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GL百合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阿兄……回、回来!”
姜槐摇摇头:“不…不……”
她依旧往深处行。水没过她的腰身,身子慢慢下沉,这里是星沉谷,她敢拿性命发誓,这里就是星沉谷!
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家没了,她为何还要活着?她活着的理由是什么?
“阿…阿兄!”
悲痛欲绝地喊声震得她胸口发胀、发麻,浑浑噩噩中,姜槐被她吵醒——谁?谁在喊我?
她从水底潜上来,少女倒在水里再也没露头。
心口处那疼越来越强烈,姜槐眨眨眼,泪滑落脸颊:“阿瓷……”
那痛搅得她霎时清醒:“阿瓷!”
一瞬间,她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慌张道:“阿瓷,我去救你,别怕,我来救你!”
晨光倾洒大地,水面波光粼粼。
费尽辛苦抱着怀里的人走出水泽,姜槐的眼泪不住地往地上砸:“阿瓷,你千万不要有事……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再没有你……”
从白日,再到深夜,云瓷被她的哭声吵醒。
篝火旁,她爱的人哭得肝肠寸断,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疼:“阿兄……”
“阿瓷?”
姜槐蹭得站起身,快步走过来:“阿瓷,阿瓷你还好吗?”
她的指颤抖着搭在小姑娘腕间。
“阿兄,别哭。”云瓷温柔地揽过她的身子:“我会心疼。别哭。”
“不哭,我不哭。”姜槐忙不迭擦干眼泪:“我听阿瓷的,我不哭!”
眼泪止也止不住,云瓷无奈抬袖,呼吸透着虚弱:“都说了会心疼,为什么还要哭?”
姜槐双手紧紧抱着她,悲痛大哭:“阿瓷!阿瓷我没有家了,我找不到家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你还有我,姜槐,我是你的。”
“不,不!我不是姜槐,我是阿星,我是星沉谷的天才阿星!”一口血骤然从她口里喷出来!
云瓷眼泪滚落在她唇角,看着怀里再次陷入昏睡的姜槐,她道:“睡吧,阿兄。”
从衣袖里取出药瓶,想了想,云瓷服下绿色小药丸,抵在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口,一点点将药送进去。
篝火燃了一夜,姜槐始终未醒。
如此,三日已逝。
今夜无星无月,棋道山护道使者于暗夜现身:“山主,查到了。”
云瓷坐那不动,事到如今,她竟不敢去动那隐约的真相。
使者默然退去,隐在暗地继续护卫。
风从窗子吹进来,不知过去多久,云瓷看了眼昏睡在榻的人,起身走到桌前。
锦盒被打开,她长吸一口气,抖着手鼓起勇气展开那段过往。
棋道山送来的消息很简短,短到能令人一目了然:
“星沉谷,至尊无极,道法圣地,五百年前,全谷…覆灭!”
第095章
五百年, 归来已是沧海桑田。
云瓷握着那一指宽的纸条,泪从眼眶滑落。五百年…她与阿兄之间竟隔了五百年!
天才阿星,星沉谷阿星,见识了她的邪气和傲气,见识了她站在百里水泽前的崩溃赴死,云瓷终于得以窥见姜槐内心的伤疤, 仅仅是这冰山一角, 就足够她呼吸难继。
她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姜槐是如何坚持下来,没有办法去想象经历过世间极致的悲痛后, 再面临生母抛弃时的绝望。
阿兄没有家了, 隔着五百年她投胎转世而来, 再次被亲人抛弃……
云瓷的心有那么一霎痛得想死。
秘密果然都是用血泪浸泡成的,也无怪当年初遇时,阿兄眉间笼罩着散不开的阴郁。
她死死捏着那一纸真相,守在榻前压抑悲哭。不知哭了多久, 她竟越想越难受。
她认识的阿兄, 阳光爽朗有着世间最明媚的笑,可明媚背后,却教人如此心疼。
她心疼姜槐,她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心疼姜槐。
心疼她的过去, 更心疼她的现在。
躺在榻上的人手指微动, 缠绕在耳畔的细碎哀哭急得她不得不从噩梦里挣扎醒来。
姜槐缓缓睁开眼,嗓音微哑:“阿瓷……”
云瓷身子一震,快速将纸条塞进袖口, 她转过身来急急走过去:“阿兄?阿兄你醒了?”
姜槐茫然地眨眨眼:“醒了。”
看到小姑娘哭红的眼,她心疼得眉毛皱在一块儿:“怎么哭了?不要哭。”
她牵过小姑娘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吻她的指尖:“心好疼,不准哭。”
云瓷崩溃地抱着她。
暖玉温香在怀,姜槐很快从茫然里清醒过来,她爱怜地抚摸心上人的脊背,笑起来斯文儒雅,一举一动都带着教人沉迷的气度:“阿瓷,你怎么来了?你是特意来接我吗?”
