皇宫去玩投壶。负责翻译的官员也跟着走,皇帝有心成人之美,谁还敢赖在此处?
慢慢的无人再来敬酒,姜槐稍微振作,前往浴室洗去一身酒气,晚风很冷,走在通往主院的青石路,她唇角扬起,推门而进。
听到响动,云瓷芳心跟着一颤。
姜槐笑道:“都下去吧,勿扰。”
“是。”念儿领着人退下,贴心地将门掩好。
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酒香气,云瓷莞尔:“被刁难了?”
姜槐笑着坐过去,轻轻嗯了声:“他们怕我负你,千叮咛万嘱咐连威胁的话都敢说。我没和他们一般见识,来者不拒,故饮了不少。”
“那你现在酒可醒了?”
“醒了,不耽误正事~”说着,她执了喜秤,颤着手挑开红盖头。
烛光下,美人艳极美极,温柔似水。云瓷慢慢抬起头与她对视,问:“喜欢吗?”
“喜欢~”
姜槐喉咙微痒,倾身为她取下凤冠,两人呼吸禁不住微乱,待指搭在喜服扣子,云瓷颤声道:“我…我来。”
姜槐舍不得移开眼,且爱极了她这样子,难得任性道:“我来。”
她执了小姑娘的手一点点灵活的将衣扣解开,指尖划过那副娇躯时,引得心上人娇嗔连连。
从最初的羞怯到心里满了甜蜜,云瓷身上厚重大气的红嫁衣被姜槐小心除去,露出里面花纹繁美的柔软里衣。细看之下,锁骨处,还坠着姜槐送的纯金细链。
姜槐很开心,执了酒樽与她同饮合卺酒。
酒气入喉,云瓷懒洋洋地挂在她身上:“累吗?”
“不累。”姜槐揽着她肩膀,调笑道:“良辰美景,阿瓷未累,我岂敢累?”
云瓷脸皮薄,嗔道:“又在胡言。”
姜槐定定地看着她:“饿了吗?”
“不饿。”
“渴吗?”
小姑娘轻笑:“刚饮过酒,不渴。”
她手指勾着姜槐下颌:“怎么?忍不住想做坏事了?”
姜槐喉咙微动,从怀里取了图册出来,理其气壮道:“那哪能叫做坏事?那明明叫做正事!”
云瓷被她逗得忍不住亲吻她唇角:“贫嘴~”
偏偏姜槐还不肯放过她,图册被摊在软榻,她柔声哄道:“阿瓷选一种嘛~”
小姑娘别开脸:“不选~”
“当真不选?”
见惯了正经稳重的姜槐,云瓷哪受得了她这般轻佻?
她背脊笔直地坐在榻沿,柔柔浅笑,眸光里揉碎的光芒,认真而美好,悉数倒映着姜槐的影。
她一时没忍住握住姜槐的手,轻声道:“阿兄,我嫁给你了。”
“是啊,阿瓷嫁给我了。”看着她,姜槐脑海浮现过她们跌跌撞撞走过的那些年。
稚嫩的阿瓷,耍赖的阿瓷,哭起来惹人怜惜的阿瓷,她曾牵手与她行过漫漫长路,也曾背着她日复一日地走过冗长的街道,她们笑,她们不笑,眼中都有对方,心里都惦记着那暖。
亲手养大的孩子今朝做了她的妻,从今往后,便是真正的白首不离。
那些掺杂了小坏的冲动被她压下去,姜槐执了她的手,满腔的喜悦自然流露出来:“他们灌了我许多酒,但我见了阿瓷,神思清明,却也恍惚。”
“这话如何说?”云瓷宠溺地与她十指紧扣,周身漫着一股优雅风情,她端坐在那,好似仙子从云端一步步走下来,心甘情愿地献出一生。
姜槐道:“我知道我娶的是谁,知道心底对阿瓷的爱,可阿瓷太美了,你看我一眼,我禁不住目眩神迷,恍恍惚惚觉得,这幸福……来得太快。”
“阿兄觉得快吗?”云瓷明眸皓齿,轻轻挣脱她的手,而后掌心摊开,她问:“暖吗?”
