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之摸了摸自己耳朵,有了一点血迹,她舒缓许久才把气顺匀,看向苏风吟时,说道:“你当让我好好将话讲完。”
苏风吟并不搭理她。晏归之说道:“我并不嫌恶你‘闹人’,风吟,你若当真是听了我与玉寒说话,定是没有听完的。”
苏风吟依旧没有反应。晏归之抿了抿唇,又道:“还有你的第三个问题,那话确实是我所说,是海若追问的急了,我随口敷衍他的,大嫂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对她说过想要个‘举止温柔,贤良正直’的人,也是因为我只想要个人能助我操持族务,至于玉寒,我与她只是好友,她知我甚深,所以无话不谈,中意之说,子虚乌有!”
晏归之轻轻唤她道:“风吟……”
晏归之听到细微的声音,怔了怔,她欲要过去,说道:“风吟,你在哭吗?”
九条尾巴扬起,抵在她身前将她往外推,直推的跌到床下,苏风吟用了两尾垫在她身下,倒也不痛。
晏归之起身,望着她的背影望了一回,良久说道:“我不扰你,就在外间塌上睡,你好好休息。”
晏归之走到外间榻上坐下,脸上红晕未退,清雅的面容竟多了几分娇艳妩媚,她一手扶住边沿,一手按在胸前,闭上了眼睛,耳际心脉跳动依旧犹如擂鼓,慌乱不已。
她睁开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倒下身来和衣卧了,却是辗转了一夜,难以入眠。
19.第十九章
翌日天明,晏归之在床前站立许久,轻轻说道:“风吟,我去处理族务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似乎还未醒。晏归之转身出了房门,往南房去了。
晏归之在房内看着外面日头,午时方到,她便搁了笔,起了身往卧房里去。
走到门前见房门开着,月皎守在外面,便问道:“月皎,风吟起了么?”
月皎说道:“起了。”
晏归之要进去,又听月皎说道:“夫人出去了。”
“去哪了?”
“夫人说要去莘殿下那里走走。”
晏归之遂要往莘生那边去,走了两步又停下,问月皎道:“前段日子让族中寻的东西寻到了么?”
“寻到一物,不知合不合族长心意。”
晏归之问道:“何物?”
月皎说道:“沉血秘银。在北海鲛人族手中,仅此一块,弥足珍贵。”
晏归之沉吟道:“沉血秘银确实珍贵,但已落入鲛人之手,怕不是那么好求来了。”
月皎说道:“大长老已经求来了。”
晏归之错愕道:“求来了?大长老如何求来的?”
月皎笑说:“鲛人族长听说是族长要寻,当即双手奉上,说昔日鲛人被天枢国大肆捕杀,多亏族长出手相救,保住一丝血脉,此恩此德,高天厚地,莫说一块沉血秘银,就是命也是给得的。大长老不肯白取,将族中剩余的几朵上品解语献给了鲛人族,鲛人族族长不肯收,推辞三番,受下后又送上了许多鲛人珠。”
晏归之望着栏杆下的峭壁,白云雾霭,鹤啸声从崖下传来,她有些出神,说道:“鲛人被捕杀一事,都有百年了罢。”
晏归之抚了抚脑袋,说道:“这么多年了,其中明细我还是想不起来。”
月皎说道:“族长身体无碍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事想不起来便想不起来罢,若是族长实在想要知道当年事体,昔日月皓与族长一同去的天枢,族长问他便好,不必费神思索,恐伤了身体。”
晏归之回神,道:“以前找他问过,颠三倒四,不知所云。”
“罢了,你去大长老那将沉血秘银拿来,送到房里去,再让大长老带上几件族中珍宝前往北海,答谢鲛人一族。”
“是。”
晏归之又往莘生房里去,到了后见房中无人,问侍从,说是往后山去了。
后山地大,峻岭崔嵬,重重叠叠,晏归之要找人也不好找,只得回了房。
恰好月皎将秘银拿来,放在晏归之案上。
沉血秘银银光闪耀,底部殷虹,似一朵红莲托底。
月皎立在一旁说道:“这沉血秘银小小一块,用来炼制兵器是不够的,但外观华美奇丽,用来炼制首饰刚好,族长是为夫人寻的么?”
晏归之道:“多嘴,外面守着去。”
月皎低首轻笑,说道:“是!”
