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渴了,想喝水。”
沈无虞眉头一皱,不悦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外屋有丫鬟候着,你尽管吩咐便是。”
苏挽之往被子里缩缩,赧然道,
“我衣裳不整的,怕唐突了别人。”
沈无虞听了他的解释,顿时气结,瞪着眼左右上下瞧他一阵,最后低头啃一口他尖瘦的下颌,恨道,
“真是个书呆子!”
苏挽之摸摸留了道牙印的地方,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身/体,问道,
“无虞,可以放我起来吗?我想喝水。”
“不可以!”沈无虞断然拒绝,把裹成蛹状的苏挽之往床上一放,威胁道,
“你乱动试试。”
苏挽之不知他又在生什么气,当即噤了声,再不敢提喝水的事了。
沈无虞又掀了帘子出去,不多时返回来,手里多了个托盘,托盘上一只冒着热气的青瓷碗,里面装的,正是苏挽之心心念念的水。
沈无虞把托盘放在床头的案几上,一手横过苏挽之的后颈将他扶起来靠坐在床沿,倾身过去抵着他的额头试试温度,松口气道,
“好像没那么烫了。”
“我已经没事了,无虞。”苏挽之顺势接口道。
“闭嘴!”
沈无虞恶狠狠地盯他一眼,
“烧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没事!”
我烧成这样,明明是因为你昨晚……
苏挽之下意识地想开口辩驳,又觉得说出来不好意思,于是兀自将脸憋得通红,垂下眼不再看沈无虞。
两人你不理我,我不理你了一会儿,一把汤匙突然送到了苏挽之嘴边。
“喂,张嘴。”
苏挽之循声望过来,正见沈无虞红着脸,一手端着碗,一手举着汤匙,口气仍是不善得很。
“看什么看,不是口渴了吗?快喝!”
苏挽之被他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一跳,张口就把汤匙里的水喝了。
等水滑过喉咙,他才后知后觉地尝到一股淡淡的桂花蜜的甜香。苏挽之心中一动,笑着对沈无虞道,
“少爷,谢谢你。”
沈无虞面无表情地嗯一声,又递来一匙喂进苏挽之嘴里,苏挽之看他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脖子根了,忍不住弯起嘴角偷笑。
“好好的又发什么疯!”
沈无虞故作镇定地斜他一眼。
苏挽之只顾笑,还得寸进尺地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贴到沈无虞的腹部,隔着衣服轻柔地抚摸。沈无虞腹中的胎儿才三月左右,其实也摸不出什么。倒是他腹部紧实的肌肉因为怀孕和缺少锻炼的关系,已经变得有些松软了。
“别摸了,难看死了。”沈无虞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制止苏挽之的动作。
苏挽之的胆子越发大了,干脆从被筒里钻出来,双臂环过沈无虞的腰,将头轻轻贴着他的肚子,柔声道,
“小少爷在里面,不难看。”
沈无虞还没见过他这般发痴,以为他烧糊涂了,心惊肉跳地把碗一放,伸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纳闷道,
已经没刚才那么烫了啊……
“姐姐,我们不进去吗?”
红衣端着煎好的药站在珠帘外,奇怪地看了眼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的绿衣。
绿衣没出声,一指帘子示意红衣看。红衣透过珠帘的缝隙,看见沈无虞侧身坐在床前,苏挽之枕在他的腿上,嘴巴一开一合地,像是在说话。
红衣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人这般亲昵,脸一下就红了。绿衣抿嘴拉着她出来,接过她手里的药碗,道,
“妹妹去做点苏少爷喜欢的菜吧,这里我守着就行。”
红衣点头去了,绿衣把药碗放在外屋的桌子上,寻思着应该开始做小孩的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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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朝阳殿里,跪了一排太监宫女,举过头顶的托盘里盛着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在殿内萦绕不去,元喜跪在龙床前,苦劝道,
“陛下,您多少用些吧!”
李承延仰面躺在床上,深陷的眼窝里无神的双眼凝望着床顶,对他的恳请充耳不闻。
“陛下……您已经五天没有好好用膳了……”
元喜尖细的嗓音里带了哭腔。
“请陛下保重龙体!”