“自然是暖的。”
“喜欢吗?”
“当然。”
小姑娘笑容天真纯粹:“那你还恍惚什么?你已经牵住我的手了,你还恍惚什么?”
她顿了顿,红唇微张,自有一股笃定从她唇齿蔓延,直入人心尖三寸。
柔软,刚烈,是能献上全部忠贞的决绝。
“姜槐,我已经嫁给你了。你还不懂这句话的深意吗?”
“嫁给你了,这一辈子都是你的。所以没必要觉得恍惚,这幸福从来都是争取来的。而我为了你,已经前行多年。”
灯光映照下,云瓷轻轻莞尔:“我对你,蓄谋已久,情意早生。姜槐……这不是梦,这是再真实不过的相处。”
不是梦吗?姜槐喉咙微动,美人在前,她艰难地移开视线,再次问道:“阿瓷,会…爱我多久?”
“你想要多久?”
“我……”
云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想要多久,我就给你多久。生生世世,我都赖着你,可好?”
她满含眷恋地摇晃姜槐的手,连带着衣袖间的暗香随着她的动作升腾而起。
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藏着伤,而有故事的人,从来都少不了酒。
姜槐今晚已经喝过太多的酒,但真正教人迷醉的,从来都不是酒。
是眼前人。
感受到她的放松,云瓷顺着她的手起身,模样甚是娇羞:“阿兄,你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你说过的话吗?”
十二岁,稚嫩地教人只想呵护的年纪。
姜槐点头:“记得。”
关乎阿瓷的,她从来都没忘记过。
云瓷轻忽一笑:“真记得?”
姜槐眨眨眼,凑近她,眼看着小姑娘脸颊羞红面若桃花,她才小声道:“嗯。”
时光待她的女孩,从来是温柔的。
十二岁的阿瓷,站在桃花树下仰头含笑的画面,早就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
她们有很多可以随便拿出来惦念的回忆。
而那年,桃花树下,一身白衣的小女孩,第一次大胆无畏地牵住姜槐的手,眼神坚定,看起来有些任性,望向她的眼神,却比任性,多了一分说不明的炽热。
“不准走,姜槐,我不准你走。”
她从来都是喊她阿兄。
阿兄阿兄,从唇齿溢出,仿佛是世间最动听的乐曲。
但这一次,她直呼其名,态度强硬。
少年时的姜槐无奈地摸摸小女孩柔软的发:“又怎么了?阿瓷就这么舍不得我?”
清纯明媚的女孩子固执地咬了唇瓣,手却没松开,她强调道:“反正,我不准你走。不准去钱家陪钱家小姐赏花,我要你陪我,姜槐,我不喜欢金银富贵,不喜欢锦衣玉食,我只……我只喜欢你!”
“真是个小孩子。”姜槐唇角上扬,俯身哄劝她:“可是我已经答应了钱员外,要陪他家姑娘赏花,不需要多久,就半个时辰,好不好?”
她试图抽回被小女孩攥紧的衣袖,没防备却看到一双泛红的眼。
“怎么哭了?”
姜槐温柔地将她揽在怀:“阿瓷,不喜欢钱家小姐吗?”
女孩子委委屈屈地点头,声音带了浅浅的哽咽:“不喜欢。所有意图抢你的人,我都不喜欢。”
“阿瓷还真是霸道啊。”
“姜槐。”
“嗯?又在喊我名字,阿瓷,你要喊我阿兄。”
“好吧。阿兄,我已经不小了。”
女孩子倒退两步展开双臂在原地绕圈,风吹起她的衣摆,长发飘摇,那灿烂一笑,不知要惹多少人心动。
也是此时,姜槐才真正意识到,她养的孩子,快长大了。
女孩子乖乖巧巧地站在那,虔诚凝视:“阿兄,不要去陪钱家小姐好吗?我不舒服。”
“不舒服?是病了吗?”姜槐紧张地去探她的脉搏,被云瓷躲过。
“不是身子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心里?”
云瓷老老实实道:“你若问我为何不舒服,我也说不上来。阿兄,我就问你一句,你舍得吗?你舍得丢下我这么乖巧的妹妹,去陪其他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