晏归之将沉血秘银拿在手中,用妖力锤炼它,红轮西沉,明珠大小的秘银也才熔了一半。
晏归之出了房,夜空如洗,皓月高挂。
晏归之往卧房去,苏风吟还是不在。
晏归之遣了月皎去莘生那里问询,自己在房内等候。不多时月皎回转,回晏归之道:“夫人说想同莘殿下说说话,今天晚上在她那里歇了。”
晏归之沉吟半晌,说道:“知道了,下去罢。”
晏归之叫道:“等等,月皓呢?”
月皎说道:“月皓在夫人身边服侍,需要属下唤月皓过来么。”
晏归之说道:“不必了,让他在风吟身边听命也好。”
月皎犹疑一回,小心翼翼问道:“族长,你是不是惹夫人生气了。成婚以来,夫人夜夜与你同寝,今日竟然会留你独守空房。”
晏归之:“……”
“出去。”
月皎:“……是。”
次日大早,晏归之起了身到莘生房里来,莘生刚起。
昨晚莘生打发了晏仁泽去侧房睡去了,她与苏风吟同卧。
莘生见晏归之进来,问道:“你这早过来做什么?”
晏归之说道:“给大嫂请安。”
莘生轻笑了笑,看了看床榻,戳破了晏归之的话,轻声说:“可惜啊,你来早了,她还在睡。”
莘生扶着晏归之的胳膊,带她到了前堂,说道:“你坐坐,我让陶姨拿早膳来。”
晏归之说道:“我吃过了,还要去处理族务,不久待了。”
莘生道:“怎么,没见着人就急着要走啊。”
晏归之说道:“实是昨日族务落下许多,不能怠慢,我午时再过来,陪大嫂用饭。”
莘生道:“好好好!知道你忙,我不留你了,但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自己身体要紧,族务放一放也不打紧,实在不行就叫仁泽他们帮着处理些。”
晏归之说道:“大嫂,我便先走了。”
莘生说道:“去吧。”
晏归之去往房,处理完族务便又动手熔沉血秘银,等到午时,晏归之再往莘生这来,还是没见着人。
晏归之找侍从问,侍从说:“夫人带着殿下去朝阳山了,说是朝阳山落了雪,要带殿下去赏雪,泡温泉,明日便回来了。”
晏归之:“……”
如此三番,又过一日,苏锡甲和晏杜若从仙界归来,带了许多仙家补送的贺礼,与晏归之交接明白后,苏锡甲得知苏风吟回了朝阳山,深深的望了晏归之一眼,也动身回朝阳山了。
晏杜若留在房里跟晏归之说仙筵的事。那时她见苏风吟带着晏归之走了,又觉得两人间气氛微妙,便回到流仙台问询苏锡甲,苏锡甲不说,又不想问桑娆,便从方予安嘴里套话,把个前因后果弄明白了。
晏杜若说道:“风吟话听了半头话,肯定是误会了你,再有那赖皮蛇挑拨,才会在仙筵上失态。”
晏归之沉吟不语。晏杜若一拍案,亢声道:“那蛇忒可恶了,理当教训她一顿!”
晏归之淡淡道:“伤和气。”
晏杜若道:“她觊觎风吟,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怎么长记性!”
晏归之微笑道:“二姐,若是有人将你的斩气刀给夺了,又把你打了一顿,对你说‘这刀已是我的了,想拿回去,痴心妄想!’,你会如何?”
“自然是将刀夺回来,再把她揍得她亲娘都不认得!”晏杜若顿了一顿,敛眉道:“不对,你怎么能拿我来比那蛇!”
“还有,风吟原本也不是她桑娆的人,这比方不恰当!不恰当!”晏杜若连连摆手,又突然想到:“说起风吟,今日怎么不见她,她平常不都与你一同在房的么。”
晏归之说道:“她和大嫂回朝阳山了。”
“和大嫂去朝阳山了?”
晏归之望着外面,说道:“应该回来了。”
晏归之同晏杜若去莘生那边寻人,只有莘生在,莘生向晏归之笑道:“你要是过来陪我用午饭的话,我就去让陶姨上菜。你要是过来见风吟的话,怕是空跑一趟了。”
“她刚刚出去,见她大哥去了。”
晏杜若奇怪道:“苏锡甲不是刚往朝阳山去么,你们回来没遇上。”
莘生说道:“就是正好遇上了,风吟这才半路又回了朝阳山。”
“……”
……
一连数日,晏归之都没见着苏风吟人影。
起初众人还没发现异常,渐渐的便察觉到不对劲了。
是日,莘生把晏归之叫到了房中,端了把凳子放在跟前,让晏归之过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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