元喜身后众人跟着他一起磕头请求。
“朕吃不下……”
李承延厌烦地挥挥手,“你们都退下。”
“陛下……”
元喜还想再劝,李承延一下打断他,
“退下!”
“是……”
一屋子的人,霎时撤了个干净,连带氤氲的食物香气也散去了。
真好。
没有人来打扰了,鸿睿,你可以来见我了吧?
李承延满足地闭上眼。
与太后见面不过几日,他却连人形都变了。那个俊美无俦,冷漠高傲的天子,似乎一夜间苍老了。眉宇间深刻的疲惫与哀愁将他紧紧裹住,日复一日地蚕食他的精神与生命。
“鸿睿,我当真想你了,你来见见我罢……”
闭目半晌,李承延不甘地睁开双眼,尽管他用尽办法入睡,昏沉的脑袋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
那丝高悬的清醒时时刻刻附着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诉说。
“苏鸿睿早就已经死了,带着你的孩子一起,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死了,是你亲自下令赐死的!”
“他是连牌位都没有的孤魂野鬼……”
“呵呵……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鸿睿……我错了,我不打你,不罚你,我就看看你……你都不肯吗?咳、咳……”
李承延悲恸过甚,胸中血气翻涌,只觉一股腥甜直冲喉咙而来。他捂着嘴激烈地咳嗽几声,摊开手时,掌心赫然显现一滩血迹。
他怔怔看着鲜血凝固,黯淡的双眸忽而闪现奇异的光芒。
“也好、也好……既然你不肯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你吧……鸿睿,这么多年了,我变了很多,你还认得出我吗?”
回答他的,只有呜咽而过的夜风。
朝阳殿外,有人遥遥地在路边守望。另一人在他肩上披一件衣裳,柔声劝道,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他还是不肯见我。”那人苦闷地叹息。
“元公公不是说了吗,他正病着,谁都不肯见。”另一人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
“可是……我必须去见他。”那人拧着眉,露出鲜见的坚持。
“唉,你啊……”
抱着他的人妥协地叹息一声,
“我答应你,明天一定让你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对不起大家,最近严打,所以锁了文修改。但是又舍不得删减其中的情节,于是迟迟没有解锁。本周恢复更新,会对前面的内容进行小修,谢谢没有因为锁文而抛弃我的各位谢谢蓝田筒子的地雷,虽然今天才看到tat
皮埃斯:锁文期间我把最喜欢的温(洞)泉(房)play(花烛)一章画成漫画了,近期会放在微博里,感兴趣的筒子记得戳来看哦~o(n_n)o~
第88章 云尧
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健,俊朗眉目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相较而言,他身边的男子显得有些单薄,却也是颀长挺拔,卓有风姿。即使他脸上带着的银色面具遮去了他的容貌,透过那双露出来的明亮眼眸,也能猜出男子容貌不俗。
两人正是东夷国的君主司徒朗和皇后云尧。依循东夷国的传统,无论男女,只要嫁人为妻为妾,便要在外出时佩戴面具,遮去容貌,表示对丈夫的专一与忠诚。
身为东夷皇后的云尧,自然也是戴着面具来访云泽的。
元喜虽然身在宫中,但并不闭目塞听,他早听说过东夷这一习俗,在看到云尧时亦不觉惊奇。
唯一让他疑惑的,是这位初次踏足云泽皇宫的东夷皇后,执意要拜见云泽的君主。
这已经是连日来的第五次了。
一大清早,司徒朗就携着云尧等在朝阳殿外,来通传的太监无功而返,苦着脸求元喜想想办法。
元喜将他塞过来的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玉器塞回去,苦笑道,
“我且试一试。”
其实有什么好试的?
李承延接连数日卧病在床,饭都不肯好好吃,药也不愿意喝,哪里肯轻易见人?何况东夷虽和云泽交好,却不过一个弹丸小国,地位势力都与云泽相去甚远,根本无须劳动李承延亲自招待。
元喜的试一试,无非是看小太监为难,走个过场而已。
元喜折回去的时候,李承延已经醒了。他颓然地斜倚床栏,消瘦的两颊泛着青白之色,整个人显得萎靡病态,早寻不出丝毫帝王该有的巍峨气势。
“陛下今日可感觉好了些?”
元喜弓着身走到他跟前,例行询问。
李承延懒懒地看他一眼,抚着头蹙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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