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之并未说话,眼神空望着某一处出神。
苏风吟回盂山之后不久便闭关了,此次闭关是有些突然,自回来之后,苏风吟神情姿态便同以往一样,并无反常,那天自思量宫出来时慌乱失措的模样,犹如一场梦境,再未出现过。
晏归之知道苏风吟还有些事瞒着她,她也知道苏风吟心底还存在着某些不安,只是苏风吟不愿说,她也就不问了。
只是先前苏风吟在盂山近半年,都未出现过那样惊慌的模样,如今露出那般怯弱无助的神情,是在是非镜被重岩诱导了什么,还是在是非镜里看到了什么……
晏归之想起她自己在是非镜内曾看到的影像,又想起苏风吟说的‘去了一个地方’的话,眸色渐渐暗沉下去。
晏杜若又问道:“说起是非镜,你的伤如何了?”
晏归之道:“已经好了许多了。”
晏杜若沉吟道:“朝阳山上的灵泉疗伤效果不错,你去试试,那伤莫要轻视了。”
晏归之应道:“待我忙过了这段日子便过去。”
……
一直等到族会前几日,晏归之才得了一天空闲,要去朝阳山时,发现竟是苏锡甲在山下等候,要亲自带她过去。
晏归之心中有些惊讶,便听苏锡甲说道:“小妹特意嘱咐我的。”
朝阳山上寒风飕飕,打在面上如刀刮一般,晏归之心底却是暖暖的,既欢喜,又熨帖。
在路上晏归之似不经意间问:“不知道苏族长何时归来?”
苏锡甲看了她一眼,道:“晏族长为何问起这事?”
晏归之道:“我与风吟成婚近半年,却不曾拜见族长,于理不合。”
苏锡甲思忖一回,道;“罢了,你既与风吟成婚,又已经……”苏锡甲面色变了变,看晏归之的眼神有了几分怨念,沉顿一回后,方才有几分不情愿似的说:“便不是外人了,告诉你也不妨。”
“爹他去接娘亲去了,归时不定。”
“原来如此,可是族长夫人伤已大好了?”
苏风吟娘亲华春肯在那一场半妖大战中重伤,一直在外休养,近年来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行踪成迷,同晏归之那失踪百年的爹有的一比。
晏归之沉思一番,又觉得奇怪,便是要去接华春肯,还急那一两日么,苏晚来竟是连女儿婚事都等不及,便跑了出去。
苏锡甲道:“已恢复了七了,待他们一道回来,你同风吟来拜见也是一样。”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灵泉外,灵泉两面巨石堆砌起的墙壁相邻,一面两株矮松隐掩,正面是一排竹篱。
灵泉宽阔,雾气袅袅,角落有一族雪梅树,开的正旺,簇簇梅花从雪白的枝桠探出头来,殷红如血。
苏锡甲道:“这是小妹用的灵泉,不会有人打扰。”
晏归之道:“多谢。”
“不必言谢。”
苏锡甲离去后,天空飘起雪来,晏归之伸手接过,雪花很小,晶莹可爱,没多久便融去了。
晏归之解了衣衫,发带,徐徐踏入灵泉之中。
灵泉中的水温滚汤,贴着肌肤,暖意熨帖进心底。
外边天气愈寒,灵泉雾气越浓,晏归之白玉般的背上一点点浮出金光,最后连出一副图案来,是一只展翅的金凰,栩栩如生,似要从晏归之背上腾飞一般。
晏归之抬头望着昏沉的天空,雪花落在她发里,落在她眉间,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她仿佛那一簇白雪化就的精灵,袅娜的身姿在氤氲中,缥缥缈缈,如梦如幻。
又一双细瓷般的双脚踏进了这宁静的地方,踩在青石阶上,脚踝处的银色脚链发出细微的声响。
先是一条腰带落在湿漉漉的青石面上,而后是一件金白色的外袍,接着是红色的里衫,越来越往灵泉边上去,待一件亵衣落地,便是入水的声音。
一双纤臂自后将晏归之拥住,她肩上亦被来人轻轻的咬了一口。
晏归之柔声道:“回来了。”
苏风吟道:“嗯。”
苏风吟声音柔媚,她道:“你知不知道你方才有多诱人,就那般毫无防备的站在灵泉中,赤/裸裸一块肥肉,不怕被人叼走么。”
晏归之轻笑道:“你的地方,谁敢进来,除了你,又有谁把我叼的走。”
苏风吟低声哼了哼,在晏归之脖子上一阵啃咬,末了用舌头舔舐,声音颇为色/气,晏归之任她动作,苏风吟闹了一阵便停下了。
苏风吟问:“你的伤如何了?”