“阿兄……”
云瓷怔怔看向她的眼睛,纯粹,无辜,清澈地能一眼看清她的倒影。心里的悲在此时被完全地释放出来,她失声痛哭:“姜槐,姜槐!你总算醒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姜槐被她哭得心都碎了。
阿瓷向来稳重,遇到天大的事都不会哭成这样子。
她仔细想却想不出发生何事,心疼地长嘶一口气。
从小院离开,在风雪中行走,她走走停停,只记得自己要去棋道山,醒来已经回到小姑娘身边。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一直昏迷不醒吗?
“阿瓷…阿瓷,不要哭。”
“阿兄,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云瓷哭得梨花带雨,选准了时机从她怀里抬起头:“你受伤了为何要瞒着我?你倒在风雪知不知道很可能会被冻死?”
姜槐心思一动,阿瓷没有遇见另一个她吗?
紧绷的心弦忽然放松,她笑得温柔灿烂,唇角扬起,是云瓷再熟悉不过的从容,而这份从容灿笑,以前她爱极了,如今……心疼极了。
她宁愿姜槐像先前那样抱着她一点点崩溃,也不愿见她将所有悲伤藏起来暗自品尝。
姜槐继续道:“哪会那么容易死,我还没娶阿瓷,才舍不得死。”
“姜槐。”云瓷柔情似水地看向她。
“怎么了阿瓷?”
“你…想不想吻我?”
姜槐微愣,她下意识碾磨着指腹,轻声道:“我能吻你吗?”
“能,当然能!”
云瓷热情地环住她的脖颈:“想怎么吻都可以,吻哪里都可以,我只求你好好的。”
她见识了阿兄的过去,也看到了阿兄藏在心里的坏与欲,有了对比,有了那冰山一角的真相,她才知阿兄活得太压抑了。
她能因为爱自己,屡次克制做那最端庄的君子,她能因为爱自己,忍下所有来自外界的伤害。
云瓷心疼得直落泪:“你到底要不要吻我?”
“要~”
姜槐喉咙上下耸动,眼里掀起蠢蠢欲动的情热。
灼热的目光看得云瓷抵不住羞意瘫软在她身上:“你…你想吻多久都可以,我…我受得住。”
姜槐抱着她在软榻翻滚,低声道:“受得住?”
云瓷小幅度地点点头:“姜槐,我想和你亲热,你吻我好不好?”
那些郁结刺痛尽被她眼里的明光驱散,美色惑人,姜槐心里痒痒的,倾身而上:“那我轻点~”
“不。”云瓷紧紧抱着她的腰,身子贴着身子,不动声色地按下那些哽咽,她眼里情浪翻涌,声音不自觉染了魅意:“姜槐,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我允你欺负我,重…重一点也没关系~”
“没关系吗?”
姜槐俯身舌尖轻扫过她的唇角:“那我……那我真要欺负你了?”
容不得她多说,云瓷环在她后颈的手轻轻下压,主动将红唇献过去。
起初姜槐还算克制,及至后来云瓷承受不住她的热情,眼里淌着热泪。
她说不清流泪是因为受不住,还是因为她真得心疼,但说来说去,这泪都是为姜槐而流。
她没再压抑着身体最纯粹的本能,姜槐喜欢听她的声音,她只给她听。
那些低吟轻喘尽情淌进姜槐的耳,勾得人想在她身上发疯。克制而快活地品尝小姑娘的滋味,唇齿里卷起的津液甜得她心尖直颤。
她的手从阿瓷的腰肢缓缓而上,却不敢多做什么。
云瓷手脚发软发颤,碎在唇边的闷哼一点点叩开了姜槐的心门。
感受到她犹豫透着渴望的小动作,云瓷从那销魂蚀骨的滋味里睁开眼,泪挂在睫毛,她颤抖着去捉姜槐的手,两人掌心都在发烫。
那烫不断传递着,云瓷柔声道:“可以摸~”
伴着轻喘近乎崩碎的音节,一下子击溃了姜槐所有的理智,隔着锦缎衣裳,她的手试探着从那处划过,激得小姑娘身子颤栗。
那声长吟勾缠在心尖,勾得姜槐忘乎所以地轻轻捏了捏。
云瓷鬓发微湿,红唇微肿,眼里泪花闪烁,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声音里存了哭腔,她暗恨自己身子过于敏感,一声声喊着:“姜槐~姜槐~”
姜槐被她喊得灵魂都在为她尖叫,待看清她眼里那分动人的讨饶,她迷恋地亲吻她侧颈:“受不了了吗?”
云瓷激得身子再次轻颤。
姜槐遗憾道:“没摸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