晏归之道:“已好的差不多了。”
苏风吟手仍不老实的在晏归之背上轻划,晏归之的皮肤手感很好,细腻柔滑,苏风吟眸光落在那金凰上,拿着手指细细描摹,问道:“这是南明离火留下的烙印?”
晏归之道:“嗯。”
苏风吟道:“我百年前见你时,你还没这火,这是何时寻到的?”
晏归之道:“我从天枢回盂山后不久,玉寒寻到了南明离火的火种,送了我。”
苏风吟从鼻间轻哼了一声,道:“南明离火世间罕见,这般纯粹的离火,怕也仅你这一株了,这稀奇的东西,她就这么轻易的送你了?”
晏归之转过身来,水流涌动,她望着苏风吟,眸中敛着笑意,说道:“你还在意我同玉寒的事?她长我千岁,先前便是我爹爹娘亲的好友,同我贪狼交情深厚,于我而言,亦师亦友亦亲人,她将南明离火送我,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
苏风吟道:“谁说我在意了。”
晏归之笑着凑近,道:“不在意?”
苏风吟笑着不说话,将手挂在晏归之脖子上,两人身躯相拥,柔软温暖。
晏归之一双桃花眼内,水波漾漾,柔情满溢,比身下灵泉还烫人心扉,苏风吟弯眉一笑,媚眼如丝,万般风情,比满天飞雪还要缠绵动人。
呼吸相触,便是烈火猛燃,寒冬之内不觉冷,反倒是热的人鲜血滚烫,香汗直流。
苏风吟将人拉到灵泉边上,苏风吟腰背抵在石壁上,身姿妖媚,缠着晏归之身躯,道:“还记不记得我在天枢说过什么。”
“嗯?”苏风吟这一声,软绵绵,能将人四肢百骸都酥麻了。
晏归之被灵泉的热气熏得面颊艳红,耳朵滚热,她眉间显出一股妩媚。
平时清雅温润的人动起情来是多么勾人。
苏风吟一把将人脑袋压下,狠狠的吻了上去,肆意索取,又抵死厮磨,待将人放开,晏归之双唇也被染的绯红。
苏风吟手指轻按晏归之唇瓣,露出满意的笑来,看向晏归之时,神色似恶作剧得逞之后的挑衅,苏风吟道:“真软。”
晏归之微微的眯了眯眸子,眸中有隐隐金光,散着危险的气息。
苏风吟丝毫不惧,反倒有些兴奋,柔软的身子贴上去,在晏归之耳畔轻喃:“要我。”
一声,勾魂夺魄。
61.第五十七章
翌日, 晏归之同苏风吟一道回的盂山,知道苏风吟出关,要到东望宫来接受成年仪式的年轻族人心潮越发澎湃。
因着仪式是族长同族长夫人一起参与的,族长点红,族长夫人佩戴狼牙, 往年族长未成婚,两件事便都是要她来做, 今年族长成了婚, 被族长夫人佩戴狼牙他们是头一遭, 心底便觉得有无限荣光。
族会当日,两人盛装,厚重华丽的滚金白袍在身,连步子都比平日里沉重不少, 苏风吟一头青丝梳成发髻, 头上九凤金冠, 发誓, 耳坠,一步步走来,气场一点也不比晏归之小。
这人端庄起来, 也挺像回事。
晏归之走上前去,牵起她的手, 四目相对, 缱绻绸缪。
此时天际一只金鸟展翅飞来, 因着天空阴沉, 金鸟如一道金光,分外显眼。
金鸟来至晏归之两人面前,晏归之伸出手,它便落到了晏归之手心里,金光一转,化作了两张纸。
晏归之拿在手中观看,眉头微敛。
苏风吟道:“久华的来信?”
“嗯。”
恰好晏琼玖上来叫这两人,见了那金鸟,小步跑到晏归之身边来,眼巴巴的望着她。
晏归之道:“是久华的信。”
晏琼玖又看着她,一双澄澈的眼眸湿漉漉的,晏归之双手拿着那张纸的上下端,给晏琼玖看。
晏琼玖目光扫了一遍,见上面只字未提自己,眸中溢出失落,脑袋耷拉着,嘴角轻抿,好委屈的模样,别说晏归之了,就连晏归之身后的苏风吟,心底都软了。
这是久华寄过来的第一封信。晏琼玖虽然想念她,但一来她要给她写信,一提笔心中便紧张,不知要写什么,二来她又怕打扰到久华,因此不曾寄信过去。
如今两人分隔两地,若是不能信往来,便一丝联系都没有,晏琼玖自己不敢寄信过去,一直等着久华来信,如今信来了,却不是给她的……
晏归之手放下来,从那张相思纸的背面又抽出一张相思纸来,递给了晏琼玖,温笑道:“六姐,这张才是久华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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